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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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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英给他倒了杯凉开水，小声问：“师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师戴森端起水，一口气喝了，回答她：“我这个大伯家，就没一天清静的。奶奶伤了膝盖，要在医院养几天。师霖铃给推的，我爸打了她一巴掌，现在捅破天了。”
他没说的是奶奶当时抱着小嵩嵩起身给宾客看，师霖铃从后头冒出来，用力推了一把。
奶奶护着小曾孙在怀里抱稳了，没敢用手，落地时硬生生用膝盖撑着。老人家本身腿脚就有损，加上缺钙，这一摔，还真得重视。
李文诗这回发了狠，不顾阻拦，抓了师霖铃按在地上打。霍琴冲过来拖开她，师戴宇难得清醒了一回，护着老婆指着师霖铃骂了一次恶毒。
这段时间，师奶奶在家调（）教得好，师戴宇下班回家就让他抱娃，训练他给娃洗澡、换尿布，把师戴宇身上的父爱都给激发了出来。对幼小的侄子和年迈的奶奶下黑手，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那个妹妹的疯魔。
师奶奶受伤，师霖铃被霍琴护着还在那要踢要踹发脾气，师伟业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气懵了。师伟民这个当叔叔的，第一次对侄女动了手，扇了她一记。嫂子霍琴又跟他急了眼，从六零年说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翻旧事。师伟业要拦着她，又要跟众人解释糊弄。
场面乱成一锅粥，师戴烨和师戴铭还在帮着打圆场，师戴森是心里无力，直接懒得理，只带上他奶奶还有大嫂和嵩嵩去医院做检查。
嵩嵩安好无事，等奶奶稳定了，又不放心他妈，回到宴上，宾客走了大半，只留了几个和他们比较亲近的在劝解。
曲莹莹第一个迎上来表功：“大哥，焦伯母身上不大舒服，我扶她到包厢里休息去了。”
师戴森越过她走到他爸那，师戴宇冲上来问他：“嵩嵩怎么样？”
刚才他要跟着去医院，被他妈薅住了走不脱。
师戴森看看他，再看看和霍琴哭做一团的师霖铃，问他：“你觉得呢？对了，嫂子让我转告你一句，离婚，孩子归她，不离她报警。”
师戴宇撒腿就往门口跑，结果又被他妈扒住。
霍琴是真急了，这要报警，先不说坐不坐牢，只要传出去，铃铃就完蛋。
“阿宇啊，一家人的，她要报警是疯了吗，你快去医院，警告她，问她还要不要过日子了，她那破工作还要不要干了？”
师戴宇一把甩开她，指着她骂：“妈，你才是疯了！师霖铃也是疯的！我儿子才多大，刚满一个月而已，哪里得罪了她，她要往死里弄！妈，我告诉你，阿志做的是对的，那个家，我们也不回去了。你疼你的女儿，我也疼我的儿子！走开！”
推开又重新扒上来的霍琴，师戴宇一路不停地冲去医院哄人了。
师戴志也在场，对坐在地上哭或闹的母亲和妹妹无动于衷。刚才他和师戴铭在向一个亲朋道歉解释，师戴宇走后他才上前来说：“阿森，辛苦你了。婶婶在里面休息，文华陪着。”
他称呼尚文华叫得亲热，师戴森跟他一起走到母亲休息的包厢后，发现尚文华看师戴志也是带笑的。
这大概是今天唯一的好事了！
焦秉瑛脸色还好，只是担心婆婆，问他：“你奶奶怎么样？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送我去看看她。”
“奶奶还好呢，估计会青肿，医生给擦了药，拍了片子，还好。她老人家原先在家里动得多，医生说恢复也快的。她在医院还担心你呢，让你落落心心（放心），她住两天就出院了。”
师戴森学了师奶奶的这句黑源话，焦秉瑛才真正放了心。
“唉，这下好了，师家的脸面都扔地上让人踩了。”
师戴志蹲在婶婶跟前说：“婶婶，别往心里去，今天来的这些，哪个心里都有数的，只是从前没戳破而已。这样也好，看戳了这个脓疱，他们能不能清醒一点。”
尚文华一直拉着焦秉瑛的手说：“是的，伯母，谁好谁恶，大家心里都有数的，连累不到伯父的名声。这事说来就是个不懂事的姑娘做了件蠢事，与大人们公务上的事不相干的。只是奶奶这伤，要重视起来，上了年纪的人，伤筋动骨不是小事。我看不如多在医院住一阵，彻底养好了再说。”
“唉，好孩子，吓着你了！文华，伯母对不住你。”本来欢欢喜喜想给她促成段姻缘，谁知又是闹剧一场。他们师家就不该办大事。
尚文华忙拍拍她手说：“伯母，您待我好，没什么对不住我的，真的。”
她年幼丧母，焦伯母一直待她很好，给她做儿媳妇自己一百个愿意。可师戴烨不喜欢她，她勉强不来。师戴烨提分手，她虽然遗憾，但同时又松了口气，每次和师戴烨相顾无言地处，她也累。
焦秉瑛又是一声叹息。这么好的孩子，她家阿烨还这样对人家。
师戴志笑了笑，说：“文华，你看我怎么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掺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头，婶婶是知道的，我好些年没往那个家去了。”
焦秉瑛忙接口道：“对对对，阿志是个明白人。”
尚文华大大方方地说：“我们先试试吧，你要不中意，就直说，我不喜欢藏着掖着的。”
阿烨到底伤了人家的心，不乐意就该早点拒绝，拖到谈婚期了才说不合适！焦秉瑛更愧疚了。
师戴志笑出一口大白牙，说：“你放心，我看你挺好的，我就喜欢这样的。”
师戴森看看表，说：“二哥，你帮我送她回去吧，我送我妈回家，等下医院那边我再去一趟就行了，我请了个人临时照顾着，还有大嫂现在也在，大哥也去了，你们都不用担心。”
师戴志嗯了一声，说：“明天我去医院守。”
“好。”
师戴森送了父亲母亲回家，又回医院照看了会，做好安排，送大嫂、嵩嵩和硬赖上来的师戴宇匆匆忙忙找了套房子。
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借给师戴宇付了买房子的钱，又送他们回那边取了东西正式搬过来。
师戴宇是真悟了，羞愧地说：“阿森，对不住，从前是我糊涂，还以为她不过是淘气了些，小打小闹的，我……你放心，这钱我好好攒了尽快还你，到时候给你算利息。”
房子要价一万四千块钱，师戴森打电话找朋友帮忙问到的，不错的地段，交通方便，三室一厅，宽敞。师奶奶出院了肯定记挂曾孙子，要过来帮着照顾的。
“不急，到时候奶奶可能会过来带嵩嵩。”
师戴宇搓搓手，说：“嗳，大的那间给她留着，你放心，我们这边安顿好了，我晚上再去医院守着去。”
“那倒不必，大的那间你们住，带着孩子方便点。医院也不用操心，我请了人守着，明天二哥也会去，还有阿铭轮班。你先照顾好嫂子和嵩嵩，奶奶最挂记嵩嵩，你照顾好嵩嵩了就是帮了大忙。”
“嗯嗯，你放心。”
李文诗给嵩嵩喂了奶，走出来说：“阿森，每次都是麻烦你。谢谢！”
师戴森笑笑说：“一家人，这有什么。我不急钱用，孩子和嫂子该用什么就买什么，不用惦记着还钱太节省。”
李文诗嘴上应了，等师戴森一走，立刻拉了师戴宇进屋里说事：“你现在就去把今天收的礼金要回来，阿森说暂时不用还那是他人好，我们不能这么厚脸皮。”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大度不会换来人家的感激和回报，反正撕破脸了，她必须狠起来，不然她就不配给嵩嵩当妈。
今天上的礼金，得有几千，师戴森一个人就给了1000，师伟民和焦秉瑛给的500，奶奶还有师家其他几个兄弟都是给的400。她妈手里钱不多，她自己给拿了200，也凑了个400上了礼薄。
还有其他人的，一起五千块肯定有的。
至于孩子的爷爷奶奶，说是最后上大礼，谁知道上多少，李文诗现在也不会稀罕了。
师戴宇原本还有些犹豫，李文诗补上一句：“这些以后可都是我们自己去还礼的，凭什么不拿回来，难道留给师霖铃胡乱造没了？”
师戴宇立刻就羞愧了，师霖铃回来这一段时间，他时不时贴补她一下，折子上剩的那点钱取得差不多了，刚才付买房子的钱，除了阿森借的，剩下都是李文诗自己掏的。
“我去，你一个人带嵩嵩没问题吧。”
“快去快去。”
还是她决断快，要不然这钱还真没得拿。
师戴森说得简单，见识过一次的青英心里却知道肯定不会简单。
她回厨房翻了点菜出来用高压锅炖上，再端了已经做好的饭菜上桌。
宋明程踩着点来了，中午他爸妈去了，回家就给他打电话说了这事。
这是担心两家有来往，自己儿子要是糊涂给这个疯婆子缠上了可不得了。这操心操得有点远，不过师戴森很烦躁这是肯定的。
三人无话，安静地吃了晚饭，宋明程告辞，青英不忙洗碗，先把碗筷收进厨房，擦了桌子，问还坐在桌边沉思的师戴森：“师先生，我们去医院看下奶奶吧。刚才炖了点排骨汤，给奶奶带上，你看行吗？”
师先生喜欢吃新鲜菜，冰箱里存货不多，就这一点排骨和半只鸡，现在解冻来不及，冻鸡不好砍，只能加黄豆把排骨炖了——也没剩什么别的菜可以配排骨了。
师戴森本来就打算晚上再去趟医院的，闻言点点头说：“辛苦你了。”
青英用保温饭盒盛了排骨汤，放了个瓷勺在里边，再一起放进篮子里，拿了个苹果洗干净去核切块再拼回原样，放在小碗里也装进篮子里。
“师先生，你再等我下，我给师奶奶拿毛巾盆子去。”
她细心，师戴森很高兴，说：“知道在哪吗，要不要我一起上去？”
他说等暑假了两人一起整理，实际上有时看书眼睛累了，青英就上去翻翻，把东西归类收纳到其他可以收纳的地方。
“不用，你等我一下下就好。”
她把毛巾收到了她房间这的衣柜里，三个大衣柜，只有一个放着被子那些，其他都是空的。
回房抽了两条毛巾，去阳台最当头取了两个新的塑料盆——一个洗脸一个洗脚。
上回李文诗生孩子时她看医院有热水瓶，就没给带，想着老人家应该怕冷些，又到柜子里捞了床毛巾毯带上。
师先生给过她一个新的行李袋，她把毛巾被和毛巾牙刷这些放进行李袋，下楼走到餐厅旁边的柜子里又取了卷纸，到厨房的碗柜下拿了个新的搪瓷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