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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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依旧昏暗，只有前面酒吧时不时透来的一丝光。但男人不再刻意遮挡面容，足够赤井秀一根据组织给来的模糊照片确认他的身份。
英国人，赤井，冲矢昴想，当然是赤井。
不止是因为重复出现在案件现场的梅洛，甚至不止是因为英国人这些。冲矢昴意识到自己在乎男人伤势的瞬间就已经确认，他和对方有着或许两人都不清楚的联系。
那就只能是……赤井。
仅限于此了，冲矢昴微不可见地皱起眉头，既关乎男人的伤势，还因为他脑海中确实没有更多和对方有关的感受。但他们确实是相似的，哪怕只是短短几下交手，冲矢昴已经足以观察到对方同样用的是截拳道。好在他的体力和身体状态更胜一筹，常见的格斗技就可以应付。
——他不认为让对方知道面具下的秘密是个好主意，冲矢昴判断着自己的想法。
男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冲矢昴，方才的警觉和锐利却渐渐散去。他慢悠悠靠在墙上，没有避开冲矢昴比起禁锢更像支撑自己身体的胳膊，轻轻笑了声：“……那孩子什么时候认识我不知道的人了？”
这大概是冲矢昴从赤井秀一沙发上醒来后，第一次感受到惊讶这种情绪。
男人移开手中的枪，示意自己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只是视线依旧落在冲矢昴身上，又定定地看了几秒他的面具后才说道：“你叫我赤井先生。”
他对自己的身份有足够的信心，朗姆那只左眼永远不可能再发挥作用，家人也已经转移。如果组织挖到了他的姓，赤井务武想，只能是他们已经接近了自己MI6的那一层关系。
这种情况下，他们在乎的不该是“赤井”，而是“可以利用的MI6”才对，但眼前这家伙没有。赤井务武很清楚，玛丽不可能真的放任他彻底消失。但她还怀着他们的孩子，在确保孩子们不再一直需要自己前，玛丽只可能留在日本。
能在这个时候跑到美国，敢在这个时候背着玛丽甚至可能是独自一人寻找他的……赤井务武轻笑着摇摇头，除了秀一还能有谁？
那需要在意的问题就很明显了，秀一那孩子从哪里认识的眼前这家伙，对方又为什么在意自己的死活和……秀一的看法。赤井务武没法否认他对眼前人充满了好奇，但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几个流浪汉，两人刚才的打斗几乎发生在瞬息之间，这里又十分昏暗，即使他们听见动静也会误以为是其他流落街头的人或者喝蒙的醉鬼。
“我猜你时间没那么宽裕。”赤井务武说。
“你就这么相信了我？”冲矢昴挑眉，“我也可能是货真价实的组织成员，拿着只言片语的信息来骗取你的信任。”
“啊啦，是吗？那你想要骗些什么呢？不过最好抓紧点时间……”赤井务武一点头，带着点笑意将对方的话原句奉还，“在我失血过多昏迷前？”
冲矢昴难得无言。
“太放松不是件好事，”他飞快地卸掉男人手里的枪，“特别是你和……同伴，分开又没有后援的时候。”
朗姆说过男人救走了组织追杀的另一个人，但对方如今独自躲藏在这个巷子里。比起分道扬镳，冲矢昴更倾向于他认为自己会吸引组织更多的注意。在组织全力追杀他的时候，男人的那个同伴就有了离开的机会。
代价就是这样，当冲矢昴找到对方时，他不可能再等到另一个人的支援。
“但你也没有，”赤井务武没有试着夺枪，只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帽子掩去了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可不认为如果组织有尾巴跟着你，那些人会出手帮忙。”
真有意思，赤井务武想，他们两个人站在这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秘密，却又没有人会跟上来，一切真实地只关乎两人。
“还是有些意外之喜的。”冲矢昴平静地回答。
他出现在纽约那一刻开始就不是独自一人的。
赤井务武收起了笑意，目光一瞬不错地盯着眼前人。冲矢昴却已经理清了思绪，他要做什么，他该做什么。
他在发现对方的瞬间就在考虑的事。
“我确实没那么多时间，我们都是。所以我不在乎你究竟是不是信任我，或者信任了几分。赤井先生，那对我来说……不重要。”冲矢昴微微一顿，“我只知道有人在找你。”
不是组织。
赤井务武把冲矢昴递给自己的纸条放到眼前。
那家伙，他轻轻啧了一声，也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赤井的可能呢。
*
“你要的东西。”梅洛啪地一声把资料摔下，从车顶上方用力滑给冲矢昴。
男人慢悠悠地接过来，敲了敲车窗：“有结论后我会直接找梅洛，后面就不劳烦你们跟着了。”
车里的组织成员面面相觑，看得梅洛忍不住对着车里的几人翻了个白眼。她去好不容易把组织势力范围内符合冲矢昴要求的人选筛完，赶到酒吧门口就发现，这几个家伙在外面车里，还一副跟进去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的样子。
朗姆和贝尔摩德都交代过对冲矢昴不能轻易放松警惕，梅洛更是见过那家伙一人闯出包围圈的样子。她让他们围在酒吧外，自己打开枪的保险进去找人。
——然后她就看见粉发男人倚在柜台上，周围人有意无意避开一圈距离，他还在慢悠悠地喝酒。
“还挺快，”冲矢昴目力很好，一眼捕捉到门口的梅洛，举起酒杯向她微微倾斜示意，“我本来以为要到天亮了呢。”
梅洛只觉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这就是你在跑这里自在的理由？”
“那是对你的肯定。”冲矢昴闻了闻杯中酒，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他把杯子放回吧台，状似不解地看向梅洛，“你是准备陪我喝一杯还是怎么的？”
梅洛嗤笑出声，盯着冲矢昴绕开人群准备离开的背影。她朝吧台招了招手，黑衣墨镜在这段时间地下世界之人眼里总是有特殊意义，更别说抽出的压在杯底的几张钱和隐隐露出些许的手枪。
她一手给贝尔摩德汇报，一边从酒吧走出来。冲矢昴正站在街边抽烟，漫不经心地像是身边根本没有黑衣人们警惕地盯着他，时不时引来几个路人小心翼翼地一眼。梅洛让人都上车避免再被关注，才把资料丢给冲矢昴。
“只是喝喝酒，打探消息？”贝尔摩德问道，“酒吧后面看过了吗？”
“一群流浪汉，我一个个看了，没发现像那个亚裔英国人的家伙。”梅洛看着男人开车离开的背影，从方向上看是去往自己的安全屋，她不太确定地问，“怎么办，我要跟过去吗？”
贝尔摩德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你们想跟吗？”
当然不想，就连贝尔摩德都是在周边打探的消息。安全屋对于杀手而言算得上重要底线了，就算是组织中的代号成员也不会贸然闯入彼此的安全屋。梅洛想起来前不久组织把冲矢昴的消息散布出去，那些陆陆续续想对男人动手却无一成功的家伙们……
“随他吧，只要他能完成任务就行。”
贝尔摩德揉了揉拱到自己身边的白狗，这是Boss前不久特地为她找来的。当时还只是小狗，现在已经渐渐长开了。
她随手挂断电话，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那个英国人就像凭空冒出来一样，但他不仅救走了浅香，还已经追着羽田浩司死亡的线索触碰到了许多禁忌。他究竟属于哪一势力就成了值得关注的问题，特别是在组织不能继续陷入更多混乱的情况下。
金发女人走到电脑前，调出了阿曼达·休斯葬礼的宾客名单。
朗姆因剜眼的恨意暂时失去了理智，她可没有。就算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贝尔摩德也清楚地记得，浅香要杀朗姆那天，那个英国人突然出现救走浅香的那天，恰好是阿曼达·休斯的葬礼。
休斯家和羽田家，一个美国一个日本都非同一般。阿曼达和羽田浩司先后死于非命，加上那个英国人对组织的挖掘，他们便下意识将对方放在了可能是被这两方雇来寻找凶手的角色，或者和浅香息息相关。
但是，贝尔摩德指尖一个个划过屏幕上的名字，眉头微微皱起，如果那个人本来其实是阿曼达葬礼上一员，在此之前和浅香素不相识呢？他们不是同伴，只是短暂因为利益或者其他原因合作的双方。
这只会让组织越发难以挖出那个人的身份，想拿到名单不算太难，但休斯家非同一般。其中的许多人调查起来是个麻烦，组织也做不到将阿曼达葬礼的宾客名字和面目一一对应。
要是朗姆左眼还在的话倒是看一眼就行了，贝尔摩德想，这就是她怀疑“邀请”冲矢昴是否过于急迫却没有反对的另一个原因。事到如今，只能先把那人杀死，再从这份名单里慢慢排查了。
至于冲矢昴，是步险棋没错，更重要的是他可不像会对朗姆言听计从的人。以她对朗姆的了解，组织在美国的局势稳住后，朗姆多半又要开始调查冲矢昴。贝尔摩德关上电脑，示意不远处的白狗过来，神情却不大好看。
她得在那个英国人死后找个机会，私下独自回一次日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