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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片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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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灯光有些昏黄，天花板吊着的灯罩落下圈圈光晕，映在桌上的意面和红酒杯上。布景很简陋，盘子都是剧组临时借来的道具，桌布有点褶皱，墙角还有没来得及搬走的电线。
对刘轩丞来说，这却是他第一场戏的战场。
他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手心冒汗，指尖紧紧扣着叉子。呼吸并不顺畅，像是胸腔被什么堵着。
——别出错，别出错。第一场要是搞砸了，以后还怎么在这个组里混？
他努力盯着剧本上的台词，眼神却忍不住飘向对面。
展轩。
穿着简单的衬衫，领口松松散散地扣着，袖子挽到手肘，坐姿看似随意，却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稳重。和他在围读时一样，耐心、从容，仿佛什么事都压不倒他。
刘轩丞咬了下嘴唇，心脏扑通直跳。
就在这时，展轩忽然低声说了一句：“你就想象，我在现实生活里会喜欢你。”
——轰。
刘轩丞脑子里瞬间像被雷劈过。
现实生活里……喜欢我？
这、这是什么直球？
他愣愣地盯着对面的人，耳朵立刻烧得通红，眼睛一瞬间躲闪，呼吸乱了，像被人按在水里。
妈的，这话怎么能随口说出来啊？这算什么，这算调戏吧？！
导演喊了“开始”，展轩一边把台词接过去，一边轻声提醒：“别动。”
刘轩丞心里正乱七八糟，完全没听明白是在说机位，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你还管上我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连呼吸都停了。
卧槽！这话是不是太暧昧了？是不是说漏嘴了？
气氛忽然一滞，他僵硬地抬头，心里已经准备好被笑话一顿。
结果展轩什么都没说。
他忽然就站起来了。
动作干脆，椅子还带出一点声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表情带点欠欠的，嘴角甚至微微挑起，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刘轩丞瞬间愣住。
？？？他站起来干嘛？
——是觉得我冒犯了他？
——还是觉得我太放肆了？
——不对啊，他那眼神，怎么有点……像在逗我？
空气安静得要命，刘轩丞看着那张欠欠的表情，忽然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
笑得肩膀一抖一抖，手里的叉子差点掉下来。
靠，这么大一个人，站起来摆出一副要吓唬我的样子，结果还带点幼稚的得意？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一边笑，一边赶紧用手遮住嘴，心口却滚烫滚烫的。
导演喊了“卡”，说这条过了。刘轩丞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却更乱。
他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可心脏偏偏不受控制地狂跳。
完了，我第一场戏就栽在这人身上了。
——
拍完那一条之后，剧组忙着收拾机位，换角度。
刘轩丞却坐在椅子上，偷偷捂着脸。
刚才那一瞬间，我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妈的，展轩，你个一米九三的大个子，站起来摆什么架子啊？
可恶，怎么能又欠又好看？
他心里咕哝个不停，耳尖却还在烫。那笑意压都压不住，时不时从嘴角漏出来。
——这下糟糕了。
——老子是真的要把他拿下了。
午后的酒店，走廊空荡荡的，空调声在天花板里低低地轰鸣。
刘轩丞一回到房间，就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剧组的房间很简陋，床单有些粗糙，枕头偏硬，可他整个人像是被电击过一样，翻来覆去，怎么都静不下来。
“操……”他捂着脸，声音闷闷的。
脑子里不断回放上午的那一幕。
——“你就想象我现实生活里会喜欢你。”
——“别动。”
——“你还管上我了？”
紧接着就是展轩站起来，眼神欠欠的模样。
刘轩丞翻身坐起，把枕头狠狠砸在床头。
到底谁管谁啊？
他那表情，分明是在逗我！
可恶……为什么心跳成这样？
他伸手捂着胸口，心跳还在扑通扑通的敲打，好像一拳一拳往里面撞。
刘轩丞盯着天花板，眉头紧皱。
他从小就做那个梦，模模糊糊，直到今天为止，他都以为只是个奇怪的幻觉。可上午拍戏时，展轩说出那句台词，他竟然真的愣住了。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梦里的人就是他。
“……不行。”他小声嘟囔，声音带着一点急躁，“我得搞清楚。老子到底是被台词迷住了，还是被人迷住了。”
他撑起身子，踱步来回走。
心里乱成一团，可理智里却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既然你让我想象现实里你会喜欢我，那干脆……就真的试试？
刘轩丞呼吸一紧，手心冒汗。
他死死咬住下唇，心口怦怦直跳，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要不要去敲门？
算了吧，太丢脸了。
可不行啊，不问清楚，我会被自己折磨死。
他狠狠摇了摇头，嘴里低低嘟囔：“管他呢，反正都是男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试试……就试试！”
说完，他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套上，硬着头皮冲出了房间。
——
展轩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刘轩丞一路走过去，脚步却越来越慢。等站到门口时，他的拳头已经紧紧攥起，指节发白。
他抬手，犹豫了几秒，终于鼓起勇气——敲门。
“咚咚。”
门很快打开。展轩还没换衣服，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着，像上午一样干净温柔。他一见是刘轩丞，眉眼间浮起浅浅的笑意。
“怎么了？”声音低沉，好听。
刘轩丞心里“咯噔”一下。脸却绷得紧紧的，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咬了下嘴唇，眼神飘开：“那个……我有事找你。”
展轩让开身子：“进来吧。”
房间里比他自己的还要整齐，桌上摊着剧本，床铺平整。刘轩丞坐到椅子上，双手在膝盖上摩挲，心口砰砰作响，半天说不出话来。
“慢慢说，不急。”展轩轻声道，耐心十足。
刘轩丞猛地抬头，鼓起勇气脱口而出：
“你上午不是说……让我想象你现实生活里会喜欢我吗？”
展轩愣了一下，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刘轩丞耳尖红透，声音却带着少年特有的倔强：“那……不然咱们就试试？就当拍戏期间我们谈恋爱。为了更好入戏嘛。”
说完这句话，他心口狂跳，几乎要炸开。手指死死攥着裤缝，连呼吸都乱了。
他急急忙忙补了一句，想掩饰：“反正……都是男的，没什么好丢脸的。又不是玩真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
展轩轻轻点头，笑了笑：“好。”
刘轩丞怔住。
“真、真的啊？”他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半个度，像炸毛的小猫。
展轩只是“嗯”了一声，语气温和。
刘轩丞感觉自己脑子“嗡”的一声，耳朵瞬间就红透了。
展轩明明只是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可在他耳朵里，却像是被人拿锤子砸进心口，震得发麻。
他想抬头再确认一下，可对上展轩眼睛的那一秒，整个人彻底绷不住了。
那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得不像是真的。
——糟糕。
刘轩丞猛地站起来，连椅子都带出一声刺耳的响动。
“那、那就这样，定了啊！”他结巴着，话音还没落，就已经迈开步子往门口冲。
“咔哒——”
门一关，他整个人靠在走廊的墙上，大口喘气，心口快要炸开。
啊啊啊啊啊我刚才都说了什么！！
见鬼了！谁会提这种要求啊？！
‘拍戏期间谈恋爱’？！老子疯了吧？！
他死死捂住脸，整张脸烫得像火烧。指尖都在发颤。
回到自己房间，他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在床单上疯狂打滚。
完蛋了完蛋了！
他竟然答应了！
而且还笑着答应的！
刘轩丞把枕头扣在头上，声音闷闷的：“混蛋展轩……谁让你笑得那么温柔的……”
他想骂几句脏话，可嘴角就是忍不住往上翘，翘到自己都讨厌。
妈的……心跳怎么停不下来。
不是说好要测试一下自己吗？怎么感觉好像……一脚踩进坑里了？
他翻身躺平，盯着天花板，心口还在咚咚乱撞。
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脸红得一塌糊涂。
最后只憋出一句：“……靠，丢死人了。”
可眼睛却亮得像藏不住的小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