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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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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氏集团
刚接待完最后一波客户,黎云梦身心俱疲,拉开休息室门,童晓霜便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黎云梦实在无力拒绝,任由她抱个满怀。
“老大,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竺知鹤那群粉丝得把我活撕了。”童晓霜眼泪汪汪,然后捧起带来的奶茶,“谢礼。”
黎云梦嫌弃:“你也太敷衍了。”
“礼轻情意重嘛。这奶茶可不好买,要排老长的队了。”
“你亲自排的?”黎云梦插管喝了一口。
童晓霜呵呵一笑,撞击了下黎云梦肩膀:“当然是安排韦承轩去排,你知道,人家爱穿高跟鞋,站久了腿疼。”说着,双手捧心,朝黎云梦眨了眨眼睛。
恶心得黎云梦浑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把人往外一推:“你正常点,不然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
“那可不行,这辈子我缠定你了。”童晓霜回手掏,牢牢抓住黎云梦肩膀,举起手机屏幕,“你看这是什么?”
黎云梦驻眸看了眼:“宣月白约你?为了梁望飞?”
“那可不?”童晓霜得意洋洋,“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你不知道,现在网上竺知鹤受伤的事情已经流出来了,虽然我们决定不追究梁望飞,但人是在万星娱乐主投资的剧组出事的,而且梁望飞就在现场,竺知鹤又不是无名小卒,他受伤的消息流出来,仅靠粉丝,就够万星娱乐喝一壶了。”
“瞧瞧这几天的热搜,此伏彼起,都是扒这件事幕后真相的,这还是宣月白真金白银砸出来的结果。”童晓霜丝毫不掩盖自己的幸灾乐祸。
“别掉以轻心,她约你,说不准是鸿门宴。”黎云梦提醒。
“我知道的,我就没打算去。”童晓霜没骨头似的扒在黎云梦肩膀上,“竺知鹤出事那天,何助理不是报警了吗?警方那边有没有消息?”
“拍的是古装剧,为了减少穿帮镜头,很多摄像头都拆了。警方那边说有的录像都调出来看了,没查到人,而且竺知鹤这次受伤不算重,达不到刑事立案标准,竺知鹤自己也不想追究,所以我已经让他们撤案了。”
“好吧,让宣月白捡个便宜。”童晓霜嘟囔着嘴,身体愈发倾斜。
“起来,重死了。”黎云梦忍无可忍的扒开童晓霜手臂,弯腰跨步离了童晓霜老远,走到沙发坐下。
童晓霜神情哀怨:“我就知道你是有了新欢,忘了旧人。”
“什么新人旧人的?”
“你还想瞒我?”童晓霜双手抱胸,下巴微扬,“我可是听说了,某人已经跟你表白了。”
“谁?别一天天传些谣言。”
“还能有谁?竺知鹤啊!”童晓霜快步走到黎云梦跟前,和她肩并肩坐着,一双桃花眼波光粼粼,全是对八卦的渴望,“久别重逢,暗恋成真,多么唯美浪漫的桥段。”
“你信啊?”
“你不信吗?”童晓霜睁大了眼,“他们讲的时候,我都感动哭了呢。”
“你看喜羊羊与灰太狼都能感动哭。”黎云梦冷笑,而后敏锐地眯起眼,“这事儿谁跟你讲的?”
“跟我别作出这幅鬼样子。”童晓霜推搡着黎云梦肩头,“这事儿你又没有给何助理下封口令的。而且你敢说,你之前安排给我查竺知鹤的任务就结束了?”
“说到这事儿我心里还奇怪,你就真的没有查到半点异常?”
“里里外外都查透了,自从进了明皇传剧组,他既没和北边那群人联系,也没和你的其他竞争对手联系过,特别安分守己。”
“他和竺家是什么关系?”黎云梦吮吸着手中奶茶。
童晓霜简明扼要:“他母亲竺乐,是竺家收养的孤女。20多年前失踪过一段时间,回来时怀上了竺知鹤,生下孩子没多久就死了。”
“出生就丧母,身世曲折啊。”黎云梦叹息,忽地又问,“他父亲呢?有没有查到?”
童晓霜摇了摇头:“几十年的悬案了,哪有那么容易查。”
“我觉得你也没必要那么较真嘛。反正只是玩一玩。”童晓霜攀上黎云梦的肩膀摇晃,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调笑,“说不定人家真的对你一往情深呢?”
“我高中毕业都十几年了,竺家和黎家来往不多,但又不是完全隔绝,十几年不见面,现在突然冒出来说喜欢我,是真的才见鬼了。”黎云梦头靠着沙发垫,微微阖眼,“你先查查棠溪中学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人。”
“好吧。”童晓霜把双手从黎云梦身上拿下来,翻出手机鼓捣没多久,几张表格和图片便传了过来。
她点开扫了眼,又扫了眼,而后像看了到了什么极惊疑的事,翻身坐正,眼珠都快掉起屏幕一样瞪大眼来回浏览手机图片。
“快看快看!这是竺知鹤?!”童晓霜扯动黎云梦胳膊,将手机怼到黎云梦眼前。
正被困倦笼罩的黎云梦睁眼,瞥了眼照片,整个人顿时清醒了。
是张大合照,照片拢共四五十个人,由低到高错落站着,右侧角落里不起眼处,默默缩着一个男孩儿,如果不是被人刻意用红线圈出来,压根儿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黑色头发没怎么打理,几乎到了肩头,完全遮盖住五官,宽松的校服也挡不住粗壮的四肢和隆起的腹部。
童晓霜拖拽着照片放大,五官因肥胖挤在一起,除了眼底的泪痣有几分熟悉的痕迹,完全看不出和现在的竺知鹤是一个人。
“不行,不会是搞错了吧?”童晓霜仍然不可置信,翻出个人信息表和毕业证对照,因为是证件照,按规定不能遮掩五官。
这次没了头发挡着,如出一辙的五官彻底暴露,那几乎一比一还原的轮廓形状让童晓霜彻底住了嘴。
事实摆在眼前,童晓霜只得信了,却忍不住咂舌:“他高中的时候怎么肿成这样?几乎是现在他的两倍,这谁能认得出来?”
“原来他说的差别大是这个意思。”黎云梦若有所思。
“你想起来了?”
“这个人我有印象,不记得是哪个班的,但确实见过。”黎云梦终于从千头万绪的回忆里找出了熟悉的影子。
“这不就结了吗?所以人家不敢找你啊,减肥塑型也需要时间嘛。”童晓霜挤到黎云梦身边放低了声线,“我知道你舍不得顾迁,但齐人之福,考虑否?”
“没那爱好。”黎云梦微笑,把手从童晓霜怀里抽出来,点点手机屏幕,“这个人,如果你喜欢,送你了。”
***
天气渐渐回暖,奔涌的河水似乎也开始泛起盎然的绿,黎老爷子坐在矮凳上,手上鱼竿微重,卧在河面的鱼浮起起伏伏。
有鱼咬钩了!
默数了三五个数,黎老爷子连忙站起来,把鱼竿往上一拉。
银色的鱼鳞反射着刺眼的白光在水里面翻滚着。
黎老爷子正屏住呼吸把鱼竿往上拉,忽然鱼一个腾跃,跳入河中,掀起好大一个浪花。
“又跑了!”黎老爷子扼腕,扭头看向一旁的空桶,气不打一出来,“回回空军。”
等老爷子心情舒缓,管家捧着鱼饵给老爷子穿上。
鱼钩刚入水,一人行色匆匆走到管家面前低语,时不时瞥向老爷子一眼,似在斟酌。
“避着我做什么?是何助理那边还是没有反馈消息回来?”黎老爷子注视着鱼钩,哪怕没回头,他也知道有两个人背着他叽叽咕咕。
“如今何渊的心野了。”管家微勾脖颈,腰却挺得直直的,神情似一尊石像。
黎老爷子轻哼一声,很不放在心上一般回:“他跟在云梦身边六年,如果还听我的,那我就该考虑换个继承人了。”
这话他们不敢回,管家和来人静默地伫立原地。
“重新安排个人去盯,注意别打草惊蛇。”黎老爷子挑选好下铒的位置,把铒抛了出去。
来人应声离开。
管家有些犹疑:“如果真发现了什么……”
“那就把人解决掉。”黎老爷子手握鱼竿,眼都没抬一下,“我解决得了第一次,自然也能解决第二次。”
“老爷子那边又来问你了?”黎云梦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寻隙瞥了眼副驾驶上的何助理。
何助理点点头。
“放心,他问不了你几次了。”翻阅到末尾,黎云梦信手落上自己的签名。
“那就好。”何助理长舒一口气,哪怕人情练达如他,如今也感觉到了窘迫,毕竟左右都是大爷,谁也得罪不得。
将何助理神色尽收眼底,黎云梦神情淡淡,注意力都被剩下的公文攥去了。
大约过了10多分钟,拐角处传来车轮压过塑胶地面的声音,等车停稳,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向这边靠近。
司机按下开门键,顾迁拉开车门钻了进来,坐在黎云梦右侧。
黎云梦余光瞥了眼:“你每次来见我都要像做贼吗?”
顾迁闻言一僵,前座的司机和何助理也透过后视镜看了过来。
平心而论,顾迁身姿挺拔,皮肤又白,哪怕是一身黑,也能被他穿得卓尔不群俊逸出尘。
可偏偏他们想碰面,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私下进行,与做贼无异,顾迁只能冷笑:“这不是对我们两个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