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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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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从战乱时期就在珈州发展,到如今天寰集团旗下业务错综复杂,分公司在各自领域都是佼佼者。
珈州中心的天寰塔作为标志性建筑的存在,一百二十八层,虽然是多年前的建筑,但设计前沿,观赏性强,哪怕再过三十年也不落伍。
大楼作为私人财产,顶层改造成停机坪,这两年交付的私人直升机就停在这里。八卦报纸上报道,飞机的主人为了方便出行,避免各项繁琐审批耽误时间,携手商会主席推动珈州低空飞行空域完全开发,豪气干云。
新闻刚见报,街边小店吃早茶的客人就扯着嗓子讲这绝不是为了出行便捷,而是为了从公子哥们手里捞一笔才营销的上流风尚,证据就是天寰旗下某公司刚和北美著名私人飞机制造商签订了合同。
原因究竟是什么,客人们各执一词,各抒己见,但无一例外纷纷承认这一决策是难得的明智之举,话里话外俨然将天寰掌权人引为知己。
会议室。
徐庭岸和心腹智囊团已经开会两个多小时,为的是天寰今年出售的码头自动化管理和集装箱调动系统被反垄断调查的事情。
徐家最早以船业和港口运输起家,拥有珈州临海百分之七十的地皮和全球最大的LNG船队,即使到现在,天寰进入的领域拓展到金融、地产和医疗,航运依旧是不可动摇的核心。
作为写入珈州历史的存在,没有哪个调查科会闲着没事指责他徐家航运违反了垄断法,他每年交的税都够那些官员认他做爸爸,这回是被举报。
天寰流年不利,大毛病没有,小麻烦不断。前不久新港口开发被举报卖国,近日又被举报垄断,暗地里闹事的人就像是一只抓又抓不住、赶又赶不走、时不时咬你一口的跳蚤。
作为他的特殊助理,游舟同样出席了这次会议,以端茶送水的身份。本来站在徐庭岸身后,会议刚开始没几分钟徐庭岸就让他去角落坐下。
到现在,已经干坐两个小时。
不能看手机,不能走动,连眼神都不能乱动,游舟的腰隐隐作痛。
这时候徐庭岸突然点他,让他也说说办法,游舟能有什么办法,斟酌两秒,认真道:“试试系统和集装箱配套销售改成买集装箱加一元换购操作系统?”
会议室安静一片,游舟听见有人清嗓子来抑制笑声,他无所谓。
徐庭岸用那种似笑非笑、有点无可奈何的神情看着他,“算了,你出去给我泡杯茶。”
正中游舟下怀。
茶水间就在隔壁,游舟取出一小罐庐山云雾明前茶,开了瓶依云烧开,慢悠悠温杯。
他对徐庭岸不像公司正经员工那样恭敬,干起活来更是随意,然而这种随意经他手就变成随性自然,冒着热气的水流浇灌在茶杯上,黑色颈发在烟云中忽明忽暗。
沈慈恩突然进来。
“舟舟,真是抱歉啊。”沈慈恩双手合十,可怜巴巴赔罪。
他这些日子被徐庭岸压着天天在自己那个小工作室忙活,亲自写计划书,说是过了天寰的评估才给打钱,现在终于搞定,来送计划书,结果撞上徐庭岸开会,自己转悠就转到茶水间来。
那天的事情之后沈慈恩就买了不少奢侈品托李管家送给游舟,但不好意思见面,时间久了,觉得游舟就算生气也没那么大火气了才敢凑上来。
“嗯,都过去了。”
一般情况游舟肯定会和这人断绝关系,但偏偏沈慈恩误打误撞帮了他个大忙,且态度还算诚恳,加上知道沈慈恩脑子不好使,游舟也就不好说什么。
他接受了道歉,沈慈恩却并没有变得轻松,仍旧一脸难色,犹犹豫豫半晌才说:“秦续春说我那天说的话你听了肯定觉得是指桑骂槐心里不舒坦,但是,舟舟,我真没那个意思!”
游舟微微皱眉。
沈慈恩和秦续春说话那会儿他意识已经很不清晰,回忆了好一阵,结合指桑骂槐这个词,猜测沈慈恩说的是骂秦续春私生子那句话。
沈慈恩看他皱眉,心里更慌,连忙解释:“你知道的,骂人嘛,肯定要指着心窝骂,不然骂不到位,大家骂起人来对方家里人都要□□翻也是这个道理,不然谁无缘无故操一个陌生人?本来无冤无仇,就是知道对方在乎才这样说,就是故意戳对方心口,但真的不代表我对……有什么别的意思。你相信我,我挺喜欢你的。”
游舟嘴角抽了一下,“喜欢到给我下药啊?”
一个女员工推门而入,好巧不巧听到这一句,吓得浑身一哆嗦,又把门关了踩着高跟鞋小跑走开。
不久后公司就会流传一个说法,关于为什么游特助资历平平能被特聘入秘书处,还不用干什么工作,打完卡就闲起来——因为天寰老大的堂弟在追求他!
茶水间二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沈慈恩摆手,言之凿凿:“你别听秦续春瞎说,那只是个意外,你那么聪明,肯定想得通。再说了,我又不喜欢男的。”
游舟眉目舒展开,但仍若有所思。
“你们那天最后怎么解决的?我听李管家说没用上医生……”沈慈恩小心翼翼问。
“就那样。”游舟随口一说。
“真的?哥他不是不行吗?”
“谁跟你说的?”
“我爸啊!”
沈慈恩思考起来,“难道我爸说错了?”他看游舟镇定自如又高深莫测的样子,联系李管家的说法,笃定自家爹是胡诌的。
“这事是我不对,你要什么补偿我都答应你,你……你也看开点,就当是约炮约到老板了。”
沈慈恩安抚地拍拍游舟的肩膀,明明用力不大,却见游舟手一抖,头汤倒到杯子外边去了。
游舟:“。”
沈慈恩却还在喋喋不休:“现在这个社会多开放啊,陈助还在叉上当男菩萨呢,又能有什么?只要你看得开,能捞不少呢,我哥对除我以外的人都很大方的。”
游舟用茶汤浇杯洗杯,手臂牵动衬衫,勒出腰肌曲线,闻言动作又是一顿。
“男菩萨?”
“对啊,网上不都把那些身材好的,肌肉一块一块的擦边男叫做男菩萨吗。尤其是胸肌大的,软着的时候比好多女生胸都大,又叫男妈妈,我刚看过了,陈助那身材是真不错。”
游舟觉得这个话题恐怕不能再继续下去,应付地回一句:“可能是吧,他平时穿衬衫也挺有型的。”
沈慈恩正要掏手机证明给游舟看,身后就传来一句:“珈州物价涨得这么高了?”
他回头,竟然看见自家堂哥唇角微翘笑吟吟道:“我记得我给陈嘉信开的一年十五薪不含年终奖和分红也有八位数,怎么沦落到干擦边这种副业了?”
徐庭岸笑起来瘆人,沈慈恩咽口水,“可能压力太大吧……”
这话不就是说徐庭岸这个资本家压榨员工吗?沈慈恩脑子难得聪明了一回,但聪明晚了,还不如不要,他真是说多错多,这回不再说话,拔腿就跑。
还没跑出茶水间,又回头把项目书塞给徐庭岸,徐庭岸看都没看就丢回给他。
沈慈恩抱着项目书,茫茫然:“干嘛?”
“专业的事情有专门的人做,我不处理亿万级的合同,花时间看你这个连成本都收不回来的买卖?楼下左转,找项目经理。”徐庭岸睨了他一眼,勉为其难指了条明路。
沈慈恩嘀咕着要拿他一分钱可真难,捧着项目书就赶电梯去了。
游舟的茶刚泡好,端给徐庭岸。徐庭岸没接,问他:“陈嘉信穿衬衫很有型?”
莫名其妙的,游舟道:“是不错,客观事实。”
徐庭岸更进一步,“观察这么仔细?”
游舟直接把茶杯怼到他嘴边,“喝你的茶去。”
徐庭岸就着他的手把热茶一口饮尽,游舟吓了一跳,正要说这水滚烫赶紧吐了,就被徐庭岸拽住手腕往办公室里拖。
手腕上力道极大,像是有无尽的怒火宣泄在他身上,办公室门一关,游舟还没揉两下自己的手,就被徐庭岸擒住双唇,强硬地把茶水渡到他口中,又堵着他的嘴不许他吐。
“你的水,自己咽了。”徐庭岸吮着游舟薄凉的双唇,直到它慢慢染上自己的体温。
游舟被那一口水呛得差点没法呼吸,又感到天旋地转,徐庭岸把他扛起来,放到昂贵的办公桌上,一边吻他,一边动手动脚,没一会游舟扎到裤子里的白衬衫就全被扯了出来,皱皱巴巴。
扣——
办公室门被敲响,刚才还在二人口中的陈助询问:“徐总,有份文件需要您过目,您现在方便吗?”
两个人几乎贴到了一起,呼吸交错,缠绵悱恻。徐庭岸挤在游舟双腿中间,让游舟不得不抓着他的肩膀或者搂着他的脖颈。
“有人……”
游舟推徐庭岸,但徐庭岸的手不肯离去,力道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令游舟也无心门外的声响,敲门声不止,甚至愈发急促,像是某种紧密的鼓点,游舟身体绷得越来越紧,最后浑身一颤,瘫软在桌上。
徐庭岸握着他的肩,好整以暇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你看,阳痿也并非一无是处。”
和游舟泥泞不堪的模样比起来,徐庭岸可谓是衣冠楚楚,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徐总?您在吗?徐总,你你你没出事吧?不是说回办公室了吗,怎么没反应,不会猝死了吧……”
徐庭岸现在才开门,陈助明显长舒一口气,把拿出来准备打救护车的手机放回去,递上文件。
“这是刚才送过来的珀屿剪彩方案,徐总您看看,敲定之后我就让下面的人着手去安排,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
陈助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地用余光往办公室内偷瞄,隐约看见有个黑色中长发的青年坐在老大的位置上,面色薄红,唇微微张开喘着气,陈助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连忙收回眼神,一丝不苟地迎接老大的安排。
结果却听见徐庭岸说:“以后别穿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