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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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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戎将手洗干净，顺便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清醒。
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人是枯荣子，虽说与辛灼长相相似，但她确信枯荣子与辛灼一定是两个人。
看来必须得找机会接近这枯荣子……
裴戎冷静了下来，折了回去。
释羽见裴戎出去好一会儿也正想着去找她，然后就见她鬼祟的进来。
裴戎把自己看到的事同释羽说了个大概，“也许我可以先认识认识隔壁那个怪人。”
释羽没有接话，问道，“你为何会答应去盗百问石？”
这个问题释羽老早就想问裴戎了。
裴戎一副为难的表情，似乎不大愿意说。
“百问石知晓天地万物，你是想知道些什么？”释羽追问。
见释羽如此好奇，裴戎也不想瞒他，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辛灼。”
释羽一怔。
“辛灼是如是族最有本事的人，慕容族长他们都很器重他，我呢，一直仰望着他。所以有一天，他突然来找我，我就脑子一热，什么都答应了。”裴戎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当时我真的觉得自己非常的荣幸。”
“之后，我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每天强迫自己练习玄门剑法，大概花了十年的时间精心筹备吧。因为灵因派每十年，掌门会收新的弟子。”裴戎顿了顿，“然后，我就被选上了，当时闯到最后一关的时候，我还不小心被一只红蜘蛛咬伤，弄的脸都肿了。”
“红蜘蛛咬在哪里了？”
“就这儿，可疼了。”裴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不过早好了，已经看不出来了。”
释羽看了看裴戎的脖子，确实上面什么都没有了。
“你很想再见到他？”释羽问。
“当然啊，不然来这里干什么。”
“我意思是……”释羽顿了顿，“隔壁不知道住了什么人，贸然闯入颇为不妥。”
“啊？”释羽这样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裴戎差点没跟上，“嗯，也是。”
“或许可以再问问那个春荻。”释羽提议。
裴戎突然就拉下了脸，“你不是没仔细听她叫什么么？”
“现在想起来。”释羽故意逗她。
***
如同之前在莫大姐家里一样。
释羽与裴戎共享一张床，释羽打坐，裴戎跟着一起打坐。然后，释羽还在打坐，裴戎睡着了。
伴着裴戎浅浅的鼾声，释羽竟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把裴戎捡了回来，然后任她一举摧毁了自己原本枯燥的生活。
师父告诫过，不要管魔族之事，因为，无为就是无过，无过就是万幸。
可眼下，释羽却发现，困苦与欢愉交织在一起，让每天都与众不同，或许，能相遇亦是万幸。
***
清早，释羽正在帮裴戎盖被子，就听见了敲门声，裴戎机警地睁开双眼，碰巧与释羽四目相对。
门外，一个声音道，“公子，我是春荻。”
一听到这话，裴戎立马翻了个持续很久的白眼。
“我来套套她话。”释羽低声说，“你再睡会儿。”
裴戎确实还没有睡醒，便正好翻了个身，用背对着门，继续睡了。
“进来吧。”释羽说，边说边继续帮裴戎把被子盖盖好。
春荻一进门就看到此番恩爱之举，不由自主的从心底里开始羡慕，想着自己要是有这样长相俊美又温润的夫君就好了。
“公子，伤口可有好些。”春荻说。
“姑娘叫我二郎就行了。”释羽说。
裴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是醒了？”春荻问。
释羽笑笑，“没有，她睡觉就是这样的。”
裴戎心想，看你能套出点什么好东西……
“姑娘，你来风波涧多久了？”
说着，释羽找了个面对床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掀开了自己的袖子。
“一出生便在这里了。”春荻答，“我娘原就是风波涧弟子，我爹是散修，来这边疗伤之时与我娘日久生情，便再也没有离开。现在他们四处游玩去了，我可羡慕了。”
裴戎心想，这春荻真是可以，别人问她一句，她可以说一堆。
“风波涧里风景秀丽，一直待在这里也很是惬意。”释羽顿了顿，“不知我们这些求医之人，能否四处走走？”
“可以啊，我看你这伤比昨天好了不少，再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全愈了，随时可以四处看看，要是我得空，我亲自带你也行。”
“那风波涧里有哪些有意思的地方呢？可否先同我说说。”
“鱼鳞台夕照最美、双识塔秋色正浓、叠翠峰别有洞天……”春荻说得如数家珍一般。
“这么多好地方，可得要春荻姑娘领着去，不然迷路了便不好了。”
“嗯，对。”春荻说，“鱼鳞台离禁池很近，禁池是风波涧的禁地，不要说你们了，没有掌门的同意，派中弟子都不能随便进去。”
春荻细细地帮释羽上药，不得不说，这手法确实不错，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不像裴戎，她一出手，简直是要命。
想着想着，释羽撇了一眼床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平躺着了，被子还掉了一半在床外面。
“枯荣子掌门昨天好像来过，只可惜我未能得见，不然真得好好同他道谢。”释羽说。
“掌门人公务繁忙，一般不会来这里，只不过隔壁无非山的弟子特别些，掌门人似乎特别上心。”春荻随口说道。
“不知道我们能否亲自向枯荣子掌门道谢？”释羽问。
“平时风波涧人来人往求药问诊的人多了去了，掌门哪有空一一都见，我看还是免了。”春荻说道，“不过他每隔三、五日就会去隔壁瞧瞧，到时候来了我喊你便是。”
“那就多谢春荻姑娘了。”释羽带着笑，朝春荻礼貌道谢。
春荻见着美人莞尔一笑的模样，也是一脸的乐不思蜀、忘乎所以。
释羽的笑容已经有点发僵了，他发现，和谁讲话都不如同裴戎拌拌嘴来得轻松自在。
床上的裴戎猛地掀开被子，整条被子已经全部落在了地上。
她在等释羽来给她盖被子，想着顺便瞪他两眼，叫他这样没个分寸的和别的女子打情骂俏。
等等，他怎么就不能和别的女子打情骂俏了，别说是只讲话了，哪怕他们摸来摸去又如何呢……
什么？摸来摸去！
裴戎一下子坐了起来，正巧看见春荻在帮释羽包手臂，明明一个结都扎好了，她的一双手还在来来回回游走。
果然，春荻这人是贼心不死，假借上药的名义，大行龌龊之事，这回必须和她当面对质，难不成，破了皮的地方需要推拿治疗么……
释羽趁春荻不注意，朝裴戎摇了摇头。
好在春荻背对着床，没看到“诈尸”的裴戎。
她继续说道，“这几日灵因派来求药，我要帮着药炉那边清点丹药，多了不要紧，要是哪些少上了一两颗耽误疗伤就不好了。”
“春荻姑娘懂得真不少，我还以为只要是丹药就能疗伤呢。”释羽目不斜视地说道。
“那可不一样，有些丹药是治内伤的，有些是调理气血的，还有些别的作用的。”春荻解释道。
释羽一只手撑着头，摆出一副不那么检点的样子，“那什么丹药最为特别呢？”
春荻本来很忙，想着快点帮裴二郎换好药就去药炉，可谁曾想这二郎如此爱和自己说话，倒是正中了她下怀，本来都已经开始收拾起药瓶了，现在故意放慢了动作。
“最为特别的丹药都是掌门人自己负责炼制和保管的，我听说有净化精血的还衣丹，提升修为的回灵丹，还有百毒不侵的清心丹，还有好多呢。”春荻滔滔不绝。
“这些丹药一般也不会轻易给人吧。”释羽见春荻开始收拾起刚刚用过的药瓶，也帮着一起收着。
“那肯定，哪怕是一般的玄门弟子也轻易不会给的。”春荻故意搭上了释羽的手，“毕竟炼制不易嘛。”
“也对。”释羽笑脸盈盈，继续装作看不见裴戎。
“二郎！”
裴戎惊声一喊，释羽吓得直接抽回了手。
“过来！”裴戎命令道。
“哦。”释羽乖乖的小跑了过去。
“是不是谁都可以碰你啊？”裴戎站了起来，直接质问他。
释羽还没来得答话。
裴戎继续说，口气里带有些苛责，“不能随便给别人碰！”
“为什么啊？”释羽故意装傻。
“注意你的身份！”裴戎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的夫君！”
然后捧起释羽的脸，踮起了脚，把自己的嘴唇重重的往释羽的嘴唇上一按，跟盖了个章一样。
这大概就是裴戎以为的亲吻吧……
盖完章，哦不，亲完之后，裴戎还抹了一把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刚刚碰你哪只手了？”
“两只。”释羽可怜巴巴地伸出手。
“去洗！”裴戎指了指门外，“快去洗洗。”
释羽只得乖乖照做，刚走到门外，就听见裴戎说，“春荻，你再碰我夫君一下，我就掐死你！”
春荻见裴戎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也怪害怕的，但依旧嘴硬，“上药的时候就是会碰到。”
“你再说一遍！”裴戎一脚踢开一张凳子，步步朝她逼近，“你以为我瞎么！”
“你不瞎，你就是心眼小。”春荻说着，就带着东西溜了。
若不是她逃得快，裴戎真想揍她！
释羽还真的去洗了个手。
洗好手之后，一路上心里还在不停琢磨，想着刚刚裴戎到底是闹着玩的还是认真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这感觉有点怪怪的，跟一拳头打在嘴上似的……
裴戎靠在房门上等着释羽。
释羽的手还放在自己的嘴上，一看见裴戎就心一慌，马上把手放了下来。
两人一起进到了房里，裴戎把门一关，清了清嗓子，说道，“一百多年来，我记得我没有主动亲过什么人。”
“嗯。”
“你是第一个。”裴戎抿了抿嘴唇，“不是闹着玩的，是喜欢你才会这样。”
“嗯。”
嗯嗯嗯，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只会嗯，嗯什么嗯！
“以上所有的话是对裴二郎说的，也是对释羽说的，我现在说完了。”裴戎背过身去。
她长舒了一口气，把心里想的话都说出来的感觉蛮不错的……
“戎戎，你转过来。”
裴戎转过身，释羽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你也是我两百多年以来第一个喜欢的人，第一个想永远陪着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