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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墨玉-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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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脑子被门夹过的路三生认命地拖着新邻居起身，一边伸手去关后面的花洒开关。
指尖碰到冰凉的水幕时，路三生一惊，连忙加快动作一把关掉开关。
“你怎么开这么冷的水？”路三生责备道，“这么冷的天还洗冷水澡会感冒的。”
一边说着，路三生已经飞快地将人拖出了浴室，安置到了卧室的床上。
这里的屋子面积都不大，属于一眼就能看清全部格局的那种，路三生也顾不上忧虑“闹鬼”的传闻，转身打开了衣柜，从最里面的位置翻出两条勉强能用的浴巾，一条直接裹到邻居身上，一条直接盖到她头上。
浑身湿漉漉的人这时候乖巧地坐在床边，目光随着路三生的身影移动着，直到对方在自己面前停下。
被注视着的路三生老脸一红，只能故作镇定，凶巴巴地道：“把衣服脱掉！”
湿漉漉的人仰头看她，听到这句倒是有了反应，她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十分无辜：“美人你要跟我上床吗？”
“……”
有那么一瞬间，路三生突然想用手上的毛巾勒死她算了。
满脸无辜的人还在继续说：“难道不是吗？我看网上说脱衣服就是上床的第一步啊。”
你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路三生觉得手有点痒。
但看眼前的人毫无自觉的模样，路三生再怎么气也察觉出几分不对来。
这个人，似乎并不是故意要惹她生气，而是真的不懂。
但是就算山区里来，再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有些话不能乱说总该是知道的吧。
难不成不是从古代穿越来的，而是外星人？
看着对方与常人无异，甚至出色许多的外貌，路三生摇摇头，将脑海里八只脚的外星生物驱逐出去。
算了，就当她真是什么都不懂吧，人生在世，不能计较太多。
“穿着湿衣服会感冒的，先把水擦干。”路三生叹了口气，“下次记得开热水，马上快冬天了，会越来越冷的，你都没感觉吗？”
“热水怎么开？”新邻居仰头看她，一本正经地发问，“这里的东西我不太会用。”
路三生有些惊讶，同时却也有几分意料之中的恍然感，她用毛巾从对方的头上开始擦起。
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脸上，一半铺散在床上，一半悬空垂落，水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滑落。
当这位新邻居不说话的时候，配着一身的水汽，竟也有几分苍白的脆弱感。
那种缥缈的疏离仙气似乎又回来了一点。
路三生动作微顿：“回头我再教你吧，先把头发擦干，有吹风机——”
回头扫了眼空荡荡的四壁，路三生硬生生转回了尾音：“好吧，我先去拿吹风机，你在这儿等我。”
先前钥匙又卡在锁眼里，路三生还没来得及修，走的时候也只是随手掩起了门，进出一趟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路三生不止拿来了吹风机，还另外带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来，新邻居与她身形相仿，穿她的衣服倒是正好。
但等路三生回到隔壁的时候，才发现问题不仅仅在于新邻居的“无知”，不说那一层层未清理的灰尘，屋里甚至连电闸都没打开，更别提什么有用的行李了。
路三生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老妈子的体质，可又不能真的放新邻居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屋里，只能认命地主动背起了麻烦。
由此可见，在心里默默发的誓通常是没什么用的。
幸而这边还没到断电断水的地步，路三生摸索到电闸的位置，开了闸，开了灯，而后又插上吹风机的线头。
在呜呜的暖风里，安静下来的美人眯起眼，像是被顺毛的猫崽似的，露出一点近乎“愉悦”的表情。
路三生突然有种挠挠她的下巴的冲动，不知道她会不会跟猫一样软软地叫。
这想法似乎有点危险，路三生连忙打住，将注意力放回到眼前这一头乌发上。
新邻居头发的手感很好，摸着像是绸缎一般顺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梳理过，里面有不少打结的地方。
路三生没带梳子，便只能用五指插进她的发间，小心地替她梳理着头发。
这样难得的平和氛围里，路三生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随口找些话来消除眼下的寂静，两人再度展开的话题便平静许多。
“你真的是租了这里的房的吗？”
路三生来回几趟都没有看到新邻居的行李，柜子里也都是灰尘，便觉得有些奇怪。
“你搬过来没有带什么东西吗？最好还是白天收拾，光线好一点，超市是有点远，不过靠导航应该可以。”
“前两天我刚买下这间房，房契在口袋里。”新邻居想了想，道，“今天我在休息，刚醒一会儿，还在研究这里的东西。”
说着她又好奇地往上瞄了一眼路三生手里的吹风机，问：“这个怎么用？”
“这个？你不会是真是外星人吧。”路三生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吹风机，插电就可以用了，用来吹头发的，还有那边的电视电灯，也是通电用的，对了，插口那边你可别随便乱摸，会电死人的，有不清楚的就过来问我吧。”
“真的吗？”新邻居盯着吹风机线头的末端，一脸若有所思。
路三生正忙着分开手里打结的长发，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只是顺口闲聊下去。
“你这头发留得也太长了，不会从来没剪过吧，好看是好看，但打理起来太麻烦了。”路三生道，“对了，还没问过你名字是什么呢，我叫路三生，你呢？”
“我……嗯……”新邻居沉吟片刻，也不知道在思考哪一个问题，好一会儿才答道，“没有地方剪头发——我的名字，黎、欧阳黎。我叫欧阳黎。”
“欧阳黎？黎明的黎吗？”路三生随口接道，“挺好听的名字啊。”
“啊……”欧阳黎因为这个名字恍惚一阵，很快又回过神来，“是啊，应该是黎明的黎吧。”
“哪有人连自己名字都记不清的。”路三生也笑了一下，原本紧绷的心绪多少放松些许，“不过说实话，没想到你还是会说人话的嘛，你现在好好说话的样子比之前可爱多了。”
“嗯。”欧阳黎沉吟片刻，仰头道，“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路三生手里的吹风机差点砸到欧阳黎脸上去。
“你……”路三生思考了一下欧阳黎的身份，决定先冷静，“为什么这么说？”
“网上说夸人可爱就是喜欢她的意思。”欧阳黎答道，“所以你喜欢我吗？”
“呃……”
看着欧阳黎一脸的真诚，路三生十分崩溃。
“这不一样……你都是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路三生虚弱地说，“我原谅你的无知——这种话别乱说，很容易……”
路三生想了想，将“引起误会”几个字咽了回去，换了个更严重的说法：“会被人贩子拐走的。”
“人贩子是什么？”欧阳黎发挥不懂就问的精神，“卖人的吗？”
“……差不多？总之就是坏人就对了，碰到了有多远跑多远。”路三生有气无力地说，“这些你可以上网查，像是百科什么的可以看看，其他就算了——等等……”
路三生突然觉察出不对来。
“你不是什么都不懂吗？怎么会上网的？”路三生惊道，“不对啊，我们这栋楼都没牵网线，你是怎么上网的？”
难不成这是个……妖怪？！
这年头妖怪都这么时髦会上网了吗？
路三生还愣在原地，欧阳黎自发地凑过来，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背。
“网络不是最简单的了解信息的方式吗。”欧阳黎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你要是愿意亲自教我，那就更好了。”
温热的触感让路三生陡然回神，她一颤，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却被欧阳黎一把拉住了手腕。
手上的温度确实不像是鬼怪所有的。
路三生垂下眼眸，与欧阳黎对视片刻，压抑许久的疑问便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你真的是人类吗？”
话一出口，路三生又觉得有些后悔，不该说得这样直白到让人误会的程度。
“我是说，你……”路三生试图补救一下，“你不是鬼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