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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他特别好相处 ...

  •   南津市离海原市很近,高铁直达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同样地处南方,气候宜人,温湿度也相近。
      周一诺到南津的第一天,看着相似的人文街景、城建环境,以及同样在大街小巷上行走着的陌生面孔和陪在一旁的蒋颂天,恍惚有一种还在海原的错觉。
      直到,在车站遇到来接新生的学长学姐,被他们热情地领上去学校的大巴车,周一诺才有实感。
      大学生活要开始了。
      周一诺对校园中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加了两个学长的微信,打听哪家食堂好吃,周围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学长们见周一诺人外向,好相处,知无不言,把大学三年的保藏地图推给周一诺。
      周一诺如获至宝,一刻也不愿多等,当晚拉着蒋颂天在学校外面的一家苏菜馆搓了一顿,味道确实好极了,尤其是蟹粉捞饭,咸香醇厚,吃着过瘾。
      吃完饭,蒋颂天催着周一诺赶紧回来收拾行李,不然晚上睡床板。
      周一诺磨磨唧唧地回到宿舍,没坐两分钟,给蒋颂天打电话,要去他宿舍串门认床。
      蒋颂天拗不过周一诺,到宿舍楼下接他,带着他进来。
      蒋颂天的宿舍在三楼,和周一诺的宿舍配置一样,四人间上床下桌,阳台朝南,做了全封。
      进到宿舍,除了蒋颂天还有一个同学来报到了,和蒋颂天的床位挨着。
      “你好啊。”周一诺一点也不见外,和那位站在桌子前收拾行李的男同学打招呼。
      男同学见周一诺跟在蒋颂天后面,笑着回应,“你好啊。”
      蒋颂天站到两人中间介绍:“这位是我朋友,周一诺。”
      周一诺大咧咧地走到蒋颂天旁边,补充:“打扰了,我和蒋颂天家是邻居,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宿舍就我一个人来了,我无聊来找他玩。”
      男同学知道周一诺的来意后,友好地一笑,自我介绍:“欢迎,我叫冯依铭。”
      冯依铭个子不高,身材中等,带了一副黑框眼镜,看起很面善。
      周一诺自来熟,催蒋颂天去收拾床铺不用管他,拉开椅子和冯依铭搭话,“你也是下午到的吗?你哪的人啊?坐的高铁还是飞机”
      冯依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接话:“嗯,我是本地人,我爸开车送我来的的。”
      周一诺一听,好奇地问:“你本地的怎么来这么早?明天再来也不晚啊。”
      冯依铭一脸哀怨地摇摇头,解释道:“在家待太久了,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老挨骂,还不如早点来学校呢。”
      周一诺非常理解冯依铭的感受,附和道:“我也是,我妈下了班看到我,就哪哪都不顺眼,我喝口水她都翻白眼。”
      蒋颂天在上面收拾床铺,听到周一诺这么说,很想反驳他说,那是因为你喝完水从来不把杯子放回原处,一天下来杯子全在你那里,唐琳回了家口干舌燥,翻箱倒柜找不到杯子,当然要骂你。
      冯依铭一脸看到知音的表情,使劲点头,“对对对,真的,我拖鞋没穿到底,我妈都要骂两句才舒心,真的是。”
      冯依铭很开朗也健谈,刚到宿舍试着和蒋颂天搭了几句话,虽然蒋颂天也回应了,但明显感觉到他不是那种爱说话的人,于是也就没多说。
      现下周一诺来了,冯依铭憋了半天的话匣子打开,随意地聊起,“对了,我听蒋颂天说你们是海原人,你们那有座沛林山挺有名的,还有万州植物园,网上好多人拍视频宣传。我打算国庆跟我同学去旅游,实景和视频差别大吗?。”
      周一诺点头,“差别倒是不大,但是不推荐国庆去,每次国庆人都爆满,到处都是人头,玩不好。”
      “这样啊。”冯依铭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行吧,那我再考虑考虑。”
      周一诺替冯依铭出主意,“不过,你们要是不怕熬夜,白天睡晚上玩的话可以试试,沛林山和万州植物园晚上也开门,当然景色比白天逊色一些,但人会少很多。”
      冯依铭听完又重燃希望,“可以啊,熬夜不怕,还能去尝尝你们当地的宵夜。”
      周一诺热情地推荐,“我们海原的美食可多了,我跟你说老城区那边的炒菜……”
      周一诺和冯依铭这边聊得投入,蒋颂天那边床也铺得差不多了。
      蒋颂天下来,从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给周一诺,“喝吗?我尝了一下楼下水房的水不太好喝,你估计喝不惯,等一会儿走了多带几瓶。”
      周一诺接过水,说了那么久确实渴了,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回道:“行吧,我先对付一些,明天去超市买几桶矿泉水放寝室里喝。”
      “嗯,明天我陪你。”蒋颂天把电脑和平板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又简单地归置了一些杂物。
      眼看时间不早了,周一诺没一点要动屁股的意思,侧着身子和冯依铭说个没完。
      蒋颂天无奈地叹气,想着周一诺一个人是铺不完床了,趁两人说话的间隙插话,“一诺,一会儿十一点熄灯,我先跟你去宿舍铺床吧,你东西多,不好收拾着呢。”
      “是吗,我看看几点了。”周一诺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快十点了也该回去了,又笑眯眯地看向蒋颂天,“好啊,你也去我宿舍玩玩,我宿舍就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蒋颂天应声,“嗯,我找个包背几瓶水给你。”
      “好。”周一诺答应完,和冯依铭道别:“那我先回去了,跟你挺聊得来的,改天再聊啊。哦,还有呀,蒋颂天这人内向,不爱说话,但其实特别好相处,你慢慢就知道了。”
      蒋颂天正半蹲在桌子边装水,听到周一诺的最后一句忽而动作一滞,睫毛微垂着,眼波潋滟,唇边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冯依铭和周一诺聊了这么久,觉着他这人挺不错的,连带着对蒋颂天的印象也好了起来,笑着接话:“嗯,能感觉出来,你们赶紧去铺床吧,记得看着点时间,有门禁,当心晚了蒋颂天回不来了。”
      装好水,蒋颂天起身,笑着对冯依铭点点头,“嗯,谢谢。”
      冯依铭笑笑,没说话,但弥漫在两人之间那种初次见面的陌生和拘束烟消云散了。
      周一诺呲着大白牙,半开玩笑地说道:“晚了也没事,可以跟我挤一挤。”
      周一诺的宿舍和蒋颂天的宿舍不远,步行大概五分钟,算上铺床的时间,一个小时挺宽裕的。
      只是周一诺这人闲庭信步的,五分钟过去了,一半的路还没走完,拉着蒋颂天看什么都新鲜。
      “蒋颂天,你看那边是不是体育馆啊,下午坐大巴车的时候好像有个学姐说,我们今年的迎新晚会在那儿办。”
      蒋颂天顺着周一诺指的方向看了两秒,收回视线,回道:“嗯,应该吧。别看了,走快点。”
      “哦,哎,蒋颂天你看那栋是逸夫楼,再往前面是不是我们上公修课的阶梯教室?”
      蒋颂天敷衍地瞟了一眼,“对,马哲和英语的课在那边上,你快点。”
      周一诺笑着,“知道了,快着呢,嘿嘿,选课的时候喊我,我跟你选一个老师,这样公修课能一起上。”
      “好,你快点,都几点了。”
      终于到了宿舍,两人开始忙活,周一诺的行李多得离谱。
      蒋颂天说是帮忙,其实基本全权负责,大大小小的行李箱一共五个,光是把周一诺随意塞进去的床单、枕套、被子和压缩床垫等等找齐就就费了不少功夫。
      蒋颂天没忍住,看着地上摊开的乱七八糟的行李箱,嫌弃地问道:“你怎么什么都带来学校了,这么多还这么乱,明天收拾得完吗?”
      周一诺没一点数,大言不惭地说道:“能啊,桌子上柜子里床上,哪不能放啊,对了明天收拾完,咱俩去市里面逛逛呗。”
      蒋颂天看着周一诺没心没肺的模样,直叹气,点点头,“行,只要你收拾得完。”
      蒋颂天不再跟周一诺废话,爬上床铺帮周一诺铺床垫、理床单、装被套,先把他今晚的睡觉问题解决了。
      周一诺懒得厉害,见蒋颂天帮他,惬意地坐在下面吃零食,当监工。
      床弄好了之后,蒋颂天下来喝水,周一诺坐在椅子上拽着他的T恤下摆玩。
      “蒋颂天,你今晚别走了呗。”
      蒋颂天正仰着头喝水,没理他,周一诺玩得更起劲了,扯着T恤下摆来回来。
      “别走了,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意思。”
      蒋颂天喝完水,拍掉周一诺的手,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行,你就一床被褥,我睡地上啊?”
      周一诺摆出筹码,“不是啊,你跟我睡一起啊,我们挤一挤。”
      蒋颂天喉结沉了一下,眼睛看向别处,振振有词道:“不行,夏天了热,再说了我们挤一起不合适。”
      周一诺不乐意了,一脸清澈地反问:“哪里不合适?”
      蒋颂天握住矿泉水瓶,欲言欲止的,好半天才肯说:“那么大点床,你不老实。”
      周一诺没能理解蒋颂天更深层面的意思,举起右手,诚恳地保证:“我保证不乱动,你睡里边,要是我乱动,你把我踢下去。”
      蒋颂天还是不愿意,不知道是不是着急的原因,耳朵有点红,“那也不行,我不习惯有人跟我一起睡。”
      周一诺见蒋颂天坚持,换了一个计策,扮可怜地恳求:“别啊,你宿舍有冯依铭陪,我孤家寡人一个,万一这屋子里不干净怎么办?网上不是好多大学生宿舍闹鬼的新闻吗?我害怕。”
      周一诺这人嘴都硬得要命,更别说人了,难得有示弱的时候。
      蒋颂天视线飘落到周一诺水汪汪的大眼睛上,胸口处软绵绵的,想着难为他了,他不像自己独来独往惯了,他爱热闹喜欢人多。
      “真害怕?”
      周一诺看出蒋颂天有点动摇了,乘胜追击,拂了一下耳朵前的蓝色头发,更可怜了,“怕啊,我听说很多大学之前都是陵园,阴气重,我一血气方刚又貌美如花的男大,能不怕吗?”
      蒋颂天被‘血气方刚’四个字烫红了脸,也找回了一些理智,问:“密室逃脱你不是挺大胆的吗?”
      “那是因为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啊。”周一诺理由一套一套的,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缩着肩膀朝四周看了看,压着声音道:“这里可就不是了。”
      蒋颂天的大脑在理性和感性之间左右摇摆,一面私心想留下来陪周一诺,一面又警告自己坚决不能留下来。
      周一诺憋着坏,楚楚可怜地拉过蒋颂天垂在腿边的手指,像小朋友和大人撒娇那样,说道:“留下了嘛,就一晚,我保证老老实实的,不打扰你睡觉。”
      蒋颂天的理性被感性绞杀,偷偷呼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答应道:“行吧,那我先回宿舍拿一下换洗衣物。”
      周一诺听到蒋颂天答应,两个眼睛立马亮得和汽车大灯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真的,太好了。”
      蒋颂天看了一下时间,“你在宿舍等我,我回去拿一下充电器还有睡衣毛巾。”
      周一诺笑嘻嘻地看着蒋颂天,隔了两三秒反应过来蒋颂天说了什么,说道:“不用了,充电器你用我的,睡衣和毛巾我有新的。”
      其实蒋颂天说出口的这些都好解决,睡衣和毛巾不是新的也无所谓,他和周一诺不计较那么多,难解决的是他没说出口的,比如内裤。
      蒋颂天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开口,盯着周一诺的脸支支吾吾地托辞道:“我…我还是…回去一趟吧,新的…你自己留着穿,我穿了你…你没得穿了。”
      蒋颂天真的很不擅长说谎,两个耳朵上的羞色还未全褪,一个小小的谎言又染红了,脸颊也跟着泛粉色。
      蒋颂天皮肤白,又站在灯光下,那一抹赧然被无限放大,无处遁形。
      周一诺再神经大条,也察觉出蒋颂天的不自然了,想起给蒋颂天擦药那几天,他便是这个肤色,犹如一只快被蒸熟的兔子。
      周一诺倏地领会到了什么,咧嘴一笑,眯着眼睛凑到蒋颂天的鼻尖前,不正经地打量他,揶揄道:“怎么没得穿,我有很多哦,随你挑,想看看吗?”
      蒋颂天嗅到危险的气味,问道:“很多什么?”
      周一诺伸出手指在蒋颂天腰腹那里的布料戳了一下,慢条斯理地答道:“你说呢,内裤啊,看不看?新的旧的都有。”
      蒋颂天决绝地后退一步,以防周一诺的下一步动作,“不看,我回去拿。”
      周一诺逼近了一步,视线斜向下睨着蒋颂天的下腹,揶揄道:“为什么不想,没信心?”
      蒋颂天板起脸,直冲冲地瞪着周一诺,不满地说道:“不正经,你再这样,我走了,你自己睡吧。”
      周一诺单纯想逗蒋颂天玩,一听他认真,马上老实,好声好气地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回去了,这么晚了要是回不来,我不就得一个人睡了。你穿我的呗,新的,行不?”
      “这还差不多。”蒋颂天勉勉强强顺气,拿出手机给冯依铭发个微信。
      周一诺冲蒋颂天很狗腿地笑了笑,“我给你拿衣服,你先洗,洗完干净睡吧。”
      蒋颂天洗澡挺快的,前后十分钟从浴室出来了,拿着周一诺的新毛巾擦头发。
      周一诺慵懒地挂在椅子上,目光宛如影子一样追随着在阳台走动的蒋颂天,发现这人真好看。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蒋颂天的皮肤很好,没长过痘,连毛孔都没有,下巴上的胡子根刮得干干净净的,很清爽,肩膀两侧的锁骨形状在棉质的睡衣下若隐若现,背后舒展挺拔,如同在展柜中打了光的瓷器。
      周一诺不禁遐想,蒋颂天覆在衣服下的完整的、赤裸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
      蒋颂天把浴室清理好,转过身,想喊周一诺去洗漱,却对上了他痴傻的眼神。
      “怎么了?看什么呢?”
      周一诺回神,“哦,那什么,你穿我的睡衣还挺合身的。”
      蒋颂天不以为意,“你本来也没比我矮几公分。”
      这话周一诺不爱听了,“什么叫矮几公分?撑死了三厘米。”
      蒋颂天懒得较真,不走心地附和道:“是是,快洗澡吧,一会儿没热水了。”
      周一诺洗澡比蒋颂天墨迹多了,二十分钟才洗完,他又头发长,擦头发也费劲。
      关键是,周一诺一心多用,擦个头发,又是拉着蒋颂天看喜羊羊,又吃零食的,又是说东道西的,半天手不动一下。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蒋颂天受不了了,接过周一诺手里的毛巾帮他擦,擦得差不多了,又翻出吹风机帮他吹干。
      折腾到十二点才关了灯躺下,念及有擦枪走火的风险,蒋颂天拒绝和周一诺一床被子,找了个被套盖。
      周一诺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开着空调呢,你盖这个冷。”
      蒋颂天背对着周一诺假寐,“那你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周一诺不干,“不行,我怕热。”
      蒋颂天不想说话了,“那就别管我了。”
      周一诺非要管,“要不咱俩换,我盖被套,你盖被子。”
      蒋颂天不想理他,装睡不回答,周一诺求追不舍,支起身趴过去。
      “换换吧,要不你冻着了不舒服,后天开始还军训呢。”
      蒋颂天还是不理,周一诺自作主张地坐起来,扯掉蒋颂天身上的被单,把被子当印度飞饼一样,咻的一下盖在两人身上。
      蒋颂天在黑暗中挣开眼睛,感受到背后的皮肤隔着停滞的空气传来周一诺身上的辐热。
      周一诺美滋滋地面朝着蒋颂天的背躺着,悄悄地凑到他脑袋后面的头发上闻了闻,小声嘟囔着:“你的头发现在和我的头发一个味道,茉莉花味的。这个洗发水我妈可爱用了,用了好多年没换过,这次来学校她特地买了塞到我行李箱里的,你觉得怎么样?”
      蒋颂天打定主意不理周一诺了,背着他一动不动,不知道还真以为睡着了。
      “蒋颂天,我们好久没这么睡在一起了。”周一诺知道蒋颂天没睡着,见他不说话,兴致很好地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也经常这样睡一块吗?你那时候老爱粘着我了,我去哪都带着你。好像是一年级的暑假吧,咱俩玩那种弹珠跳棋,有一阵每天都玩到很晚,你妈妈来接你,我死活不让你走,我妈就骂我,她骂我我就哭,还抱着你哭。嘿嘿,然后她没辙了,你妈妈也没辙了,让你跟我睡一起。其实我知道你也不想走,但你不敢说,我就替你说了,你说我当时怎么那么聪明啊,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周一诺出神地盯着蒋颂天,虽然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见,但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蒋颂天缓慢地眨着眼睛,听着身后的傻笑声,和周一诺的呼吸打在耳朵上的热气,心里像灌入了一股温泉。
      周一诺越说越起劲,“还有二年级的时候,国庆节,你妈妈要带着你去你爷爷奶奶家。我一想一个星期见不着你,我难受,就跟我你妈妈说,我也要去,跟你们一起去,我妈又骂我,说我胡闹。我才不怕骂,晚上偷偷收拾了一书包衣服和零食,蹲在你家门外等你们早上出门,哈哈,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妈妈一开门看到我时的表情,跟见了鬼没两样,她本来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不干,抱着她的大腿在门口哭,哭得整栋楼都知道了,然后她就真的带我去了。其实,我知道你是想我去的,对吧,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回忆像个黑匣子一样被周一诺打开了,之前和蒋颂天闹别扭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全忘了,现在才发现,没有,只是被收藏起来了。
      和蒋颂天有关的一切,周一诺一直收藏得很好。
      蒋颂天听着失神,胸口缓慢地起伏,心里却涌起一阵无人得知的海啸,他慢慢、像是认输一样地闭上了眼睛,逼自己入睡。
      蒋颂天此刻很想开口,问一个问题,只问一个,那就是——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周一诺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似乎怎么说也说不够,怎么说也不说完。
      后来,也不知谁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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