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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比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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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夏憬琛和方知翊分到了一组，但是是面对面站，这个游戏是葛学想的，也不知道他是用哪个器官想出来的这个游戏——
“呼啦圈游戏，所有人均分成两组，每一组再拆分成两半面对面距离三十米站，要想办法把呼啦圈弄在对面，但不能用脖子和手臂。”
葛学在中间念游戏规则，众人听了一片唏嘘，明明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他还要继续变态。
“两个人交接的时候呼啦圈不能着地！”
要是现在没人，夏憬琛真想摇一摇葛学的脑子看是不是水多的要溢出来了。
夏憬琛和方知翊刚好是他们组两边的第五个，意味着夏憬琛把呼啦圈运过去正好就是方知翊，他要想办法接着。
夏憬琛想着该用什么姿势能把这圈儿送过去，就看见方知翊一手捏着鼻梁，好像很困的样子。
夏憬琛才想起来，刚刚他是睡了，但方知翊一直在……给他挡着强光。
哨声一响，排在第一排的女生就把呼啦圈放在纤细的腰间，灵活的转着就过去了，对面是个女生，女孩子身体软，不费力就接过了。
但到第三个就费事儿了，方知翊他们那边是男生，夏憬琛这边是女生，两个人也是很努力的没有让呼啦圈掉地。
很好，夏憬琛前面是男生，方知翊前面又是女生了，对面女生跑来的时候脸都涨红了，还不小心踩了夏憬琛一脚，但胳膊勾着呼啦圈没落地，连着说了几声“对不起”。
夏憬琛胳膊穿过呼啦圈一边勾了起来，还好两人有身高优势，其实他们组已经领先另外一组了，因为另外一组从一开始就是男女交接，夏憬琛不着急，没有碰到女生，小心的交接过了呼啦圈。
一勾自己腰上，他仓促之间只来得及说了一声“嗐，小事儿。”
然后就转着呼啦圈跑出去了，女生叫秦沐婷，带着厚厚的黑框眼镜，她知道这个男生，每次去社团值班都能见到他，但自己太不起眼了，也不敢上去和人家搭话。
她看男孩用着别扭的姿势跑过去，一看就是不擅长，那会儿她坐在花坛，看男孩在对面的树坛下打盹，原本都以为他不来参加游戏了，那她也就不参加了。
但没想到，男生来了，秦沐婷很社恐，平常也就是独来独往，社恐女孩都不敢和别人说话，平常去了社团倒箱子也不敢问到哪儿，这个男生每次都会给他撑着袋子和她说“倒这里就行”，她无数次低低的“谢谢”，都能换来男生的一句“没事儿”。
和刚刚一样。
于是她不久前卯足了勇气随便拍了一个崴了脚不能玩游戏的女生的肩膀，问那个蓝眼睛的男孩叫什么。
女生很好说话，笑着告诉了她那个男孩的名字。
“夏憬琛……”秦沐婷站在队伍最后边看着别扭着跑的少年，扶了扶厚重的眼睛框，低声道，“好好听的名字……”
夏憬琛半天没想出个什么姿势，最后还是用最简单的姿势把呼啦圈套在腰上边跑边转，眼看着呼啦圈快要掉地了，他又不能加快速度。
突然间，后腰一紧，他抬起头就感觉自己被后腰上的力拽了过去，他和方知翊之间的距离倏地拉近，速度快到他心都不敢跳了。
他看着呼啦圈触及到方知翊的时候方知翊直接从下面钻进了呼啦圈里面，可是他还呆愣在原地没从圈里出来，风声吹过的时候他好像听见了一声轻笑。
笑在了他的心尖上。
方知翊双手举起呼啦圈，几秒之中，两人贴近又分离，旁边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声音，夏憬琛转过头，就见方知翊已经用着和他同样的姿势过去一半了。
明明是笨拙又好笑的姿势，但所有人都不在意，只看着那个高大的少年跑向迎接他的胜利，风吹湖边，树梢飘动，少年衣角翻飞，面对他的所有人都在喊着加油。
“翊哥！加油！”葛学扯着嗓子喊，“翊哥，加油！”
后来慢慢的他们就开始交接喊，男生喊“翊哥”，女生喊“加油”，三十米之间跃动着少年们的澎湃。
十五米，十米，五米……
“赢了，赢了！翊哥赢了！”方知翊冲进了人群中。
没有事先定好的物质性奖励，也没有任何赢赛的承诺，他们只为赢。
方知翊从对面又跑了回来，旁边那组两个男生想偷师，本来也想用方知翊的方法来，结果因为面积有点宽，两个人被卡进圈子里，一圈人都开始疯狂大笑，还有吹口哨的。
“我靠，李旭你多宽啊你就往进钻，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卧槽了，我怎么知道这圈儿这么小！”
“卧槽！！卧槽卧槽！”葛学的声音从人群后传过来了，“琴姐！你就是我的神！”
一群人短暂安静下来朝后看去，就看见葛学指着停在广场后边的车后备箱：“琴姐说了，赢的组每人一袋糖果大礼包！”
众人看过去，远处车后备箱有一个男人还有几个男生往这边搬箱子，赵琴拍了一下葛学：“欸欸欸，葛学，别胡说，今天不管赢还是没赢，所有人，只要参加了游戏的，都有！”
这话一出所有人准备欢呼，但赵琴抬起了手：“但是，赢的组也不白赢，你们每人还有一小袋奶糖。”
这已经不重要了，一群人欢呼着要拿糖，那糖可不小，一人抱着一大袋安全感满满。
日进黄昏，太阳照在少年们的身上，他们热烈又自由。
夏憬琛懒得挤进去，反正肯定有，身后有人轻拍了拍他，他转头就看见拎着外套的方知翊，和落日一样温柔的眼神，说：“我们赢了。”
夏憬琛心情不错：“嗯，赢了。”
葛学挤进去拎了四袋子糖，给方知翊和夏憬琛一人扔了一袋：“还得是我。”然后扔下一句“奶糖找琴姐拿”就跑去找林雅了，方知翊转头朝向夏憬琛：“走吧。”
“等等方知翊。”夏憬琛拉住了方知翊的手腕，也不知道是氛围太好还是他自己忍不住了。
方知翊低声问：“怎么了？”嗓音又温柔又好听。
“我……”夏憬琛欲言又止的样子，“你……”
方知翊看他这样子有意思的紧，说：“不着急，你慢慢讲。”他不说还好，一说夏憬琛就不好意思了，他脸都涨红了，方知翊明明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还不着急，真想和他打一架……再说。
夏憬琛酝酿许久都要开口了，那边赵琴突然喊：“赢了的组都来这边领奶糖！”
“没什么，先去拿糖吧。”夏憬琛抬脚就要走，结果手还拉着方知翊的手腕，一下就跟被烫着一样松了开，习惯性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夏憬琛转头就说了声“对不起”，对方回了“没事”，却让夏憬琛这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
夏憬琛猛地转头，对上了那张频繁出现在他梦里的脸，是他……
有一瞬间他好像又被拉回了那架飞机上，对方温文尔雅，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温声说：“同学你怎么了。”
夏憬琛连呼吸都开始发麻，心魂飘出，方知翊手上的温度触了触手背都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方知翊说。
“……没事。”夏憬琛说完就和男人擦肩而过走了。
夏憬琛闷头往前走，也不知道踩到多少人的脚，撞到多少人，“对不起”了一路。
“夏憬琛！”方知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憬琛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湖边的矮栏边。
方知翊在身后一直跟着他，看他都走在湖边了还不停下，只好高喊了一声，他走过去凑过头看：“刚刚怎么了？”
“……没怎么。”夏憬琛还心有余悸。
那张脸和梦里那张埋怨自己活下来的脸一模一样，梦境与现实重叠，夏憬琛像是突然被拉入虚无。
夏憬琛其实不认识那个男人，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飞机上男人就在他旁边。
当时他在看手机，男人西装革履，膝上放着公文包，突然拍了拍他：“你好，请问你带纸了吗？”
夏憬琛点头，提起放在腿中间的书包拿出了纸递给了男人。
男人扯了一张擦了擦自己漏水的保温杯，很自来熟的和他搭话：“你是混血儿?”
“不是。”
两人只有这一个简短的对话来回，但当时的夏憬琛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么一个陌生人，会成为自己走不出来的梦魇。
他又该怎么和方知翊说。
好的氛围总是很容易坏心情打破，夏憬琛突然就不想说了。
海风吹过来，从头皮和心里都好像被清洗过，方知翊就静静的站在夏憬琛旁边。
“学长。”一个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夏憬琛本来就烦躁，听见这个声音更是想一拳挥上去，是温凯的声音。
温凯走在他旁边说：“夏学长还记得我吗？”
夏憬琛“嗯”了一声：“温凯，高一的。”
“看来学长还是不记得我了，”温凯笑了一声说，“我们以前一个钢琴班的啊。”
夏憬琛一愣，他是真没有一点印象，那几年学钢琴，他去了琴房就埋头弹琴，有时候能坐三个小时，还得钢琴老师和他说到时间了，学了那么多年的钢琴，他根本没认识几个人。
“……是吗，不记得了。”夏憬琛直接说。
温凯：“没关系，那就当我们现在是同校同学了。”
“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