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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历史性的握手与漩涡下的暗流 ...

  •   看着眼前这“温馨和谐”、“感激涕零”的初次会面,站在轮椅后的诸伏景光,内心复杂得如同被打翻的调色盘。欣慰?有。看到两个从小八字不合的幼驯染能“和平”握手,简直是见证奇迹。荒谬感?爆棚!这画面比组织BOSS跳踢踏舞还让他觉得不真实!感动?一点点,为这跨越生死的重逢。但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冲动——好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录下来!日后一定要好好嘲笑这两个人!这种“历史性”的场面,松田那家伙要是知道了绝对会嫉妒得发疯!他强忍着表情,上前一步,也向安室透伸出手,声音是广川宏特有的沉稳:“安室先生,我是广川宏,小哀的监护人。再次感谢您的援手,给您添麻烦了。”他的目光与安室透短暂交汇,千言万语尽在那沉稳一握之中。
      “广川先生您好,举手之劳,不必挂怀。”安室透也伸出手与诸伏景光相握,力道沉稳有力,传递着无声的确认和激动。两人交握的手在空中停留了比正常社交略长的一瞬,才各自松开。

      一旁的灰原哀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安室透身上那种让她本能警惕的冰冷气息依旧存在,如同隐伏的暗流。但此刻,这股气息被雾岛月见那带着点兴奋的“正常”气场,以及广川宏(诸伏景光)身上那种沉稳可靠——尽管她知道那逆十字耳夹代表危险——的气息所包围、中和。尖锐的警报声被压制成了低沉的嗡鸣,虽然依旧存在,却不再具有让她窒息的压迫力。她看着雾岛月见与安室透那“正常”到近乎诡异的互动,看着广川宏眼中复杂难言的情绪,又想起早上雾岛月见那句“有惊喜”的预言,心中那点荒谬感和对“漩涡中心”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这里的人际关系,比她参与过的任何一项绝密研究都要复杂难懂。
      目暮警部和高木警官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赶紧上前打圆场,详细解释事件经过,再三强调孩子们只是受了点惊吓,身体无碍,重点在于需要家长加强安全教育。雾岛月见全程保持着那种努力“接近正常”的社交状态,小脸紧绷,努力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偶尔用力点一下头表示“明白了”,甚至对目暮警部也努力扯出了一个“既往不咎”的——在目暮警部看来简直是神迹降临般宽容的——微笑,让目暮警部感动得差点当场老泪纵横,内心疯狂刷屏“感谢雾岛小姐不杀之恩”。
      手续办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在带着孩子们离开警局前,雾岛月见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驱动轮椅转回来,对着安室透,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好奇和完成某种仪式般满足的表情:“安室先生的手很温暖呢,”她的语气带着点天真的探究,褐色的眼睛在警局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感觉……像是能带来阳光的人。”这评价发自内心,但在此情此景下说出来,充满了戏剧性的效果。
      安室透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紫灰色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言喻的触动。他微微欠身,声音温和依旧:“您过奖了,雾岛小姐。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祝您和小哀一路平安,好好休息。”完美的侦探式告别。
      诸伏景光推着雾岛月见的轮椅,带着灰原哀和一步三回头、对英俊可靠的安室侦探充满崇拜的少年侦探团成员们离开了警视厅。伊达航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才缓缓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长气。他走到安室透身边,依旧维持着公事公办的严肃警官形象,仿佛真的只是初次认识这位热心市民侦探,低声公事公办地说:“安室先生,感谢您今天的协助,笔录基本完成,后续如有需要再联系您。”他的眼神却飞快地、极其隐蔽地与安室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
      安室透也迅速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对伊达航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带着点谦逊的侦探笑容:“应该的,伊达警官。配合警方工作是市民的义务。”他目送着伊达航离开,独自站在略显空旷的接待室门口,看着外面米花町的街道。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纤细背影和推着她的高大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他紫灰色的眼眸深处,是翻涌的、几乎要溢出的复杂情感——失而复得的狂喜、对雾岛月见身体状况的担忧、对hiro“死而复生”背后谜团的探究,以及对那个“带来阳光”评价的、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触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心绪,戴上头盔,跨上他那辆白色的马自达 RX-7。引擎轰鸣,汇入车流。波本还有任务,但米花町的“家”,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深夜。
      孩子们已被安全送回家。灰原哀在自己的新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留了一盏柔和的床头灯。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个空荡荡的深蓝色丝线小网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绳结。白天警局里那场充满戏剧性的“初次见面”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回放:雾岛月见反常的“正常”与兴奋,广川宏眼中复杂难辨的情绪,安室透那完美笑容下让她本能警惕的冰冷气息……以及吉田步美那句“月见姐姐果然来了”后,心底悄然滋生的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安全感。

      与此同时,宅邸深处,一间窗帘紧闭、隔音极佳的书房内。柔和的台灯光晕笼罩着三人。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相对而坐,两人脸上都带着经历巨大冲击后的疲惫与凝重,更多的则是重逢的喜悦和亟待厘清的谜团。雾岛月见则半倚在一旁铺着柔软毯子的躺椅上,抱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小口啜饮着,褐色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脸上带着一种“戏看完了该聊聊幕后花絮”的兴致盎然。
      短暂的沉默后,降谷零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直接,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灰原哀房间的方向:“所以,那个小女孩,灰原哀。”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你之前提到的,‘命运层面的特殊关联’?那是什么感觉?”
      雾岛月见放下牛奶杯,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歪着头,像是在感受空气中无形的脉络,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虚划着,一丝淡金色的、转瞬即逝的微小符文在她指间一闪而过。几秒钟后,她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她特有的韵律感:“嗯……是一种很奇怪的……你喜欢过她?不对,你喜欢过她的亲人?”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次语气带着点困惑,“而且,小哀身上……有种奇怪的‘不协调’感。她好像‘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子的。”她无法准确判断这种“不协调”具体是指什么,但这感觉异常鲜明。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接过了话头。他看向降谷零,眼神凝重:“结合她的年龄、外貌特征、表现出的与年龄不符的知识储备和冷静……zero,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最大的可能指向一个结论……”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就是组织里那位神秘失踪的天才科学家,APTX4869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宫野志保,代号雪莉。”

      书房里陷入一片死寂。降谷零猛地闭上了眼睛,放在膝盖上的手瞬间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宫野艾莲娜医生……那个在他灰暗童年里给予过珍贵温暖的、如同阳光般的女性……她的女儿!宫野明美拼死保护的妹妹!那个被组织视为核心资产又最终背叛逃离的科学家!竟然……以这种缩小的姿态,被雾岛月见带回了这个“安全屋”?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震惊、恍然、对命运的讽刺感,以及对那个小小身影背负沉重过往的心疼。
      “她似乎并不信任我们,”诸伏景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理解和谨慎,“尤其是对我。”他的指尖下意识地碰了碰左耳上那枚冰冷的逆十字耳夹,“她身上有极深的创伤和近乎本能的警惕。虽然不知道月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初步安定下来,但贸然揭露身份,很可能会引发强烈的应激反应,甚至导致她再次不顾一切地逃离。”他看向灰原哀房间的方向,目光带着保护者的温和。
      雾岛月见赞同地点点头,捧起牛奶杯又喝了一小口:“嗯,小哀很敏感,像受惊的小猫。现在这样……就挺好。”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满足感,仿佛“灰原哀”这个名字和现在的小学生生活是她精心布置的、有趣的玩具屋。
      降谷零缓缓睁开眼,紫灰色的眼眸已经沉淀为冷静和决断,属于公安警察零的凌厉气场隐隐浮现:“我同意hiro的判断。在她主动向我们展示信任之前,维持现状是最稳妥的选择。她现在是‘灰原哀’,是雾岛月见‘捡’回来的妹妹,是在广川宏监护下的、普通的一年级小学生。”他的目光转向雾岛月见,眼神复杂而郑重,“月见,看好她。她掌握着关于组织、关于APTX4869的核心机密,同时,她本身也是组织不惜一切代价要追回或抹杀的目标。她的安全……至关重要。”
      雾岛月见眨了眨眼,用一种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小骄傲的语气说:“当然。她是我捡到的,我的‘灰原哀’。”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和坚定的决心。无论如何,雪莉还活着,并且在这个看似光怪陆离、实则可能汇聚了最强守护力量的漩涡中心。而他们失散的幼驯染,历经生死劫波,终于跨越了时间与伪装,在这温暖的灯光下重逢。前路依然布满荆棘,黑暗的组织阴影依旧笼罩,但此刻,希望的火种已然重燃。
      雾岛月见满足地将最后一点牛奶喝完,懒洋洋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轻松愉快的微光。嗯,今天“看戏”的目标超额完成,接下来……该想想怎么用夜斗送来的“清净符”边角料了。给hiro做个能屏蔽厨房油烟的小挂件?还是给zero做个能让他出任务时运气好一点的护身符?窗外的米花町夜色深沉,而雾岛宅的书房里,温暖的光晕笼罩着三个命运重新交织的灵魂,和一个被强行“初始化”却意外落入最强保护网中的秘密。

      后续小剧场:
      几天后,警视厅爆裂物处理班文职办公室。
      松田阵平烦躁地抓着他那头微卷的黑发,对着电话低吼:“喂!班长!细节!我要细节!录像没有,口述总行吧?!hiro那家伙回来了是最大的奇迹我知道!但我现在要听的是那个!名!场!面!”
      电话那头的伊达航声音带着笑意:“哪个名场面?诸伏还活着不算名场面?”
      “当然不算!那顶多是背景板!”松田阵平几乎要跳起来,墨镜都滑到了鼻尖,“我说的是雾岛月见!和那个金发混蛋!他们两个!握手!寒暄!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还说什么‘带来阳光’?!班长你摸着良心说,你见过他们俩这么和平友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超过三句吗?!月见那丫头以前哪次不是三句话之内就把他噎得想动手又不能动手,只能在心里憋成内伤?!”
      伊达航想象着松田抓狂的样子,忍俊不禁:“……好像,确实没有。”
      “对吧!”松田阵平痛心疾首,“这种颠覆性的、史诗级的、历史性的时刻!你居然没有用执法记录仪怼脸拍下来?!高木呢?高木那个老实孩子肯定录了!你把他执法记录仪的存档给我拷一份!我拿我珍藏的限量版模型跟你换!”
      伊达航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高木啊……他那天记录仪好像刚好内存满了。”
      松田阵平:“……伊达航!友尽!!”电话被狠狠挂断。
      松田阵平把手机拍在桌上,颓然倒在椅子里,望着天花板,脑海里自动播放着他想象中的“名场面”高清慢镜头:雾岛月见(努力微笑):“初次见面,安室先生(重音)。”降谷零(完美假笑):“初次见面,雾岛小姐(咬牙)。”两只手缓慢靠近……握住……背景盛开虚幻的百合花,响起圣洁的合唱……“啊——!”松田阵平哀嚎一声,把脸埋进了手臂里。这种名场面居然只能靠脑补!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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