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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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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鸟叫声总是这么的悦耳、就好像清晨的阳光总是让人充满眷恋，它温暖却不灼伤，它轻柔却让人无法触碰，就好像是现在正躺在床上的人，那是一个双眼被蒙住的男子，就算如此也无法遮挡住他的绝色容颜，是的，这是一个极其俊朗的男子，他随了他的母亲，那传说中的——武林第一美人，颜盈。
床上的人正是聂风，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想睁开眼，却发现根本睁不开眼，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起来裹住了，他脑袋里这才浮现了他昏迷之前的记忆。
他跟着两个师兄一起力战雄霸，雄霸身受重伤，云师兄下落不明，霜师兄失去了一只手臂，他帮云师兄挡下一招三分归元气，原来代价竟然是他这双眼睛吗？如此也好，当时云师兄身受重伤，如果他不挡，那云师兄必死无疑。
而他不过失去一双眼睛，换得云师兄的平安无事，不亏。
只不过，他这是在哪里？如果他的眼睛瞎了又怎么还会有被包裹的感觉呢？他忍不住想用手去碰自己的眼睛，却被人阻止。
“喂，聂风，你千万别不能碰自己的眼睛，你还想不想好了啊？”
这声音听得聂风一愣，他心中感觉到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是她回来了，在雄霸决战的前一天，他本写好了一封遗书，他委托过镖局若是他死了，便将这封信送给她，他当时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在决战前见到她。
“望舒，你回来了。”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招呼，却仿佛穿越了时间，好像这几个月来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像他们各人之间没有经历这么多事情一样。
一如初见。
“是啊，我再不回来，只怕某人就要被抓走了，”沈望舒看着他的模样，眼眶有些湿润，自由的如同风一样的人，现在只能这样呆在床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找到他的时候他有多么的狼狈，她从没见过这么狼狈的聂风，那时候的她心在疼，却是不同于断爱绝情丹的疼。
沈望舒深深吸了一口气，深怕自己的异样被他察觉，她道：“你快转过去，我给你换药。”
“我这眼睛还有救吗？”聂风很自然的问道，就好像这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当然！”沈望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想起这个人看不到，只能闷闷的走过去拽了一下他的长发，“你放心我的医术应该是没问题的，若是不能……若是不能好我就把你带到南域去，去寻那边的一个叫做逍遥派的传承，给你换眼……反正总是有办法的。”
聂风失笑，听着沈望舒的童言稚语，他竟然觉得这么久以来压抑在心上的那些烦闷的感觉突然消失了不少。
“你笑什么？”沈望舒一边帮他换药一边问他。
“我这不是觉得你很聪明嘛，我虽然听说过其他几个地区却不大清楚他们的特点，没想到望舒你这么熟悉。”聂风笑了笑。
“嗯，我只同你一人说，”沈望舒那些绷带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她继续说：“移花宫有一个境地，你很难相信，在一个四季如春的绣玉谷中居然有一个冰洞，那洞里我偷偷溜进去过，这是谁也不知道，包括无缺都不知道的事情，里面除了一把奇怪的剑以外，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记载了很多事情。”
“东洲……中州……南域……西境……都有，唯独北疆倒是一无所知。”
“望舒……这种事情不要在同别人说了。”
“知道了，你放心，我只同你说。”
沈望舒正好将绷带拆下来，换上新的，她看着那双紧紧闭着的眼睛，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是多么的好看啊，仿佛是满天星辰和世间风华都集中在里面，叫人真真移不开眼，可是现在它紧紧的闭上，其实她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救好他，这是她第一次救治一个双目失明的人，还是一个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人。
“怎么了？”聂风的语气太过温柔，不知道为何，沈望舒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已经湿润了，或许有什么东西就要流下来。
她加快手上的动作，然后端着药，镇定的说：“没事……你先歇着吧，我一会儿把早饭拿上来再叫你。”
聂风感觉不大对劲，他道：“望舒，你先别走，许久未见，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况且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飞鸽传书给你的吗？”
他虽然眼瞎了，可是耳朵却还是好的，于是他精准的拉住了沈望舒的手，他好像在上面摸到了什么，聂风不动声色的把沈望舒拉住，直到人在他身前坐下。她想走，是因为怕他察觉到她在哭她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而哭呢？
她不想走，是因为她担心他，想待在他身边。而现在他拉住了自己，那她就根本不可能走了。
“那你说说？”
沈望舒虽然竭力的隐藏了自己，但是那有些怪异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让聂风的心中一刺，他突然很想抱住她，但是他却明白沈望舒有着一种奇特的自尊，这是他在任何女性上都没有见过的，他甚至猜测，她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她因为心疼自己而哭泣，这才要离开，于是他强行忍住了自己想要抱她的冲动。
“你可还记得我们去做夜宵的那日夜里，我曾送给你一个香囊。”聂风的话一如既往，沈望舒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她悄悄地用另一只手抹了抹眼泪。
“我记得。”
“你那时候还笑我说怎么用女孩子的东西，”聂风笑道，“这是我娘留下的，她在我年幼的时候就离开了，”聂风头一次提起他娘，但是确是这种“我的确很不喜欢她，但是我喜欢还没有离开之前的她……”
“这是她在我记事之后送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是一个很特殊的香囊，这世间唯独只有这一个，也只有这一个有这种香。”
他说的轻巧，沈望舒却是惊讶不已，聂风的母亲是什么人？按照他的描述，她现在已经猜到了这香囊是什么材质，如果估计的不错应该是云梦的梦魂香，相传东洲的云梦谷在两百年前封谷不出，几遍云梦弟子还在世间行走，梦魂香也已经失传了，因为这梦魂香是时间可以解除一切虚妄的香，是云梦的镇谷之宝，传说云梦传人习得的引梦术，就是受到了这香味的引导，而引梦术的引子，正是香。
“这香味天下独绝，虽然平日里几乎不能闻见，但是对于野兽来说却是十分清晰，我平日里也带着它，我养的鸽子，自然是认得这个味道的。”聂风仿佛根本不认识这香囊，沈望舒想了想，和他说了自己的怀疑。
“……这我不大清楚，或许有一天我再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可以问上一问吧。”
沈望舒感觉自己可能起错了话题，她突然站起来抱住聂风的头，她悄悄地说：“没关系哦，我在这儿呢。”
“嗯，望舒，没关系，我也在这里。”
聂风微微勾起嘴角，如此一来便也有一个理由安慰沈望舒了，“在我面前没关系的。”沈望舒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她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拉住自己，真是讨厌啊聂风，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人心生不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