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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我在秦家有靠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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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灯见到秦氏夫妇的时候,其实有点吃惊。
他们和他之前想象的很不一样。
在几天前,他就简单对着秦家的保姆打听过秦家夫妇的喜好。
那位阿姨简单说着自己的印象:“秦家老爷子常年在道观修行,不怎么管家里。
秦家做主的这位名叫秦瑞德,在法国留过学,但洋墨水喝多了也没改掉爱好传统的习气。
他呀,吃饭可讲规矩了。算了,我们不好细说的。”
听她这么说,黎灯心里就有了数。
如果那么爱传统有那么讲究,那么自己这个歪门歪路的“男儿媳”不一定能让他看顺眼。
黎灯看着保姆,直接扯过她手里的抹布,顺手帮她擦着,接着问:“好阿姨,你再讲讲呗。秦夫人是什么样的人?”
王阿姨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有些神往的说:“秦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她叫谢凌华,以前可是在德国留学过的学霸。
她很喜欢工作,也很喜欢打扮,每次出门工作或者去坐飞机出差的时候,都要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我觉得她挺随和的……”
黎灯当时就幻想了一个摩登女士的形象,感觉一定很温柔。
带着这种印象,他打了几天腹稿,想着见到他们要怎么打招呼。
但真的见到面,黎灯才发现真的不能完全从别人口中认识一个人。
此刻正在高尔夫球场上,一位穿着高级灰短袖套装的女士正在挥杆。
她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定制款,裤子裁剪线条很利落,上衣的短袖位置恰到好处。
当她挥杆的时候,她结实的手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自然鼓起来。
可以看得出,她经常锻炼。
她保养得当的面颊红润健康,看起来是个高手,这几次都没空杆。
黎灯走过去的时候,也看到站在一边拿毛巾擦着汗的男士。
他头发还是黑的,但眉毛颜色有些淡了,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淡淡的褐色,还掺杂着一点灰白。
看外表他的确很精明,尤其是那双狭长锐利的眼睛,第一时间落在人身上,就让人不太敢对视。
但黎灯注意到他已经吃了两个独立包装的坚果,包装纸都没麻烦别人,很自然就随手塞进口袋里。
黎灯突然就不紧张了。
这人看起来似乎很低调,很好相处。
于是黎灯跟在秦淮川的身后走过去,大大方方的对着这对夫妇微笑着,打招呼。
“伯父伯母,你们好,前几天看着你们忙,一直没好意思前来打扰,”黎灯脸上的笑容对着镜子刻意练过,既不过分谄媚,也没有不自在和卑微。
看起来恰到好处的微笑,让人感觉舒服:“今天天气不错,听说伯父伯母在打球,我就过来学习一下,斯维之前总是夸,说二位都是高手。”
听到他这句话,秦老先生沉默片刻,然后笑了笑:“是吗,斯维在外还这么夸过我?”
黎灯点头,他客套话里其实带着些真心地:“是啊,他经常跟我提起你们,我挺喜欢听他说这些。”
说着话,黎灯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您二老提起过我?”
这是委婉试探他们对他的印象。
谢凌华已经打完最后一球,看都不看结果,拿着高尔夫球杆就朝这边走来。
她讲话很短,语速慢而稳:“他提过你几次,不过我们那时候不太了解你,也不太能接受你。”
说着话,她的目光落在黎灯身上看了看,又看向在不远处拿着球杆,但晃晃悠悠半天,一球没打的秦思铭。
“听说你是主动愿意替斯维这孩子来给我们尽孝,有心了。”
语气欣慰的说完这句话,这位女士又笑着问:“不过听说你和思铭闹了点别扭,是真的吗?”
黎灯看着站在谢女士身后做鬼脸挑衅的青年,心里就烧起了火。
这架势很明显——有人找家长告了一状,估计讲话片段还是经过静心剪辑的。
黎灯对着秦老先生和谢女生礼貌的笑着,试图挽回形象:“误会,就是有件事情,我和他之间有一点观念不同。”
“什么样的误会,方便讲吗?”
“这要看秦思铭了,他很爱面子,我要尊重他一下。毕竟,有些关于他的糗事,总不好私自乱讲。”黎灯把皮球踢给秦思铭。
秦思铭摸着鼻子笑了笑:“那还是私下和我说吧,虽然是件小事,不过我还是喜欢能和黎灯把话讲清楚一点。”
谢女士摇了摇头,看出来秦思铭有事瞒着他们。
不过年轻人,总是这样。
“也好,你们待会自己去玩吧。”
秦淮川看着黎灯站在前面和他们解释着,很快三人又开始谈笑风生,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
这个封闭很久的家,居然真的有人融入进来了。
他看着黎灯笑起来像是春睡海棠的脸,感觉黎灯这人很神奇。
无论是黑鳞、还是他爸妈都能很快喜欢他,黎灯好像很容易讨人喜欢。
视线的余光看向秦思铭很感兴趣的表情,秦淮川一时间不知道黎灯这讨人喜欢的特质,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可真坏。”
共进午餐后,秦思铭在餐桌上当着秦先生和谢女士的面再三邀请黎灯一起出去散步去他的琴房听他弹曲子,顺便解开误会。
这时候,黎灯在心里怒骂着秦思铭这个小混蛋。
挑着长辈都在的时间,他倒真抹不开面拒绝。
于是黎灯点点头,礼貌微笑:“那我先失陪一下。”
秦思铭已经迫不及待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走。
“在我家,不用这么客气。我爸这人可好说话了~”
走到琴房,黎灯甩开他的手。
看着擦拭的很干净的钢琴和上面摆着的看起来很崭新的琴谱,他有些怀疑的看着秦思铭:“你真的会弹琴吗?”
秦思铭轻飘飘的视线落在黎灯身上,唇角勾着笑:“怎么,觉得我不会?”
黎灯倒也不是无缘无故怀疑:“主要是你看起来很没有风度。”
秦思铭语气有点戏谑,目光落在黎灯柔软的唇上,琴房的冷光像是在上面盖了一层釉面似的。
他讲话实在太硬。
这张唇看起来很适合被手指钻进去,缓缓的揉捏,那一定会变软一些,也许讲话也会软一些。
想着这些秦思铭就笑,飞扬的眉目让他有种少年人的爽朗,完全想不到脑子里什么黄色废料:“哦?”
黎灯看不惯他装傻:“刚才那样就很没风度。”
秦思铭笑意不减:“那你说说看,怎样对你,才算有风度?”
黎灯语气讥讽道:“至少像个成年人,不能找大人告黑状,也不要耍小手段。”
秦思铭走过去,手抬起来试图落在黎灯的肩膀,黎灯一个走位直接躲开。
秦思铭歪着头看他:“好警惕啊,这么怕我吗?”
黎灯垂着眼,已经走到琴房门口紧张的握着门把手:“那是当然,你很没分寸。”
“我怎么……”没分寸
秦思铭正要继续调戏黎灯,不经意抬头,隔着门上的一道玻璃窗,看到有人站在外面。
那人面无表情,屈起手指,抬高手臂当着秦思铭的面就在玻璃窗上敲了敲。
“叩叩叩——”
黎灯听到声音,下意识开门。
秦淮川正站在门外,看着秦思铭的同时,伸手把黎灯门里拽了出来。
他讲话的语气缓慢而坚定,其实和他母亲谢女士很相似:“不必同他再讲。”
说完这句,秦淮川又面色冷淡警告弟弟:“爸妈和我都在家,你少乱来。”
秦思铭看着自己这位拆台的“好哥哥”,那张英俊的面容上,方才还带着的笑逐渐收敛起来。
真叫人难受啊。
“二哥,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黎灯回头看着秦思铭:“我劝你也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他往后走了一步,机灵的退到秦淮川的身后,探着头,故意报复性的对秦思铭扮了个鬼脸。
上午在高尔夫球场上,秦思铭就是这么对自己的。
黎灯看着秦思铭,狐假虎威道:“看到了?我在秦家也是有靠山的。”
秦思铭气的捏皱了琴谱,看向挡在中间的人。
秦淮川只略微一笑,纵容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