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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余晖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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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宇体测结束后，也是专心投入了理论课的学习中。
高考之前的几轮复习一直都是枯燥且乏味。
在张宇体测结束后，他总算把所有注意力完全投入到文化课的复习中。
高三最后的几轮复习，枯燥而漫长。
每天的时间几乎都被一套又一套卷子占据，黑板上不断更新的倒计时数字，像一只无形的手，揪着每个人的心。
李晨仍然是全班最稳定的存在，卷子上错得少，思路清晰。
张宇虽然比不上他，但因为公寓里高效的补课，成绩已经稳稳提升到了班级的中游。
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李晨。
夜深人静时，台灯下的两人常常是这样的画面——李晨低头给张宇讲题，声音平稳克制；张宇撑着下巴听着，偶尔调侃几句，却还是会乖乖把重点记在草稿本上。
有时，张宇写不下去，干脆闹腾着扑进李晨怀里，“晨哥，奖励我一下嘛，我再做两道题。”
李晨耳根发红，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到最后，总会妥协。
然后张宇就又笑着坐回去，继续刷题。
临近高考的那几天，李晨变得异常沉默。
因为张宇曾经在一次晚自习后突然冒出一句话：“我怕我考不好，会拖累我们未来。”
李晨笔尖顿了一下，随后看向他。
“张宇，”他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考多少分，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看法。”
张宇怔怔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嗯”了一下。
考试当天，天气格外闷热，校门口人声鼎沸，家长们拉着横幅，送考的老师们挤在一起大声加油。
张宇拿着笔袋，手心全是汗。
他不敢看人群，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进入考场时，张宇和李晨被分在了不同的教室。
李晨走得很稳，张宇却还是忍不住回头。
人潮涌动中，他看见李晨朝他点了点头，那个眼神像一股力量，定在心里。
语文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张宇心跳如鼓，几乎有点发懵。
但当他看见第一道大题的时候，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李晨耐心讲解时的模样。
那份镇定像水一样浸润过来，让他逐渐冷静下来。
数学考试时，他本来最担心，但做题过程中，几道关键题恰好是前几晚李晨专门补过的。
他握着笔，忍不住在心里笑：“我老婆果然神。”
李晨在另一间教室，也保持着一贯的专注。
考试的几天，烈日炎炎，他们往返于考场和住处。
张宇每次出来，李晨都会在校门口等。
“怎么样？”
“还行吧。”
他们从来不多问卷子细节，只是相互拍拍肩膀，然后去吃顿简单的饭。
最后一场考试交卷的铃声响起时，张宇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几秒钟后才缓缓放下笔。
那一刻，近几个月的疲惫一下子全部消失。
走出考场，他第一眼就看见李晨，站在人群外。
张宇猛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结束了！”张宇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释然。
李晨眼睛里有水光闪动，但他还是平静地说：“嗯，结束了。”
校门口，考生们三五成群地喊叫、欢笑，有人甚至哭了出来。
热浪翻滚，但张宇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那天晚上，他们回到公寓，没有再摊开书本，而是一起买了炸鸡和啤酒，坐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灯闪烁。
张宇举起罐子，笑得眼睛弯起来：“为我们干杯！”
李晨举起罐子，轻轻碰了碰，“为我们。”
那一刻，所有的紧张、焦虑和辛苦，都融进了夏夜的风声里。
不醉不归，那一夜，两人都喝的头晕脑胀。
许是为了缓解熬夜复习的疲惫，李晨和张宇随便给各自爸妈找了个理由，说是高考完和同学出去玩。
但其实，他俩躲在公寓躺了三天。
张宇被压榨了三天。
李晨翻身坐到张宇身上，“再来。”
“不了吧，我不行了”，张宇面部表情复杂，一开始确实是他开的头，但到后来竟然控制不住了场面。
“晨哥，我没货了....”，张宇想起这几天李晨的恐怖。
这两天，只要稍微缓过神，李晨就会坐上去榨牛奶。
搞得张宇现在浑身酸软。
“哼！”，李晨冷哼一声，从张宇身上挪开。
“家里人已经问我玩完没，让回家了。”李晨哀怨的在旁边说道。
张宇测过身抱住李晨，“又不是不会再见面，我觉得我们一定能考在一个城市，等成绩出来，我们一起填志愿。”
李晨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心中仍有顾虑。
张宇又紧了紧双臂。
李晨一个翻身，又骑到张宇身上，“明天各回各家了，那就再来一次吧...”。
说着，从不久前收到的外卖袋里拿了一颗小蓝药。
“我....我.....还来吗？要不要下楼出门逛逛”，张宇神情一阵恍惚。
“我才十九岁啊，就让我吃这个了，晨哥不是平时挺克制啊，这是咋了？”张宇看着李晨拿着药就要往他嘴里塞，内心活动丰富。
好歹没有拧过李晨，还是在李晨幽怨的眼神下吃了药。
看着药物控制的张宇。
李晨不知道第几次坐了下去。
夜晚，趁着月色，两人终于肯下楼活动活动了。
张宇一边散步一边捂腰。
这几天，李晨不知道怎么一直在给他要，异常的主动，直到李晨发现张宇确实已经榨不出东西，才住了手。
两人在小区中逛了几圈，发现太热，就又回去了。
晚上，李晨枕着张宇的胳膊，两人相拥而眠。
20 消失（终章）
高考后的第四天。两人不得不各自回到家里。
离别那天，房间里只剩下一地散乱的纸张和几本写满笔记的练习册。
李晨安静地收拾着，把一本本书小心翼翼叠进纸箱里。
张宇则故意开着玩笑，试图用喧闹驱赶空气里那股无声的沉重。
“晨哥，等成绩出来，我们就能一起去那个城市了。你上你心心念念的大学，我去体院。以后我们就能在同一个城市，想见就见。”
李晨手里动作一顿，却没抬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张宇愣了愣，随即笑嘻嘻地扑过去揽住他：“别一脸苦大仇深的好不好，又不是永别。”
李晨微微一笑，没回应。
告别时，趁没人，甲壳他们在公交站台前拥抱。
张宇故作轻松地说：“别想太多，很快就能再见。”
李晨点点头，眼底却闪过一抹复杂。
各回各家的前几天，他们依然保持着热络的联系。
微信上，张宇总是没完没了地发消息。
“晨哥，我好无聊。”
“你在干嘛？好想你...”
“快点开视频，让我看看你。”
“[图片]，快看，小张宇也想你了”
消息李晨回复得很冷漠，但每次都会回。只是字数越来越少。
张宇以为他只是忙，没放在心上。
等到成绩公布的那天，早上八点，张宇迫不及待地发消息：“查成绩啦！你先查还是我先查？”
消息发出，却迟迟没有回音。
张宇盯着手机，一遍遍点开又熄灭，心口慢慢发凉。
十点整，他再也等不下去，麻木地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
成绩跳出来——足够！足够去那所李晨计划的体育大学。
此刻，激动的他赶紧给李晨发去了信息，没回，打电话，电话一直占线，没人接。
张宇原本该喜极而泣，可心里却空落落的。
第一时间想告诉的人，没有回应。
李晨的沉默并没有随着时间好转。
张宇一连发了几十条消息，微信、□□、电话，全都石沉大海。
慌乱之下，他直接跑去了李晨的家。
门窗紧闭，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张宇站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没人开，慌得手心满是汗。
他不死心，转而去了网吧，用李晨的准考证号查了成绩。
——分数漂亮，甚至比以往更稳定。那所理想大学，他完全能上。
张宇愣在屏幕前，喉咙发紧。
“人呢？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躲着我？”
夜里，他骑上自行车，再一次冲到李晨家。
楼道里，他用尽力气拍打着门板：“李晨！你在里面吗？开门啊！是我——张宇！”
回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反复撞击，却没有回应。
对门的邻居终于探出头，皱眉看着他：“你找那家人？他们早些天就搬走了啊。”
张宇僵在原地，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搬哪儿去了？”，张宇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个我也不知道。”邻居摇了摇头。
之后的整个暑假，张宇都像活在噩梦里。
他试过继续发消息，试过托同学打听，甚至一个人跑到曾经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操场、图书馆、奶茶店。
可所有地方都只有记忆，没有李晨。
夜晚，张宇常常失眠。
他翻开聊天记录，一遍遍从最开始看到最后。
从最初的学习小组，到后来暧昧的试探，再到无数次深夜里的“晚安”。
文字仍然在，可人已经消失。
他开始怀疑，那些拥抱和亲吻，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九月，开学季。
张宇拖着行李，独自走进体育大学的校门。
迎新的喧嚣声震耳欲聋，可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另一个世界。
新同学热络地打招呼，他却心不在焉，笑容僵硬。
不甘心的他，甚至跑去了李晨填报志愿的那所大学。
开学第一天，他在人群中找了很久，眼睛几乎要筛遍所有新生的面孔。直
到天黑，灯火通明，他依旧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张宇怔怔站在校门口，风吹乱了他的头发。
怪不得考完试李晨一直缠着他，怪不得各自回家后李晨就变的冷漠，原来现在这种情况都是有预兆的，只是自己没注意。
李晨是真的消失了。
回到宿舍，室友们兴奋地讨论着未来，谈着比赛、社团、恋爱。
张宇坐在床铺上，眼神空洞。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依旧停留在那条无人回复的消息：
——“晨哥，查成绩啦！”
他盯着那几个字，喉咙酸涩。
眼泪没有掉下来，只是心口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
从此以后，他只能孤零零地走下去。
故事在这里暂时停下。
余晖散尽，少年的夏天结束了。
（高中篇结束，大学篇撰写中，敬请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