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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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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煜带了两个护卫去了清风修士的房间。
推门而入，入眼帘的便是挂满屋子的帷幔，那帷幔薄如轻纱，从房梁垂下，落于地上。房间不大，透过重重帷幔站在门口便能看清所有。
“你们每次打开，人就不见了？”裴知煜问那小仙长。
小仙长点头，眼里还有一点惊恐之色，“是的，有时候敲门时都还有人应答，可开门就不见了。”
“这里的厢房都是一样的吗？”
“都是一样的。”小仙长点头，“唯独清风修士爱挂这帷幔。”
“进去看看。”裴知煜招呼两个护卫，“细细检查这里各种物件，当心一些。”
“是。”
三人一同进入，屋里有一股淡淡檀香味。两护卫兵分两头仔细检查者屋里的所有摆件，但凡能拿的那都拿起来看看，不能拿的便左右扭扭。屋里的东西很少，除开几个简单家具外，就只有朴素的文房四宝和几个不值钱的摆件。
小仙长没有跟进来，站在门口探进一个小脑袋，“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神女庙统一购置的。”
两人查看了一番，确实很普通，都是市面上常见的。
裴知煜查看了床和衣柜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便站在房子正中，抬头看向挂帷幔的横梁。他跨步上前借着凳子翻身上去，房梁上满是尘土，不像是躲过人的样子，站在房梁上往下看，裴知煜觉得这房子并没有在下面看着的那么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挂了帷幔产生了错觉，让人觉得杂乱因而显小了些。
查看了所有，一无所获，应该确实没有地道，可一个大活人怎会凭空消失呢。
裴知煜飞身而下，落下时忽然眼睛一花，在房梁上看着凳子并不在这里，可下来时竟有一瞬间觉得凳子在他脚下，落地时一个趔趄向前倒去，急忙间他抓住了旁边一个帷幔。“咔嚓——”一声，帷幔被从中间扯断。
裴知煜堪堪站稳，回头看向刚才落地的位置，没有凳子，凳子确实在他在梁顶看到的位置。
“眼花了？”裴知煜总觉得有些诡异，一个优秀的人一旦怀疑就必须重新验证。有了于是他又翻身上梁，定睛看了看凳子的位置，然后朝着刚才自己落地的地方翻身悦下，这次凳子还在原来的地方。“真是眼花了。”
“裴小将军？”一个护卫见他来回蹦跶，忍不住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裴知煜皱起眉头，这个护卫竟不是朝着他方向问的。
“我在这里。”裴知煜出声。
那护卫显然有些愕然，转过身子，真又看到裴知煜站着，揉了揉眼睛，“我刚刚看到小将军在那边啊，我眼花了？”他回头，发现那边竟没人了，除了随风飘起的帷幔。
“不会有鬼吧？”
“神女庙里休得胡言！”
一个人眼花就算了，怎么两个人都眼花。没有鬼必定是有诈。
产生幻觉的多数会用熏香迷香，裴知煜随即吩咐两人查看这里是否有熏香，然后急急往屋外走，生怕待久了出事情。护卫也意识到问题，飞快去拿了刚才查看过的香盒和香炉揣在怀中跑了出来。
刚出来，虽已傍晚，屋外还是大亮，强光入眼，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裴知煜紧闭双眼，一时有些发晕，定了定心神，才微微睁开眼。两个护卫也皆有些恍神，甚至有些站不稳。
“施主小心啊。”小仙长赶紧上去扶住一个护卫，“这清风修士的屋里古里古怪的，闻多了檀香容易犯头晕。”
裴知煜回身望着屋内那飘起的纱幔，眉目紧皱，随后掏出长枪划破门口一块纱幔挑出。他细细摩挲着这块轻柔纱布，如街市上卖的并无什么差别，应当没有什么问题。“这布是？”
“哦，这是清风修士自己下山买的，那时候他还未彻底疯癫，因此我们不会一直跟着。”小仙长说道。“去年是我陪修士从一个外商手里买的。”
外来货？以防万一，裴知煜将其收好，打算下山后去问问季陵游。这屋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唯独那香和这帷幔。
裴知煜一回厢房便去找了唐棠和唐沅。这些人里懂香和布料的恐怕也就只有唐棠和唐沅了。
沈不书和唐其也听到了声响，一同过来。
这个小房间里站了五个人一时显得十分拥挤。
“哎呀，这是个什么？”唐其打开那香盒，一股浓重的沉香味扑鼻而来，熏的他脑袋痛。“咳咳，这是什么玩意，那么呛人。”
“小心！我怕这是迷香！”裴知煜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他拿过去闻了，有些着急，赶紧上前盖上盒盖，“我闻了这玩意，都产生幻觉了。”
沈不书也闻到了那个味道，只觉那脑袋一阵昏沉，赶紧掩鼻退开一步，定定心神，四下张望并未产生幻觉。
唐棠和唐沅因在看那块纱幔，离的还有些距离，见状便立马将窗户打开，傍晚的风带着太阳的余温和野花的芳香，吹的人迷醉。
“我看这纱幔，倒也普通，看不出什么。”唐沅见过诸多布料，尤其是名贵的和稀奇的，但这一块她不曾见过，想来是极其普通的。
“那便是这香料问题。”裴知煜将那香料收好装起来，等下山了定要好好让懂香之人看看。“想来是大家进屋之时被这香薰出幻觉，加上这帷幔似真似假，若隐若现以为他不在，殊不知正是那时候清风修士便溜走了。
“但那黑衣人不是清风修士。”唐棠肯定道，“难道是同伙？”突然意识到清风修士还是沈不书二叔呢，又赶紧补了一句，“也可能只是巧合，可能过一会清风修士就回去了。”
“我二叔的事情，家里从不提起，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沈不书年幼时见过沈清，只觉得这二叔有些奇怪，因此也从不亲近，没有什么感情。有些事过于巧合了那就很可能不是巧合，“不管如何，我们要多加小心。”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几时启程，守夜安排，便早早散去各自回房休息。
裴知煜则去了唐棠之前住的那屋。
几人走了，唐棠才发现那块纱幔没被带走，想来是裴知煜觉得不重要便给忘记了，她捡起来叠好正巧要找个东西装起来，就听到诗香推门进来，竟是倒了用晚膳的世间。
唐棠一时找不到可以装的匣子，又不敢乱放，怕裴知煜后面问她要，便又拿起来塞到自己衣袖中，走过去跟唐沅一起吃饭。
因那黑衣人事情，唐沅留了个心眼，让诗香用银针都试了试菜，没有毒才安心。
唐棠默默有些焦虑起来，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让她很不舒服。
这顿饭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两口便都和衣躺下，唐沅更是只吃了一点米饭。因怕夜里出事，因此都没有脱衣，只简单梳洗了一下。睡是睡不着的，各有各的心事。
唐棠望着床上纱帐发呆，唐沅则安静睡在一侧。
“姐姐，那个沈家二叔说，柳姑姑不信神。”唐棠轻声说道，声音小到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说出来了还只是自己心里的呢喃。这个事情她之前跟几人说起清风时并没有说到。
唐沅肩膀微动，显然是听到了，缓缓转过身来，“不信神？”
“嗯。他还说姑姑不应该嫁。”
黑暗中，只有浅浅月光洒在床头，唐棠看不清唐沅的表情，良久她才说道，“疯子的话听听便罢了。”
“也是。”
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棠觉得自己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着，似醒非醒，如梦如幻。
月光依旧洒在床前，洁白一片。
“嘎达——”一声轻响从屋顶传来，如树叶飘落。
唐棠一开始脑子还有些懵，听到了声响也觉得不对，可身体却还躺着，总觉得是在梦里，她已经出去查看。
“嘎达——”又是一声。
唐棠猛的睁开眼睛，只觉头晕眼花，一阵晕眩。她掀开被子坐起来，竖起耳朵细细听着，可脑袋就是昏昏沉沉，耳边更是嗡嗡作响。唐沅没有睡熟，被她这么一动立马醒了，也紧跟着坐起来。
唐棠定了定心神，狠狠用指甲掐了自己一把，稍许清醒了些。她下床穿鞋，拿起鞭子轻声走到门边，贴着耳朵想要听听外面情况。唐沅似乎并没有异样，也没察觉出唐棠不对，走到桌边叫醒屋里当值的诗香和琥珀。两人正趴在桌上睡觉。
唐沅推了推两人，发现睡的格外沉，一时竟唤不醒。诗香和琥珀都是谨慎小心之人，断不会当值时候睡的这般死。唐沅当下判定两人是中了迷药，便也不叫了，借着月光给了唐棠一个示意。
唐棠心下了然，指了指一旁的衣柜，示意唐沅先躲进去，自己强行打起精神。
唐沅没有发现唐棠的异常，明白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真打起来只会拖累唐棠，便听话的躲了起来。
唐棠听着屋顶窸窣的脚步声，约莫有个五六人。
他们护卫兵就有二十余人，若是平时定能无事，但看诗香和琥珀这模样，想来护卫兵应当是也中了迷药。
真是失策了！可这又是何时下的药！她想来是摄入不多，才没有睡死过去。
脑子又一次昏沉起来，她拿起鞭子，用那鞭子上尖利的倒钩划过自己的小腿。
“嘶——”瞬间的疼痛感让她又清醒了不少，她暗自咬牙没让自己叫出声来。疼啊！太疼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