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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笫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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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星屿之后好几天见着沈时淮都有点别扭，总想起那场乌龙，可备考节奏一紧，这点尴尬很快就被试卷和晨读声冲淡了。
11月尾到12月，教室里的倒计时牌越撕越薄，两人的相处大多围着学习转：
每周六约在图书馆刷题，沈时淮帮他补弱项，放学遇上就顺路聊两句复习进度。
寻星屿不再刻意躲闪，只是偶尔触到沈时淮的目光，心还是会提一下。
这天上午的最后一节下课铃刚响，寻星屿就被林野“勾肩搭背”地拽出教室。
快期末了，林野征得许宁同意，提前从别班回来了。
“食堂今天有糖醋排骨，去晚了抢不到！”林野嗓门大得能掀翻走廊天花板。
寻星屿被他勒得直翻白眼，好不容易挣开，揉着脖子吐槽：“你小子想勒死我继承我的作业是吧？”
江弈在旁边补刀：“他是想继承你那份‘沈时淮重点标注版’错题本！”
“沈时淮”三个字“咚”地砸进寻星屿心里，他耳尖莫名一热，赶紧岔开话题：
“别废话了，再不去排骨真没了！”
三人挤挤挨挨冲进食堂，寻星屿眼疾手快占了个靠窗的位置。
林野端着餐盘风风火火杀回来时，盘子里堆的排骨都快漫出来了，他得意地冲寻星屿扬下巴：“看见没？哥的手速！”
寻星屿刚想损他两句，目光不经意扫过斜前方——
两个男生并排坐着吃饭，其中一个突然伸手，在另一个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被掐的男生愣了愣，反手也掐回去，两人闹作一团，最后笑出了声。
放在以前，寻星屿顶多觉得“这俩哥们关系真好”，甚至可能凑过去插一嘴“幼稚不幼稚”。
但现在，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第一反应居然是：这、这场合，会不会太亲密了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寻星屿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赶紧收回目光，低头扒拉碗里的米饭。
怎么回事？不就是男生之间掐个腰吗？林野以前也没少掐他和江弈啊！
上次江弈抢他最后一块鸡翅，林野还把江弈按在桌子上“蹂躏”呢！自己当时怎么没觉得有问题？
他偷偷抬眼，又瞟了那两个男生一眼——侧脸在阳光下模糊成一团暖黄，说不出的和谐。
寻星屿猛地低头，筷子差点戳到鼻子。
完了完了，他不会是……不正常了吧？
自从上次跟沈时淮闹了那场“乌龙拒绝”，他好像变得特别敏感。
寻星屿越想越慌，感觉自己像只惊弓之鸟，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扯到“性取向”上。
他扒拉米饭的速度越来越快，跟饿了三天似的。
“你干嘛呢？跟吞枪似的。”林野啃完最后一块排骨，拿纸巾擦着手，奇怪地看他，“排骨不好吃？”
“好吃好吃！”寻星屿连忙点头，含糊不清地往嘴里塞饭，“就是饿了。”
江弈把自己餐盘里没动的青菜夹到他碗里：“那也得细嚼慢咽，不然胃该疼了。”
“知道了。”寻星屿嘟囔一句，心里却更乱了。
江弈对他也挺好的，他怎么没对江弈产生那种“不正常”的想法？肯定是沈时淮的错！都怪沈时淮那天搞得他神经兮兮的！
他在心里把沈时淮“骂”了八百遍，试图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清白”。
可刚才那两个男生掐腰的画面，还是像小电影似的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不行，他得确认一下自己还是不是直男。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缠得他心慌意乱。
接下来几天，寻星屿过得魂不守舍。上课走神，刷题出错，连林野和江弈约他周末打球，他都心不在焉地拒绝：“要复习。”
林野和江弈对视一眼，满是疑惑。
“他最近怎么了？跟沈时淮闹矛盾了？”
“不像啊，”林野挠头，“昨天我还看见沈时淮给他递牛奶，那叫一个自然。”
两人琢磨不透，只能由着他去。
寻星屿这边，正被“自我怀疑”折磨得够呛。他甚至开始偷偷观察周围的男生——
看隔壁班体育委员打球，心里想“动作挺帅”，然后赶紧补充“纯欣赏，跟看NBA似的”。
看林野光着膀子打游戏，心里想“这货又瘦又柴”，完全没别的想法，这才稍微安心。
但那根弦还是没完全放下。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提前放学。寻星屿背着书包往家走，路过公交站台时，被灯箱广告上的字吸住了——
“测一测你的性取向，科学又有趣！点击立即测试→”
广告配了个卡通彩虹图标，下面还有行小字：“仅供娱乐，轻松一下～”
寻星屿脚步顿住。
测性取向……科学又有趣……仅供娱乐……
他左右看看，站台附近没熟人。
内心的小恶魔作祟：就玩一下呗？反正没人知道。
测完是“直男”，不就彻底安心了？省得天天胡思乱想，跟神经病似的。
对！就当玩小游戏！
寻星屿给自己找了一百个理由，心跳却开始加速。他假装低头回消息，手指颤抖着点开广告链接。
页面加载出色彩明亮的测试界面，标题写着《超准性取向小测试，30秒了解真实的你！》。
第一道题：你更愿意和男生还是女生一起出去玩？
选项：A.男生 B.女生 C.都可以，看聊不聊得来
寻星屿选了C，心里吐槽：这什么破问题，跟性取向有啥关系？
第二道题：看到可爱的小动物，你会？
选项：A.疯狂撸它 B.觉得可爱但不会主动 C.没感觉
寻星屿选了B，内心OS：我又不是林野那个猫奴。
第三道题：以下哪种场景让你更有好感？
选项：A.阳光帅哥在球场投篮 B.漂亮女生在舞台跳舞 C.都还好
寻星屿盯着选项A看了三秒，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沈时淮打球的样子——
上次运动会，沈时淮穿运动服投篮，阳光落在他侧脸上，确实……挺好看的。
他赶紧甩甩头，把沈时淮的脸赶走，选了C。
第四道题：如果有同性向你表白，你的第一反应是？
选项：A.惊讶但尊重 B.厌恶排斥 C.有点慌乱但想保持朋友关系
寻星屿看到选项，呼吸滞了一下。他想起上次对沈时淮的“先发制人”，那不就是选项C吗？
他咬着下唇，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选了C。
后面几道题，寻星屿答得越来越快。
终于答完最后一题，界面弹出加载动画，转了几圈后，跳出结果：
【测试结果：直男指数92%！】
下面小字解释：“你是非常典型的直男啦～对同性的好感更偏向友情或欣赏，放心大胆做自己吧！”
寻星屿盯着“92%”看了半分钟，然后长长地、重重地松了口气。
靠在公交站柱子上，他感觉浑身力气都卸了，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甚至有点想笑。
什么嘛！折腾这么久，自己果然是钢铁直男！
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肯定是学习压力大，加上被沈时淮那乌龙搞的！
他掏出手机，想跟林野和江弈吐槽这破测试，往“一辈子好兄弟”群中打字，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哈哈哈哈你们知道吗？我刚才测了个性取向测试！】
林野秒回：
【林野: 你终于想通了？准备出柜了？】
江弈也发来消息：【氵工亦卄: ？】
寻星屿：“……”
他翻了个白眼，知道是玩笑话飞速打字：
【。。。:滚蛋！测出来老子是92%的直男！纯得不能再纯的那种！】
【林野: 切，没意思。还以为能有什么劲爆消息呢。】
【氵工亦卄 : 9494。】
寻星屿看着他俩的回复，没多管拍了拍脸颊，给自己做了个加油手势，——果然，确认自己是直男的感觉，太他妈爽了！
………………
教室里“距离期末考试还有7天”的倒计时牌，像个催命符，把所有人都压得蔫头耷脑。
唯有林野，还能在数学课上“夹缝搞怪”。
数学老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昏昏欲睡的后排：“林野，起来背正弦定理公式。”
林野“嗷”一嗓子弹起来，眼神空洞两秒后，突然眼睛发亮，清了清嗓子，用极其夸张的节奏“唱”起来：
“正弦定理是什么~ a比sinA等于b比sinB~ 还等于c比sinC~ 就像说唱的flow~ 公式它溜溜溜~”
全班先是死寂，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
寻星屿笑得差点把笔甩出去，沈时淮也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连严肃的数学老师都扶额：
“……背得没毛病，下次正常点。”
林野得意坐下，冲寻星屿挤眉弄眼：“帅不帅？应试rap，知识点全在节奏里！”
“帅，帅到老师想送你去说唱节目。”寻星屿竖大拇指。
旁边江弈补刀：“再吵，我把你错题本的叉号念成rap。”
林野瞬间熄火，乖乖装死。
下午自习课，寻星屿被一道解析几何题卡壳，笔尖在草稿纸戳了好几个洞，还是没思路。
他偷瞥沈时淮——对方正低头演算，侧脸在光线下格外安静。
寻星屿犹豫半天，把写着“这题辅助线咋做？急，在线等”的小纸条，往沈时淮那边推。
纸条刚到沈时淮手边，教室后门“吱呀”一响——李老头抱着保温杯，悄无声息站在那里，目光精准锁定他俩。
寻星屿心脏“咯噔”一下，差点弹起来。
沈时淮却很镇定，慢悠悠拿起纸条，对李老头扬了扬：“老师，讨论题目。”
李透走过来，低头看了眼纸条上的数学题，又看看沈时淮草稿本上画了一半的辅助线，沉默两秒，“嗯”了一声转身走了，丢下句：“自习课好好讨论，别传纸条。”
直到李透脚步声消失，寻星屿才松口气，拍着胸口小声说：“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训。”
沈时淮把写好思路的纸条推回来，笔尖在“过圆心作垂线”上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下次直接问。”
寻星屿看着清晰的字迹，“知道了。”
沈时淮这家伙，关键时刻挺靠谱。
课间十分钟，林野趴在桌子上装死：“我大脑提前‘期末休眠’了，除了干饭睡觉，别叫我。”
他眯着眼，视线飘向窗外——几只麻雀在窗沿蹦蹦跳跳，啄着面包屑。
他看得津津有味，肘了肘旁边的白宇杰：“你看那只胖的，吃得多认真。”
白宇杰看了眼麻雀，又看林野，抬手敲他后脑勺：“鸟都比你认真，期末想挂科？”
“哎哟！”林野龇牙咧嘴，看向白宇杰，“说话能不能温柔点？”
白宇杰面无表情翻书：“你看鸟，还要我温柔？”
寻星屿看得乐不可支，刚掏出手机想拍林野，就见沈时淮拿着本英语作文素材走过来，把书放下时，指腹不经意擦过他手背。
“这个句型期末可能考，”沈时淮声音带着自习课后的微哑，“你上次作文用错了。”
寻星屿注意力瞬间被拽回，看着书上角标好的重点，又看看沈时淮近在咫尺的侧脸。
他赶紧缩回手，拿起笔划重点，飞快应：“谢了！记住了！”
沈时淮没再多说，眼底掠过一丝淡笑，转身回座。
寻星屿握着笔，笔尖在纸上戳了个小点，心里哀嚎：期末啊，赶紧考完吧！再这么下去，他要被逼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