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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失踪案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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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湖公园前面停了闪烁着灯光的警车，警笛的呼啸顿时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纪亭山赶到的时候，杜卓的尸体已经运走了。
江枝就在湖边的步道上坐着，旁边的向逢生现在脸色都是惨白的，头发半干不干，身上的衣服还是换过了。
“打捞队过会儿就来，你们——”纪亭山见两人这状态都不怎么对，江枝看着地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向逢生“蹭”一声站起来，差点没蹦到纪亭山的怀里求下安慰，嘴角一直都是下撇的。
“吓着了？”在来的路上纪亭山已经和向逢生打了个电话了解情况，当时向逢生牙齿都在打颤，哭嚎着自己见到了鬼把自己给吓的要没魂儿了。
纪亭山觉着又好笑又可怜。
第一次见着这么怕鬼的鬼，一点儿都不像鬼了。
向逢生又可怜巴巴地点头，气若游丝：“纪队，让我缓缓就行。”
纪亭山眼神放到了江枝的身上。
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与周围的嘈杂对比鲜明，不知在想着什么。
向逢生很体贴地把自己位置给让了出来，纪亭山也没那么多讲究，就在江枝的身边坐了下来，礼貌地和江枝隔了两拳头的距离。
江枝赶着来救人，自己之前对她说的话是一时着急，可能是让人听着不舒坦。
纪亭山性子不犟，如果是自己觉得错了的事情就会认。
杜卓死了，还是在江枝的面前，眼睁睁看着跳下去的。纪亭山看江枝这个样子，很像是从这种冲击力回不了神。
他酝酿了半晌，刚想开口，江枝冷不丁地说话了。
“我一直想着，为什么杜娇会选择将自己弟弟杀死。”江枝顿了顿，“凶灵虽然有怨，但杜娇在对着杜卓的时候，怨气到了一个巅峰。只有一个可能——她在生前对杜卓那样的照顾，其实她自己是非常疲惫的，死后的这种潜意识爆发了出来。”
说完，她幽幽叹了口气。
纪亭山本身并不是那种会在意受害者家庭的人，警察负责抓住真凶，有时候代入过多受害者家属的情绪，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江枝说的这些他也有想到，好在江枝语气如常，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心思脆弱。
“那边应该还会有别的发现，周南北现在还带着人在查。”纪亭山声音很低，“杜卓的尸体……”
“善后神秘局会做，不会给警方带来麻烦。”江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纪亭山，眼中没什么情绪，但纪亭山却感觉的到一丝江枝的疲惫。
江枝又道：“因为是被凶灵缠住的意外死亡，杜卓下辈子会投个好胎。”
她说完就往外走，纪亭山跟上去：“行了，回局里还是想回去休息下，坐我车。”
出了公园，江枝心里的沉重感才开始逐渐减轻。她起先没搭理纪亭山，刚要擦过纪亭山的那台黑色红旗，后面的人慢悠悠喊了句：“江组，赏个面子。”
再一回头，纪亭山在后头无奈地摁了车钥匙一下，隔着两人的距离，个子又高，江枝一回头就捕捉到他的眼神和声音。
“抱歉。”他说。
说完在车门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枝没忍住笑了声，这才上了车，声音愉悦：“回局里。”
纪亭山：“行。”
就在江枝上车的同时，有辆出租车从纪亭山的车旁掠过。车窗摇下来一半，能看到里面坐着这的女人墨镜红唇，戴着一顶巨大的花边黑帽。
她的墨镜镜片上，江枝与纪亭山的身影一闪而过。
同时，她摁了在另一边的蓝牙耳机。
“猜我刚才看见了谁？”女人的声音千娇百媚，红唇一开一合，“你的小金丝雀，她没死。”
*
“出租屋被打扫的很干净，我们需要找到更多有利的证据才能逮捕唐吉川和任方刚，等杜娇的尸体捞出来确认她的身份后，就可以知道她具体的死亡时间。”纪亭山单手把着方向盘，思索了一瞬，“不过和之前的推断差不多，遇害事件就是在那一个小时。”
这片人工湖不小，虽然已经锁定了一小块区域，但打捞队的工人们说，最快也要在今晚才能有结果。等尸体捞出来，送去法医检验也需要时间。
江枝嗯了声，“是，让周南北找仔细点。”
现在嫌疑人基本上能锁定是这两人，只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还不能轻举妄动。
说完之后，车内又安静了下来。
纪亭山知道江枝没睡觉，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憋了好一会儿的话给说了出来。
“可能是因为之前执行过特殊任务的原因，对你用的那套擒拿术比较敏感，之前那样也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他的语气并不算轻松，即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年，再提起来仍旧艰难。
江枝的浅褐眼眸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最终还是压下，她能察觉出纪亭山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肩线和下颚不自觉的紧绷，他在克制自己。
江枝：“那个任务……完成的很艰难，是吗？”
纪亭山声音低沉：“都殉职了。”
江枝一愣，脑海中便想起先前在周南北那听到的话来——
“纪队在南台市警局都快升职了……一待就是三年，三年前南台市警方曾经参与过一次保密行动……从那之后纪队就来了我们这里。”
三年前，对自己来说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她的人生画上了停止。
是那些不得安息的壮烈英魂，支撑着自己从暗池爬了出来，一定要找出那个幕后的指使人。
这也是她现在站在这里唯一的理由。
她熟悉三年前南台市警方的上层，却从来没听说过纪亭山的名字。
纪亭山之前的过往她不关心，当时的那场行动不仅是对警察内部保密，就连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到了。”车一顿，当看到警局门口那几个大字江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出神了多久，纪亭山竟然也没出个声，她偏过头看了眼纪亭山，后者对着她微微耸肩，“打断你思路了？”
江枝自顾下了车，组里办公室是董言和舒瑶还待着，见他俩回来了，舒瑶抱着叠文件停顿了下，“纪队，江组，你俩都熬这么久了不回去休息下啊？”
“有什么新发现？”纪亭山见她那样子也没见多轻松，开口便问。
“周南北刚给我们发回来的，说是在床缝找到了一根头发，长约三十五厘米，有染色，所以推断是女性的，已经送去检验了。”舒瑶点点头，神情严肃了起来，“我们已经派了线人过去盯紧唐吉川和任方刚，人跑不了。”
江枝问：“他们现在人在哪？”
舒瑶：“都在唐吉川的饭店里打麻将。”
“不是打麻将，是赌。”江枝动了动鼠标，黑色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之前你们经手过唐吉川的诈骗案子，我将他的案底调了出来，却发现个有意思的。他之前就喜欢赌，就是因为被赌债逼得走投无路才去诈骗，更有意思的——”
江枝顿了半秒，“他和任方刚之前是狱友。”
舒瑶受到了点拨，猜测道：“所以他们会不会也是出来后赌瘾犯了，所以在欠下赌债的情况下决定铤而走险勒索杜娇，但是，杜娇她家里那个实际情况……”
“你话说对了一半，但是别忘了。”江枝声音很轻，唇角隐约的笑容让白净的脸上带上一丝势在必得的生动，“杜娇自尊心很强，常买名牌，又在这种娱乐行业中，在别人的眼中，她十分的光鲜亮丽，换句话说——挺有钱的。”
“我明白了！”舒瑶赶紧摸手机，“我现在就去让打捞队加快速度……”
纪亭山眸中有一丝赞赏，“做的不错。”
相信江枝的心中和自己一样，对唐吉川和任方刚的犯罪动机已经进行了了解与还原。
接下来就是要等尸体打捞出来确定了身份和死因，就可以正式抓人。
“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之前杜卓沉下去的那块区域是怨气最深的，向逢生又下去看过，也在盯着，会缩减许多无效时间。
下午五点，打捞队在湖底打捞出一具女尸。
被麻绳和重物一起捆绑着沉到了湖底，皮肤早已泡的发白溃烂，脖子上的勒痕明显，面目全非，被马上送往鉴定科。
天瑞小区虽然人口混杂，但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事儿。打捞队从上午到下午，旁边虽然有隔离带，也聚集了大量的附近居民和行人，直到把那具女尸打捞出来的时候，就仿佛是个深水炮|弹似的“轰”一声就把围观群众的心给炸了。
行动组的安静很快就被一通电话打破。
“结果还没出来，最快？……法医那边说最快都要到晚上。纪队和江组都在，行，行，我现在去。”
舒瑶边接电话就边往隔间里走，到了纪亭山和江枝面前交换了个眼神，将免提给打开了，纪亭山道：“有什么发现？”
“刚刚负责盯唐吉川和任方刚那边的消息，他们去了南海夜总会，还带了两个女人出来，上的就是唐吉川那辆车。”周南北说话间带着一股低气压和不确定，“但是现在还没确定尸体的身份，鉴定科也需要时间，纪队，怎么办？”
江枝皱着眉。
如果唐吉川听到了点什么风声，他可能是想跑。如果他没听到什么风声，唐吉川再次和任方刚凑到一起从夜总会带走了两个人——
“只能以协助调查带他们回来再说，我马上去去。”江枝对着手机说道，“将他们的位置转给我，盯紧点，随时配合我。”
纪亭山自发性地从位置上起来，随手拿起桌上摆着的车钥匙：“我和你一块儿过去。”
江枝对纪亭山要和自己一起行动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纪亭山连轴转了好几天，她是不可能放心纪亭山来开车的。到了警局门口，江枝才看了纪亭山一眼，后者就将车钥匙交到了她手上。
纪亭山打开副驾驶的门：“江组随意。”
江枝几不可闻的笑一声：“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在不妨碍交通的情况下，我会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赶上他们。”
她已经坐进车里了，纪亭山将安全带系好，看她把着方向盘的娴熟动作，喉头动了动，说的很轻巧，“只要足够安全，你开上五环都没问题，就算遇上了交通管制，我也能帮你刷脸。”
江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