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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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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杰和宫雪甯的行动力远比离前意料中的更加快。
无名仙士出现在天池门中闹事起了动乱,要求将窝藏的月昇门弟子交出来。
仙门前闹事并非光荣,何况还是聚焦了这么多的无名仙士在其中,门派中的长老为了平息这场动乱,险些在仙门前对这些仙士动起手来。
齐肃伦为首带着门派中的弟子在仙门前驱赶人,但最后也无济于事。
直至这些无名仙士冲破长老设下的防线,带着人肆无忌惮踏入天池门的弟子寝宫。
在离前赶到时,余溪已被他们带离了天池门。
无名仙士挟持着人离开,一路出了天池门的管辖仙地,直至到了一处群山环绕的林子中,这些无名仙士才停下脚步。
无垠的林海,郁郁葱葱,密密层层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随着林中的一阵风声呼啸,只见一长发窈窕的身影带着个面具出现在众人眼前。
为首的仙士将余溪带上前,但在与那面具之人相隔时犹豫半晌却不见将人推过去。
众仙士面面相觑后,朝那人大喊:“人给你带来了,灵石呢?”
只见带面具之人一手执剑,一手从须弥镯中掏出满满一袋的灵石朝他们抛去却一言不发。
仙士上前将灵石接住,随后打开看了眼,朝他们领头之人递了个眼神。
谁知领头仙士却说:“这次我们还要仙丹!”
还未等那带面具之人回应,仙士续道:“我们兄弟为你二人办了这么多事,每次都这些报酬,先前受了伤都不够我们买仙丹。”
“是吗?”仙子开口,清婉的声音满是道不尽的嘲讽。
为首仙士闻言不快:“那不然呢?你以为办事这么容易,这会去天池门,险些被那些弟子和长老打死。”
“真的不是你们在魔界格斗场中受的伤吗?”她的反问,让面前的诸位仙士脸色大变。
但仍旧见他们死咬着不承认:“你这话什么意思?!即便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仙子可是太过于咄咄逼人了?!”
数十名的仙士围绕在其中对此喋喋不休,为自己争辩。
那仙子显然不愿与他们起争端,索性当着他们面前在须弥镯中取出所有的仙丹朝他们丢去说:“这里的先拿着,明日此时再到此地取剩下的。”
仙士将她抛来的丹药接住,就在他们清点时,余溪被一股力气拽离,只见那仙子将人拖到身旁。
透过面具,余溪看不懂她的神情。
众仙士在瓜分灵石的眨眼间,忽地感觉到一阵暴涨的灵力将他们冲开,转头看去时,竟瞧见余溪和那仙士已拔刀相见。
变故来之突然,众仙士为躲避祸及自身纷纷走远,刹那间林中翻滚灵气,余溪的突变让那仙子防不胜防。
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突然发生,余溪在方才的眨眼间抽离了她的束缚,两人分开一段距离中竟见余溪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动作,而是选择转身欲逃离,那仙子见状连忙出手拦人。
修为的压制连在这林中的其余仙士都察觉到了不适,那抹窈窕的身影眨眼间闪到余溪身后,就在众人以余溪再一次落入虎口时,不料见他居然快速反应过来干脆地挡下那仙子的一剑。
“余溪,想活下去的话就收手,别逼我在这杀了你。”威胁声逼近,却还是见余溪面无表情。
他就在这对峙之间说:“宫雪甯,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总有一日会公诸于世。”
面具之下的人脸色一变,握剑的手腕猛地转动,剑锋眨眼间转换方向往余溪的别处刺去。
余溪见机极快,急忙将手中剑撤去,向后起身跃出,可是不想前力已失,身在半空,突然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压制软瘫,重重朝地面跌下。
宫雪甯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她今日来将人带走回去,结果和当下无二,根本不会因此改变什么,但若要她再放余溪走掉,恐怕他日就是上天庭一见。
她不做没有胜算之事,所以余溪必须要杀掉。
余溪倚剑撑住地面,终于还是被宫雪甯运足灵力将其炸开,瞬间见他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四周的仙士见状后撤不止数步,只敢远远观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甚至有人悄声责备方才讨债还债的仙士。
宫雪甯将手中的长剑幻化成一缕轻烟消失在须弥镯中,单膝看着脚边濒死的余溪。
“你以为躲在离前身边就能让你高枕无忧吗?”宫雪甯隔着面具低声问。
地上躺着的余溪面色如常,就像是一具死尸般,双眼空洞无神,哪怕是面对死亡带来的疼痛,那脸颊上仍旧看不出一丝变化。
余溪僵硬说:“我是死是活,哪会有人在意呢。”
宫雪甯还未从他的话中察觉到异样,下一刻听见脆裂的声音在脸上响起。
就在这转瞬间,余溪花掉最后的一丝力气,劈开了她戴在脸上的面具。
“快看!是她!”
“居然是月昇门的掌门!”
“她杀人了!”
“快跑!快跑!”
众仙士见到面具之下的人顿时被吓得四散,宫雪甯来不及将面前碎掉的面具重新戴上,耳边对见到面具之下的她而生出的恐惧声不绝于耳。
待她在这后知后觉中发现自己中了圈套时回头,地面上的余溪已剩一雪白的头颅和内丹在其中。
恍然间她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离前给她设陷。
一声愤怒的嘶吼惊起林中鸟。
月昇门掌门手刃同门弟子一事不过数日传遍仙界,而月昇门仙地的仙门纷纷怒遣宫雪甯,不少仙门更是瞬间倒戈离开月昇门的管辖仙地,屹立千年不倒的月昇门在这区区数日里地位竟一落千丈。
得知消息的离前回到天池门时,却不见师尊在门中,前去寻到长老们才得知上天庭有要事传了师尊前去。
离前去了一趟藏书阁,着手将门派中的事务处理掉,在最后竟突发奇想,备好了笔墨把脑海中记载的书中剧情默写了下来。
他在书中活着的时间线并不长,一切都戛然而止在那诛仙台之上。
让宫雪甯杀了傀儡余溪并不能阻止雷刑的到来,而他想和师尊坦白的事情太多,多到他觉得这漫长的岁月都不够用。
那就用这一本书来述说故事的开始。
欲望蒙蔽了真相,野心的丑恶一次又一次逼着他去直视和面对,与其受尽防不胜防的摆布,不如选择主导。
仙界不需要三足鼎立的制衡,至高无上的统一才能避免当下带来的困扰。
毛笔落在黄昏照进长案前的一刻。
离前挥动指尖扬去手中的东西,把那默写下来的卷轴收起一并带回了流云宫。
雷刑之日在即,天池门虽气氛沉沉,但离前的心却是无比轻松。
在知北游回到流云宫时,还能瞧见他偷闲看着话本。
离前连忙将话本收起,像从前般一如既往扑到了师尊的怀中。
知北游满眼的笑意将他揽入怀中,温声笑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离前没想到今日还能听见有转机,不假思索回道:“我喜欢好消息。”
许是猜到了他所想,知北游生了一丝得寸进尺的念头,故作深思片刻也不见回应他的话。
直至脖颈被一双手揽上,离前毫不犹豫吻上他,却在想松开时被按住了后脑勺,强行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又留恋。
离前很想听好消息,但此时却有更加迫切想拥有的东西,他在喘息间被放开,湿润的眼角满是道不尽的爱意。
“换一种方式告诉我吧,知北游。”他大胆地将师尊的名讳说出。
知北游宠溺轻笑:“胡闹。”
下一刻离前只觉得身子腾空,瞬间被他抱入怀中,挥袖熄灭这寝殿内刺眼的琉璃灯,徒留不起眼的数盏在其中,将重叠的影子照应得引人入胜。
离前乔装的轻松被击败,知北游撕碎他的伪装,将他藏起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露在自己眼中。
琉璃灯长明万世,见证着满是愁绪的倾吐,被迫听着面红耳赤的愉悦。
离前将花魁中所学用尽,颠倒在这数不清的疯狂中。
知北游根本不舍得他逃离,嵌住他的后腰面对面严丝合缝相拥,昂首看着他高昂后垂下的脸颊。
世间所见美景远不及这一刻。
那双清澈迷离的双眸早已红透,狭长的睫毛上挂着不知何时留下的晶莹,龛动的双唇起红,雪白的脖颈上皆是伤口,破碎而凌乱,美不胜收。
“会回来的,别哭。”知北游吻去他眼角滑落的泪水,安抚着说道。
离前却分不清到底哪里在溢出,他们的欢愉夹着不舍,释放着难以倾诉的隐忍。
他搂着知北游,倒在他的颈窝中,颤抖着哑声问道:“我的好消息呢?”
知北游附在他的耳边,温柔说:“无名仙士将公孙杰和宫雪甯的所作所为向上天庭告发,他们在魔界和鬼界的所作所为昭告于人前,天帝派天兵天将前去月昇门调查发现宫粼对宫雪甯的迫害,神官如今要求扣审宫雪甯。”
离前闻言无力地轻笑:“你们神官办事有够草率的。”
知北游掐了一把他的腰间:“可还要听坏消息?”
但脖颈上的人却是摇头,偏头在他脖颈上轻嗅,薄唇覆在被自己咬红的位置,煽风点火地用舌尖蜻蜓点水掠过。
坏消息他们心知肚明。
未离开的轮廓变化清晰分明,离前没有躲掉的可能。
他任由埋在其中,魅惑道:“能在我晕过去之后告诉我吗?好师尊。”
闻言,知北游眸色沉下,轻哼一声搂着人翻身,不留余力地肆意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