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路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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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并没有停下来休息，在车上吃的干粮，馒头表皮早就干巴了很有嚼劲，内里倒还是软乎的。
璜山烧饼很好吃，两个才有半个巴掌大，酥到掉渣，梅干菜也很香时不时还能吃到一两粒猪肉。
吃完一个还想接着吃下一个，云苏有些后悔买少了。
半斤没几个还不够元树一顿吃的，也就这会儿垫垫肚子了。
估计是一直坐在骡车上的原因不怎么饿，云苏吃了两个烧饼一个馒头就差不多饱了。
元树却吃了三个馒头两个烧饼一个油饼才停下，一口能吃掉一个烧饼，云苏都替他噎得慌。
油饼是糯米做的从进口就开始粘牙，一直到粘到嗓子眼儿。
云苏见他被噎到了急忙给他递上水囊，水是凉的这大冬天喝下肚冻得人心窝疼。
元树喝了口水终于把卡在喉咙口的油饼咽下去了，发出一声喟叹。
“舒坦。”
云苏看着他脸都噎红了有些心疼，手在背后不停的给他顺背，等到了吝州就好了。
到时候他们会有自己的家，不会像如今一般在外奔波劳累。
“你教我赶车吧。”云苏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元树下意识想答应，卡壳一下反应过来云苏说了啥。
“不行，太冷了。”元树厉声拒绝，这么冷别说云苏了连他都有些受不住。
“为什么？”云苏不解的问。
“太冷了你受不住。”元树撇过头不去看他，生怕对上云苏的眼睛自己会心软答应。
云苏反问：“那你就受得住吗？”他有点生气元树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商队的兄弟们有人换着赶，难道一路到吝州十多天，就你自己赶吗？”
“我……”元树无话可说，时间长了他还真受不住。
“我只是想着我会赶车了你能轻松一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头一天上路的时候手上就长了冻疮。”
云苏说着说着就有些绷不住了，嗓音微颤，“树哥，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我不想一直缩在你身后，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哥儿了……”
元树没想到云苏会这么想，他很想告诉云苏他才不是负担，可话到嘴边就被云苏堵了回去。
“树哥，我们是夫夫，我也想保护你，我看到你受伤受累也会心疼。”
泪水终究还是漫过了眼眶，元树从小就对他好，因为阿娘养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一开始是带着目的性的讨好，到了后面元树对他的偏宠都是真心实意的。
打心底觉得有他元树在云苏就不能吃一点苦。
但他也舍不得元树吃苦受累啊，人心都是肉长的，有谁看见心上人受苦受累不心疼的？
云苏这一哭就停不下来，元树看着揪心却因为要赶车不能把云苏抱在怀里哄。
云苏的这番话算是点醒了元树，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云苏心疼他和他心疼云苏一样。
他真的没想到自己所谓的对云苏好，会让云苏觉得自己是个负担。
伸手想去拉云苏却被一把拍开，伸过去又被拍开，反复几次元树都有些不敢伸手了。
只敢用一只手拽着云苏的衣摆，小心翼翼的说：“苏儿别哭，我教你赶车好不好？”
云苏剜了他一眼，抽噎着道：“你不是不教吗？”
元树往云苏那边挪了挪，低声说：“我教。”
“我现在不想学了。”云苏有些赌气的说。
元树厚着脸皮扯云苏的衣角，“给个机会，夫郎。”
“我希望你能多看看自己，元树。”云苏抹掉眼泪说，“你已经对我很好了，我也想对你好，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休息的。”元树趁机握上云苏的手。
“我教你赶车好不好？这样我累了你赶一会儿。”
见云苏点头元树又说：“我家夫郎很厉害，教了许多我曾经不懂的道理。”
“嗯。”他觉得应该跟元树道个歉，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跟他闹脾气。
但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小事，元树现在不让自己赶车，那以后呢？
会不会变成不让他出门，过渡保护并不是一件好事，会让他是去应对事务的能力，只依赖于元树。
将来他们的孩子眼里也只会有那位顶天立地的父亲，没有他这个菟丝子一样的阿么。
没准那时候元树会嫌弃他，觉得他没用。
他也不想恶意揣测元树，可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呢？
再者，他也不想自己变成那种一无是处的人，那会让他觉得浪费了自己的光阴和阿爹阿娘的教导。
云苏：“现在就教我。”
“好，都听夫郎的。”
云苏又剜了他一眼，“你最好是。”
元树摸摸鼻尖想：今年云苏训他的次数比前十几年都多，这就是成亲后的待遇吗？
感觉还挺不错，两个人过日子就是要不断磨合，从思想到生活习惯。
这可能会让你变得不像你，但那种被心上人管着，被心上人时刻惦念着，和心上人一起过日子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才是元树心目中‘家’的样子。
跟着车队的车马骡子不会轻易脱硫大部队，也不会轻易失控，相对安全很多。
但这种时候只要一匹马失控整个商队的马都会变得焦躁，从而造成混乱。
元树扶着云苏，让他坐到自己怀里，他从后面搂着让云苏感受驾车的同时还能自己把控着。
这是云苏第二次坐在这个位置，手握缰绳还是第一次。
缰绳很糙，骡子走动时在掌心里一松一紧，来回摩擦着。
“赶车很简单，在商队里骡子自己会跟着前面的走，只需要在它偏离位置的时候用鞭子敲一下就好了。”
“放轻松一些，你紧张骡子也会紧张。”
云苏把他的话记进脑子里，不断的放松自己模仿元树平日赶车的样子。
云苏很聪明，没出一里地就差不多了，元树见他找到感觉便支起身子坐到他旁边。
元树离开的一瞬云苏有些慌，很快又镇定下来，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元树。
相信元树教的方法，相信自己肯定能做好。
骡车越走云苏的动作越熟练自然，不像一开始那般僵硬。
感觉自己完全掌控住骡子了云苏催着元树去休息一会儿，“你去睡会儿，我累了叫你。”
云苏从小学什么都快，元树倒没怀疑他现在的技术，只是有些不相信云苏累了真的会叫醒他。
云苏见他迟迟不动问：“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没有。”元树心虚道。
“那你见我什么时候让自己受累过么？”
那确实没有。
云苏一腿支在车板上一腿自然下垂，单手拉缰绳的样子有一股江湖气，很飒。
被自家夫郎帅到的元树默默爬进车厢，躺下休息。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路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