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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晚风旧忆与执念 ...

  •   江淮言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急切的讨好,指尖甚至下意识往前伸了伸,像是想抓住什么,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浅白——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这么多年过去,竟一点没变。凌言澈却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冷得像淬了冰,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又迅速移开,落在桌面的文件上,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跟费用无关。”

      他顿了顿,刻意拖慢语速,每一个字都像落在江淮言心上的小石子,砸得人发闷,“是我能力不够,接不了这种涉及千万金额的职务侵占案——毕竟,我没那么大本事,担不起江先生的期待。”

      这话出口,江淮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放在膝头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公文包的带子,皮革被捏出几道褶皱。他怎么会信?凌言澈是业内公认的“胜诉率之王”,去年城西那家科技公司的职务侵占案,涉案金额两千万,证据链比他这个案子复杂三倍,最后还是被凌言澈硬生生啃了下来,让涉案高管判了刑,追回了全部资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接不了自己这个案子?分明是还在记恨当年的事,故意找借口拒绝。

      “凌律师,”江淮言的喉结滚了滚,语气里多了几分执拗,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知道我伤你很深,你要怎么罚我都可以,打我骂我,我都受着,但这个案……虽然一千万对我影响不大,但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江先生,”凌言澈直接打断他,起身拿起桌上的案卷,指尖划过文件边缘,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我还有其他客户要见,时间宝贵,不送了。”说完,他径直走向里间办公室,脚步声落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像在隔绝两人之间仅存的一点联系,直到房门“咔嗒”一声关上,连一个回头的眼神都没给江淮言。

      江淮言坐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胸口的火气和委屈混在一起,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盯着桌面那杯凌言澈没动过的温水,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滴,在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像极了当年凌言澈掉在他手背上的眼泪。直到助理轻轻敲门进来,小声提醒“凌律师,下一位客户已经在接待室等了”,他才猛地站起身,抓起公文包,几乎是摔门而出——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不管是案子,还是凌言澈,这个他当年亲手推开,又找了整整八年的人。

      走出律所大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江淮言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刚掏出手机想给公司助理打个电话,交代一下案件的临时安排,就看见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站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披肩,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正笑着朝他挥手。是青云,他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是世交。

      青云快步走过来,自然地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袖口,语气里满是关切:“言,怎么样?凌律师愿意接你的案子吗?我特意给你炖了银耳羹,想着你谈完事情会饿,就过来等你了。”

      江淮言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把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语气比刚才冷了几分:“他拒绝了,说接不了。”

      “接不了?”青云的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故意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即又低下头,手指绞着裙摆,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在替他委屈,“会不会……是凌律师还在怪你啊?毕竟当年你跟他分手的时候,说得那么重,换做是谁,心里都难免有疙瘩。不过也难怪,他当年那么喜欢你,被你那样说,肯定伤透心了。”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又像是无意间提起:“对了,前几天我跟律所的一个朋友吃饭,还听他说,凌律师最近刚接了个国企的案子,涉案金额快三千万了,忙得脚不沾地。怎么到你这,就说‘接不了’了?会不会是他故意刁难你,想让你知难而退,报复当年的事啊?”

      这话像一根细刺,狠狠扎进江淮言心里。他本来就怀疑凌言澈是故意拒绝,只是还抱着一丝“或许真的有难处”的侥幸,被青云这么一说,那点侥幸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笃定——凌言澈就是在跟他置气,就是在报复他。只要他能让凌言澈消气,让他原谅当年的事,案子能结,人也能重新抓在手里。

      “我知道了。”江淮言的眼神沉了沉,眼底闪过一丝执拗的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银耳羹我先拿着,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青云看着他的样子,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面上却依旧是温柔的模样:“那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说完,她才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还回头看了一眼,确认江淮言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才加快了脚步。

      接下来的几天,江淮言几乎天天泡在凌言澈的律所楼下。凌言澈早上八点半上班,他七点就开车停在楼下的停车场,车窗半降着,目光死死盯着律所的大门,只要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就立刻下车,手里要么拎着凌言澈以前在学校里爱吃的豆沙包,要么拿着热好的牛奶,还有时候是刚买的热乎豆浆,像当年在高中校园里那样,固执地守着。

      凌言澈起初根本不理他,不管他说什么,递什么东西,都只是径直往前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身边的江淮言只是一团空气。后来被缠得没办法,干脆让助理提前下楼,看到江淮言就把东西接过来,转身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语气冰冷地传达凌言澈的话:“江先生,请你不要再纠缠凌律师了,否则凌律师会叫保安,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江淮言却毫不在意,看着垃圾桶里的豆沙包,只是笑了笑,第二天依旧准时出现,手里换了别的东西——凌言澈高中时爱喝的橘子汽水,冬天爱揣在口袋里的奶糖,甚至还有一本当年凌言澈丢过的法理学笔记,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回来的,封皮都被重新包过了。

      “言澈,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没关系,我可以等。”这天早上,江淮言直接堵在了凌言澈的车旁边,挡住了他开车门的动作,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还有一丝不容拒绝的执着,“我知道当年我错得离谱,我不该因为怕被人笑话,就说那些残忍的话,不该把你推走。但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对吧?就听我说几句话,说完我再走。”

      凌言澈握着车门把手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厌烦:“江淮言,我再说最后一遍,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的案子我也不会接,你别再浪费时间了。”

      “我不觉得是浪费时间。”江淮言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偏执,“只要是为了你,多久我都愿意等。”

      凌言澈没再跟他废话,绕开他,直接走向律所大门,脚步比平时快了不少,像是在逃避什么。江淮言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再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大楼,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才缓缓收回目光,眼底的执着更浓了——他知道,凌言澈心里不是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否则,他早就直接报警了,而不是只是警告他。

      这天晚上,凌言澈加班到了十点。最近手里的案子多,加上江淮言天天纠缠,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只能留下来把白天没做完的工作补上。走出律所大楼时,夜色已经很深了,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只有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

      凌言澈刚走到路边,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车窗开着,江淮言正靠在驾驶座上,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看到他出来,立刻推开车门走了过来。

      “言澈,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吧?”江淮言快步走到他面前,把保温杯递了过去,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我知道你胃不好,不能吃凉的,特意给你炖了排骨汤,还热着,你喝点暖暖胃。”

      凌言澈的目光落在那个保温杯上,杯身上印着的图案,还是当年他最喜欢的小熊,不知道江淮言从哪里找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丝细微的刺痛,可很快就被厌烦取代。他没接,转身就往公交站走——他今天特意没开车,就是想避开江淮言,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了。

      江淮言却跟在他身后,脚步不快不慢,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声音里带着一□□哄:“言澈,我知道你不想听解释,也不想喝我炖的汤,那我们就只说几句话,好不好?前面有家酒吧,离这里不远,我们去坐会儿,喝杯酒,喝完我就走,绝不纠缠你。我保证,就一杯。”

      凌言澈的脚步顿住了。这些天被江淮言缠得心烦意乱,加上手里的案子压力大,又时不时想起当年的事,心里又闷又堵,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他确实想找个地方喝点酒,发泄一下心里的情绪。

      凌言澈转过头,看向江淮言,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还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就一杯,喝完你必须走,不准再跟着我。”

      江淮言立刻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快得让人抓不住:“好,就一杯,我保证,喝完我绝不跟着你。”

      两人并肩往酒吧走,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有脚步声落在地上,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凌言澈刻意跟江淮言保持着距离,目光落在前方的路面上,没有看他一眼;江淮言却时不时侧过头,看着凌言澈的侧脸,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利落的线条,比当年成熟了不少,却也少了当年的软嫩,多了几分疏离的冷硬。

      酒吧不算大,装修得很安静,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舒缓的钢琴曲在空气里流淌,灯光昏暗,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凌言澈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背对着门口,尽量避开别人的目光。江淮言去点了酒,很快就端着两杯酒回来了,把其中一杯推到凌言澈面前:“知道你不爱喝度数高的,给你点了果酒,跟当年我们在学校门口的小酒馆喝的一样,你尝尝。”

      凌言澈看着那杯果酒,酒液是淡淡的橘色,上面飘着一片柠檬片,跟当年的味道确实一模一样。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清甜,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

      “言澈,对不起。”江淮言也拿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晃了晃,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歉意,眼神里也满是愧疚,“当年我不该跟白起说那些话,不该说跟你在一起只是玩玩,更不该对你那么残忍,把你逼得转学。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怕被班里的同学笑话,怕他们知道我喜欢你——那时候大家对这种事都很敏感,我怕他们议论你,怕你因为我受委屈,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想让他们别盯着我们。”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了,带着一丝哽咽:“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的心思,以为你不会真的走,没想到……你第二天就转学了,我找了你很久,问遍了所有认识的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这八年,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当年不该那么懦弱,后悔没有跟你解释清楚。”

      凌言澈没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江淮言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里尘封已久的盒子,那些年少时的甜蜜和疼痛,一下子都涌了出来——当年江淮言替他背诗的样子,给她带早餐的样子,晚上送他回家的样子,还有后来在走廊里听到的那些冰冷的话,在后山梧桐树下的决绝,全都混在一起,让他的脑袋越来越乱。

      江淮言也不劝他,只是坐在对面,偶尔跟他说几句当年的小事——说他当年怕黑,晚上不敢一个人回家,总是要等他一起走;说他当年背法理学笔记,总是记不住,要他一句一句教;说他当年最喜欢吃学校门口的豆沙包,每次都要加两勺糖。他的语气很温柔,像回到了八年前的高中校园,那些没有争吵,没有伤害的日子。

      不知喝了多久,凌言澈的眼前开始发晃,脑袋也变得昏沉,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落在桌上,酒液洒了一地,溅湿了他的裤子。他想撑着桌子站起来,却浑身发软,没有一点力气,身体一歪,直接倒在了江淮言怀里。

      江淮言赶紧接住他,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体温,还有淡淡的果酒香味,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浓烈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占有欲。他低头看着凌言澈泛红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垂着,像两把小扇子,嘴唇也因为喝了酒而变得红润,比当年更诱人了。

      江淮言的指尖轻轻蹭过凌言澈的嘴唇,动作带着一丝痴迷,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执着:“言澈,我说过,我不会放你走的。这八年,我找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么可能再让你离开我?”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凌言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结了账,打横抱起凌言澈,走出了酒吧,把他放进车里,系好安全带,然后开车往自己的公寓走。一路上,他时不时侧过头,看着副驾驶座上熟睡的凌言澈,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凌言澈跑了。

      那天晚上,江淮言带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凌言澈回了自己的公寓。公寓里的装修很简约,却处处透着凌言澈喜欢的风格——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法理学相关的油画,卧室的书桌上放着几本凌言澈当年喜欢的书,甚至连床头柜上的台灯,都是当年凌言澈丢过的那款。显然,他早就为凌言澈准备好了这一切。

      江淮言把凌言澈抱到卧室的床上,轻轻放下,然后蹲在床边,仔细看着他的脸,眼神里满是痴迷和占有。凌言澈在醉意中轻轻哼唧了一声,下意识想往床内侧挪,却被江淮言伸手按住了手腕——那力道带着不容反抗的强硬,瞬间掐得凌言澈手腕发疼,即便在昏睡中,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别躲。”江淮言的声音沉了下来,没了之前的温柔,只剩下偏执的强硬。他俯身,先在凌言澈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带着强迫意味的吻,见凌言澈还在无意识挣扎,干脆用膝盖压住他的腿,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另一只手腕,将人牢牢按在床榻上。凌言澈的挣扎越来越弱,酒精让他浑身无力,只能任由江淮言的吻往下,掠过他的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带着粗暴的占有欲,狠狠碾过。

      凌言澈在睡梦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浸湿了枕巾。可江淮言像是没看见,完全不顾他的抗拒,彻底占有了他——过程里,凌言澈哪怕清醒了一瞬,试图用尽全力推开他,也被江淮言死死按住,手腕被掐出了红痕,腿也因为挣扎被压得发麻,最终只能在绝望中再次陷入昏沉,任由那阵撕裂般的疼痛在身上蔓延。

      江淮言全然不顾他的痛苦,把这些年的思念、执念和欲望,都发泄在毫无反抗能力的凌言澈身上。他心里清楚,自己此刻的行为,早已不是“喜欢”,而是近乎疯狂的掠夺,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不能再失去凌言澈,哪怕用这种卑劣的方式,也要把人留在身边。

      第二天早上,凌言澈在陌生的床上醒来,浑身酸痛得像被车碾过一样,稍微动一下,都像是要把骨头拆开。他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心里“咯噔”一下,昨晚那些带着痛苦和屈辱的画面,不再是碎片,而是清晰地涌进脑海——江淮言强硬的按压、不容反抗的力道、自己撕心裂肺的挣扎,还有最后那阵绝望的无力感,每一幕都让他浑身发冷。

      他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衫,而自己的手腕上,两道清晰的红痕还未消退,轻轻一碰,就疼得钻心。凌言澈猛地坐起来,衬衫滑落,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痕和青紫的印记,每一道痕迹,都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也在控诉着昨晚的暴行。他的眼神里瞬间充满了冰冷的恨意,牙齿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

      他掀开被子,踉跄着下床,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他扶着墙对江淮言吼道:“江淮言!你□□我!我可以告你□□罪!采用暴力、胁迫等手段实施□□,量刑起点为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你等着坐牢吧!”
      江淮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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