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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双虫争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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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一骨碌爬起来,昏头胀脑的:“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别紧张,”卡厄斯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对他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出声。
“乌契,谁允许你跟踪到这里来的?立刻退后!”
光屏那头的乌契影像已经消失,显然他切断了通讯,虫就在门外。
“跟踪?元帅,您未免太小看我了。”乌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慢条斯理:“母亲觉醒的精神力波动席卷整个虫族,虽然无法精确定位,但大致方向总能判断,我好歹也是军部蝉联四届的优秀新星,别太瞧不起虫。”
乌契是第二军团长,他的出现意味着藏身之处已经暴露,至少军部很快就会知道。
硬拼起来动静太大,势必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注意,约书亚妥协了,告诉卡厄斯:“让他进来。”
卡厄斯倔强地与他对视片刻,似乎在用眼神问他:真的要允许另一只雄虫闯入私密的空间吗?
约书亚轻轻一笑,温柔地抚摸他的短发,“乖,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心软,这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你去开门,我也有话想要问他。”
卡厄斯被撸了把头发,耳根红了红,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大步流星走到门边,收拢虫翅精神力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卡厄斯的眼睛盯在门眼上,“你可以进来,但如果你敢有任何不轨之举,我保证你走不出这扇门。”
乌契似乎察觉到他的窥探,温温柔柔地透过门眼往里面看,“我这是在向母亲效忠。谁想独占母亲,才是对族群最大的背叛,您说对吗,元帅?”
两只雄虫隔着门板对视,卡厄斯不得不开门,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门被缓缓推开,乌契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银白色的长发束在脑后,漂亮得很,紫罗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灼灼发亮,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被卡厄斯挡在身后的约书亚。
妈妈是如此震撼。
他的目光扫过约书亚全身,从那张惊心动魄的脸庞,到背后华美的母翼,再到那条柔软的尾巴,最终,停留在尾巴根部的繁殖孔洞。
微微张开,被鳞片遮挡住了,青年的手不太自然地贴在鳞片上,似乎是想要遮挡一些。
乌契告诫自己不要对母亲不敬,低头向前一步,单膝跪地,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军礼,“第二军团长,乌契,参见母亲,愿为您献上永恒的忠诚与生命!”
约书亚对他招招手,乌契膝行过去,“妈妈?”
约书亚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背后的蛾翼,绒羽很软,他的动作也轻柔,“乌契,你从外面来,你的消息更准确。你说,虫族会不会不喜欢我这个虫母啊?”
“毕竟我之前只是个‘劣等虫母’,现在突然觉醒,那些老资格的贵族,高傲的王室成员,真的会接受我吗?”
乌契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不会的,母亲。”
他的眼神无比认真,“你是虫族唯一的虫母,是我们血脉里认定的母亲。他们或许会有私心,会有算计,但在‘你是虫母’这件事上,没有虫族敢不尊重你。”
“更何况……”他顿了顿,眼底满是宠溺,“就算他们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我会护着你,护到你能自己掌控一切为止,在通向王位的道路上,我不介意用鲜血和花朵来装饰您的王冠,母亲。”
为了将约书亚推上王座,他不惜掀起腥风血雨。
乌契捧起约书亚的长尾,搁在唇边轻轻吻着,他一只手攥着约书亚的左手,另一只手轻柔抚摸鳞片,食指像是不小心地戳到了深藏的孔洞里面,实际上一点也不客气,探进的动作也是深了又深。
约书亚忍不住要握着他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却被他的动作带着走。
这一来一回,一推一拉,光是忍着不出声,就已经够折磨理智了。
乌契似乎只看着青年隐忍的表情也能得到满足,他手指不停地捣凿着小小的孔眼,又挑衅似的斜睨着复眸,望向卡厄斯:“你把母亲藏在这种地方,就是让他‘休息’?看看这环境,配得上母亲的身份吗?”
他目光扫过简陋破败的小屋,语气充满指责,“若不是我找来,你还打算让母亲在这垃圾堆里待多久?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卡厄斯像一堵墙般站在旁边,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乌契:“总比把他暴露在群狼环伺的王宫要安全,至少在这里,我能确保没有虫能伤害他。”
乌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最大的伤害就是让他远离军部的庇护!母亲需要的是整个虫族的供奉,是至高无上的权柄,哪怕他曾经是劣等的虫母,也应该得到权力。”
约书亚抓着他的手腕,有些难以忍耐,好不容易把他的手拿出去,尾巴又十分不适地蜷缩起来。
新生的尾部孔眼显然不太习惯被拓展,约书亚必须把尾巴肌肉收缩起来才能减缓生涩的酸意。
“……乌契,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目前,这里由卡厄斯负责我的安全,你既然找到了这里,就安静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轻举妄动,更不许将我的行踪泄露给任何虫。明白吗?”
乌契立刻收敛了锋芒,将湿漉漉的手指藏在袖子里,单膝再次点地:“是,母亲。乌契遵命。”
约书亚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又看向脸色依旧难看的卡厄斯,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卡厄斯,我累了,也饿了。你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好吗?”
卡厄斯喜欢被依赖,依赖意味的举动,瞬间抚平了卡厄斯大半的怒火,他狠狠瞪了乌契一眼,才低头对约书亚柔声道:“好,我这就去。”
卡厄斯转身走向堆放物资的角落,但仍分出一大半心神关注着这边。
乌契依偎在约书亚的尾巴边,白发铺地,翅膀也随着平铺在地上。
他专注而痴迷地望着青年,几乎整个身体都贴在地上,只有脑袋向上扬着,伸手去拉约书亚的手臂:“母亲,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您证明,我比卡厄斯更有用,也更忠诚。”
约书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说:“我很期待你会证明给我看,不是用嘴巴。”
“好的,妈妈。”乌契顺势维持着依偎在约书亚尾边的姿态,像一头收敛了爪牙却依旧蓄势待发的银狼。
他不再言语,只是用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仰视着约书亚,似乎还想得到虫母的宠爱,就像刚才约书亚允许他弄生殖孔一样。
卡厄斯则像一座沉默的冰山,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反正是金眼冷冽地锁定着乌契,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要让狭小空间内的温度再降几分。
他很快就拿来一管未开封的营养剂,打断他们俩的亲昵。
“谢谢。”约书亚接过来,畅快啜饮着。
粘稠的液体滑过喉咙,勉强安抚了腹中的饥饿感,还有心里的不安。
他不再是只需要考虑如何躲藏和返回帝国的通缉犯。
他是虫母,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权力风暴的中心。
这太奇妙了。
“元帅,您就拿这玩意儿糊弄母亲?”乌契轻声开口,“营养剂只能维持基本生命需求,这种工业合成物,如何能配得上母亲的身份?长期食用,甚至会损害祂尊贵的身体。”
卡厄斯额角青筋一跳,强压下将营养剂砸过去的冲动,冷声道:“非常时期,安全第一,难道要大张旗鼓地去采购珍馐美馔,引来所有势力的围剿?”
“所以,这就是元帅您的能力极限?”乌契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让母亲蜷缩在废墟,食用垃圾?若连基本的供养都做不到,谈何保护?”
眼看冲突又要升级,约书亚放下空了的营养剂:“乌契。”
“我在,母亲。”乌契立刻应声。
“你说得对,这种营养剂确实难喝。”约书亚红瞳微转,看向他,“那么,你有办法在不暴露行踪的情况下,弄到更合口味的食物吗?”
乌契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他像是得到了无上嘉奖,“当然!母亲,请给我一点时间。这附近虽然荒凉,但并非完全没有资源,我知道几个隐秘的补给点,是军部早年设置的,安全性有保障,我可以去为您取来新鲜的食物和净水。”
他说着,目光似有似无地瞥向卡厄斯,带着一丝挑衅。
——看,他不仅能找到母亲,还能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提供更好的照料。
卡厄斯嘴唇紧抿,却没有出言反对。
他清楚乌契说的是事实,军部确实在一些偏远星域设有秘密补给点,以应对突发状况,在确保约书亚安全的前提下,改善他的生活条件,是首要任务。
他只是不能离开虫母去找那些食物。
乌契却借此机会,争夺母亲的关注。
雄虫的劣根性就是竞争求偶权。
卑鄙。
“妈妈,等我回来。”乌契利落地起身,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门外的黑暗中。
小屋里只剩下约书亚和卡厄斯。
卡厄斯终于放下架子,走到约书亚身边,蹲下身,拉着约书亚的手,冰冷褪去,隐约有些沮丧担忧:“对不起,是我把你带到这种地方……”
约书亚轻轻捧住他的脸,笑着抚过他紧蹙的眉宇:“不,卡厄斯,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别担心乌契,他就是发牢骚,”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卡厄斯的心脏位置,“你才是我可以完全信赖的,唯一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卡厄斯抱住了他的腰。
约书亚体贴地没有再说话,温和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有点扎手,不太好抓。
卡厄斯深深知道自己在抱着约书亚,而不是至高无上的母亲。
雄虫对虫母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忠诚与爱恋,完全被卡厄斯弄混。
因为这份爱混杂了对于母亲和王的敬意,就变得难以启齿了许多。
“……”
小屋外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乌契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密封的金属箱,打开后,里面是分类摆放的新鲜水果、精心烹制的肉脯,还有几瓶散发着清冽气息的纯净水。
“母亲,请用。”乌契温顺地将箱子放在约书亚面前。
这绝对是远超之前水准的食物,约书亚吃着甘甜多汁的水果,感受着两个高阶军雄之间无声的角力,心中清楚,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随着他虫母身份的确认和力量的稳固,将会有更多的“乌契”闻风而来。
而他,必须学会驾驭他们,利用他们,在这权力的漩涡中,为自己,杀出一条通往自由的路。
约书亚吃完最后一口鲜嫩的果肉,指尖还沾染着汁水,卡厄斯却贴过来。
“母亲,沾脏了。”
不等约书亚回应,他低下头,温热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上约书亚的指尖,笨拙却又细心。
然后,他大着胆子,将青年沾染着甜腻汁液的手指含进口中,将残留的甜味卷走,喉结上下滚动,压抑地吞咽,眼睛死死锁住约书亚的脸,仿佛在品尝无上美味。
约书亚没有抽回手,红瞳微垂,看着卡厄斯专注的神情,任由那酥麻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手臂,再窜上脊柱。
这分明是亵渎,却更像是臣服。
……卡厄斯在做约书亚曾经做过的事。
所以,在虫族,权力是什么?
是春/药……也是甘甜的,毒/药。
约书亚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湿腻腻滑溜溜的感觉,虫族的舌头很滑,也很冰。
他缓缓抽出手指,带出一缕银丝,然而卡厄斯却捉住他的手腕,顺着手臂一路亲吻下去。
“看来元帅只懂得这种基础的服务。”乌契的声音慢悠悠的,慵懒地挑衅,“母亲尊贵的身体历经觉醒,想必每一寸肌肤,每一片鳞甲之下,都积蓄着需要疏导的信息素吧?单纯的舔舐,恐怕不够。”
乌契如同鬼魅般滑至约书亚的另一侧,他没有用手,而是微微倾身,银白的发丝垂落,张开嘴,呵出一口温热的气息。
虫翼的薄膜连接处拂过一阵温热。
“母亲,您是否感到骨骼深处仍有酸胀?新生的翅膀是否渴望被抚摸?”
“还有这美丽的尾巴,连接着生命本源的地方,更需要精心的呵护与疏导,某些粗鄙的军雄,恐怕连如何正确侍奉都不得要领。”
乌契说着对元帅完全不尊敬的话,又舔了舔自己殷红的嘴唇,仿佛在回味虫母的甜美气息。
左边,卡厄斯垂着眼皮,言语警告,“母亲刚成为虫母,身体还很青涩,别太急躁,放尊重些。”
右边,乌契也不生气,“我只是在向母亲展示,何为雄虫的侍奉。”
两位雄虫虎视眈眈盯着彼此,围绕着柔弱的新生虫母,谁也不肯后退一步,恨不得立刻将彼此撕成碎肉。
“元帅,雄虫是消耗品,是不值钱的玩物,要把自尊心低到尘埃里,虫族可以死千万只雄虫,却不能死一只虫母。”
“所以我们应该帮助母亲尽快熟悉祂的身体,祂才是虫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