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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军营醉酒惹事端,流红发怒剑相向 ...

  •   宫宴伊始,多为客套之语,吾与流红暗自亲昵,未理归海静穆之言。宴中乏味,吾本不欲赴,然归海静穆独爱召吾,岂皇室之特殊礼节乎?吾更信其太过清闲。且流红必至,纵宴无聊,能相伴左右,吾亦甘愿。

      吾心不在焉,忽觉菜已上齐,有肉馔品相颇佳,遂食欲大增,食之数口。宫宴之菜,人多虚应,终多弃之,吾思与其浪费,不若入吾腹,便自顾食之。

      此肉软糯,入口即化,然吾竟难辨其为何肉,心中郁闷,思忆过往食肉之味,一一相较,皆不契合,烦闷更甚。

      正自郁闷,忽闻“人肉”二字,顿觉毛骨悚然。归海静穆言:“孤本欲犒劳花客卿,恰见下人治肉,念节俭为要,便命制此馔。实赖花客卿,吾等方得尝此美味,卿以为如何?”语罢,目光挑衅,似言“不应则非男子”。

      吾几被其气厥,仍镇定起身,抱拳行礼:“君上谬赞,臣分内之事,不足挂齿。”言毕,从容落座。

      归海静穆叹道:“爱卿总是这般正经。”

      此时,一人接话:“不知花客卿于床上,还能否如此正经?”刻意强调“正经”。吾视之,乃前番被吾算计之潇某,听其幸灾乐祸之语,似盼众人皆知吾为断袖,吾甚感无语。

      然不回应便示弱,吾岂肯为之?遂举酒杯,轻抿一口,回敬道:“自是不及君之风姿。”言罢,不顾其脸色,饮尽杯中酒。

      吾既无意纠缠,彼亦无法再争,争端遂止。

      争执时未觉异样,及停,满脑皆人肉之事,又忆归海沙惨死之状,顿觉不适,胃中翻涌,几欲呕吐。

      流红察觉,轻拉吾袖,关切问道:“小花,你怎么了?没事吧?”

      “流红,你……没吃吧?”吾觉再看此菜便要疯癫。

      “没有。”流红摇头,见吾难受,焦急说道:“要不我们先回去?”

      吾见归海静穆似笑非笑,知其故意为之。若与流红同归,恐其日后为难流红,便微笑道:“无妨,我出去一下,你等我片刻。”

      言罢,起身冲至无人处,终忍不住呕吐。心中暗咒归海静穆。正吐槽间,巫师念递来手帕,神色局促。

      吾忆前曾答应与他好好交谈,便接帕称谢。吾问:“你有话想说?”

      他眼珠微转,似不知如何开口。吾先说道:“我既答应好好说话,便不会生气,你别纠结。”

      他边走边说:“公子,此处不比别处,万事小心。君上虽宠你,但帝王终究是帝王。”未尽之意,吾知帝王难为兄弟。

      “嗯,这利害我明白。”吾点头,眼前浮现红衣少年之貌,接着说:“只是人各有不得已,我也有无奈。”

      至溪边,吾问:“我与你一面之缘,为何屡次相助?”

      巫师念欲言又止,吾感其纠结不假。细思前番对话,吾问:“和鬼宇有关,对吧?”

      巫师念点头,说道:“我和鬼宇相识,他曾帮我,我答应全力相助。他说有个朋友叫胤魁,脾气不好且冲动,让我多照看。后来他朋友离世,而你是他哥哥,所以我照看你。”此等荒诞之言,他人说吾必不信,然见其浅色眼眸,便觉他不会骗人。

      “嗯,谢谢。”吾点头,未多评价。此刻,思绪全被鬼宇占据。

      吾还洗净的手帕,他又说:“公子,还有一事,说了你可能生气。”

      “放心,我不会生气。”吾不知前番对他影响如此大,心中竟有愧疚。

      “是这样,虽说你与太子恩爱,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宫中还是别太招摇。”

      “这道理我懂,只是我想给恋人足够安全感。”吾早知此利害,却难以改变。

      巫师念思索后,轻叹道:“好吧,公子,我们回去吧。”

      归后,闻琴音铮铮,见白衣琴师于帷幕后抚琴,吾才想起巫师念是琴师,顿觉失礼。

      正失神,流红轻拉我袖子,我回过神,他说:“小花?”

      “嗯?”我问。

      流红摇头说:“没事,看你入迷,好奇罢了。”

      “没事,刚和他聊了几句,难免如此。”我摸摸他的头说道。

      此事过后,吾忆起曾应归海静穆去军营报到,与将士熟络以便日后用兵。清晨,吾辞别流红,约定其修学后至军营相聚,便带兵符前往。

      吾知晾他们多日,此番定不平静,已做好心理准备。至军营门口,门大开,两侧有将士站岗,可见一队兵士操练。吾下马欲细看,却被挡住:“军事重地,闲杂人等勿看。”

      吾微笑道:“闲杂人等?前些天有人送我一物,你可曾见过?”遂出示兵符。

      他见后未显惊奇,点头示意。吾前行,经过时,他突用长枪袭击,手法狠厉,果是军中手段。吾侧身躲过,未站稳,另一人又袭,吾只得拔剑抵挡。刚挡下,统领亦持长枪攻来,吾奋力摆脱束缚,仓促接招。

      数十回合后,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停手。统领搭着我肩膀说:“小子不错,竟与我们打成平手。”

      吾知军中不必客气,便说:“承让,你们也厉害。”

      他似不在意,搂着我往里走,说:“从今天起我是你副将,我叫郑洋,刚和你交手的是左右护军,高的是孙裕,瘦的是孙翼,他们是亲兄弟。”

      吾点头记下。郑洋看似鲁莽,实则心细,一路介绍将士,暗中试探,颇为机智。

      军中似有不少人不服,大半欲与吾过招。吾虽奇怪,但知无法推辞,便一一接战。

      正午日烈,吾汗流浃背,觉不能如此下去,看了郑洋一眼,他领会,说道:“将军被你们缠一早上了,还未休息,该饮酒歇息了。”

      对阵之人收枪,似有不甘,扭头离开。

      吾随众人进大帐,众人轮番敬酒,吾虽对酒量没信心,还是接了。勉强喝三十余杯,已觉头晕。不久,不擅饮酒的孙翼来报:“将军,太子殿下到,要见你。”

      众人哄笑,郑洋搂着我,醉醺醺地说:“半日不见,如隔三秋?”众人笑得更欢。

      吾瞥他一眼,起身欲出门,却被挡住。他亲昵地搂着我,说:“怕误会?这样抱着,没事。”他似醉得厉害,抱着我不放。

      吾正欲挣脱,孙翼竟说:“让太子殿下久等不好,我去把他带进来。”

      带……带进来!

      吾脑子瞬间空白,还未反应,孙翼已带流红进来。郑洋识趣地松开,吾刚松口气,众将士竟围住流红。孙裕带头,拉他入座,要向他敬酒。郑洋似清醒些,走到我身旁问:“太子还年轻,能喝酒吗?”

      吾摇头,看向流红,他也看我,似在询问。吾说:“不能。”

      “欸,别欺负太子殿下。”郑洋制止众人。

      将士们虽不劝酒,仍围着流红,对这单纯少年很感兴趣。吾和郑洋在旁饮酒,我敬他一杯,他回敬,我问:“你没喝醉?”

      郑洋一笑,又斟酒说:“这点酒醉不倒我,来,继续。”

      吾不知那晚发生何事,喝得大醉,失去意识。次日清晨在军营醒来,他们似为我新搭帐篷。只是流红不见,且将士看我的眼神奇怪。

      吾拦住练兵的郑洋问:“昨晚我喝多了,发生什么事?”

      郑洋看我一眼,挠挠头说:“你不记得了?”

      吾点头。

      “噢,那你还是别记起了。”

      吾心一紧,知定与流红有关。还未再问,有人来报:“将军,君上有令,即刻入宫。”

      “可知何事?”

      “不知。”

      郑洋拍拍我肩膀说:“兄弟,祝你好运。”

      吾不再多言,骑马入宫。

      至归海静穆殿内,见流红红着眼圈跪地不语,归海静穆眉头紧皱。

      吾上前行礼:“参见君上。”

      “爱卿免礼。”归海静穆睁眼问,“爱卿可知今日召你所为何事?”

      吾低头再拜:“臣不知。”

      “你还说不知?枕边人有异状你竟不知?那叛军兵临城下,取孤首级时,你也不知?”归海静穆似格外烦躁,言语间已有怒意。

      吾忙再拜:“臣不敢。”

      “你可知流红今日修学迟到,还顶撞太师,一早上不理人,孤问也不答。你与他在一起,他出问题,我不找你找谁?他可是太子,未来国君,怎能犯此错!”归海静穆怒极,吾从未见他如此失礼。

      吾看流红,他低头仿若隔绝于世。吾心刺痛,难受不已。

      吾拜倒在地:“臣有罪,请君上治罪。”

      “你刚说不知,现在又求治罪?”归海静穆语气冰冷,甚是危险。

      “臣昨夜饮酒过量,扰乱规矩,太子阻拦时,臣误伤他,恳请君上治罪。”吾猜测昨夜之事,急忙解释。

      不料归海静穆大怒:“大胆,竟敢欺瞒!今日治你欺君之罪,你别想出这门!”

      吾直起身子,余光瞥流红,他仍未看我,心痛更甚。吾直视归海静穆说:“伤太子那一刻,臣已判自己死刑,无需君上多说,臣自会在太子面前谢罪。”

      言罢,再拜:“请君上治罪。”

      “好,这是你说的,来人……”

      “且慢。”流红打断,我看向他,他起身走到我面前,拔剑架在我脖子上。我抬眼看他,他虽眼红,眼中杀意却毫不掩饰。

      吾轻笑:“太子殿下,动手吧,犹豫什么?”吾知他真会杀我。

      却见他手一抖,松开剑,任其落地。他缓缓走过,机械地说:“今夜子时,来我院中。”

      吾一怔,心痛加剧,向归海静穆一拜:“谢君上与殿下不杀之恩。”

      吾听归海静穆叹气:“十余年了,我从未见流红如此,你……回去哄哄吧。”

      “是,君上。”吾起身离去。

      吾亦从未见流红这般,心有余悸。

      夜至子时,吾如约赴流红之院。见其独坐案前,垂首若有所思。是夜无月,昏黑一片,流红素惧暗,竟仍候吾于此。

      吾趋前,坐其对面。甫落坐,流红曰:“一分不爽,果守时也。”

      吾闻之,一时语塞,唯轻唤:“流红……”

      流红仿若未闻,喃喃道:“尝有人言,胤魁之语,十有八九不可信。吾初不信,将汝所言字字铭记,却渐生患得患失之感,吾究竟所图为何?”

      吾默然,竟无言以对。

      见吾窘态,流红忽笑曰:“然吾奈汝何?”言罢,抬手欲抚吾面,将触之际,却又停住,摇首自语:“吾竟不知喜汝何处。”

      俄而,又曰:“罢了,小花,时已晚,安歇罢。”

      吾方起身,流红亦起,近前抱吾曰:“小花,容吾抱汝片刻。”

      吾屏息静立,未敢稍动。

      不知其抱吾几何,良久,彼方松开,头依吾胸,低语:“小花,抱吾回房,吾倦甚。”

      吾颔首,抱之回房。流红抚吾面曰:“小花,许我日后莫再饮酒,委实可怖。”

      “诺。”吾应之,方欲问昨夜之事,流红遽止吾曰:“昨夜之事,汝不必知,亦勿问他人,彼等皆已应吾不告汝。”言罢,目中隐有伤痛之色。

      吾无奈,只得作罢。

      ……

      此后旬余,吾与流红之情渐趋平淡,然亦安稳。

      某夜,天降大雪,千年难遇。吾与流红方欲入眠,忽闻叩门声:“花客卿,君上召您速往马厩。”

      吾心疑,夜半相召,所为何事?遂问:“何事如此急迫?”

      答曰:“君上只言速去,未言他事。”

      吾坐起,见流红亦醒,轻抚其首曰:“流红,汝且安睡,吾去即返。”

      流红颔首,执吾手,于颊边轻蹭,曰:“速归,无汝吾难眠。”

      “善。”

      吾不及整衣冠,披衣散发,策马疾驰。

      至马厩,见众人围聚,见吾至,纷纷让道。

      吾急下马,拜见归海静穆。

      “爱卿免礼。”

      吾起身,自上次变故后,此为首次见君。乃问:“不知君上深夜召臣,有何要事?”

      “爱卿且看。”归海静穆指一匹白马,其通体雪白,黑鬃如墨,四蹄漆黑,腿长且健,一看便知是良驹。君曰:“此马性烈,宫中驯兽师皆莫可奈何,故召你来。”

      吾行礼,无奈道:“君上视臣为无所不能乎?”

      归海静穆拍吾肩曰:“众人皆望,爱卿莫要让我失了颜面。”

      吾应道:“臣,领命。”

      吾趋前,示意驯兽师退下,与马保持距离,细观其状。

      见马摇头晃脑,腾跃不止,欲甩落鞍辔。

      吾料问题在鞍,遂欲卸之。

      吾拔剑,运轻功,飞身上马。瞬间天旋地转,几欲呕吐。

      吾紧攥缰绳,寻机斩断鞍辔。落地未稳,右肩剧痛,竟是被马咬了一口!

      此事离奇,马多踹人,吾已备防踹之策,未料竟遭其咬,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吾强抑怒火,未顾伤口,向归海静穆行礼:“君上。”

      “孤命你驯马,非放生,何意?”归海静穆似有怒色,俄而又曰,“爱卿有几成把握驯此马?”

      吾答:“君上,若今夜臣归,此马随至,则臣有九成把握;若不随,则请君上放其自由,此马非可圈养之物。”

      “非可圈养?”归海静穆凝视吾,良久,曰,“好,孤允之。”

      吾心急,上马速至太医院,处理伤口后即归。

      吾轻卧榻,流红惊醒,嗅得血腥味,惊问:“你受伤了?”

      “我……”吾正思忖如何隐瞒,流红已掀开吾衣领,见伤口,皱眉问:“可是父皇为难你?”

      吾摇头:“非也,乃我不慎。”

      “不慎如何?”流红追问。

      “被……被马咬了。”吾无奈,如实相告。

      未料流红不悦,曰:“小花,莫当我无知。说实话,不然我真怒了。”

      “此乃实情,叫我如何讲?”吾轻捏其脸,无奈道。

      “真……真乎?”流红似有不信。

      未及回应,忽闻马嘶。吾知有变故,遂下床,对流红曰:“待我处理此事,稍后再与你细言。”

      流红点头,复卧。

      吾出,见白马竟欲占他马之地,两马对峙,情形棘手。

      吾思此马精明,留之恐生事端,遂将其驱出,曰:“此非汝居处,另寻他所。”言罢,嘱守门者,若此马再来,莫拦。

      料此马明日必返,吾当备应对之策。

      ……

      次日清晨,吾尚在梦中,忽闻巨响,门被白马撞开。吾未及反应,它已入内室,咬吾发欲拖吾出。

      吾无奈坐起,见其似能解人意,遂问:“欲我随你出?”

      马颔首,吾无奈披衣随出。至院,马绕吾而走,似欲吾遛之。

      吾从未闻遛马之事,然此马执意如此,吾只得从之。

      吾牵出另一匹马,翻身上马,欲遛之。未料此马横冲直撞,先吾而出,似成它遛我之势。

      吾与之周旋良久,腹中饥饿,马亦疲惫。吾欲回,马却挡路不让。

      吾指自己与马曰:“我与它皆饿,需进食,懂否?”

      马似解吾意,退开一旁。吾又问:“汝不随我回食?”

      马闻之,转而复随,似甚乖巧。

      吾牵马行于市,人多拥挤,行之缓慢。忽闻小贩惊呼,原来马竟偷吃其苹果,还龇牙相向。

      吾忙赔礼付钱,继续前行。马食果后,安分许多。

      归后,流红已备饭食,似久候吾归。

      吾喂马后,与流红共食。流红问:“父皇定是给你难事。”语气满是不悦。

      吾安慰道:“无妨,不过数日之事。他此番算计我,日后我定不饶他。”

      流红浅笑,似对此言兴致不高。俄而,正色问:“小花,若有机会杀我父皇,你会否动手?”言罢,眼眶微红。

      吾闻言,一时语塞。鬼宇死于归海静穆之手,按理吾杀之不应犹豫,然见流红此状,实难作答。

      良久,吾曰:“若事有转圜,吾不动手;若无可挽回,则杀之。”

      流红似知此问为难吾,遂转话题:“那父皇究竟命你何事?”

      吾指正在进食之马,曰:“驯服此桀骜之马。”言罢,忽觉流红似与往昔不同,心中不禁疑惑。

      吾凝视流红,曰:“流红,吾对不起你。”

      流红抬头,眼中满是不解:“为何突然如此说?”

      吾摇头,未多言。心中莫名愧疚,却不知从何说起。

      饭毕,正欲与流红相谈,忽有诏书至,召吾见君。吾对流红曰:“流红,稍候,吾应付完即回。”

      “小花。”流红唤住吾,上前抱吾,踮足轻吻吾嘴角,曰:“早归。”

      吾心喜,揉其首曰:“岂忍让你久候。”

      ……

      吾至归海静穆殿中,门卫未收吾剑,心中疑惑。

      入殿,拜君,三呼万岁。归海静穆笑曰:“爱卿何必多礼。”

      吾起身答:“君上,莫要取笑。”

      “你以为我在说笑?”归海静穆似有调侃之意,吾心中无奈。

      吾问:“君上召臣,所为何事?”

      “何事?”归海静穆故作沉吟,良久曰,“你猜呢?”

      吾忙拜曰:“君上之意,臣不敢妄测。”

      归海静穆不悦,皱眉曰:“爱卿何时如此客套?再如此,我可要生气了。”

      吾曰:“君臣之礼,不可废也。”言罢即拜。归海静穆如孩童般言“我生气了”,吾哭笑不得。

      归海静穆曰:“前几日我发怒,想必恼了你,你可还在气?若如此,我向你赔罪。”

      吾答:“臣岂敢生君上之气。”

      吾欲再拜,归海静穆竟下座扶吾,直视吾目曰:“孩子,我说过,你我之间无需拘礼,我从未将你当臣子,你不也未把我当君上吗?”

      吾闻言,一时愣住,不敢直视其目,低头曰:“君上莫要玩笑。”

      “你总当我玩笑。”归海静穆摇头,示意吾随其出。

      吾虽疑惑,仍从之。

      归海静穆问:“昨夜驯马之事,如何了?”

      吾颔首。

      “颔首何意?”

      吾笑曰:“便是事成之意。”

      “事成?怎成?”归海静穆追问。

      吾答:“先前有九成把握,今则十成。”言罢,忽见殿前白马,正朝吾龇牙。

      归海静穆亦笑,问:“马已驯好,那感情之事呢?”

      吾凝视白马,未答。

      归海静穆又曰:“看来不顺。我对他关怀太少,或许你可弥补。”

      吾应道:“或许吧。”心中实无定数。

      此后,二人默然。

      ……

      次日早朝,吾被流红唤醒。昨夜白马倒也安分,未扰人。

      吾赴早朝,本以为无事,未料群臣奏事时,一声马嘶惊醒众人。

      吾转身,见白马直冲入殿,朝堂大乱。众臣惊避,吾不知所措。

      吾看向归海静穆,见其满脸笑意,似在看笑话。

      白马至吾身侧,竟如人般直立不动,似在表乖。

      吾无奈,急跪叩首:“君上,此马性烈,扰乱朝堂,臣失职,请君上降罪。”

      归海静穆不语,白马却咬吾衣袖,欲拉吾起。吾抽袖,它却再咬,吾哭笑不得。

      吾瞪之,低声曰:“速出。”马似未懂,仍看归海静穆。

      此时,归海静穆大笑曰:“果真是一物降一物,此马倒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吾知其嘲讽,却无言以对,只得再拜:“君上所言极是,臣处置不当,愿受罚。”

      “你很想受罚?”归海静穆笑问,“莫动不动就求罚。”言罢,摇头叹息。

      此后,吾未能将马带出,归海静穆竟破天荒让马留于朝堂,站在吾旁。

      此事实属荒唐,然吾无奈,只得认栽。

      吾为马建棚,马似甚欢,绕吾转圈,还龇牙示意。

      吾许久未如此开心,虽不知为何,却觉畅快。

      与马亲近,刷毛为妙法。吾为原马刷毛时,白马常来捣乱,或扯吾发,或抢工具,甚至将吾撞倒。

      吾虽怒,仍佯装不见,继续工作。次日,吾将原马送往军营,毕竟“一山难容二虎” 。此马与吾情深,陪吾历经艰难,吾不舍却无奈。

      是夜,吾欲睡,门未关严,白马竟挤入,欲与吾同寝。流红皱眉,似有不满。

      吾将马赶出,马如被弃之状,哀怨看吾一眼,跑开。

      吾立门口,稍作思忖,转身回房。

      吾抚流红首,曰:“莫忧,我不会让它放肆。”

      流红颔首,依吾怀,默然不语。

      次日,整日未见白马,似真生气。吾驯马把握骤降,心中不禁想起其幽怨眼神。

      祸不单行,又见一鹰盘旋于顶,此鹰乃吾送乌舛之物,其来必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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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全文存稿ing~ 再次精简,力求达到最佳状态!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