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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扒开你衣服 ...

  •   紫棉照常捶他一拳后背。
      却见他微痛苦蹙眉,即使快速松开,恢复常态——还是捕捉到神情变化。

      紫棉:“你怎么了?我捶疼了么?”

      “啊?”侯六六要去牵驴车缰绳,“我回去了啊。再见——”

      “再见?”紫棉不信,纵使侯六六玩世不恭的笑容。
      捉住他牵倔驴那只手的袖子,“你跟我走。”语气不容反驳。

      侯六六:…
      两腿后跟儿,噔噔噔,的那般走。十分散漫。“胡七棉——你是不是想拿钱给我买烤地瓜?”
      摆手,“哎呀——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你钓了那么多鱼,钱板你就自己用呗。”

      “想的倒是挺美。”紫棉噎他一句,“还烤地瓜?我看你就像个大地瓜。”
      后面嘟嘟囔囔:“明明伤…却…”

      侯六六没听清她在絮叨什么,靠近了些,更好听清。

      谁料身前的胡七棉,突然止步。
      侯六六未转神儿——没留意的撞她背后!
      身形本就比胡七棉高大许多,胡七棉往前一趔趄,站定,就要举起拳头捶他。

      侯六六都下意识摆好防御动作了。
      欸?
      胡七棉怎么把拳头缓缓放下了?
      侯六六:“你怎么不打了?”

      “打打打——打个屁打。”紫棉继续拽回他袖子,不由分说,拉进面前的铺子。
      还想骂他,“幼稚包侯六六。”

      侯六六被拽进铺子,还未看清这是什么地儿呢。
      仰着身体要去看,快过去的牌匾——没看着。
      “这是…”
      【哪儿】两字还没吐出口。
      那特有的干草药的味道,便四面八方往鼻中钻。一丝一缕——躲也躲不掉。
      瞬时明白,胡七棉带他来的医馆。

      侯六六不怕这不怕那——偏偏怕穷怕吃苦。
      撇嘴,“带我来这儿干嘛?”

      紫棉两手叉腰,面对着他,不满:“哼!你少装了!”

      侯六六:…
      我装什么了?这小姑奶奶怎么突然生气了。

      紫棉指着他身体,对称着药材的,说:“他受伤了。”
      称药材的,头也不抬,自顾自称着,边问:“哦?伤哪儿了?”
      紫棉推了推侯六六的手臂,让他自己说。

      侯六六:“没有啊。”
      拉着胡七棉的袖子,要往外走。
      称药材的:“慢走。”

      紫棉转手将侯六六拉回去,坚持:“他有。”
      称药材的抓起几片干山楂,漫不经心道:“他自己说他没有,你怎么知道他有。”
      紫棉稍噎住,瞪了眼侯六六,“我把他衣服扒下来,你就能看到他受伤了!”

      侯六六:!
      姑奶奶,光天化日之下你说什么呢!
      对那称药材的,道:“她小姑娘家家胡说的,你别当真。”

      话音刚落。
      侯六六见胡七棉好像生气了,手真的要伸过来扯他衣服。
      连忙倒退几步,道:“行行行,我伤着了,不用你扒衣服验明!”

      紫棉收起张牙舞爪,哼了他一声儿。
      对那称药材的,说:“能为他疗伤么?”

      称药材的,正铺开一张粗粝的纸,把铁盘中配好的药,倒在纸上。
      折边,捏角,绑绳儿。
      慢条斯理做好后,抬头看他们,“你两看着我干嘛?我又不会疗伤。”

      侯六六:啊?

      紫棉:啊?

      称药材的,指着另一隔间,道:“我就一抓药小徒,哪儿会疗伤啊?”

      听完不解,紫棉质问:“那你刚才问那么多干嘛?”

      称药材的:“称药材太无聊,刚好有人说话。”

      这回,还没等胡七棉拽着自己进那隔间——侯六六就主动拉着她,往隔间去。
      眼见胡七棉要冲上去跟称药材絮叨絮叨。

      隔间里,是一正躺摇椅上看书的白发老爷子。

      白发老爷子见两人杵在隔间门口,立即把手中书册倒扣案面,“所遇何疾?”

      紫棉开门见山,把侯六六身体转过来,指着他背,“好像是受伤了,不知严不严重。”

      天儿冷,穿的多,光这般看不出。
      紫棉顺理成章的,被请出隔间,待着。

      侯六六冒着冷,将上半身衣物除去。
      白发老爷子人老,但手竟一点不粗糙,甚至有些绵软,还暖呼呼的,贴上时——侯六六并无太大不适。

      “稍稍有些错位。”白发老爷子排过一遍,断道:“肩头。”

      侯六六自己也不知。
      只是觉得刚才卖鱼,抑或是被胡七棉扯着来医馆的路上——身体好像阵阵疼,又阵阵不疼。

      白发老爷子贴心询问:“伢子,你怕疼么?”

      比这稍微撞一下,打上天宫都经历过,又怎么会怕疼?侯六六:“不——”

      话未停。

      “啊——”
      一声轻微的骨头响动——像是错位的锁芯,被腾回该在的位置上,的那般脆声儿。
      侯六六在一瞬的疼痛之后,忽觉,欸!后肩不会再有卡壳儿的束缚痛感了。

      隔间外,一阵脚步急动,传来,“侯六六,你没被疼死吧。”

      “没有。”侯六六在白发老爷子的示意下,另一只手按着,刚回位置的那只手肩膀,试着,松肩。
      果然消解很多难受。
      “这医师一下便治好了。”

      “那我看看!”
      门有推动!

      侯六六不顾肩膀刚正好,急忙去堵门。阖上。
      口吻略有生气,侯六六:“你就在外面好好等着。我还未穿上衣裳呢。”
      门外传来后知后觉的,“哦。”

      白发老夫子揉搓手心,直至发热。
      倒药油于手窝,再次搓动,揉至侯六六的肩膀上。

      侯六六感觉那药油辣辣的,隔着皮肉往骨头缝儿里钻。
      好一会儿,生起一阵暖意,尽管大半边身子光着,也不会那般冷,甚至脖颈隐隐渗出细密的汗。

      白发老爷子收回手掌。
      盖上药油塞子,嘱咐他穿起衣裳,别让寒气趁机进去。

      今日不用念学堂,穿的家常衣裳,好解好系。

      “可以了么?”
      门外传来。

      侯六六:“好了。”

      只见,门被推开——胡七棉手里好像另外揣了什么东西。

      “这药油你要么?”白发老夫子扬了扬手中。
      紫棉抢过侯六六的话,“要!”

      竟一点儿不让侯六六掏钱!
      紫棉强硬,把钱板付到白发老爷子的案桌儿上!

      侯六六觉得面儿上臊的不行,也拿出钱板。
      桌面上自己的钱,与胡七棉的钱,不停的轮换着位置。

      紫棉的钱板,再次啪——拍案桌儿上——
      把震了好几下的倒扣着的书,给震落地面。

      三人目光都被掉落的书给引过去。
      书册页儿自己翻动两下。
      竟是孩童图画书!

      白发老爷子也无暇顾及到底收谁的钱,好似有些尴尬,走两步,将那孩童图画书拾起,抖落抖落。

      紫棉趁侯六六还未回神儿,便紧拽着他的手,出隔间出医馆!

      踏出医馆——
      迎面吹来的风,有点儿冷。
      侯六六却感觉左手,有些暖暖的。
      低头一看。
      竟是胡七棉拉着自己的手!

      侯六六知她是无意的,但街上这么多人,一些口舌长的要是误会些什么,对她女孩子家家的声名不好。
      连忙抽出。

      紫棉还未意识到什么的样子,回头疑惑看着他。

      侯六六:“没什么。”
      头歪向另一边,吹起了口哨。
      口哨不知是什么曲子——像是山林中自由穿梭的鸟,的恣意浅唱。

      紫棉将揣兜儿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一份。

      侯六六眼睛都亮了!
      嗅了嗅!
      “烤地瓜!”语气惊喜。

      紫棉剥开自己手上那份,地瓜的皮像纸一般。捏住尖尖角,再一兜转——显出一簇簇金黄色的地瓜肉。
      散发着甜腻气息。

      紫棉满足抿了一口绵软地瓜,“刚才在隔间外等的过于无趣,刚好有卖地瓜的,就去买了。”

      侯六六吃的比胡七棉更粗鲁许多。
      两人回到栓驴车的位置时,侯六六手中的地瓜只剩下面那个小啾啾。
      明明一样大小的地瓜——胡七棉的地瓜,刚吃到一半。

      坐上驴车,刚调转位置。
      想起什么。
      侯六六回头,稍作迟疑,继续,“胡七棉。”

      “恩?”她应道。

      “那个…”侯六六不知胡七棉从哪个偏远乡村来,她也从不详说,只当他们那里风俗不一样。
      稍正经,“虽然卢先生设的学堂,是男女混教的——但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动不动就扒大男人的衣裳,知道么?”还有,不要随便牵大男人的手——不过,刚只是情急,可以不算。

      紫棉将手中的地瓜拿下,“我又没把你当大男人。”

      “你!”侯六六不知怎么跟她解释。
      就算胡七棉没有把自己当做大男人——自己也确实是个大男人,还十八岁了。这仅是人形年龄,姑且未告知自己的猕猴身多大呢。

      侯六六:“反正意思是那个意思。”
      刚要扬起树条子。
      身后有声音,“侯六六——那你也不要随随便便,搂人家女孩子的腰身,还捂住头。知道么?”

      侯六六拧着眉,朝胡七棉看去,耐心解释,“当时情况危急,我是为了救你,没有要冒犯的意思。”

      “那我说要扒开你衣服,给医馆的人看伤势。”紫棉同样话语诘问住他,“也是为了救你,没有要冒犯的意思。”

      侯六六心道:胡七棉真是伶牙俐齿又刁蛮,不进油盐酱醋茶。
      丢下一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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