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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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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乌斯睡了很长的一觉。
他记忆的最后一刻就是宁洵雪因为成丨结而布满红晕的脸。
困顿包裹着他的大脑,即使睁开了眼也依旧迷茫。
但肩膀上似乎靠着一个温热的身体,尤利乌斯这才发现宁洵雪恬静地蜷缩在自己怀中。
他睡着的时候显得很乖,眉眼沉静,睡得脸蛋发红,粉粉的唇也微微张开,唇瓣上的咬痕依旧清晰可闻。
与往前不同的是他的后颈干干净净。
这次尤利乌斯行动困难,没能咬到。
想到这他有些不甘心,但是他不想惹宁洵雪生气。
他叹了一声,宁洵雪却被惊醒了。
他像是没睡够,靠在尤利乌斯肩头打哈欠,呢喃道:“还要睡。”
“嗯,你睡。”
宁洵雪嘟囔了几句尤利乌斯听不懂的话,随即将脸埋进了他怀中,没一会呼吸再度变得悠长。
尤利乌斯感觉肩膀上有股热热的呼吸,他僵着身子,生怕再一次把宁洵雪吵醒。
可是事不如愿,几乎是宁洵雪才睡下去还没两分钟,病房的大门被人撞开,来人冒冒失失地冲进尤利乌斯的房间。
“殿下!不好了!”
撒特利头上还抱着纱布,着急地冲了进来。
“吵死了。”
尤利乌斯试图通过眼神杀叫他安静下来。
可撒特利突然变得很没有眼色,咋咋呼呼道:“太子殿下被刺伤了!”
宁洵雪再次被吵醒了。
他在被子里面重重掐了一下尤利乌斯的伤口,在尤利乌斯的痛呼中不悦道:“你们真讨厌。”
撒特利没想到宁洵雪也在,看到他还有些发愣。
“你……”
宁洵雪掀开被子,打掉了尤利乌斯递来的手。
他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不高兴地穿上皱巴巴的护士服。
撒特利说:“我给你去找一身新的吧。”
这衣服上还有些不雅的东西,可不好叫人看见。
宁洵雪一想也是,干脆套上了尤利乌斯的病号服。
Alpha的衣服对他来说很大,单单只是上衣就如同短裙一般。
尤利乌斯盯着他看,眼神忍不住下移,慢慢地锁定了圆润的……
等等。
他瞬间扭头,发现撒特利也在盯着宁洵雪。
撒特利看得入迷,全然没有发现尤利乌斯的视线。
“亲爱的撒特利阁下?您在往哪里看呢?”
撒特利瞬间回神,“殿下、我我我我……”
宁洵雪转进卫生间,“去给我拿衣服。”
他当然不可能就穿着这一件衣服出去乱晃,宁洵雪还是要脸的。
撒特利瞬间夺门而出。
尤利乌斯记在心里了。
宁洵雪咬着洁口器靠在门口看着尤利乌斯。
“你对他生什么气?”
尤利乌斯直白道:“我不喜欢他的眼神。”
“露骨,恶心。”
宁洵雪被他逗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似乎和他上过床。”
“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
他别开脸不想说话。
宁洵雪噗嗤一声笑了。
撒特利将衣服拿进来,随后主动避了出去。
“我得走了。”
宁洵雪套上新的护士服,将头发熟练地盘好。
“再见,殿下。”
他眨眨眼,忽然从撒特利送来的衣服口袋中抽出一张名片。
他在名片上留下一个吻,再将名片放在桌子上。
“记得梦到我。”
病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撒特利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他回到房间,发现尤利乌斯正扶着墙往放了名片的茶几上缓步走去。
“等等尤利斯,我帮你!”
尤利乌斯不许他碰宁洵雪给自己的东西,“你身上一股臭味。”
撒特利只能委屈地站在门口,“哦。”
尤利乌斯终于拿到了宁洵雪留下来的名片,上面还有他身上桃子味,仿佛他还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他宝贝地将名片收好,又问撒特利皇太子被刺杀的具体情况。
大概是凌晨四点左右,太子病房内的呼叫铃响了,守在套房内的值班医生认为皇太子已经苏醒,但前往查看时却被守在门口的警卫告知里面毫无动静。
但呼叫铃不可能自己拨通,于是他们推门而入。
黑暗中皇太子似乎坐了起来,警卫低声呼唤了几声,在没有回应后打开了灯。
皇太子靠坐在床头,而胸前被插入了一把刀
好在发现及时,已经抢救回来了。
尤利乌斯咬牙切齿:“怎么就抢救回来了呢?”
撒特利战战兢兢,“因为太子殿下努力摁下了呼叫铃。”
至于费劲心思去刺杀皇太子的目的没人能明白。
而且也不知道这个刺客是怎么潜入的,绞尽脑汁潜入却没有直接一刀致命,反而给了太子活下来的机会。
以及——“没记错的话皇太子的病房内应该有监控设施的吧?”
“数据全部被覆盖了。”
撒特利也很奇怪,“刺客唯一的进出方法只有阳台了。”
皇太子患有幽闭恐惧症,因此他所居住的房间一定要有能自由活动的窗户。
考虑到他的生活习惯,皇家医院特地顶层的三面阳台改成了他的病房。
窗户自然设置了防护网,但很可惜防护网显示没有拆除痕迹。
这件事本来应该和尤利乌斯无关的,顶多让他看个笑话而已,只是皇太子被抢救回来后也清醒了。
他醒来后开口第一句说的是尤利乌斯的名字。
然后说有他的信息素。
尤利乌斯:“?”
他气笑了:“我还没有这么蠢吧?”
这和实名制杀人有什么区别?
这屎盆子就这么明晃晃扣到尤利乌斯的头上。
谁可以为他做一下主?
尤利乌斯甚至走路都够呛。
但世界就是这么荒谬和离谱,还没有半小时皇后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了。
撒特利本来是不想给他开门的,皇后也不惯着,把门锯开了进来。
“尤利斯。”
皇后挤着僵硬的笑,尽可能压制着怒火先对尤利乌斯嘘寒问暖了几句。
尤利乌斯懒得跟他虚与委蛇,“我动不了,杀不了太子。”
“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呢?你也是我的孩子啊。”
尤利乌斯差点呕吐。
他别开脸,“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皇后坐在了昨天皇帝坐过的位置,声音细细地询问尤利乌斯。
“尤利斯最近有接触过什么人吗?”
这个虚伪了一辈子的Omega说起话来总像是蛇吐信,不怀好意地想从他身上咬一口肉下来。
尤利乌斯冷笑一声,“当然是陛下、太子、还有您了。”
“陌生人呢?”
“我每天见到的陌生人多得数不清,难道您每一个人都要抓起来拷问吗?”
皇后温温柔柔地握住了他的手,“尤利斯,不要和我耍滑头。”
他轻声道:“副官模拟了路径,最安全的潜逃办法只有是往你这里来。”
“果然住他楼下就是倒霉,真晦气。”
皇后后槽牙几乎都要咬碎了,“塔亚利也没想到你同样会犯错。”
尤利乌斯不可能承认昨晚宁洵雪在,他直接道:“就算有什么人进来了又怎么样?我什么事都做不了,难不成我还能起身阻止他吗?”
“所以你的房间来过人。”
尤利乌斯不卑不亢:“当然。”
他扫了一眼撒特利,对方立即上道地站出来:“殿下,是我。”
皇后扫了一眼撒特利头上的绷带,忽然厉声道:“抓住他!”
他身后的皇家守卫鱼贯而入,将撒特利摁在了原地。
尤利乌斯盯着他:“皇后是想冒犯军部吗?”
“怎么会?我只是想问问他。”
皇后当然知道不会是撒特利干的,但他肯定这事是尤利乌斯做的。
尤利乌斯冤得很,作为根基不深的皇子冒然刺杀太子可真是活够了。
大概率只有皇后和太子这种如出一脉的核桃仁大脑才能这么想。
“那么尊贵的皇后,您可得想好后果。”
撒特利虽然不怎么样,但他怎么说也是功勋世家的继承人,体内流淌着前元帅的荣耀血脉。
尤利乌斯的伴读很多,但只有撒特利是有用的,他确切地代表了军部,这是军部的态度。
皇后很清楚,但他就是要膈应尤利乌斯。
“我只是请他去坐一坐。”
尤利乌斯冷冷地盯着他。
“那我将会请太子过来坐一坐。”
两人对视数分钟,皇后低低地咒骂一句,还是放了撒特利。
他难得失态,气愤地摔门而去。
撒特利眼含热泪:“殿下!”
尤利乌斯推开他,“不是我救的你,离我远点,你身上好臭。”
激动之下撒特利不小心释放了信息素,他一凑上来味道瞬间侵入了尤利乌斯的鼻腔。
“尤利斯!我以为你要放弃我了!”
他呜呜地将脸埋进尤利乌斯的被子里,胡乱擦了一通。
等他哭完后床上已经没人了。
他抬起头才发现尤利乌斯靠着墙站在床边。
“好恶心,你别过来。”
他捏着鼻子,一瘸一拐地往阳台挪去。
撒特利主动开了空气净化程序,吸着鼻子表示他不会背叛尤利乌斯。
尤利乌斯:“你真的是蠢货吧。”
撒特利:“?”
“救了你的不是我,”尤利乌斯不喜欢一句话说两次,“是你投了个好胎。”
撒特利却摇头。
他说:“可是尤利斯,是因为你瞪了皇后他才放过我的。”
尤利乌斯:“……算了,随便你。”
虽说皇太子遇刺尤利乌斯很开心,但这事确实有许多疑点。
刺客不可能从门口大摇大摆的离开,只能沿着外墙爬下来。
最好的逃生路径的确是尤利乌斯这里,再往下的楼层没有可以攀爬的支架,除非刺客抱着必死的决心,否则一定会寻找其他方式。
并且私生子无法享受和太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
尤利乌斯门口的守卫极少,也因为太子的缘故不能享受医生贴身服务。
这么算下来皇后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尤利乌斯用力推开了窗子。
一瞬间强大的风力冲得他半个身子露出窗外,尤利乌斯低头看到了如同蚂蚁大小的低层花园。
饶是尤利乌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心理素质很强。
在高耸入云的地方没有保护措施也能平稳地来回穿梭。
甚至还能再不惊动警卫的情况下在窗边进进出出。
这个刺客一定接受过更为严苛的训练。
尤利乌斯怀疑他极有可能来自军部。
但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