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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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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
“哦，那你去哪？”
“在家。”
干脆直白，也是许一流意料之中的答案，这更让前·小混混许一流脑补完了一出校园霸凌悲剧，江卓都被人逼到躲家里了！
读初中的时候，他所在的学校有认“哥姐”的风气，类似保护伞的作用。许一流没有认过哥姐，他不相信别人的保护，唯有自己的拳头最可靠。
他的青春期叛逆只“欺负”父母，以欺负他人为乐，来展现自己多了不起，他看不起这种人。人不犯他，他不犯人，有人故意挑刺，他会打服到别来犯贱。结果，反倒有人主动来认他做哥弟。
一中是市重点，学霸可比校霸受欢迎多了，不至于小混混肆意横行，但有些人天生坏种，无关成绩好坏。
江卓需要帮助。
自觉亏欠的许一流慎重地思考了几秒，推销自己：“我打架还行，如果你需要……帮忙，不要钱，免费。”怕江卓不好意思，他强调，“举手之劳。”
江卓怔了怔，掏出手机照了照脸，嘴角微微上扬说：“你误会了。”
“啊？”许一流瞪大眼睛，指着淤青，不自觉拔高音量，“那脸上怎么老挂彩？”
“感统失调，”江卓看了眼一脸茫然的许一流，慢慢解释，“我的空间感知能力不太好，经常撞到门框桌角。”
是这样的吗，许一流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上次江卓带他走小路，弯绕还黑，即使是熟悉的路线，不路痴的他也做不到像江卓那般方向感极好，走得又快又稳。
但他还是相信江卓，一种下意识，发自内心的信任感，可能是江卓不计前嫌帮助过他吧。
只不过江卓放学后可以在家学习，为什么还要在橘子山站台看书？
今晚有话直说的许一流便问了。
江卓言简意赅：“家里吵就出来学。”
不想多说的意思，许一流有眼力见的没再多问。
江卓往车站外看了看，提醒道：“车来了。”
许一流缓慢站起身，第一次觉得公交车到的太早。他挺喜欢和江卓待一块的，即使两人不常说话，各做各的，但整个人就是放松，平静。
许一流拿出手机上车扫码，在车门即将关闭时，鬼使神差地回头说了句：“下次见。”
说完，许一流就后悔了。他和江卓不是朋友，勉强比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亲近一点，用当下流行的关系来说，等车搭子？一旦两人时间错开，两条每晚在橘子山站台短暂相交的平行线，不会再有任何交点。
而暗含期许的下次见，会不会给江卓压力？
江卓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又很快归于平静。隔着车门玻璃，江卓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许一流坐到最后一排，默默模拟口型。
“好。”江卓说。
接下来的一星期，江卓都没有出现在橘子山站台。是认识以来，他消失时间最长的一次。
许一流的生活照常进行，上班下班，等车回家。只是，橘子山站台不再特别。
第八天，许一流提前下班，心情愉快地准备开溜时，小燕叫住了他。
“喂！许哥，说好了今晚请你吃夜宵的啊！”
许一流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想下班啊。
小燕小他两岁，今年19，已经在稻香工作一年多了，按资历他应该叫声姐。
小燕姐是个十分热情友好，心直口快的女孩。
前几星期一男的嚷嚷酸辣土豆丝太咸，师傅重炒后，又说太淡，骂骂咧咧要求退钱，小燕没忍住顶了一句，那男的筷子一摔，威胁小燕不道歉他今天就不走了。
收桌的许一流听到动静后，捡起筷子摔回去，说对不起，那男的又不满意了要找老板，老板李姐懒得和他讲理，直接退了钱。
事后，那男的给了个差评投诉。李姐虽然感性上支持许一流不受窝囊气，但理性上顾客是上帝，即使是傻逼，也不能意气用事，最后按规定办事，扣了点钱。
小燕过意不去，给许一流转了罚款，许一流没收。小燕就说请他吃饭，许一流没答应。小燕又说，如果不答应，她这辈子都过意不去，许一流只好答应了。
“许哥，你人比我想的要好诶，”小燕开了瓶白啤，先给许一流倒满，再给自己满上了。她大喝一口，继续点评，“哇，第一次见到你，我靠，一头黄毛还打着好多个耳钉，像个混的。”
“……哈哈。”
“你刚来的时候，李姐还担心过，你会不会没几天就甩手不干了，”小燕把刚上的烤串移到许一流面前，夸道，“但相处下来，你真的很能干，话不多的行动派，李姐还有我们都这么觉得。”
擅长挨骂的许一流实在不适应挨表扬，他把烤串推到中间，转移话题：“你不吃？”
“NO！”小燕夸张地往后挪了挪，摆手推辞：“我保持身材呢，许哥你多吃点！千万别客气！”
许一流睡眠不太好，晚上一般不会吃太饱，但看着小燕满脸的期待，他默默就着啤酒吃了一串又一串。
小燕话很多，许一流感觉自己都听困了，脑袋发晕，眼前冒金星。他只听清，小燕说自己正在攒钱去秋城，她要当模特。
许一流敬了她一杯。
不知道怎么散的场，等他看清眼前，人已经快走到橘子山站台。
一根巨无霸大葱正坐在候车椅，世界这个游戏出bug了？许一流擦了擦眼睛，半眯眼定睛一看：
啊，原来是好久没见的江卓。
说不清的情绪堵在许一流胸口，他左右脚打架快步走到江卓面前，抢走他的书，盯他。
然后蹲下，用头撞江卓的膝盖。
“靠，说好的下次见，你他丫见哪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操！”
温热的手心抵在他额头，江卓把他拉了起来，仰视他：“以为什么？”
许一流看着两三个江卓，眨了眨眼，梦？他对着长得最清晰的江卓笑了笑，悲伤地说：
“以为你出事了。”
许一流拍了拍江卓的头，触感很真实，温顺又有点扎人，他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做梦了。眼皮好沉，好想睡觉，他紧挨着江卓坐下，熟悉的皂香萦绕鼻尖。
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在意识断片前，许一流听到江卓说我没事，他小声嘀咕道：“还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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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流是被生物钟强制催醒的，睁开眼，一片完全陌生的环境。
窗帘紧闭，但遮光效果比较可惜，屋内很亮。许一流慢慢打量周围，很小的一个房间，墙面坑坑洼洼，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便占据了除床以外的大部分空间。不过房间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这是哪？
他试着回忆，可脑袋昏昏沉沉像坨浆糊，昨晚和小燕吃完饭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毫无印象，倒是记得诡异地梦到了江卓。
许一流揉着脑袋拉开门。
客厅里，长方餐桌坐着一个男的，穿着黑T，背对他，看不清脸，左手握着一支黑笔动来动去。
许一流心里一紧，吸了一口凉气。
靠，什么情况啊，这谁啊？！
而黑T男听到门响声后，放下笔，回头看他。
靠，什么情况啊！
许一流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江卓。
“醒了。”
许一流迟疑地点点头，嗓子有点紧：“我怎么在……你家？”
“你不记得了？”
许一流尴尬摇头，靠，江卓这反应，怎么搞得他觉得自己像狗血电视剧里一夜风流后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江卓起身去厨房，端着一碗粥和一杯淡黄色液体出来，放在对面位置。
“先吃早饭。”
许一流走近一看，江卓面前摊着试卷，底下用旧报纸垫着，原来刚才是在写试卷，真自律。
醒来后，许一流就口渴得要命。他拿起水杯直接灌了一大口——温度刚好，甜丝丝的蜂蜜水，难受了一晚上的胃得到极大的治愈，真贴心。
看他坐下后，江卓收起试卷，不紧不慢地讲述昨晚发生的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