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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朱斐然的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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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孩子的事情还是不要对外公布的好。”朱斐然摸着自己吃的鼓起来的小肚子,里面有中午的虾饺牛排海鲜粥,还有凡叔走的时候刚下的那一碗小馄饨。
还有一个崽崽。
真是奇特,这里也没有可以怀孕的器官,居然就住进了一个别的生命。
“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出生。”朱斐然难得有些忧愁,“别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你说了算。”陆巡在他的目光中,居然读出了一丝温柔,环住他。
上古灵气也有灵气匮乏的时候,那个时候,不少的神祗都陨落了,更别说诞生新生命了。
现在虽然比那个时候好太多了,大家渐渐冒头了,有些小家伙也能修成正果了。
“你要是喜欢,我一定会用尽全力,让他诞生。”陆巡说。
“嗯。”朱斐然立刻转头,拍着陆巡的肚子问,还是忍不住确认,“你是不是不期待这个孩子?”
“你喜欢电灯泡?”陆巡没好气地说,“别动手动脚的,我忍耐力向来不好。”
他这话说的,朱斐然更兴奋了,总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错觉。
他像只毛毛虫,扭来扭曲。
陆巡忍无可忍,直接起床:“朱斐然,这是我们第一次分房睡啊。”
“你去客房吧。”朱斐然摆摆手,“拜拜~”
“我感觉你最近有点皮啊。”陆巡额头冒出一个井字。
朱斐然头一仰:“我这叫有恃无恐。”
陆巡:==
真不敢拿他怎么样。
欸,怎么办呢,还是宠着吧。陆巡躺回床上,背对着朱斐然,眼不见为净。朱斐然轻轻用脚趾蹭他的腰,他在内心念心经,假装什么都没法生。
他不搭理朱斐然,朱斐然觉得没意思,就自己睡着了。
他也不想去,事发突然,他没办法把手头的工作全都安排好,还有几个会面要做安排,他必须出面。
“不许偷跑出去。”陆巡说。
“是是是。”朱斐然还躲在被子里,昨天吃的太多,一晚上在做噩梦,梦见自己的肚子里面像是塞了一个西瓜,好不容易睡个回笼觉,都快被他烦死了。
陆巡还是不放心,在路上,给米路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家里,给朱斐然复诊。
米路:明明没什么事,这样弄得我也很紧张啊。“需要去预约产检吗?”米路问。
“不用了。”陆巡说,“然然的第一次产检,一定要我陪着。”
米路觉得自己牙酸。
朱斐然睡到中午,偷窥了一下工作任务群的新发布下楼,为自己准备午饭。
门外响起铃声,简直像是掐好时间的。
朱斐然舔干净了指尖,在手机上划了两下,门开了,米路进来了。
“你吃过饭了吗?”朱斐然客气两句,“要不要我为你准备一点?”
米路:我怕我吃了你的饭之后,人就没了啊。陆总会因嫉妒追杀我的吧。“我吃过了,不用了。”
朱斐然假装没看到他吸了吸口水:“家里有泡面,我放在这里,要是你一会儿饿了,可以尝一点。”
米路:陆总家的泡面比别人家的都香。我就特地到陆总家就为了吃泡面?
“坐啊。”朱斐然指着对面的椅子说。
米路拉出椅子,发出兹拉一声,指甲划过黑板的声音。坐下来,看着朱斐然,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休息得不错:“你看起来恢复的不错,胃口应该也不错吧。”最后一句是基于满桌子的餐品说的。
“嗯,怎么吃都吃不胖。”朱斐然托腮,苦恼的说,“是因为崽崽的原因吗?”
“是因为你凡尔赛的原因。”米路说,“真是让人羡慕呢。”呵呵。
朱斐然微笑,一口一口吃着小布丁。
金黄色的软乎乎的温热的东西,在舌尖上化开,真是一种享受。
米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门外又传来了铃声,朱斐然让米路帮着开个门。米路从外面带回来一大袋外卖,附近很有名的一家私房菜,温度刚刚好,分量也挺多的,香气被锁在塑料袋里,打开包装,一下子炸在餐桌上方。
“你这吃的真的有点多。”米路真心实意地说,眼睛一直在外卖袋子上没挪开。
“你的外卖。”朱斐然说,“我像是那种只顾着自己吃让客人看着的人吗?”
“你比陆巡更像个人。”米路评价,毫不犹豫大快朵颐起来,东西太多,不知道从哪个下手比较好。
朱斐然看着他,放下了筷子,半个小时之后,米路也渐渐停了下来,一抬头,就见到朱斐然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朱斐然说,“孩子能先取出来吗?”
“你是什么意思?”米路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没有没有。”朱斐然急忙摇头,“我意思是,能有办法让他在外面生长吗?比如说在培养皿之类的。”
“确实有这样的。”米路说,“藤蔓上能长出孩子,石头里能蹦出猴子。应该不难吧。”
“所以你有办法?”朱斐然眼睛一亮。
米路摇摇头:“我还做不到。最少是封神的老家伙才能做到。”
朱斐然:“也就是说,如果陆巡真的返祖,他能做到?”
米路:“恐怕是。”
朱斐然琢磨:那我怕是要去求陆巡?他知道我的小心思,会不会不高兴?
“我还想借一下图书室。”米路说,“说不定,我们能找到要找的东西,想想别的办法。”
朱斐然和他一起进了电梯,觉得图书室也算是家里的一部分,陆巡也不至于不让他去,于是帮米路开了门:“我也一块儿进去。”
米路一头扎在书里,不管不顾,浑然忘我,根本不像是来找东西的,就是找个借口看书罢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朱斐然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图书室向来干净,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这味道不难闻,就像青藤断裂的伤口,流出绿色汁水,带着生命的味道,让人通体舒畅,身上的疲惫都消失不见。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朱斐然问。
米路一片茫然:“?”
“没什么,我又饿了。”朱斐然说。
米路抠了抠手指,如果朱斐然说的是真的,这个孩子所消耗的灵力实在太多了,在怀孕的初期,根本不正常。或许就像朱斐然所说的,取出来,对孩子也比较好,不要浪费他的资质,他如此强大,不该平庸。
米路满怀心事,去翻阅那些书籍。
朱斐然没留意,他只顾着这股熟悉的、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连米路什么时候不见,都不知道。
他顺着这股味道,缓缓走到古籍处,四周的书架,向中间压了过来,上面的卷轴一摞摞,好像要把架子压断,随时会掉下来似的。朱斐然还记得,上次在这边,找到一幅卷轴,画上的青衣男子,名叫楚离,后来那幅画怎么也找不到了。
那副卷轴,好好地挂在那儿,展开着,里面的人像是随时可以走出来似的,顾盼生辉。
无限的生命力从画中涌出,朱斐然自动吸收着那些能量。好舒服,好温暖。
好怀恋。
朱斐然眯起眼睛,眼里有些湿润,有些疼,洪荒以来的蓄积的露珠,终于找到归所。
啪嗒,那幅画受惊似的,落到了地上,朱斐然捡起来,却再也没了温暖的感觉。
画中的人,眉眼依旧,却再无灵动之感,平平无奇。他悄悄捡起画轴,想把这东西带出去。他之前试过,藏书室里的所有书籍,都没办法带出去,在拿出去的一瞬间,就会消失不见,重新出现在它本来该放的位置。
朱斐然突然就像再尝试一下,只有这幅画,哪怕平平无奇,他也想占为己有。就像是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物归原主。
他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悄悄将画藏到衣服里。四下传来咚咚的鼓声,仔细一听,却是汩汩的声音。
他捂住发抖的心脏,一口气冲回了别墅。
那副画轴,安安稳稳在他的手心里。
没有消失。
朱斐然脸上浮现出不自觉的笑,他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一个缝隙,把卷轴插了进去。
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朱斐然靠在书架上,平复了半晌,又将哪个卷轴抽出来,打开卷轴,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画里面的人消失了。
他一悚,一种奇妙的感觉,沿着脊背而上,落到他心里,好像他放出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朱斐然想起什么,飞速把卷轴藏起来,朝着楼上跑去。
他记得,前几天捡到的那面铜镜,就在卧室里。
床上没有,镜子前面没有,床头柜也没有,地毯上……找了好几圈,终于在陆总的办公桌上,发现了这面镜子。
绿色的光从镜子上一闪而过,朱斐然举起来,在里面看到了,一个青色的影子。
朱斐然笑了,镜子里的人好像也笑了。
这算是,偷偷藏了个人?朱斐然想。
真刺激。
他将镜子放回桌上,连摆放的角度都一模一样,陆巡绝对发现不了,它被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