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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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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朋友一生一起走，没想到这年头连银手镯都要配对戴。
两人大眼瞪小眼，刚想张口，杜非宇就被警察带进了隔壁房间，连句多余的话都没留给许恭喜，只剩下他一人傻站在原地。
拐卖儿童？
上辈子有这么一茬吗？
杜非宇拐卖谁？
许恭喜正出神，猛地脑袋上挨了一记爆栗。他回头看去，江平杵在身后，眉毛皱得死紧，“发什么呆？还不过来。”
他只得收回思绪，看了江平一眼，顺势问道：“我们这怎么还有人贩子啊？”
江平一愣，眼珠一转，这才明白过来，“你问这干什么？”
许恭喜顺口就说：“我不是住这片儿吗，说不定还见过什么呢？”
江平点了点头，倒也没多想，边往屋里走边说：“今早门口捡了个小孩，说是从人贩子手里跑出来的。具体地方小孩也记不得，不过名字倒是记下了。”
说到这儿，他侧头一看，见许恭喜脸色都垮了。
“你这什么表情？知道点啥？”
“没有。”许恭喜撇过脸，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咱们去哪？”
“喂！”江平不乐意了，抬手指了指背景墙上的红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啊！”
许恭喜却开始装起哑巴。
江平拿他也没法，只能板起脸来，“你监护人呢？”
许恭喜抬头，目光凉凉地看过去，“我十六了。”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过去。
江平一比对，愣了一下。
这人瘦瘦小小的，怎么看也不过十四五。
他给身份证一联网，再之后眼里的那点同情怎么也藏不住。
许恭喜实在无语。
江平问了他一些基本情况，让他把打架经过交代一遍。
“我当时在小巷子里，他们三个人突然冲上来抢我。我好像看到他们手里有小刀一样的东西，就吓坏了。情急之下抓起一把椅子反抗。”
“他们一看我反击，就跑了。我没有追他们，反正我就站那儿，后来你就来了。”
许恭喜说得平静，既没有被三人围堵的恐惧，也没有普通人被逮进警局的慌乱，语气平稳得像在汇报。更难得的是，口齿清楚，条理清晰，怎么看都不像是街头混混。
江平听着，心里越发纳闷。
“那你怎么不跑？”
“把人打得头破血流的，防卫过度也要吃官司的你不知道啊。”
“我有先天性近视，”许恭喜慢悠悠补充，“当时根本没看清是谁。手一挥，也不知道打到了什么。”
江平盯着他，像是在琢磨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又问了许多细节，从刀的位置到椅子的重量，甚至还问他小时候是不是学过武。
问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问出破绽来。
“成，”他摆摆手，无奈叹气，“走，先去验伤。”
好在这时候，那三个人也被警察带进了局里。
三人的口供和许恭喜讲的基本一致，没什么出入。
许恭喜干干净净没案底，倒是那三人一查身份，案底厚得能夹死蚊子。
折腾了一晚上，许恭喜终于被放了出来。
可这人却赖在警局里不肯走，手一叉，窝在大厅椅子上跟自家沙发似的。
江平看不过去，恶狠狠地瞪他：“你以为警察局是菜市场？没事就快滚。”
“我没地方住。”许恭喜头也不抬，“身份证上的那个地址，今天就到期了。”
江平听了那话，心里不知怎的有点不是滋味，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他其实一直在琢磨，这小孩怎么一口一个“江平”，还对他这么熟稔，可他俩明明从来没见过。
风吹开许恭喜额头的碎发，露出一双瘦削却明亮的大眼，鼻梁又秀气，棱角分明的下颌让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普通少年，倒像是有故事的孩子。
这样特别的脸，自己要是见过，不可能不记得。
江平把情绪压下去，语气硬邦邦的，“你不管什么理由，再妨碍公务我就真把你铐起来了，听见没有。”
话音刚落，许恭喜就站起来，懒懒地越过他，江平还愣着，就见他径直走到那个“人贩子”身边。
“怎么回事？”
他话刚问出口，杜非宇正气头上，脸色铁青，一开口就怨气冲天：“你从哪口坟里挖出来的阴童子，阴成这样？”
“下次再让我遇见，绝不客气。”
许恭喜心里有愧，低声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杜非宇嘴上还是没个好气，“你这意思，倒像是帮那小子说话。”
话没说完，身后那个律师打扮的男人催了一句：“杜先生，卫先生还在外面等您。”
杜非宇烦躁地挥了挥手，又扭头和许恭喜交代一句，“反正我现在是保释状态，没事儿别自己瞎掺和。”
又追问，“你怎么也在警局？”
许恭喜简单说了小巷那档子事，杜非宇一听他能一打三，还能还毫发无伤？
他显然是不信的，觉得许恭喜吹牛皮不打草稿。
刚想吐槽两句，又被那律师催了一遍，杜非宇只得作罢，轻轻拍了他一下，“你注意点那个阴童子。”
转身就上了外头的黑色进口车，风风火火离开了，只留下一地叶子在风里打着转。
许恭喜回头一看，才发现竟然都快五点了。
街道空空荡荡，夜风吹得他脖子发凉。掏了掏口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十六呢，只好把手搓了搓裤缝线，又插回兜里。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江平不知什么时候也出了警局，看他孤零零地站在马路牙子边，心里生出点说不清的情绪。
他咳了一声，硬邦邦地问了句：“你怎么还不走？在这儿干什么呢？”
许恭喜慢慢转头，定定地看着江平，眼神里像有雾气打转，神色陌生又熟悉。
他声音很淡，却字字分明：“江平，这周如果有人让你去当卧底，你最好别答应。不然我一定会将你的身份抖出去。”
话说完，不等江平反应，他就低着头慢慢走远。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映在街道上，显得格外孤单。
天色依旧暗着，环卫工人扫着落叶，扫把沙沙作响，风一吹，叶子刚落下，就被扫成一堆，风再吹，叶子又四散。
许恭喜也没找地方住，反倒沿着街道慢悠悠地走着，像是在等天亮。
走到一个小公园，他坐上秋千，两手揣在衣兜里，任身子轻轻晃着，眼睛盯着天边哪一线逐渐亮起的鱼肚白。
晨光慢慢爬上来，对面幼儿园门口的豪车一辆接一辆地停下，喧嚣渐起，世界又恢复了白天的热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带点沙哑的童音：“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许恭喜愣了一下，回头，看见策苟背着小书包，衣服干干净净，一副天真模样站在秋千旁边。
阳光透过云层，把这小孩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许恭喜看着他，目光越来越深，死死盯着策苟的脸。
半晌，低声问了一句：
“策苟……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