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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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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挑了一家湘菜馆，这家店装修得很别致，古色古香。
我们坐在了一个书亭下的屏风后面，这位置半遮半掩，外人看不清我们，又不会过分封闭，很适合我和苏衔风现在的关系。
苏衔风坐在我对面，面无表情地喝着茶，我觉得寒飕飕的，疑心店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太低。
于是我把服务员叫过来了，既是为了点菜，也是为了让这里多点人气、多点暖气。
服务员见到我们二人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职业素养让她马上压下了惊讶，问：“二位想吃点什么？”
我说：“苏老师想吃点什么？我都可以的，百无禁忌。”
苏衔风也没管我吃什么，不吃什么，点了份蟹黄豆腐和麻仁香酥鸭。
我点了份农家小炒肉和凉拌皮蛋。
服务员似是没有想到我们这一行可以这么接地气，问了句：“够了吗？”
我说够了，不够再加。
服务员离开之后，我的处境再次陷入尴尬之中。沉默了几分钟后，我想起来了，苏衔风跟我吃饭，是为了了解了解，那玩你问我答就好了呀。
“苏老师。”
苏衔风终于抬起眼，“嗯”了一声。
我没有准备，便只能临场发挥，问：“你为什么要当演员啊？”
苏衔风说：“百度上有。”
哦，他说的是百度上有他出道的经历，但天不能这样聊啊，不然等会我每问一个问题，他都说一句百度上有，那多尴尬啊。
我便问：“百度上说的是真的吗？”
苏衔风默了默，说：“确实是有星探来找我，不过那时候我没有答应。后来……我母亲生病了，这份工作的报酬很丰厚，我便签了合同，入了这一行。”
我啊了一声，问：“那你原本，是要做什么的？”
“我本科的专业是西班牙语，那年原本打算去国外继续读书的。”苏衔风突然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Te quiero.”
我反应了一会：“你刚刚说的是西班牙语？”
苏衔风点头。
“我没学过，那是什么意思啊？”
苏衔风说：“每种语言的入门词汇。”
哦，我懂了，他说的是你好。
于是我有样学样，拙劣地模仿着苏衔风刚刚的发音，说了句：“Te quiero.”
苏衔风一怔，又不说话了。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说：“二位请慢用。”
我扒了一口饭，心想，让苏衔风来问我问题，难于登天，为了让这顿饭自然一点，还是由我来继续问吧。
“苏老师，听说你是零片酬出演仙人的？为什么不要片酬？”
苏衔风十分坦然地承认了，说：“仙人的编剧是我朋友。”
“那你接下这部剧，也是因为……”
“不是。接下这部剧与任何关系无关，只是因为我觉得这是个好剧本。”
咦，这是个出乎我意料的回答。
我问：“苏老师之前接剧，看中的也都是剧本吗？”
苏衔风微微一笑，笑容带了点讽刺，他说：“之前都是经纪人接的剧本，我哪有选择的余地。”
我愣了愣，问：“现在呢？”
苏衔风说：“我跟星途解约了。”
我吓了一跳，星途可是国内top的娱乐公司，苏衔风在里面，虽然不一定会混得很好，但怎么也不会混得很差，他傻了吗？为什么要跟星途解约。
当然了，我还是有点脑子的，前半句话不适合说，我便问了后半句。
苏衔风说：“我出道的时候，签的合同便是八年期。前些日子到期了，我没有续签。现在也没有跟别的公司签约，成立了个人工作室。”
“仙人是你自己接的？”
苏衔风默认了。
我犹豫着，又问：“你之前接过的剧里，没有一个是你喜欢的？”
苏衔风说：“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狠狠地扒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说：“我也是。”
我出道以后，一直都是跟公司合作的，不清楚一个人开工作室的滋味。虽然开个人工作室的演员并不少，但很多都是已经功成名就，才脱离合约这个桎梏的。像苏衔风这样，名气未成根基未稳而“净身出户”的，实属少见。
于是我说：“一个人走这条路，很难吧。”
苏衔风轻轻一笑，并未回答困难与否，而是说：“很自在。”
我看着他的笑，微微晃神，心想，网上传闻苏衔风在戏外，一年可能才笑一次，如果那是真的，那我可真是荣幸了。
菜吃得差不多了，我和苏衔风礼貌别过，各自离开了湘菜馆。
青云客与小三秋的戏份不多，过了几天，我这个大三秋与青云客的好戏，便要开场了。
我与苏衔风正式对手的第一场戏，便是打戏。
小三秋在青云客的指导下，武艺日益精进，秋去冬来，镜头一晃，小三秋成了大三秋。
我吊着威亚，飞身而下，欢快地说：“师父，徒儿近日领悟到了‘秋叶指’的精髓，想跟您比试比试。”
青云客负手而立，掌心摊开，青云剑现出轮廓，没有剑鞘，剑尖透着冰寒的光。
我抽出三秋剑，不再多说，与青云客过招。
说是比试比试，但我自知，我是不可能打得过青云客的，他不会让着我，却也不会伤我，我只需要使出浑身招数，与他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
我与他比试期间，看到雪花覆在他的眉眼上，转瞬便消失不见。
他不急不缓，再次挑落我的剑。
我说：“师父，徒儿又输了。”
他捡起我的三秋剑，放回到我的手掌里，说：“我比你年长许多，无需气馁。”
我说：“徒儿不是想打败师父，徒儿只是……只是想变得强大，这样才能保护师父。”
青云客皱了皱眉，问：“你听到了什么？”
果真是聪明无双的青云客，知一便猜到了十，我仰头看着师父，说：“最近三界流言四起，都说魔尊的封印已经裂开，若被魔尊挣脱了封印，三界将再无安宁。师父……您定不会袖手旁观吧。”
青云客说：“三秋，流言不可尽信。别多想，也莫要走捷径。”
我说：“是，师父。”
青云客舒展了眉头，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把你捡回来，好像还是昨日的事情。现在才发现，你都长这般大了。”
我笑着说：“师父，徒儿每天都有在好好吃饭，好好练功呢。”
“三秋，你想回凡间看看吗？”
我对凡间没有什么念想，跟了师父之后，我满心满眼便只有师父了。但我想同师父一同去凡间，去万丈红尘里，一花一世界。
于是我盯着师父，说：“想。”
卡。
这场戏结束了。
苏衔风一句话没有同我多讲，导演喊卡之后，他便离开了片场。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分不清，离我远去的到底是苏衔风，还是青云客。
导演跟我说：“荆舟，这场戏演得不错。”
我说：“导演别夸我了，骄傲了不好。”
导演哈哈一笑，说：“你是不是学过舞蹈，吊威亚的姿态很不错。”
我说：“没学过，只是以前拍戏的时候吊得多了，练出来的。”
导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为着他的这句话，当天夜里我回到酒店，苦练第二天的台词，直到凌晨两点才睡。
原因无他，我生平，最害怕辜负别人的期待。
拍戏过程中，我与苏衔风越来越熟悉，我越来越了解他，他也越来越了解我。
这天，苏衔风的妈妈来现场探班，苏衔风邀请我一同吃饭，我便厚着脸皮，过去凑了个热闹。
苏衔风的妈妈生得也极美，我从她的眉目里，能找到苏衔风现在的影子。
我突然有些拘谨，说：“阿姨好。”
苏衔风的妈妈温蔼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就是小舟吧，听小风提起过，他很喜欢你……”
我的心悬了起来。
“……这个搭档。”
我的心落回原位。
拜托，以后一句话中间，请不要停顿。
苏衔风的妈妈带来了三个人的饭，我一边吃，一边赞叹阿姨的厨艺。
“小舟的嘴真甜。”苏衔风的妈妈像是很喜欢我，一直都在给我夹菜。
我说：“任谁看到阿姨，嘴都会不自觉地变甜的。”
苏衔风的妈妈笑得花枝乱颤，说：“难怪小风这么喜欢你……”
我连忙接上：“这个搭档。”
苏衔风拿了个黄金馒头，塞住了我的嘴。
我来者不拒，鼓起两腮，慢慢地嚼着馒头。
苏衔风问：“除了仙人，你最近还有什么活动？”
我终于把馒头吃完了，说：“我一个小糊人，能有什么活动。”
苏衔风便说：“这个周末我要请个假，去拍一个广告。”
所以呢？关我什么事？
苏衔风说：“拍摄地点在海城，你没事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
苏衔风说：“广告方还想再找一个人，做双人代言。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试试。”
我本来没什么兴趣的，但苏衔风下一秒给我报了代言费，我觉得我又可以感兴趣了。
苏衔风的妈妈说：“这样也好，你们俩孩子一起，做什么也有个照应。”
她走之前，还给了我一个礼物。
等阿姨走了之后，我拆开一看，发现是一枚戒指。
我瞪大眼睛，问旁边的苏衔风：“你妈妈为什么要送我戒指？”
苏衔风没有回答，反而伸出手来，轻轻抚过我头顶。
我感到头皮发麻，问：“你在干什么？”
他也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转身就走了，淡然得像一朵云。
只留我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抱着戒指盒，回想着苏衔风刚刚的举动。
后知后觉，我突然想到，他可能是在补那个动作——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