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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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是什么做衣服的好手，衣服破了修补一下尚且能看，若要做出一件衣服来简直是惨不忍睹。
谢苓想了一下，实在没办法，只能让自己再下一趟山，给闻幼买两件衣服回来。
见云却一直在盯着自己，谢苓手里动作不停，眼睛斜睨他一眼：“怎么？你也要新衣服？”
云却听到她的话，无语地顿了一下，撇了撇嘴：“我要什么衣服，我是想让你顺便买些草药回来。”
上次谢苓为了救他把现有的草药几乎都用光了，若是不提前买点回来，下次再有什么意外情况只会更麻烦，不如早作准备。
谢苓应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眼看已经过了晌午，再不下山恐怕要耽误到明天才能回来，谢苓叮嘱了一句不用给自己留饭，便急急忙忙往山下跑去。
她从小在山里跑惯了，这点山路谢苓而言算不上难走，没有耽搁太久，谢苓就看到了村子的大门。
一个乡野小村落，算不上大，只是中规中矩，谢苓远远地就能看到村里飘起的袅袅炊烟，离得近些还能听到孩子在里面奔跑打闹的声音，许久没有听到这么热闹的人声，谢苓有些不太习惯。
村子门口还有站岗的打手，穿着常见的粗布麻衣，长得很是健硕，见谢苓越走越近便赶紧起身拦住她：“姑娘是从哪里过来的？有通关文牒吗？来我们村子有什么要事吗？”
不怪他防备心重，现下饥荒还没彻底过去，总有不怀好意之人过来村子里老幼偏多，必须小心为上，更何况这地方本来就偏，平日里不大有外人来，面前的小姑娘浑身上下也没个包袱物什，不像是来投奔亲戚。
傅家寨也有这套体系，谢苓猛地被拦住才意识到这件事，赶紧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块刻着“无为宗”的木牌递过去：“我是无为宗的弟子，下山来买东西，我......”
“噢——”面前的人忽然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袋，面色也缓和了不少，仔细看了看牌子，确实是无为宗的东西，不好意思地把牌子换给谢苓挠了挠头：“你就是云小兄弟的师姐吧？头一次见你下来，冒犯了。”
没想到云却在这里混的这么熟，谢苓愣了一下，把令牌收回包里，顺便问了一下：“我头一次来，请问大哥你知道成衣店怎么走吗？”
“成衣店？”面前人蹙眉想了片刻：“没有成衣店，不过你是想买衣服吧？顺着这条路直走到里面最热闹的地方，那是个小集市，卖衣服的葛大娘就在那块儿摆摊。”
谢苓点点头，记下他刚才指的路，回身冲着他抱拳道了声谢，便赶紧往里走去寻他所说的葛大娘的铺子。
村里的人穿的多是常服短打，像她这样一身劲装的反倒少见，再加上是个生面孔，一路上接收到了许多奇怪的打量目光，谢苓也没在意，嘴里一直嘟囔着“葛大娘，葛大娘......”
“啊！找到了！”谢苓双眸一亮，看着前方写着“葛氏衣铺”的小摊快步跑了过去。
小摊后面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子，身材匀称，面露红光，眉眼中透着几分精明，正与旁边摊子后面的大婶兴冲冲地聊着什么，一见谢苓过来赶紧起身：“姑娘是要买衣服？我葛氏衣铺没有哪个买了说不好的，来看看！”
说着将谢苓拉到铺子前，谢苓把手臂从她怀中抽出来：“大娘，您这儿有没有小孩子的衣服？大概六岁那么大的小男孩。”
葛大娘有些惊讶地扫了她一眼，一边说着有有有一边转身到铺子后面去拿东西，一边等着谢苓挑衣服一边与她闲聊：“姑娘看着也不大，今年可及笄了？”
谢苓只顾着看衣服，也没深想，她是正月初的生日，就是因为这个才在年后多待了几天才启程的，傅大为在及笄礼上哭得昏天黑地的事还没过去多久，自然印象深刻，便点点头回道：“刚及笄的。”
“噢，刚及笄啊。”葛大娘放心地笑了笑，那五六岁的孩子应该不是她的，谢苓看着太年轻，看起来肯定不超过二十，生孩子未免太早了些，怕是被人哄骗了。
既然不是那自己也就放心了，看她对每一件衣服都感兴趣，葛大娘放下手中的物件，挨个展开给她看：“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是好手艺，要是喜欢都带上，大娘给你打个折。”
“那怎么好意思。”谢苓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笑容却越发真挚起来，伸手拿了七八件衣服，小孩子长得快，没必要买太多，把衣服递给葛大娘：“大娘看看，要多少钱？”
葛大娘大概算了一下，伸手比了个五：“就给五十两吧，多出来的零头给你抹了。”
谢苓掏钱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虽然饥荒已经过去了，但物价还没有降到正常的水平，乍一听这么多银子，多少还是有些肉疼。
从小包里掏出一颗金瓜子递过去，葛大娘哎呀了一声，打量了一下谢苓，不由得捂住了嘴：“这不是小云公子给的金瓜子吗？姑娘就是小云公子的师姐吧？”
云却的人脉竟能延伸得这么广？
还小云公子？他都没买过衣服回去都能跟人家混熟？
只能说不愧是云却，这么多年来在商界摸爬滚打也算混出了自己的手段，尤其知道自己好看就仗色行凶，前世为了推销他那个同门的丹药就没少到处卖好。
不过多亏了云却，葛大娘收下金瓜子又往里塞了很多衣服，说是给谢苓和云却的，谢苓推却不了，便只能先道谢，保证自己下次还来。
葛大娘把衣服仔细地打包好递给谢苓，有说有笑地聊了会儿天，谢苓从她口中问出了售卖草药的铺子，打算过去扫荡一波。
临行前葛大娘的面色有些犹疑，又叫住了谢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草药的话，只有村东边上的赵师傅那儿，那老头脾气怪异，恐怕轻易不愿意卖给你。”
“那倒没事。”谢苓爽朗地笑了一下，她要买的草药并不一般，若是寻常人未必知道，若是知道，那她自有办法。
拎起桌面上的衣服，和葛大娘道了别，谢苓快步往村东边赶去。
小药铺不大，只是简单地搭了个木屋，门口连门槛都没建，上面的牌匾歪歪扭扭，谢苓直接背着包袱进去，药柜后面没看到人影，敲了敲柜台，谢苓四处张望，正要开口问询的时候，门口角落处传来一声懒洋洋的问话：“姑娘是要看什么？老朽这儿看病一两，拿药一金。”
“一金？”谢苓不由得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这漫天要价未免过于离谱。
角落里的人悠哉地躺在躺椅上，脸上盖着蒲扇，听她说话也没什么反应，淡淡地嗯了一声：“姑娘嫌贵也是理所应当，如今已是春日，草药都在复苏的路上了，若不着急可以到时候自己去对面山上采，那是免费的。”
谢苓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自己手里满打满算也就十两金，云却的长命锁不能动，那他也没几两，加起来都买不了几颗草药。
不过既然是医师，也该识货些。
谢苓上前一把拿起对方脸上的蒲扇，自信满满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对方并非什么老先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皮肤白嫩，面容俊秀，一点也不像传闻中行医多年的赵师傅。
谢苓眯了眯眼，问道：“赵师傅？”
对方狭长的眸子懒懒地抬了一下，伸手取回蒲扇：“非也，在下是赵师傅的徒弟，他采药去了，得过两天才能回来。”
她怎么没听葛大娘说赵师傅收了徒？
谢苓提前戒备起来，青年人感觉气氛不对，懒懒地哼笑了一声，两人僵持片刻，青年叹了口气，抬手将脸上的蒲扇取下来：“咳，其实在下只是路过帮着看会儿店，他真去采药了。”
谢苓狐疑地看着他：“山上雪都没化干净吧？”
山上的雪最是难化，而且草药也没长出多少，这时候上去采药？说出来谁都不信吧？
青年有些不耐，随手扇了两下扇子躺回去：“山上长得都是灵丹妙药，自然不同于凡物，这时候去采自然是正常......”
“谢繁！小兔崽子你给我滚过来！”门口猛地传来一声怒吼，一个白发苍苍但声如洪钟的老人家猛地冲了进来，浑身上下乱成了一团，头上还有未化的积雪，手里拎着个全是土的麻袋怒气冲冲地跑进来。
一看到惬意地在躺椅上的青年，老人家扔下麻袋怒气冲冲跑过来拎起他的衣领质问：“你不是看到说山上有雪莲吗！雪莲呢！”
被称作谢繁的男子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眼：无辜道“我也没说是这个山啊。”眼见老人家举起拳头就要向自己打来，谢繁揪着自己的衣领往后扯了扯，指着一旁的谢苓：“有客人有客人，药没采到，钱别再飞了。”
老人家这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谢苓，松开手把谢繁扔到地上，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诶呀，老朽太唐突了，没吓到姑娘吧？我就是医馆的医师赵师傅，姑娘可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啊？”
谢苓了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的，我是想买些药材。”
看到赵师傅的笑容逐渐消失，谢苓绕过脚下的谢繁上前一步，掏出一颗丹药递到赵师傅面前：“我想用定魂丹，和您换些丹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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