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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荷叶杯(二) ...

  •   东方穆鸣真的是如传闻中一般,是一位性情极其冷漠的皇子,沈与荷在成亲那天就彻底见识而到。

      红帕被掀开的那一刻,沈与荷看到的是一副极其冰冷的面孔。虽然眼前这位男子,身着喜服,高大俊逸,貌若琼林,但整个人散发着极其冰冷的气息,连带着那双冰冷的瞳孔望向自己,但好像就不是在看自己的新娘,而是在观赏一件物品,或者是在评判自己的价值。

      “本王先和你说清楚一条规矩,本王不喜欢惹事生非的女人。”

      “妾身明白。”
      沈与荷对着自己这位夫君淡然的一点头,表示理解。

      东方穆鸣似乎是被沈与荷这副乖巧地模样所惊讶,有些不自然地偏过自己那副冰冷的面容,手抵在嘴边,作握拳状:“休息吧。”

      自己便从此之后成为了二皇子,恭亲王东方穆鸣的侧妃,准确来说,是侧妃之一。

      王府里面还有很多其他的女人,来自不同的名门望族,但正妃却始终未定。

      王府里那些女人各个都野心勃勃的很,但沈与荷却对此毫无兴趣,她只知道自己又再次被关进了另一个冰冷而又奢华的牢笼。她感觉自己看不到未来,她的人生从来都是在被别人摆布,她就像那被牵丝的偶人,一举一动被人拉扯,前途一片灰暗。

      她有些想哭,但能向谁去哭诉呢?

      沈与荷一如既往地像讨厌沈府那样,讨厌着王府里的一切,讨厌对自己那冰冷冷的夫君,讨厌另外三位侧妃,讨厌那些侍妾,讨厌自己的周围。

      与荷姐姐,你与二皇子要幸福!
      沈容儿托付沈元熙带给自己口信突然从脑海里冒出,仿佛沈容儿那悦耳的女声传进自己耳中。

      幸福?沈与荷觉得这话有些好笑。

      东方穆鸣对自己的态度还算不错,但他们两人之间也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现在东方穆鸣又在忙着自己的头等大事,储君之争,每天也都早出晚归的,王府里基本就见不着他,而且回来每夜基本都留宿书房。

      自己可听说了,另外三位侧妃心思都活跃得很,加班加时的蹲点王爷,还自己小厨房做吃食,明里暗里跑王爷书房送膳食,更是希望以此可以进入书房。只不过想法挺美好的,就是总也遇不着王爷,要是有幸遇见,王爷那双冰冷又充斥着不耐烦的瞳孔一看,都瞬间哑火,甚至有时候膳食都放凉了也没见王爷动过。

      沈与荷身旁的婢女倒是也话里有话的劝过自己,要不要自己这边也准备一些吃食或者王爷在府上的时候去王爷那儿见见,这一天到晚带着自己院中也不是个事呀。

      但沈与荷对此也不过是淡然一笑,她不喜欢去做蠢事,她也不喜欢去委屈自己去讨好别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夫君也不行,她又不喜欢王爷。

      只不过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沈与荷没想到王爷竟然会念起自己,自己这么一个宛若王府里透明人一般的存在。

      ---

      “妾身见过王爷。”
      “免礼吧,今日陪本王用过午膳吧。”
      “是。”
      沈与荷温柔地为王爷端菜布置,只不过王爷依旧是那幅冷冰冰的模样端详着自己。

      “你挺不错的。”
      那日用过午膳之后,王爷离开前似乎是对着自己笑了一下,那幅永远冰凉的面孔很是生动,也很是帅气好看。

      沈与荷那颗死寂的心似乎是猛地跳动了一下,她掩饰地垂了垂眼睑。

      “妾身恭送王爷。”

      在那之后呢,王爷似乎开始对自己也越发敬重,有时回王府基本就留宿在自己房中,甚至还让身旁的公公告诉自己可以去书房找他。

      沈与荷刚开始挺意外的,她没想到王爷对自己这么尊敬。

      在书房,她站在一旁安静地替王爷磨墨,王爷在一旁处理公务,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

      “喜欢吗?”
      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打断屋内的沉默。

      “啊?”
      沈与荷不由得脸庞微红,有些尴尬地看向站在自己一旁的王爷,她走神了。

      王爷那双冰凉的瞳孔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将自己的手牵了起来,“本王问你喜欢吗?”

      一串手链出现在自己的手腕之上,很是好看。

      精美的蓝色编绳,中间串着一朵精致美丽的用玉石雕刻而成的蓝莲花,可见,送礼之人的心意之真诚。

      “妾身很喜欢。”
      沈与荷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细细打量着这个手链,等等,她还看了旁边那蓝色编绳上还绣着小字“赠与荷”。

      “真的很喜欢。”
      沈与荷将内心的话不由得脱口而出,然后面色羞涩,将头扭向一边。

      “喜欢就好。”
      手被王爷轻轻放下,似乎很是珍重地不舍拿开。

      “继续替本王磨墨吧。”

      “是。”
      岁月静好,一片祥和。

      ---

      沈与荷那天从书房里出来之后,与另一位何侧妃相碰,何侧妃看到了沈与荷手上的饰品,气得当场脸都黑了,招呼也没打就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之后更是惹得王府里其他的女人都咬牙切齿。

      沈与荷依旧是淡淡一笑,她不愿意与王府里那些女人有过多的交流与联系,她只想过好自己的一片小天地就好。王爷愿意对她这么敬重,她很是感激。

      但这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掉,甚至是会上瘾。

      沈与荷从开始的清冷自持变得开始有所期待。

      她开始期待着王爷回府的时间,她开始期待着夜里王爷会不会推开自己的房门与自己同枕而眠,她开始期待着王爷身旁的公公何时可以再次出现在自己院子里,告诉自己说“沈侧妃娘娘,王爷传您去书房。”

      她开始注重自己的打扮,自己的妆容,自己的一切。

      看着镜中正在抿唇抹胭脂的自己,沈与荷不由得一愣,自己这是怎么了?

      那抹了胭脂的朱唇甚是好看,使得自己那张清冷的脸孔添了一丝妩媚,更是增添一丝艳丽。

      “这颜色真够怪得。”

      “啊!”
      胭脂盒噼啪一声碎在了地上,映红了地面一片。

      “妾身见过王爷。”
      沈与荷赶紧从位置上起身,冲王爷行礼。

      “好了,起来吧。搞得本王是会吃人一样。”
      王爷皱了皱眉,有些无语地看向沈与荷。

      沈与荷依旧是尴尬站在原地垂首不语,看着地面,最后看着王爷那双长靴走至自己眼前。

      “挺奇怪的。”
      自己的下巴尖被王爷轻轻捏起,那双墨色的瞳孔依旧是那样冷冰冰的描绘着自己。

      “来,坐好。”

      沈与荷就这么一脸懵地被王爷按在椅上,对着镜子。只见王爷随手拿起镜前的一支眉笔,对着自己的柳眉自顾自的描绘了起来。

      被突然放大的面孔,俊逸的脸庞,湿热的气息,专注的眼神,怦怦直跳的心脏。

      “嘭——”

      脑海里像是被烟花炸开了一样,沈与荷已经迷糊了,眩晕了。

      “现在就不奇怪了。好了,本王还有事,先走了,叫下人进来打扫一下。”
      王爷将眉笔一抛,精准的投入笔筒之中,动作甚是潇洒帅气,但很快便转身离开,像是在逃避掩盖着什么。

      独留镜前一脸通红,双眼朦胧的沈与荷。

      沈与荷看着镜中的自己,殷红的朱唇,精致的眉毛,通红的脸颊,原来自己这么好看呢。

      她笑了起来,镜中的女子也跟着一起笑了,真是笑面如花。

      她知道,自己这是喜欢上了王爷。

      她这算是王爷的心上人吗?她记得小时候,孟府还在的时候,父亲也给母亲描过眉,母亲也是笑着那么好看,那么羞涩。

      “为自己的心上人描眉是这世间上最幸福的一件事。”
      沈与荷记得父亲当时可乐呵呵地冲母亲说道,而小小的自己是一脸的稚气。

      “别教坏孩子!”
      母亲气急扭了一把父亲的腰。

      “饶命!饶命!还请阿芝饶命呀!”
      父亲唤着母亲的闺名,嬉笑阻扰着母亲的双手,自己在一旁跟着父亲做事捣蛋,一片欢声笑语。

      沈与荷突然期待了起来,她也想要王爷像父亲那样,亲切喊自己闺名,把自己珍重在心。

      只不过,她身处在这王府之中,她所求,所想那些终究是奢求吧。

      储君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而离沈容儿的婚事也快到了时间。

      但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都骇人听闻之事。

      皇帝突然暴毙,皇后之子,六皇子东方羽晏竟是幕后凶手。

      毫无疑问,皇后一脉被废,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为奴的为奴。六皇子更是剥夺皇子身份,废为庶人,赐毒酒一杯,皇后赐白绫一条,但最后都体面入葬,但传言有说没让将他们母子俩葬入皇陵。

      皇帝仙逝,举国悲号。

      而这不巧,沈老夫人也突然因身体原因不幸逝世,沈府与姜国公府更是借着各种关于守孝的名头将沈容儿与先前原本还是六皇子,如今庶人的东方羽晏的婚事彻底断绝,断的那是一个干净利落,沈容儿又再次待字闺中。

      沈与荷的夫君,二皇子东方穆鸣毫无意外,众望所归,登上了皇位,尊其母贤妃为太后,改国号为建昭。

      大殿之上,红毯长铺,众人跪拜,新帝登基。

      她又换了一个地方居住,一个更加富丽堂皇的地方居住,皇宫。

      原本与沈与荷一同在王府的其他女人也都册封位份,最高贵妃,最低修媛。

      四位侧妃将贵妃,贤妃,德妃,淑妃牢牢占据,而中宫皇后之位依旧空缺。

      沈与荷被封为贤妃,住进了长生殿。

      但她依旧是那副对谁都不冷不热的态度,也对那空缺的皇后之位不感兴趣,她只是没事在皇宫里游玩赏景,她最喜欢去莲韵池里看那些水莲,真是好看,不愧是皇宫,一切都是好的极佳。

      原本她以为沈府就已经是豪府奢华了,皇宫里的一切更是令她大开眼界。

      太后看起来是一位很是强势的女人,对她们这些后妃也审视有加,没事就喜欢提点或是打压哪位后妃。

      自己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就喜欢窝在自己的长生殿内练字绣花,这里很安静,这里令自己觉得舒服,这是她的舒适圈,也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后妃们之间的关系也基本各有所属,无论是低位妃的投诚,还是高位妃的示意,沈与荷都不为所动,通通拒绝。

      她不喜欢那些富有心机的眼神,隐藏不住的野心与欲望。她不想去牵扯进那些女人无聊的纷争,那权利的漩涡之中。

      但她只是不想,但不代表她是个傻子,只会被打压欺负而不会有所动作。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利用略微小计就清理倒身旁那些吃里爬外的家伙,拔掉那些紧盯自己的眼线。

      “这后宫究竟是谁更不堪呢?”
      高座之上的沈与荷冷漠地看着跪在自己殿外的吴修媛说道。

      “跪上三个时辰不准起身!”
      自己便走进殿内,也不在看那个愚蠢的女人一眼。

      呵,不就是最近被陛下宠爱了几回,是吃了豹子胆敢在自己面前放肆!

      “呦,这不是沈贤妃娘娘吗?多日不见,嫔妾怎么觉得娘娘有些年老色衰呢?”
      “也不知道是吴修媛这是人老珠黄的感慨,还是老眼昏花的愚蠢?”
      “你!”
      “好好跪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起身!”

      ---

      沈府又写信给自己了,沈与荷相当厌恶看完后用烛火销毁。

      信里明里暗里都在指责自己不为所动,既不在陛下面前出现,也不为家族有所考略。

      沈与荷十分的厌恶,也更加之憎恶起沈父那张虚伪的嘴脸。

      只不过沈与荷挺高兴的,因为她打听过一些消息,知道陛下明里暗里多次打压着沈氏一脉的势力,而且下手之重,但沈哲萧怎会心甘情愿。

      他那右相的位置还是靠着先皇的看重与身后那些拥护者维持着稳定的平衡,现在新帝登基,大整朝纲,皇后未定,各方较劲,沈哲萧有些心力憔悴吧。

      呵,沈哲萧越惨,沈与荷就越高兴,她讨厌那个男人,虚假的令人作呕。

      敬事房报——
      今夜,沈贤妃侍寝!

      “过来。”
      曾经的王爷,如今的帝王坐在床旁,依旧是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沈与荷甚至有一时间想着自己那些王府里与陛下的温存可都是自己的幻想,毕竟眼前的陛下太冷漠了。

      “是。”
      “你还戴着。”
      皇帝的眼中似有些惊讶,似有些欣慰,似有些意外,还有些开心。

      沈与荷看着陛下握着自己的手腕,细细端详这个手链,那个蓝玉莲手链。

      “臣妾很喜欢,这是陛下亲手所赠。”
      沈与荷不由得眼眶有些红了,摸着这个手链,似乎是在回忆往昔美好的记忆。

      她曾经站在书房一旁替王爷磨墨,她曾经夜晚里悄悄将头向王爷的颈窝处靠近,她曾坐在镜前被王爷专注的描眉。

      她喜欢王爷,她喜欢陛下,但她不敢奢求,因为她要明白自己的丈夫是一位皇帝。

      那些喜欢小心翼翼的被她护在心里就好了,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朕曾和你说过,朕不喜欢惹是生非的女人。”
      帝王的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沈与荷突然觉得那冰冷之中逐渐充满着温度。

      那双好看修长的大手捧着自己的脸庞,似乎很是珍视。

      “你很不错。”
      “现在,休息吧。”
      很霸道又很是命令的口吻,陛下将沈与荷强硬又不失温柔地按在自己胸膛之上,将沈与荷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般,轻柔地拍着沈与荷的背。

      “好。”
      沈与荷轻声一应,尾音细腻,发着颤音,带着些呜咽。

      沈与荷觉着这个胸膛好冷呀,但是她可不可以暖化呢?

      她伸手环住陛下的脖颈,献上自己青涩的一吻。

      她望着陛下的那双瞳孔,那里面是什么呢?

      震惊,疑惑,奇怪,还有丝淡淡地,一瞬而逝的笑意。

      她与陛下之间好像有什么正在改变。

      陛下有时候要是下了早朝,处理完政事之后会来沈与荷这里坐坐,听她抚琴,会有些皱眉地吐槽:“你可以再多练练。”

      沈与荷会很是紧张地说道:“是,臣妾遵旨!”

      然后陛下又会一副高冷却又淡漠地看着自己:“算了,练来练去也都是这个样,就这样吧,朕觉得还过得去。”

      然后扭头便不再看她,沈与荷依旧安静地垂首抚琴,掩盖住自己眼里的笑意。

      之后呢,陛下还会带着沈与荷去游玩莲韵池,像是无意间对着自己说出:“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臣妾多谢陛下夸赞!”

      “有够厚脸皮的,朕是在说这些莲花。”

      “是,臣妾一时失语,还望陛下莫怪。”

      “......”陛下便不搭理,转头看向一旁。

      沈与荷发现自己笑起来的时候更多了,特别是呆在陛下的身旁,尤其是陛下牵着自己那佩戴着蓝玉莲手链的手。

      但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总有些糟心的事发生。

      太后找人叫沈与荷去趟建章宫,自己端着茶水站了快有半个时辰,手脚都酸了,茶杯在手中微微颤抖着,差点就要泼出。

      “回去好生歇着吧。”

      “是,嫔妾告退。”沈与荷谦逊福身,缓缓退出殿内。

      然后是皇宫里那群妃子,以刘贵妃为首一派的妃子都明里暗里针对着自己。

      侍寝时候说坏话,没事跑圣宸宫去诉苦水。不过沈与荷也没其他的想法,就是感觉烦,陛下更是对刘贵妃好一顿敲打。

      -长生殿-

      “在写什么呢?朕去与太后说了一番,你不必难过。”

      “臣妾惶恐。”

      “好了,起来吧。”
      陛下将沈与荷揽着怀中,大手抚上沈与荷握笔的手,一同在宣纸上写下“沈与荷”三个大字。

      “朕觉得还可以。”

      “那就裱起来吧。”
      沈与荷扭头吃吃一笑,温声建议道。

      “随便你。”
      身后的陛下很是淡然地回答,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开怀里的沈与荷的手,反而一如既往地牵着她的手在“沈与荷”三个大字后面添上一个大大的“孟”字。

      但随后那双锐利冰冷的瞳孔看向了沈与荷,“沈贤妃,朕说过你很不错。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沈与荷此时内心深处已经波涛汹涌,赶紧跪了下来:“臣妾不知陛下何意。”

      “朕不喜欢秘密。”帝王那冰冷的瞳孔再次望向了自己,沈与荷已经冷汗连连。

      “不要总是跪着,地上凉。”
      帝王走进沈与荷身旁,将其温柔地牵起,揽着一旁桌椅之上。

      “朕明白你内心犹豫。朕也理解你的遭遇。”
      “但不要害怕,朕会保护好你的。”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与荷,这是朕送你的心意。”

      眼前的帝王那双冷漠的瞳孔深情的望着沈与荷,牵着沈与荷那佩戴着蓝色玉莲手链的手,甚至是放在自己的心口之上。

      沈与荷开始害怕起来,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眼前这么深情的帝王,那专注的眼神,那珍重的誓言,那跳动有力的心脏,她.......

      “没事,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朕都理解,但朕一定会保护好你。”

      “是。”
      不知怎么的,她内心深处怎么感觉有什么像是断了一样,可是眼前的陛下还是如此熟悉的冷漠又冰冷,但那双眼睛里包涵的真情却根本不假。

      沈与荷慌乱了,她该怎么做?

      可是,她不能说。

      她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私底下在调查她父亲当年革职问斩一事,她更加不能告诉陛下说自己是罪臣之女。后妃干政,罪臣之后,她不能说!

      沈与荷祈求地看向陛下,眼里充满着悲伤与痛苦。

      但随刻眼前一黑,陛下一手覆盖住自己的眼睛,另一手紧紧握住自己连带蓝玉莲手链的手腕:“没关系的,朕理解。朕会好好护着你的。”

      沈与荷的睫毛微刮着陛下的手心,那随之传来的温暖甚是舒服。

      沈与荷以为自己这是要与陛下生分了,但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扰。

      陛下还是喜欢来长生殿陪自己闲聊,听自己抚琴,闲暇之余带着自己赏皇宫之景,哪怕景早已看遍,但在陛下身旁,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陛下握着她的那只手是那么的真实,也是那么的温暖。

      特别是,她依旧可以站在陛下身边,站在御书房一旁磨墨,而陛下坐在一旁批阅奏章,岁月静好,一切祥和美满。

      但是,一封来自沈府的密信再次打破她那空中楼阁般的想法。

      她不是孟与荷,她是沈与荷,她是沈府的嫡长女。

      “.....选秀之日将临,还望容儿入宫之后贤妃娘娘可以多加关怀,多加爱护。容儿是您的嫡妹,而沈府是您的依靠,还望娘娘切记于心!”

      传——

      一品文官嫡女,沈容儿觐见!

      “.....故今册尔为嫔,充侍内廷。”
      “臣妾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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