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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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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凡去隔壁药店买了盒口罩，他拆了一个戴上，又问钱东他们：“你们要不要？”
钱东疑惑：“戴口罩干啥呢？怕人认出来？”
贺初凡摇摇头，说：“网吧里有烟味，戴着隔一下味。”他因为有烟味的原因，其实不是很喜欢待网吧，但又不好意思拒绝钱东的邀约，毕竟他们是有过一起写检讨的战友情在的。
秦许骑着自行车在网吧那条小巷走，看到教导主任时，他跳下自行车，改成推着走过去。
走到教导主任旁边，秦许跟他打了个招呼：“教导主任好。”
“哟，这不是秦许吗？”教导主任看到秦许，有些惊讶，他说：“你怎么上这边来了？你回家的话，这边不顺路把。”
秦许说：“我过来吃点东西。”
教导主任说：“哦，这边是有挺多好吃的。你准备吃点什么？”
这边巷子除了藏了一个网吧，还是小吃一条街，什么奶茶，杂粮饼，烤红薯，螺蛳粉应有尽有。
“我想吃螺蛳粉。”秦许问：“主任，您吃晚餐了吗？”
“螺蛳粉啊，”教导主任说：“还没呢，我想着来网吧突击一下，看能不能抓到偷来网吧上网的学生。”
秦许说：“那我请您一起吃螺蛳粉吧。”
“这怎么好意思，”教导主任稍稍客气了一下，然后说：“那我要吃炒螺蛳粉。”作为重度螺蛳粉爱好者，主任他馋了他馋了。
秦许说：“行，想吃什么都可以。”
教导主任王纲问秦许：“你们私下里是不是觉得我管得严了？迟到抓，到网吧抓，各种抓……”
秦许没吭声。
王纲继续说：“我这样都是有原因的，连校规都不遵守的学生，到了社会上，这种就是犯罪的苗子。我得早点抓住他们，给他们一点警醒和教训。”
“我以前有个学生……”王纲开始进入回忆模式，秦许没在听了，等螺蛳粉上来的时候，他拿出手机不动声色地给贺初凡发消息。
-在网吧？
-教导主任要巡网吧了
-快点离开
网吧就在螺蛳粉店的斜对面。秦许坐的位置，视线刚好落在网吧门口，三分钟过去了，网吧里的贺初凡人还没出来。
螺蛳粉已经上桌了。
教导主任从回忆里出来，开始夸这家螺蛳粉好吃。这家螺蛳粉也是十年老店了，味道肯定不能砸招牌。
螺蛳粉吃到过半，网吧那边还是没动静，贺初凡也没回消息。秦许估计他忙着打游戏，没看到消息。
秦许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拨通贺初凡的电话。
那边响铃了一阵后，被接起，“怎么啦，秦许。”
秦许这边有教导主任在，不方便说其他，只说：“看消息。”
说完，秦许挂断通话。
网吧内贺初凡戴着耳机，游戏的声音盖过周围环境的声音，他就喜欢这种完全沉浸的状态。
他能接到秦许的电话还不是自己听到手机铃响的，而是旁边的人听到告诉他，让他接电话的。
贺初凡听了秦许的话，去打开消息看，看完知道教导主任在外边。
为了防止再写一次检讨，这个时候不跑还等什么时候。贺初凡把消息内容递给钱东他们看，说：“教导主任在外边，得赶紧撤。”
他们为了来网吧打游戏，已经伪装过一些了，比如没穿校服。
学校那么多人，不穿校服被认出的几率很小，不过钱东他们今早才在西墙碰上教导主任。这被发现的概率可是会大大提升的啊。为了防止被发现，他们都问贺初凡拿了个口罩戴上。
秦许继续盯着对面的网吧看，三分钟后，几个戴口罩的人从网吧里跑出来。秦许看到了贺初凡，于是松了一口气。
秦许对王纲说：“主任，你先吃着，我有事先走了。”
王纲说：“这就走了？你还没吃完呢。”
秦许点点头，“嗯，有事。”
贺初凡没骑自行车过来，还得回车棚拿。
秦许推着自行车在他身后跟着。
等贺初凡从车棚里拿了自行车出来，他踩上自行车，往家的方向骑去。
秦许在树荫下停着，其实如果贺初凡认真看的话，是可以看到秦许的。
只不过贺初凡没有关心周围的环境，自然没看到了。
贺初凡在前边骑着自行车，秦许也骑着自行车在后边缓慢地跟着。
贺初凡回来以后，秦许总是忍不住去关注贺初凡，仿佛他的兴趣点点在了贺初凡身上。
他还记得两年前，贺初凡离开L城时，他当时只是觉得不习惯，心里像空了一处。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空出来的地方，就那么一直空着了，怎么也填不上。
直到贺初凡这次回来了，那一块空出来的地方又被填补起来。
但又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贺初凡变得有些不一样。
秦许只能谨慎地观察着，不动声色地，看自己情绪的变化，看贺初凡的变化。
他试图搞懂对贺初凡别样的情绪是什么。
进了别墅区，要上一个长坡，贺初凡站起身来蹬自行车，迎面刮来的风吹进衬衫里，让衣服鼓起一个大包。
秦许下了车，慢慢推车上去。
秦许回到家的时候，郑仪在擦拭秦许的奖杯。秦许获奖的奖杯奖牌足足摆满了一整个柜子。这些一向是郑仪亲自擦，不让来打扫的阿姨动的，怕阿姨不小心把它们打碎了，足以看出她是有多重视秦许获得的荣誉。
“阿许回来了？”郑芳仪刚好擦完最后一个奖杯，她放下擦布。
“嗯。”秦许回答。
“过来聊聊天？”郑芳仪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初凡回来你觉得怎么样？”郑芳仪问。
“什么怎么样？”秦许问。
郑芳仪问：“就是你开不开心啊。”
秦许：“开心？”
郑芳仪说：“嗯，以前初凡他离开L城的时候，你把自己关起来了一个月，挺难过的吧。”
秦许：“我关起来一个月是因为刚好要准备物理竞赛。”
郑芳仪听到这笑了笑，捏了捏秦许的脸。
“骗人，哪次竞赛你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出门的，你那是因为初凡走了，伤心。”郑芳仪肯定地说。
秦许沉默了。
郑芳仪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两家以后多来往，生意上也好，你们年轻人的友情也好。”
秦许回到房间，把门关了，他背靠着门板，开始思考老妈话里的正确性。
他那时是因为贺初凡走了，所以伤心吗？
那种情绪叫做伤心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闷不吭声。
秦许回忆起那时的境况，竟依旧觉得有些无力。秦许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镜子映照出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甚至显得有些阴郁，秦许对着镜子笑了一下，连笑都是苦的。
那就是伤心吧。
贺初凡今天刚加的班级群沉默了一天终于响了，贺初凡还以为他们班上的人都不爱在群里说话。现在消息还不只一两条，连续响了好几声，贺初凡点进出按免打扰模式。再退出来前扫了两眼群消息。
-@秦许学神？今天物理作业最后一题！！
-求解题提示。
他们还有作业？他怎么不知道？贺初凡回忆了一下，物理课他大概只听了几分钟，不知道有作业是正常的。
很快跟着一排的“同求！”刷屏了都，贺初凡都有些好奇今天的作业是有多难，想着蹲一个结果吧，不过想了想这不是他一个学渣该操心的事，就没继续蹲了。
看班群里的千呼万唤也没见秦许回复，贺初凡估计他这个时间还在吃饭吧。
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秦许没开灯，黑暗让他感到安全，在黑暗里悄无声息地。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他可能今天一晚上都待在黑暗里了，可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一闪一闪地发出幽幽的光，提醒着他有未读的消息或未接的电话。
秦许把手机拿过来，先是看到贺初凡发来的消息。
-今天谢谢提醒啦，不然被教导主任抓住就是第二次了，指不定会找什么法子来惩罚我呢。
秦许回复，不客气。
然后看班级群也在@他，他点进班群看了一下。
作业他在学校就已经写完了，秦许回忆了一下物理最后一道题是什么题，然后把解题思路发了出去。
消息刚发出去，群里马上有了回馈。
-终于蹲到提示了，今天就卡在这了，感谢学神让我能睡个好觉。
-不愧是学神。
-学神厉害了！
秦许从班群里退出来，点进和贺初凡的聊天，想再发点什么什么过去，却不知道该发什么。于是他退出微信，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躺倒在床上，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