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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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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寒玉峰的雪从未停过。
沈云站在峰顶，任雪花落满肩头，目光不自觉地望向西北方向——那里是魔域，是墨临渊坠落的地方。
“宿主，这是你本月第二十七次来此眺望。”系统冷冰冰地提醒，“请注意维持原著沈云‘冷漠无情’的人设。”
沈云没有回答，只是拢了拢雪白的大氅。三年前那场宗门大会后，沈云以“心境受损”为由长期闭关，极少露面。昆仑派上下都以为寒玉真人因收徒不慎而自责，却没人知道真相。
“系统。”沈云轻声问，“今天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年整，按原著，墨临渊应该已经成为魔尊了，对吗？”
“是的。”系统回答，“根据原著时间线，墨临渊将于近日率魔族大军进攻昆仑派，宿主需做好准备。”
沈云胸口一阵发闷。三年了，这三年她每晚都会梦到墨临渊坠崖时那个眼神。不像憎恶，不像仇恨，到有些委屈。
沈云叹了口气，她怕是疯了，才会那样想。
当他以魔尊身份归来时，会如何对待这个曾经在他年少是肆意欺辱他的师尊？只要别像原著一样折磨她就行。
“那我是不是快可以回家了？”沈云强压颤抖问道。
“警告：宿主理解有误。”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宿主必须活到被魔尊墨临渊亲手杀死的原著结局时间点，才能完成任务。当前还需等待三个月零七天。”
“什么？！”沈云猛地转身，雪花从肩头簌簌落下，“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被他亲手杀死才能回家？”
“这正是任务核心要求。”系统平静得残忍，“宿主当初同意时未仔细阅读条款吗？”
沈云双腿一软，跪倒在雪地中。三年来，她一直在自我安慰：没关系，等任务结束就能回家了。可现在，系统告诉她，回家意味着她必须死在墨临渊手里，还必须在规定的时间死！
寒风呼啸，却比不上沈云心中的冰冷。她早该想到的，原著中沈云就是被黑化的墨临渊千刀万剐而死。系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她代替沈云，也不只代替她死前的戏份。
“宿主情绪波动过大，建议立即调息。”系统机械地说，“提醒：今日昆仑派将收到魔族战书，请宿主做好准备。”
沈云麻木地站起身，拍去衣上积雪。是啊，战书，原著中墨临渊成为魔尊后，第一件事就是率大军报复昆仑派。
刚回到寒玉殿，掌门玄天真人的传讯玉简便亮了起来：“沈师妹，速来主峰议事，魔族来犯！”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主峰议事大殿内气氛凝重。十二峰长老齐聚一堂，个个面色阴沉。掌门高坐上首，手中握着一封血色战书。
“诸位。”他沉声道，“魔族新任魔尊墨临渊率十万大军压境，扬言要血洗我昆仑派。”
殿内一片哗然，沈云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唯有袖中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墨临渊？不就是三年前那个坠崖的魔族余孽？”
“被寒玉真人打下山，居然还没死？”
“果然魔族记仇，这是来报复了！”
“听说这三年他统一了魔域三十六部，实力深不可测。”
议论声中，赵无极突然站起，指着沈云厉声道：“此事全因沈师妹收徒不慎而起！理应由她出面解决！”
所有目光瞬间集中在沈云身上，沈云冷冷扫了赵无极一眼，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出面解决？按照原著，她确实会与墨临渊正面对决，然后……
“沈师妹。”掌门看向沈云，“对抗魔族我昆仑派应同仇敌忾，可墨临渊在战书中指名要你出面谈判。只要你去，他便可退兵，为了避免战争伤及无辜，你意下如何？”
沈云胸口一窒，谈判？原著中可没这段！而且这谈判怕是有去无回。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沈云急问。
“世界线自动修正。”系统回答，“原著中墨林渊和沈云对决，现在对方或许是借谈判的名义，将你骗过去决斗。”
骗？沈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以墨临渊现在的地位，也不需要骗吧？
“本座自会处理。”沈云听见自己冷冰冰地回答。
会议结束后，沈云独自站在主峰悬崖边——正是三年前墨临渊坠落的地方。崖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当日那摊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师尊。”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沈云浑身一震，猛地转身。
黑衣，红纹，墨发如瀑。那人站在三丈开外，面容俊美如铸，却带着森森魔气。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猩红如血，再不见当年的清澈。
墨临渊。
不，现在应该称他为魔尊了。
沈云下意识后退半步，寒玉剑已在手中。三年不见，他长高了，也更加强壮。黑色战甲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周身缭绕着若有若无的黑雾，那是高度凝练的魔气。
“别来无恙，师尊。”他嘴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
沈云强自镇定：“魔族宵小，也配称本座师尊？”
墨临渊轻笑一声，缓步向前。沈云立刻举剑相向，剑尖距他咽喉仅一寸，他却恍若未见，继续前进。剑锋刺破皮肤，一缕暗红的血顺着脖颈流下，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师尊的剑，还是这么冷。”他轻声道，呼出的白气拂过沈云的脸颊，“就像三年前一样。”
沈云手腕微颤，却无法再向前刺入。那双猩红的眼睛近在咫尺，里面翻涌着太多情绪：恨意、愤怒、痛苦……还有一丝沈云读不懂的复杂。
“你想怎样？”沈云冷声问。
墨临渊突然伸手握住寒玉剑，掌心被剑刃割破，暗红的血顺着剑身滴落。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反而将剑刃拉得更近。
“我来讨债。”他声音轻柔，却让沈云毛骨悚然，“三年了，师尊欠我的，该还了。”
沈云猛地抽回剑，却被他牢牢握住，动弹不得：“昆仑派不欢迎魔族，要战便战！”
“战？”墨临渊大笑，笑声中却无半分欢愉，“师尊以为，我率十万大军前来，只是为了简单一战？”
他猛地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沈云的。这个距离，沈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和松木香——与三年前一样的气息，只是多了几分铁锈味。
“我要你。”他一字一顿地说，“沈云，我要你亲自来魔营谈判。否则，明日此时，昆仑派将血流成河。”
说完，他松开寒玉剑，后退一步。沈云这才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已被魔气封锁，他们方才的对话无人能闻。
“明日辰时，我等你。”墨临渊深深看了沈云一眼，身形渐渐化作黑雾消散，“别想逃，师尊。你知道我总有办法找到你。”
回到寒玉殿，沈云瘫坐在玉床上，浑身发抖。墨临渊眼中的恨意如此明显，他一定会用最残酷的方式报复沈云这个恶毒师尊。
“系统。”沈云声音嘶哑，“如果我现在死在墨临渊手里，是不是就不能回家了？”
“是的。”系统回答，“必须死在正确的时间点，过早死亡视为任务失败。”
沈云苦笑，连死都要挑日子，这是什么荒唐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