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哥……我没办法跑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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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大起来，淹没了说话声。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开口，轮班守着谢砚，希望他能快些醒来。可是叶炘心里一直藏着顾虑。
那天医生告诉他，谢砚有脑内淤血，虽不至于要手术，但要密切监测患者的病情，早醒早放心。
叶炘睡眠很浅，温索宁把手机灯光调到最暗，还是刺的他难以入睡。
大半夜的，还在看什么呢？趴在床沿的叶炘悄悄睁眼，近视在此刻发挥最大作用，恨不得眼珠子钻进屏幕。
不达目的不罢休。叶炘以每秒一毫米的的速度，把身体往温索宁那边靠近。以为行动足够慢，别人就发现不了。
“今天开始，我要自己上厕所。”强劲的音乐，像洪水一样浸入叶炘耳朵，吓得他从座椅上跳起来。
“怎么样，我手机好看吗？”
“好看你@#*&,温索宁我#%&**（此处省略一万字）”叶炘压低声音，指着温索宁的神人手机口吐芬芳。
“嘘，要当文明好宝宝。”温索宁语气浮夸，板着脸看着眼前炸毛的小狮子。“要不要跟着动画片学习一下。”
“学你大爷。”
“我大爷不说脏话。”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叶炘扯了扯嘴角，温索宁还以为他被自己幽默到了，呲个大牙又要开始傻乐，结果下一秒就收到来自叶炘的白眼。
“你一直都在看这个？”
“没有，看你过来，专门放给你看的。”
“为什么？”
“因为我想上厕所。”
叶炘这下要给温索宁赐上“冰雪女王”的称号，讲起笑话真的能把人冻死。
“你是对微笑过敏吗？”温索宁很是不解，怎么博红颜一笑如此困难。“都没见你笑过。”
叶炘靠着病床旁的柜子，低着头，刘海挡住整张脸，让人猜不透他的表情。突然捂住嘴，全身颤抖起来。
“不是，等一下，你哭了？”温索宁有点慌张，努力回想刚才那句话说错了。
温索宁起身去看，道歉的话都到嘴边。谁料叶炘放下手，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好美。
叶炘五官生得太优越，再夸张的表情在他脸上都不显做作。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是浅月，上扬的嘴角好像是雕刻家精心设计的角度，鼻梁上的痣点缀得恰到好处。先前的距离感被肆意的笑容揉碎，让温索宁看得出神。
那笑话不好笑是真的，不过还是缓解了紧张的氛围。叶炘给自己施加太多的压力，这样笑一下，确实放松很多。
“你真的好傻。”
“败给你了。”
反被逗的温索宁脸上也多了一丝自己没有察觉到的微笑。
次日清晨，医院的寂静被吵闹声打破。
“你快回学校吧。”叶炘一边说着一边把温索宁往病房门口推。
“你一个人真的能行吗？”
“我他妈没有那么弱！”
“那你记得吃点儿水果嗷。”温索宁也没有挣扎，任由叶炘推着，反正谁也犟不过他身后的那头倔驴，干脆就自顾自地说着。
“香蕉放久了会烂。”
这句话说完，温索宁已经被关在门外，本想在敲敲门假装舍不得离开，可转头就和不远处的年轻护士来个眼对眼。那护士估计是个见多识广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对温索宁做起加油的手势。温索宁有点挂不住面子，把脸缩进衣领，大步流星的逃走了。
那个护士绝对是误会了！绝对是！我和叶炘可是铁打的好兄弟。温索宁脑袋里是这么想的，耳朵却不自觉地染上红晕。
温索宁走出医院又觉得空虚，他不想回学校，估计回去还要被蒋繁那个“臭眼镜”扒层皮下来，还是跟叶炘待一起最舒坦。
不如再给自己放假一天。虽然请假条上写的是第二天返校，但他不回又能怎样，难不成班主任还专门来把自己逮回学校。
“管他的，字是死的，人是活的。刚好小老头再上班，回去快活快活。”
“相机宝贝，我来啦。”温索宁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已经和相机抱着亲热了。“我们才是真爱好不好。”
一个绝妙的点子在温索宁的脑海里乍现。凭他天赋异禀的拍照技术，完全可以去随拍挣钱。“我简直是天才！”
温索宁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怕碰壁。上秒还躺在床上，下秒已经背着相机，手里抱着“三元一张/五元两张”的纸牌跑出去开张了。
没到两个小时，被现实浇灭激情的温索宁又出现在家中，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地上还有纸牌零碎的尸体。
工作日，街上的人流量太少，温索宁相机从始至终都没打开过。可他还是想帮叶炘。
要不直接把存款借给叶炘？即使成功率为零，但还是试试吧。
时间眼看快到中午，温索宁索性补一补昨晚没睡好的觉，等到晚上再去医院找叶炘。
这一觉并没有睡好，闭眼想着叶炘，睁眼还是叶炘。温索宁怀疑是不是太久没熬夜导致的神经错乱。叶炘像是有什么魔力，总是让温索宁控制不住去想他，感觉他就是一个让人很心疼的小家伙。
“对了，门还没有买。”
昨天因为叶炘偷看他手机，害得他把正事忘记了。
温索宁在购物软件上，凭着用手量下的尺寸，认真查询好久，最终决定买一个隔天送达的防盗门。
太阳快落山时，温索宁提着两份饭出现在谢砚的病房门口。
正要走进去，被一阵呜咽声拦住脚步，声音太小，不好分辨是谁。温索宁以为又是叶炘在哭，侧着脸耳朵紧贴着门，想要听的清楚点。抬眼撞上从厕所走出来的叶炘。
那就是谢砚醒了！
叶炘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温索宁迫不及待的朝叶炘摆手，示意他赶快过来。
“快听。”温索宁说着，把位置让给叶炘。“你弟弟的声音。”
“呃……我的腿……啊！我的腿断了……我的腿！我的腿他妈的断了！啊！！！”
痛苦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楼层。
“这不是我弟弟，对吧。”叶炘声音颤抖地说着，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恐惧。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
温索宁没有犹豫，推门把叶炘拉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两人一怔。
水果滚的满地都是，柜子上的药水都被打翻。床上，被子被掀翻，露出谢砚那双裹着石膏的腿。手上扎针的地方还在渗血，红透的眼眶上挂着即将落下的泪。
“哥……我没办法跑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哥……我没办法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