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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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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的病确诊了，好在并非是原来医院诊断的恶性肿瘤，只要早期住院开刀，痊愈的可能性很大。就是家长不懂事，觉得没用将农村医保断缴，所有费用都要自己负担，压力重了不少。
来不及再多后悔，家里的全部积蓄掏出，屈溯也将自己的积蓄借给他们，才勉强覆盖了目前所需要的医疗费。但即便是早期肿瘤手术能一次性成功，至少也需要住近半个月的院，还有后期的保持和复查，靠两个工厂做工的工资，估计是远远不够的。
徐一遥感受得到屈溯的捉襟见肘，自己进组前还是给他塞了张卡。
剧组拍戏的地方虽然也算在北京，但离徐一遥自己家还是很远，于是也不常回家，加上拍戏时间不确定，和屈溯见不到面，微信上的联系也少了。
所以当徐一遥从剧组获得了一个两天假期回到家后看到了屈溯时，他和屈溯各有各的意外。
“你……”屈溯过来很紧地抱住了他，倒让徐一遥的话停在了半路，他拍了拍屈溯的背：“还顺利吗？”
“都好。”屈溯闷声回答了一句，但仍未抬起头，还埋在他的颈间：“你那边……顺利吗？”
“拍个戏还能怎么不顺利？”徐一遥失笑，难得见年上者依赖他的模样，也没强行把人推开，只是半抱着人向里走了几步：“我还以为你会在你单位公寓或者医院，怎么到我这来了？”
屈溯没有说话。
但走到客厅暖气更盛，屈溯也不好意思再抱着人不撒手，于是松开徐一遥又帮他挂起大衣，见里面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衣，犹豫道：“外头天气还是冷，你多穿点。”
徐一遥敷衍地点点头，不顾形象地瘫在沙发上，“还是家里舒服。”
“吃晚饭了吗？”
徐一遥放了假就不想待在剧组，一下戏便走了，连盒饭都没拿，当时想的是顺道减肥，现在还真有点饿了，“我记得这些天都没让徐姨来，家里还有什么吃的？”
这个问题似乎很难回答。
屈溯愣了好久，吞吞吐吐：“……泡面。”
好在家里最基础的东西还有，屈溯借着泡面做主食，在徐一遥“调料包不能放”的指导思想下，还是给他端了一碗升级版泡面上来，徐一遥终于没忍住问他：“泡面你买的啊？”
“嗯。”
徐一遥更好奇：“你中间还拎着泡面来过我这？”
“……来过。”屈溯顿了顿，“你先吃饭。”
徐一遥撇了撇嘴，快乐地吃了几口宵夜，然后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只能吃这么多了。”徐一遥恋恋不舍地把碗推开，又有点烦躁，“不然后天回去胖了该接不上戏了。”
屈溯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胖？”
在他看来，徐一遥无论如何也和“胖”搭不上关系，徐一遥本就不是易胖体质，平时又注重饮食和锻炼，只是个子高骨架挺，覆着一层漂亮的肌肉便格外高大俊朗，但不管是体重还是体脂率都是很低的。
“我搭档的女主很瘦，我要是再胖体型差就有点奇怪了，还有镜头本来就会放宽人，没办法——”徐一遥叹了口气，“早知道不让你做这么多了……诶你吃……呃……”
他说着停了下来。
虽然他没有把这碗面搅乱，但毕竟也是他吃剩的。
当年热恋时你一口我一口算情趣，现在则未免有些侮辱人了。
但屈溯很自然地接了过来，又在他尴尬的恍惚中抽走他手中的筷子，“我正好也有点饿了。”
徐一遥便不说话了。
屈溯的速度比他要快，吃完很快起身收拾好，徐一遥已经回房间洗澡了。
正刷着手机，见屈溯也走过来，徐一遥放下手机坐正，在他距离床还有半米远的地方扬了扬下巴，明显是向他要一个来他这里的原因——再谈上床的事。
屈溯停下脚步，抿了抿唇，“我上周给你发了三条消息，你都没回我。我就想回来得勤些哪天能碰到你……如果我哪里没做好，你和我说，我一定改。”
徐一遥一愣，下意识划开了手机回到二人的聊天记录。
最后三条的确是屈溯给他发的，一条是说小姑娘需要用更贵的进口药，还是从他那张卡里划走了钱；第二条是隔天，问他是不是在拍戏很忙，说他去剧组前还有些咳嗽，不能贪凉在冬天吃冰了；第三条是前天，问他还是那句“拍戏顺不顺利”，如果什么时候回来可不可以提前同他说。
徐一遥的眼神停在三条之上自己发的那句短短的语音，他说自己要去拍戏了，有空再说。
第一条是他觉得不用回，花钱就花了人没事就行。第二条是他连着拍大夜戏白天补觉又头疼，再看屈溯还在“管”他干脆晾他久一点再说——然后就忘了。第三条是他已经知道可以放两天假但哪两天导演还不确定，想等确定了再说——还是忘了。
他每天消息太多，工作又太碎，像金锦就知道如果一个消息他没回就要连着发好几条才能确保消息被他看到。
但是屈溯不知道，他不敢发更多的消息来烦他，只能试探着询问，再用最笨拙地方式来“遇到”他要一个答案。
屈溯……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徐一遥向他伸出一只手，含混道：“对不起，我事情太多，忘记回了。”
屈溯有些惊异：“忘了？”
徐一遥莫名心虚，“嗯”了一声，却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那你没有不开心吗？”
……
徐一遥拽着屈溯的衣领向自己靠拢，同他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直到二人分开，徐一遥才道：“我在你心中就是很容易生闷气的人吗？”
屈溯沉默了一会：“是我做得不好，才让你感到不开心。你又太心软，不会对我发火，憋在心里更难受。”
徐一遥这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只能任男人讨好的亲吻从鼻尖唇角下颌一路向下，最后双手摁住年长者埋在他腰下的后脑，结束这场没有结果的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