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欢迎光临（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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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缺追上他：“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
可贾子虚发挥长腿优势和体能优势，早早甩了白无缺一大截。
等青年追着人来到电梯，恰好看到电梯门关上前，男人朝他笑得挑衅，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可恶……”
恰好这时，小善蹬蹬着小短腿跑到白无缺身边，替贾子虚辩解道：“贾子虚只是高兴过了头，他喜欢你。”
“喜欢？”白无缺冷声道，“我才不需要这种没用的东西。”
叮！
电梯开门，白无缺迈步上去，小善紧跟其后：“妈妈不想试试吗？也许它也是一种威力很大的力量。”
闻言，白无缺神色一顿，看向他：“力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力量。小孩，别让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们来打赌吧。”小善忽然道，“我赌妈妈会从感情中得到力量。”
白无缺睨他一眼，冷冷吐出：“无聊。”
“这和妈妈的需求并不冲突。”小善道，“暂时留下贾子虚，要么得到力量，要么得到他的人，结果对妈妈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叮！
[二层，到了。]
白无缺缓步迈出电梯，不似刚才那般着急：“赌注是什么？”
小善道：“我赢了，我要和妈妈抱抱。”
白无缺听得直皱眉：“什么鬼要求。”
小善又道：“妈妈赢了，我有办法让贾子虚对妈妈唯命是从，任由妈妈摆布。”
白无缺来了点兴致：“行，陪你玩玩。”
白无缺彻底放松下来，一想到那个男人可以被禁锢在自己身边，任他操纵，眼底就莫名升起一股兴奋。
不用得到力量就能享受，何乐而不为？
一大一小走到宴会厅门口，青年抬手推开门，忽地和里面的周济面面相觑：“白经理？”
白无缺懒得寒暄，直接问道：“贾子虚呢？”
周济似乎经历了什么，衣服显得有些凌乱，他理了理衣领，优雅道：“我也想找他呢，你们长廊的实习生帮忙帮到没影，你是不是有点责任？”
“关我屁事。”白无缺皱眉扫视了一圈偌大的宴会厅。
零散的圆桌上血色一片，上面放着人类的白骨残肢，分散在宴会厅的几根白色柱子上流着一条条的红色长痕，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不远处的舞台边，有几个人缩在一起，颤抖不已，似乎在躲避着什么怪物。
一个女孩忍不住扑在同伴怀里；“完蛋了……怎么又进来一个怪物……”
“没事的，小云。”她的伙伴全身颤抖地，伸手搂紧她，“我们会没事的……”
“洛伊。”纪念安趴在男人背后，小声道，“你看那个小孩是不是小善？”
洛伊一脸警惕地盯着门口的动静，低声回应道：“是他。”
纪念安眼睛一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洛伊和戚冬异口同声道；“不行。”
戚冬难得语气带上了些许紧张：“他的左眼。”
洛伊也分析道：“周济在他进来后停下了动作，证明这人的能力并不弱，而且他一进门就语气不善地要找贾哥，说不定……是来寻仇的，我们不能贸然冲上去。”
纪念安辩驳道：“可小善在他身边。”
“副本中不可能有正常的人类小孩。”洛伊冷漠道，“他能安全出现在这里，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贾哥不在，不能因为小善就把他化为好人阵营的npc。”
纪念安沉默下来，她知道这是合理的推断。
门口，白无缺盯着那几个人类：“那是什么？”
“剧院的新人，过来表演的。”周济慢悠悠地卷起袖口，“只不过客人不满意，喊我过来处理。”
青年看到他嘴角还没擦干净的红色，不由得扯出一抹笑：“吃独食？”
周济动作一顿，随即淡淡一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无缺指了指自己的嘴脸，一脸意味深长：“周经理，工作时间独自进食……不大好吧？”
话落，冷气瞬间席卷全身，两人之间隐隐有暗流涌动。
周济眼神一凝，眼里的杀意瞬间涌出，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白无缺的话便让他止住了即将迈出的腿；“有新鲜的食物为什么不一起分享？”
青年将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饶有兴致地看向角落里的那几个衣着华丽的“美味”，他闻得到，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香甜的味道，比长廊里的那些人诱人得多。
而一旁的周济嘴角带笑，听到这话立刻扯出了一抹笑容；“原来白经理也想尝鲜，以前长廊和剧院的交集并不深，我并不知道您的口味。”
“现在你知道了。”白无缺扔下一句后，迈步朝着他们走去。
可忽然，青年路过的一根圆柱突然飞起袭向他，后者灵活向旁边一躲，扬起头正视起前面的东西：“原来是活物。”
“白经理，这可是剧院尊贵的客人。”周济靠在一旁，兴高乐祸道，“但你似乎惹他们不开心了。”
白无缺没有废话，伸手轻按在柱子上，左眼框中的白丝从下往上寻找着入口，不多时，青年发现一道微小的凸起藏在圆柱的最顶端，他立即操纵白丝探入，找到了圆柱的意识：“别动。”
圆柱立刻僵在原地，同时重心不稳，倒了下来。
轰！
地面被砸出一道凹陷，白无缺蹲下来，用白丝丈量着圆柱的大小，随即起身走到圆柱顶端，伸手将那块凸起掰了下来，送进自己的左眼。
完全入眼的那一刻，圆柱突然裂开，从中流出了浓稠的乳白色汁液，带着腐烂的酸臭味，完全遮盖住空气中的血腥味，钻入剧院中的每一个角落。
白无缺不禁抬手扇了扇气味，嫌弃道：“又臭又难吃，周济，你客人的质量真差。”
角落里的几人完全看傻了。
纪念安捂住嘴：“怎，怎么会……他的眼睛……”
小云抖得更厉害，缩在同伴怀里：“完了……我们完了……下一个就是我们……”
洛伊努力稳住声线，低声道：“戚冬，你有什么办法吗？”
戚冬：“死局。”
洛伊猛地看向他：“你的底牌也用不了？”
戚冬撇开视线：“他的能力和我相克。”
纪念安深呼吸口气，突然握住他们的手，安抚道：“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我直觉我们这次一定可以活着离开，相信我！”
而不远处，周济将一切尽收眼底，脸色已经完全僵住，他没想到这人胆子会这么大，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吃了客人，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会上报管理。
他难得谨慎起来，这人究竟是不知道，还是不准备让自己活着离开……
白无缺蹙着眉，看向他：“不说话？”
周济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得体，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无缺不明所以道：“我不是说了，想尝尝鲜而已。”
周济依旧脸色紧张，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客人？”
白无缺踢了一脚地上的白色碎片：“它挡了我的路。”
周济皱眉：“你不怕吗？”
“怕什么？”白无缺看向他，挑衅道，“你？”
话落，周济似乎松了一口气，忽地扬起了笑容：“没什么，只是担心白经理的食欲会不会受到影响。”
他示意白无缺向前走，开口道：“我已经用餐完毕，那几个都留给您，您请便。”
话落，他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转身离开，还十分贴心地带上了大门。
等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白无缺才转身向舞台角落走去，心里盘算着周济的笑，隐约觉得奇怪。
这家伙变脸的速度可真快，堪比……嗯？堪比什么来着……青年有一瞬的茫然，但很快便被面前的美食夺去了注意。
洛伊挡在最前面，大胆开口道：“我们明明按照要求完成了表演，为什么要杀我们？”
白无缺把注意放在他身上：“表演？”
直面那颗异瞳，这压迫感让洛伊差点站不住脚，没等他开口说什么，一旁的小善开口道：“是他们的任务。”
白无缺了然，服从规则的异界之人，和以前的自己一样，被牵着走的蠢徒。
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很香的事实，于是他勾了勾嘴角：“你们很聪明，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所以……你们谁想做第一个？”
话落，他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神色期待，似乎已经在品味美食，就等着谁先站出来送入口中。
可角落里鸦雀无声，连抽泣声也倏地止住。
“没人？”白无缺语气可惜，佯装勉强道，“看来只能我来挑选了，我看看……”
气氛一紧，白无缺修长的手指一点，停在了戚冬面前：“就你了，看起来很干净，我很喜欢。”
纪念安里面突然从洛伊身后冲了出来：“不行！”
“念安！”洛伊一个没拉住，纪念安就窜到了白无缺的面前。
和白无缺距离拉近，纪念安首先注意到的却不是他异于常人的左眼，而是那只深邃如潭的右瞳，她不由得呢喃道：“悲伤……”
白无缺手一顿，冷冷地看着她。
冰冷的神色刺得纪念安一激灵，立刻回过神，快速解释道：“你的右眼里困着一个东西。”
青年眉头微蹙：“什么？”
纪念安有些出神，愣愣地盯着白无缺的右眼：“一个被困在里面的灵魂，它想冲破禁锢……”
突然，白无缺一把将她掐住。
“呃！”纪念安痛苦呻吟，双手止不住地掰扯脖颈上的手，本能地想要得到更多的空气，可一切只是徒劳。
洛伊顾不得其他，抓着没开锋的道具剑直接冲了过来，另一边，戚冬同样拿起脚边的道具权杖，径直戳向白无缺。
然而，没等白无缺有所动作，身旁一条长腿倏地扫了过来，踹开所有袭向白无缺的武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道具落地，男人也稳稳站在了青年身侧。
洛伊看清来人，惊呼道：“贾哥？！”
白无缺勾了勾唇，这种有人做打手的感觉还不错。
可没等他高兴多久，贾子虚便紧贴着他，一只滚烫的手从他的肩膀开始，一路摸向他的手腕，并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小白，放开好吗？”
“你帮他们？”白无缺脸色瞬间沉下来。
“不。”贾子虚的唇碰到了他的耳垂，呼出的气息弄得白无缺一边的身子有些发麻，“我是在帮你。”
说话间，贾子虚的手将他的手覆盖，手指从他的指缝中强势地挤了进去，轻轻松开他的手，将纪念安从青年的手中放了出来，取而代之地是自己硬挤进去的手指。
白无缺任由他动作，可眼底的怒气却愈演愈烈：“贾子虚，你是不是忘了你跟我谈的条件是什么？”
“记得。”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贾子虚将他的手放在了左胸口处，“这就是我的筹码。”
扑通！扑通！扑通！
急促的心跳震动传入两人的手，气氛刚染上点别样的情愫，白无缺便倏地转身挥拳袭上贾子虚的脸。
砰！
“呃哼！”贾子虚闷哼一声，立刻松开握住白无缺的手，捂着脸站在一边。
“贾子虚，你不会真当我对你区别以待是因为什么可笑的感情吧？”白无缺神色冰冷，“如果你存在的作用是阻止我，那么我也没有什么留下你的必要。”
青年缓步走向他，一缕缕白丝攀上指尖，眼中的杀意尽显，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可怖的阴冷气息。
贾子虚擦了擦嘴角的血，顾不上脸颊更深的淤青，开口道：“小白，影像你应该看完了，你现在还不肯相信我吗？”
“你有来到这里的目的，你被困在力量的泥沼中无法挣脱，但我可以帮你，帮你避免伤害，不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灵的，我都会帮你。”
“可笑。”白无缺沉声质问道，“你的帮忙就是站在我的对立面？”
贾子虚解释道：“你不能杀了他们，你以后的良心会受不了的。”
“良心？”白无缺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我的心不早被你挖走？”
贾子虚神色诧异：“你在乎这个？”
“我不该在乎吗？”白无缺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一把按在地上，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便高声质问道，“你觉得我该在乎什么？！”
烦躁，前所未有的烦躁，变得越来越像从前的那个自己，那个被情绪左右的自己！
身下，贾子虚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愣神的那一瞬，他突然看到了对方的右眼，里面藏着从未透露出的茫然，以及与人类有关的为数不多的情愫。
他嘶哑着声音道：“小白……”
而另一边，被洛伊扶着逐渐缓过神来的纪念安立刻找到小善，蹲下来道：“右眼，那个人的右眼……咳咳咳！在挣扎，在求救。”
闻言，小善只是平静地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纪念安焦急道：“救他，我们可以救他。”
小善歪了歪头，神色疑惑：“救想杀了你的人？”
纪念安闻言一怔，是哦……他想杀了我。
洛伊在一旁问道：“小善，他和贾哥是什么关系？”
然而，没等小善回答，一声极响的巴掌就吸引几人的注意。
白无缺蹲在一旁，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怒吼道：“贾子虚！”
“你舍不得杀我。”贾子虚舔了一口下唇渗出的血，再次突袭上他的唇。
白无缺措不及防，被他一把按在了身下：“唔！”
戏台看戏区——
“卧槽！”洛伊震惊不已，“他俩竟然是gay？！”
纪念安忽然兴奋：“噢耶！我的雷达果然不会出错！”
戚·不动声色版·冬：“！”
台下演戏区——
贾子虚舌头被狠狠一咬，不得不松开白无缺的唇，一场你追我赶的吻终于告一段落。
贾子虚微微张嘴，适应了片刻舌头上的麻和疼，笑着道：“你看，你就是舍不得杀我。”
白无缺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他，却无法反驳，即使白丝已经自己的嘴边修复伤口，紧贴男人的唇，却依旧纹丝不动。
自己真的没有一丝想要杀他的心。
相反的，潜意识中对这个男人的保护甚至盖过了对力量的渴望。
白无缺在此时深刻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对自己而言，真的无法割舍，乃至举足轻重。
沉默的时间过久，贾子虚原本信誓旦旦的语气有些动摇，他轻声道：“怎么不说话？”
白无缺起身：“没什么好说的。”
“哎！”贾子虚连忙爬起来追了上去，“为什么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可以畅所欲言，从诗词歌赋到人文历史，从宇宙诞生到科幻未来。”
白无缺目视前方，不耐道道：“闭嘴。”
贾子虚勾唇一笑，知道他已经在反思自己的感情和记忆，这是好事。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来到舞台边。
小善迎了上去：“妈妈！”
白无缺这次没说什么，只不过按住他的头没让他扑上来。
只是这一声“妈妈”更是惊得身后那三个人眼睛都快瞪了出来，戚冬除外。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欢迎光临（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