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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黄瓜抱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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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澈提前十分钟到达兰亭阁，被侍者一路引到一个装饰过度的包间。
包间墙上挂着“黄瓜之恋”艺术字，桌心摆着黄瓜雕花，背景音乐都是重新填词的《黄瓜情歌》。
付宁一身白色西装，手持黄瓜花束迎上来：“喜欢吗？我亲手布置的。”
陈澈转身就走。
“等等！”付宁拽住他手腕，“开玩笑的！正常的包间在这边！”
他推开另一扇门，里面是雅致的中式风格，没有任何黄瓜元素。
陈澈稍稍松了口气，注意到付宁还抓着自己手腕。
温度从接触点蔓延，让他心跳失常。
“松手。”陈澈试图冷静。
付宁握得更紧：“怕你跑了。”他指尖在陈澈脉搏处轻轻一按，“跳这么快？紧张啊？”
陈澈抽回手：“热的。”
菜上得很快，果然是全黄瓜宴：黄瓜沙拉、黄瓜汤、黄瓜炒蛋、甚至黄瓜冰淇淋。
付宁热情推荐：“尝尝这个黄瓜慕斯，我特意让厨师研究的！”
陈澈看着那坨绿油油的甜品，毫无食欲：“你平时就这么追人的？”
“只追你。”付宁托腮看他，“别人不值得我这么费心。”
陈澈被看得不自在，低头喝汤。
味道意外地还不错。
用餐过半，付宁谈起正事：“城南地块的招标下周截止，我们真得联手。单独投标实力不够，合作才能双赢。”
他拿出修改后的方案，专业程度让陈澈惊讶。条款公平，优势互补，还标注了陈澈可能关心的所有细节。
“你熬夜做的？”陈澈注意到页脚隐藏的修改时间。
凌晨四点。
付宁眨眼：“感动了？那签个名？”
陈澈犹豫时，付宁凑近，从他嘴角擦过一点奶油：“沾到了。”
指尖温度一触即离，却像火星溅入油桶。
陈澈猛地站起：“我去洗手间。”
在洗手台前，陈澈用冷水反复冲脸。镜中的自己耳尖通红，完全暴露了心动。
手机震动，奶奶发来消息：“小雨说你们在约会？进展如何？”
紧接着付小雨也发来：“我哥紧张得换了八套西装！陈澈哥给个机会嘛！”
陈澈烦躁地关掉手机。回到包间时，付宁正在偷吃他的黄瓜冰淇淋。
“这份化了，我给你换了新的。”付宁推来fresh的甜品，眼神期待。
陈澈沉默片刻，拿起笔：“方案我签。但有个条件。”
付宁眼睛一亮：“什么条件？”
“招标会前，不许再搞任何小动作。”陈澈盯着他，“不准送黄瓜，不准划单车，更不准往我办公室塞动物。”
付宁夸张捂心：“那我怎么表达爱意？”
“憋着。”陈澈签下名字，“否则合作作废。”
付宁笑着伸出手：“成交。”
握手时，他指尖在陈澈掌心轻轻一勾。
招标会当天，陈澈提前到场检查资料。
周秘书慌张跑来：“陈总！出事了，我们的建筑模型被破坏了！”
展示台上，精致的城南地块规划模型被人为损坏，中央地标建筑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个插着牙签的黄瓜段。
陈澈血压飙升：“付、宁——”
“冤枉啊！”付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抱着个新模型快步走进，“我晨跑路过看到你们模型坏了，赶紧让助理买了新的！”
陈澈眯眼：“你怎么知道模型坏了？”
付宁一脸无辜：“巧合呗~快来帮忙拼装，马上开始了！”
两人手忙脚乱组装新模型时，陈澈发现付宁手指被胶水粘住，袖口还沾着与损坏模型相同的油漆色。
他拽过付宁手腕：“是你干的？”
付宁眨眨眼：“如果是我，我会用更浪漫的方式，比如把模型换成双人秋千。”
主持人宣布进场，陈澈只好暂时作罢。
投标过程激烈。
轮到陈澈发言时，他刚起身就感觉椅子被粘住，低头看见口香糖黏在座椅上。
他狠狠瞪向邻座的付宁，对方回以无辜表情，脚下却悄悄把罪证踢远。
陈澈演讲时，付宁全程托腮注视，眼神热烈得让陈澈差点忘词。
讲到关键处，付宁突然举手：“我补充一点！”
所有人看去，付宁起身严肃道：“陈总漏说了最重要的一点。本项目将由我们两家共同打造，象征着我们关系的全新开始！”
现场响起掌声，陈澈咬牙微笑：“付总说得对，我们的合作密切无间。”
他在桌下狠狠踩了付宁一脚。
付宁面不改色地抽脚，趁机用鞋尖勾住陈澈裤脚轻轻磨蹭。
陈澈耳根通红。
最终陈述时，付宁上台展示模型。灯光亮起，众人哗然，模型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两个牵手小人，身边还立着颗黄瓜树。
“这是我们规划的爱心广场，”付宁面不改色，“体现人文关怀与企业温度。”
陈澈扶额。
评委们却纷纷点头记录。
招标会结束，两人并肩走出会场。
陈澈小宇宙爆发：“牵手小人？黄瓜树？付宁你几岁？”
付宁笑嘻嘻：“评委喜欢就行~你看王董一直拍照呢！”
他压低声音：“再说，你不觉得我们很像那对小人吗？”
陈澈正要反驳，手机响起警报。
是他设定的“防付宁特别预案”被触发。
“你又对我公司做什么了？”陈澈警惕地问。
付宁一脸无辜：“我就让助理送了份庆祝合作成功的礼物。”
周秘书来电确认：“付总送来一百个黄瓜抱枕，要求摆满您办公室。”
陈澈掐断电话，微笑看向付宁：“很好。我也给你备了礼。”
次日，付宁办公室出现一座真人大小的陈澈等身立牌，手举“我是笨蛋”标语。
付宁看到后不仅没生气，还拍照发了朋友圈：“老婆送的礼物【爱心】”
陈澈看到后马不停蹄冲进星海集团。
前台试图阻拦：“陈总！付总在开会——”
陈澈推开总裁办公室门，愣在原地。
办公室里堆满了黄瓜抱枕，他的等身立牌被戴上花环，周围还点着香薰蜡烛。
付宁正对立牌自拍，见他进来丝毫不慌：“来查收布置效果？”
“全部撤掉！”陈澈去抓立牌，被付宁拦住。
“送我的就是我的了。”付宁顺势将他拉近，“真人比立牌好看多了。”
两人在抱枕堆里拉扯，一起摔进沙发上。
付宁在上方凝视他：“招标成功了，庆祝一下？”
陈澈心跳如鼓：“起来。”
付宁非但不起，反而贴的更近：“你脸红了，陈总。”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一群举着手机的年轻人惊呼：“他们真的在办公室谈恋爱！”
付小雨从人群后探头：“哥！我说了你俩在约会吧！”
陈澈慌忙推开付宁，低头整理西装。
付宁自然揽住他肩膀对众人笑：“被发现了~我们在讨论项目，对吧澈澈？”
澈澈？！
陈澈手肘猛击付宁腹部，对呆住的人群冷声解释：“我们在搏斗。”
付宁忍痛点头：“打是亲骂是爱~”
事后才知道，付小雨开了直播：“揭秘商界双雄真实关系”，引来百万围观。
陈澈气得三天没理付宁。
直到城南项目动工仪式，两人才再次见面。
付宁明显瘦了，眼下带着青黑。
仪式中途，陈澈忍不住问：“你生病了？”
付宁眼睛一亮：“关心我？没事，就是吃不下饭。”
陈澈这才发现付宁餐盘里只有黄瓜片。他皱眉：“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素了？”
“从你说喜欢健康饮食开始。”付宁叹气，“结果饿得头晕眼花。”
陈澈无语，转身去餐区拿了份牛排塞给他：“演戏不用这么敬业。”
付宁捧着牛排傻笑：“你心疼了。”
陈澈扭头要走，被付宁拉住衣角。
“招标模型确实不是我破坏的。”付宁认真道，“是竞争对手搞的鬼。我提前发现才赶紧买了新的。”
陈澈愣住：“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喜欢你生气的样子。”付宁笑，“而且你踩我那一脚挺带感的。”
动工仪式结束后，陈澈收到一封邮件，监控视频显示模型确实是被第三方破坏。付宁不仅及时补救，还通宵修复了受损部分。
附件是张照片：付宁趴在办公室地板上组装模型，身边堆着图纸，睡颜疲惫。
发件人署名：你的热心市民付先生。
陈澈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点击保存进加密相册。
深夜，他登录微博转发了动工仪式上两人的合照：“#双总裁CP#今天没打架。”
评论区涌入几十条回复：
“奶奶！你嗑的CP发糖了！”
“博主居然转糖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是不是本人？是不是本人？”
陈澈慌忙取消转发，却发现付宁的小号已经点赞了这条。
两人的小号在彼此那里都不是秘密，都是刚创建小号，对方随意瞥一眼就能立刻知道这是对方开的小号。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在这繁杂的世界里，无论你在网络上用的哪种风格的头像，用的什么样的昵称，只要他看到，内心的便会有一道声音告诉他，这是他。
因为，这是对的人。
来电铃声响起，陈澈接通，付宁带笑的嗓音传出：“抓到你了，澈澈。”
陈澈立刻挂断，手机关机，把脸埋进枕头。
他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