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疯批纨绔×冷面上将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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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推杯换盏，华美的灯饰闪着琉璃质感。
封无暝随手从侍者托盘上拿起一杯酒，季阙洲就在身后不远处跟着。
酒液在杯中转着，封无暝放慢脚步，与季阙洲随意攀谈着。
封无暝目光掠过水晶吊灯，轻抿了一口酒，声音轻得像情人间呢喃：
“看啊，上将。衣香鬓影，歌舞升平……多像给死人陪葬的纸扎。”
他酒杯微倾，不着痕迹地指向远处正与人谈笑的万刃贤。
“猜猜看，我们亲爱的万议员，把他那颗肮脏的心，藏在了哪一副虚伪的面具之下？”
季阙洲的目光随之望去，并未在目标身上停留，只是拿起一杯纯水。
“在左数第三根立柱旁。”季阙洲的声音低沉平稳，“他十分钟内看了四次时间，碰了两次耳后——标准的焦虑体征。”
封无暝笑了：“真可怕，在你眼里，我们是不是都像没穿衣服？”
“你除外。”季阙洲收回目光，看向封无暝的侧脸，“你穿着无数层，我看不透。”
“是吗？”封无暝侧过头，墨绿的眼底流转着蛊惑的光。
季阙洲的唇正欲开合，却见封无暝收回视线。只留一声闷笑飘散在空气中。
“上将，这场宴会的主人公出场了。”
季阙洲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二楼走廊中央正站着两个人，万刃贤站在左侧，而他的身旁正是他的女儿，万琼脂。
少女穿着一身柔和的珍珠色礼服，脸上带着些许病愈后的苍白，却难掩重获健康的明媚。她有些羞涩地挽着父亲的手臂，好奇地打量着楼下的世界。
万刃贤微微侧头听着女儿的低语，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属于父亲的温柔笑意。
这温馨的一幕，与他和季阙洲所知的内里肮脏，形成了尖锐到令人作呕的对比。
“啊，多么感人的画面。”封无暝的声音在季阙洲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毫无笑意的玩味，“一位不惜献祭他人来拯救爱女的伟大父亲……正在用他偷来的‘希望’，为他女儿加冕。”
他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刮过万刃贤看似平静的脸。
季阙洲沉默着。他能看到万刃贤在微笑间隙，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全场，那视线在掠过他们这个方向时，有极其短暂的凝滞，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继续与身旁的纪梵希低语。纪梵希则一如既往地沉稳，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的宴会。
【警告！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万琼脂的庆典’时间线不符，人物‘封无暝’不属于该场景。】
【根据《世界线□□条例》，执行C级惩罚。】
愉悦的声音响起，系统话语落下的一瞬，一股电流刺激着全身，眼前阵阵发黑，熟悉的认知模糊感袭来。
他捏着酒杯的手绷得发青，季阙洲的眉峰骤然锁紧。他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用身体为封无暝挡住了大部分可能的视线，一只手稳稳托住他肘部，撑住他瞬间有些摇晃的身形。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封无暝没有回答。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眼前的景象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般闪烁、扭曲。
华美的宴会厅在某一刻仿佛与记忆中某个冰冷、苍白的实验室重叠，觥筹交错的人声化作了仪器单调的嗡鸣。
“忒弥斯实验室……”他仿佛梦呓般，语言混乱不堪，断断续续。
他的话戛然而止，身体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仿佛在抵抗着某种无形的侵蚀。他猛地甩了甩头，再看向季阙洲时，眼神里多了一丝挣扎的清明，但混乱依旧存在。
“……上将？”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季阙洲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指尖冰凉。这声称呼里带着一丝罕见的、脱离掌控后的茫然，与他平日里的慵懒算计截然不同。
“是我。”季阙洲沉声道，他能感觉到封无暝身体细微的颤抖，这比任何张牙舞爪的挑衅都更让他心头一沉。“保持清醒。”
【惩罚持续。请宿主尽快脱离异常节点。】
那电子音如同跗骨之蛆。
他挣脱开季阙洲的臂膀，额发轻遮双眼。
他迈开步子，仿佛一切没发生般，向前走去。
季阙洲望着那个看似恢复常态、实则步履间比平日僵硬几分的背影，眸色沉暗如夜。他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将手中的水杯稳稳放在途经侍者的托盘上，发出清脆一响，像是在下一个决心。
他不能在此刻引起骚动，但更不可能任由状态异常的封无暝独自消失在敌人的地盘。
封无暝径直走向露台的方向，试图用夜晚的冷风压下脑内翻腾的噪音与残像。【惩罚持续。认知干扰等级：中。】那愉悦的电子音如同背景杂音，挥之不去。
他刚扶住冰冷的栏杆，深吸一口气，一道阴影便自他身后笼罩下来。季阙洲没有触碰他，只是并肩而立，与他一同望向楼下虚幻的流光。
“你看到了什么？”季阙洲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讨论天气，而非刚才那场诡异的变故。
封无暝扯了扯嘴角，试图挂上惯有的笑，却显得有些无力：“看到……很多穿着礼服的实验记录册在跳舞。”
这看似胡言乱语的话，让季阙洲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将这与封无暝之前的呓语——“忒弥斯”联系起来。
“哪个实验室的记录册？”季阙洲追问，语气不容回避。
封无暝闭上眼，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看不清标签……但编号……是‘T’开头……”
T——Themis（忒弥斯）。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二位怎么躲到这里来了？是厅内太闷了吗？”
万刃贤端着酒杯，笑容可掬地站在露台入口，眼神却像探针一样在封无暝略显苍白的脸上扫过。纪梵希静立其侧，如同一个沉默的注脚。
封无暝几乎是瞬间挺直了脊背，所有外露的脆弱被强行压下，快得如同幻觉。他转过身，脸上已漾起那抹季阙洲熟悉的、令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万议员，”他懒洋洋地开口，甚至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醉意般的慵懒，“里面的酒太温和，不如出来吹吹风，醒醒神。”
“令千金的福气我们便不沾了。”
封无暝话音落下，嘴角噙着笑，目光却轻飘飘地掠过万刃贤，最终落在纪梵希身上，仿佛刚才那句只是随口一提的客套话。
万刃贤脸上的肌肉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那精心维持的和煦笑容边缘，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封先生说笑了，”万刃贤的声音依旧温和，却透出一股强行压制的冷硬，“小女的福气，自然是来自联邦的庇佑和科学的进步。”
“科学进步……”封无暝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个词，他没反驳，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凉的栏杆，发出叩叩的轻响。
他忽然抬手，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对着纪梵希。
对方仿佛接受到什么信息般，变了变神色。
【警告！禁止直接透露核心机密！惩罚升级！】
更强的电流感窜过脊髓，封无暝身体猛地一晃，额角瞬间布满冷汗。他闷哼一声，不得不伸手再次抓住栏杆才能稳住身形，指节用力到泛白。
待封无暝稳住身形，借着惩罚带来的剧痛与清醒的间隙，他墨绿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数据流一闪而过。他不再看万刃贤，而是直直望向纪梵希，声音带着一种被电流灼烧过的沙哑，却又异常清晰：
“纪秘书长，‘忒弥斯’的初始序列……还锁在‘彼岸回廊’里，对吗？”
这句话如同按下了一个无形的开关。
纪梵希那万年不变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彻底的裂纹——不是细微的动摇，而是一种近乎惊骇的、被触及最深层机密的震悚。他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也就在同一时刻，封无暝猛地抓住季阙洲的手腕。
“带我走走。”他低喝一声。
【错误！错误！最高权限机密被非认证个体提及！启动紧急净化协议！】
系统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虚伪的愉悦，变得尖锐而急促。
季阙洲看着他泛白的脸，没有丝毫犹豫，反手扣住封无暝的手臂，凭借军人的本能与对危险的绝对嗅觉，拉着他迅速从露台的另一侧撤离。
在他们身后，万刃贤惊疑不定地看着神色剧变的纪梵希，而纪梵希的目光却死死锁在封无暝消失的方向，脸上血色尽失，喃喃低语：
“他怎么会知道……‘彼岸回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疯批纨绔×冷面上将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