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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云侦探事务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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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眼神扫过贺复，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试图演绎当时死者的状态。
“死亡时间预测为27号午夜12点左右，死因是后脑遭人重物撞击致死，死者的鞋上有泥，而那天晚上8点，外面有下过雨。”
“从死者的装扮来看，她显然刚从外面回来，门锁没有被破坏，财物也没有失窃，死者没有挣扎迹象，所以警方推测凶手身份是死者熟人。”
张超眼神毫不掩饰地扫向贺复，充满了怀疑的味道。
他有这间房子的钥匙，应该就是目前警方内定的第一犯罪嫌疑人，只可惜没能找到证据。
这个案子目前的一切，指向性都很明显。
贺复有杀人动机。
张超的眼神又回到梳妆台上。
他不是不在意警察守则，而是信任赵括，无论结果如何，他相信赵括都绝对不会包庇罪犯。
能早点把犯人逮捕归案，总是好的。
张超想到什么，用手指了指梳妆台，“凶器目前还没有找到，这种撞口估计是铁器一类的东西，对了，死者她当时身上戴了一条项链，死前手上却死死抓住了梳妆台上的另外一条珍珠项链。”
“案发现场，台面有好几条项链。我们一致认为这是死者最后留下的死亡讯息，后经调查证实桌子上的项链只有那条珍珠项链、和另外一条是她丈夫送的。”
“据第一发现者的证词，她进入房间的时候，死者的房门并没有关，所以我们推测犯人杀人当时是属于临时起意行凶。”
“项链……”
赵括思忖了下，突然道：“另外一条死者丈夫所送项链也是珍珠项链吗？当时梳妆台上有没有其它珍珠项链？”
张超摇摇头，“是条水晶吊坠，没有了。”
赵括点点头，看向贺复：“你说过死者生前一直有和和尚、道士之类的人物接触吧？知不知道都有哪几个和尚或者尼姑？”
贺复瞪了眼张超，摇了摇头。
“这个赵侦探你得找钱敏问清楚，我对这些神神道道的向来过敏。”
他当然知道张超怀疑自己，但他真的没杀。
张超跟着赵括的思路想了会，失声道：“双重死亡讯息？”
和尚，珍珠项链，确实可以联想到念珠，而死者的社会关系里又有这么一层，但张超摇摇头，觉得这还是太过巧合了，也有些牵强，和尚为什么要杀佟盏秀？
据调查，死者生前在宗教那个圈子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
对比之下，贺复的杀人嫌疑更大。
“只能说有双重讯息的可能，具体的得具体调查，我打算去找钱敏。”
赵括点了根烟。
看余烬缓缓熄灭。
*
咖啡厅里，钱敏右手猛地一拍桌子，“啪”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连咖啡厅的侍者都看了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听说有人通过长林道长联系自己，想要给佟盏秀的宗教历程做个记录，出于内疚，也处于心里发慌，钱敏当时就答应了。
赵括道：“其实我是佟盏秀的堂弟。”
他冷眼看来，眼前这个50岁左右的女人的愤怒显得有些不正常，就像在刻意掩饰什么一样。
赵括燃了只烟，眼睛眨也不眨地撒谎：“我是想查出我堂姐的死因，听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才来找你的。”
一般情况下，私家侦探是不会透露委托人的身份的，复杂的社会关系只会把原来简单的问题变复杂。
钱敏无力地摊在椅子上。
瘫软在椅子上好一会后，她嘴唇嗫了嗫，表情泛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又很快褪去成苍白，那一声怒呵就好像用尽了她所有力气。
终于还是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钱敏从佟盏秀死后就一直处于心惊胆战中。她知道凶手是谁，没想到那个人竟是这种凶残的恶魔，那个人连她都能杀，如果自己被知道了，一定会被杀掉的。
虽然对不起佟盏秀，但钱敏可不敢告诉警方。
那样的人，如果被知道了，她一定会被杀掉！万一警察让那个人跑出来……钱敏已经和另外一个人约好了，谁也不说出去。
不……比起另外一个人，还是她更危险些。
钱敏从没想过自己和那个人，居然会有立场相同的一天。
赵括弹了弹手里烟灰：“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你吗？”
钱敏摇摇头，上唇和下唇抿得就像远古的雕塑那样，形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贺复被放出来了。”赵括眼神一动不动，仔细在对面那个中年女人的表情里搜索线索，“我相信警察的决定一定是有道理的。”
钱敏听到这里脸色一白，流露出恐惧含混怜悯的嘲讽表情，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又把唇紧紧的合上了。
赵括只好继续诈唬：“你有嫌疑。”
“神经病！！”
钱敏表情愤怒，就好像听到什么天大滑稽的事一样。
赵括盯着她的眼睛，逼问：“犯罪心理学上，第一发现者通常有70%的可能就是真凶，而你也不是没有杀人动机，据我所知，你欠了我堂姐很大一笔钱吧？”
钱敏神色激动：“那笔钱我早还了，借条都到我这里了！”
赵括双手撑住咖啡桌，逼近她，“你哪来的钱？据我所知，你丈夫目前的公司仍是处于资金困难中，你现在悠闲的生活恐怕是维持不了多久了吧？”
“够了！”钱敏忍无可忍道，“佟盏秀是个好人，她说只要帮她做一件事，我就不用还钱了。”
“什么事？”
钱敏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死死把唇抿住，任由赵括说什么，都始终一言不发。
赵括挑了挑眉。
“你确定不告诉我吗？我原本不想说的，毕竟你名义上也是我姐的好朋友，那样子她未免也太悲惨了。”
赵括声音压的低低的。
“是你们合伙杀了我堂姐吧？”
“在警察局，和你互做不在场证明的人是贺复的小三，你就承认了吧？”
“亏你还是我姐几乎唯一的朋友，居然和她老公的小三联手，那女人想要我姐的位置很久了吧？说吧，她给了你多少钱？”
“你什么也不知道！”
钱敏被逼得崩溃，苍白而又机警的脸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好，我说，我什么都说。”
“人是贺复那个恶魔杀的，就算被报复我也不怕了，这都是你害的！”
赵括的眉深深皱了起来，这又回到原点了。
钱敏语带哭腔：“27号，也就是前天白天和你互做不在场证明的就是佟盏秀的情敌，你就承认吧打了个电话给我，佟盏秀要我帮忙的事终于来了。她说要和贺复做个了断，不过她还没死心。要我打电话把陈丽琪约了出来，把事情说清楚。”
“因为那女人还没和贺复同居，所以佟盏秀也就一直心有侥幸，直到最近贺复买了套房子到那女人名下，才有了前天的事。”
“我们把陈丽琪约了出来，佟盏秀已经很久没见到贺复了，那天她对陈丽琪说，只要陈丽琪今天晚上11点半约贺复到公园，让两人见面，把事情说清楚，她就同意跟贺复离婚。”
赵括敲击了两下桌子，质疑道：“这说法陈丽琪能信？你该不会是在驴我吧？”
“佟盏秀真的是你表姐吗？”钱敏狐疑道，“她是那种一看就很大家闺秀的女人，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陈丽琪跟佟盏秀抢了那么久的男人，自然也是知道她的为人的。那么好的事陈丽琪干嘛不答应？她自然答应了。”
赵括：“……搞不懂你们女人。”
钱敏摇了摇头：“我才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佟盏秀要我做的事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陈丽琪，还把陈丽琪的手机没收给了我。”
“佟盏秀说她和贺复15年的感情，最后的时间不想被打扰。佟盏秀也很可怜，所以我和陈丽琪就答应了。之后，我和陈丽琪就拿着佟盏秀给的钱去泡了温泉，这个有酒店方面可以作证。”
“我是绝对没有杀人的。”
“我很担心她啊，她那么喜欢他老公，她该有多伤心啊！我12点多的时候打了电话给佟盏秀，电话一直没有打通，我就很担心，第二天早上就去了她家……”
钱敏的脸色一阵青白，想起佟盏秀的死。
“接下来的事你也清楚的……”
“我和陈丽琪都是知道那天晚上，佟盏秀是见了贺复的，知道这件事的就我们两个，知道佟盏秀死后，我们两个就约好了，这件事谁来我们也不说。那个恶魔连15年的枕边人都能杀，如果被他知道了还有人知道这件事……”
钱敏浑身发抖，显然说出这件事让她恐惧到了极点。
沈括从咖啡厅出来后，又买了包红星，每当手头有案子，他的烟就抽得更厉害了。
难道真的是委托人杀的？
赵括皱眉，决定还是按自己原来的思路查下去，即使目前的情况处处显示了贺复就是凶手，但赵括也还算平静。他是老手了，没有明确证据前，是不会为一个嫌疑人的证言所动摇的。
是的，在赵括看来那群和尚是嫌疑人，钱敏是嫌疑人，陈丽琪是嫌疑人，就连他的委托人也是嫌疑人，在结论没下来之前，赵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的。
也许做他们这一行的，天性就是怀疑？
赵括笑了笑，带着淡淡的自嘲。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