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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结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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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汝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治病救人的天使，还是不知廉耻的娼/妓？
大部分Alpha选择否认他的医生身份，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答案：唐玉汝只是一个Omega。
现在社会的求职压力这么大，年轻人所能找到的体面工作本就不多，甚至连Alpha都需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能有机会进入医院，他一个omega凭什么？
还能凭什么，凭他长得不差，医院那么多Alpha，走“后门”呗。
白大褂不一定是专业，说不定是情趣。
与之相对的则是否定他娼/妓身份的Omega，唐玉汝是个从学生时代起就品学兼优的Omega，一个能从Alpha的评价体系中杀出来的Omega怎么可能会自毁羽翼，放下自己的光明前程不要呢？
他一定是被Alpha胁迫了，抹黑泼脏水的事他们天生就会！
他得要多大勇气才敢站出来指控啊，死前的视频看上去全是解脱。
这件事争执不下，两方各显神通，把唐玉汝挖了个底朝天。
29岁，Omega，出身普通工薪阶层，父亲唐三多是本地水产公司的小职工，母亲虞清光则是家庭主夫。6岁时，父母离婚，他跟随Omega母亲生活。16岁时，Omega母亲过世，他在福/利机构的帮助下得以继续学业。
好在他从小就很努力，成绩优异，依靠学费减免的入学优惠和助学基金完成了自己的学业，毕业后因为过于出众的专业实力力压一众Alpha成为了长宁医院呼吸科的医生。
唐玉汝在病人中的风评很好，做事细致耐心，尤其善于思考，自己也肯努力，短短几年，无缝衔接稳稳地评上了主治，不断有老病人推荐新病人：“你别看他是Omega，不输那些Alpha。”
没有意外的话，步步高升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初发布谢平芜的论文结果和贺窈不雅视频的匿名账号更新了。
那个账号没有昵称，头像是黑色背景上一个头顶光环的人形背影。因为这个，大家给它取了名字“路西法”。
“大家快去看，路西法又更新了。”
最新发布的还是一个视频，看起来似乎是监控的选段，左上角还保留了相应的时间。
那应该是个固定的摄像头，镜头永恒对准了深红色的丝绒地毯，有上次的经验，很快大家就反应过来，那是如月酒店走廊入口的地方，再往里走就是宾馆房间。
画面里跌跌撞撞摔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做了模糊处理，但另一个是唐玉汝，他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被完完整整地记录下了正脸。
他仰着头，没什么表情，被另一个人半搂着往前走，衣服解了一半，露出修长的脖子和半片胸膛，他们从哪里来并不重要，要去做什么也不必多言。下个画面已经是三四个小时后，唐玉汝一个人穿过走廊，身上已经换了身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添了不少痕迹。
这样类似的画面重复了许多遍，就像鬼打墙一下，只有凭借左上角不断改变的时间和画面中高矮胖瘦不断改变的身形，才能够判断出这不是同一个画面不断循环。
唐玉汝永远都要看一眼监控，没什么表情，然后往房间里走。
脑子转的快的人已经察觉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地方，他再一次对比了唐玉汝临终视频的发布时间和他往常出宾馆的时间，敏锐地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恰好他还略懂一点计算机。
减速播放再不断调高亮度和清晰度后，他在那一整段乱晃的毫无意义的镜头中间挖出了几个耐人寻味的画面，他把这些截了下来，发布到网上。
“大家，我看路西法的视频，唐玉汝出宾馆的时间很固定，和他昨晚发布视频的时间也很吻合。所以我大胆猜测了一下，这是从他的遗言视频里截出来的，大家自行评判吧。”
“技术宅就是快哈。”
“我天，这么严实的衣服都遮不完身上的痕迹，他手腕上那是什么，勒痕吗，这么激烈？”
“难怪看上去累成这样，我还以为是医院上班上的呢。”
“楼上，谁说这不是上班。”
“那真相大白了？贺窈是无辜的，我就知道男神不会是那种人。”
“真相大白又如何，贺窈被他逼死了好吧。果然Omega为了往上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清醒一点好不好，贺窈只是没有强/奸，但是他□□啊，你们到底还在梦什么，Alpha当真没一个好东西。”
“哪个Alpha不风/流，那么较真干什么。”
“我重新看了路西法第一次发的视频，贺窈那晚是不是喝醉了？不是很清醒的样子，感觉他还在说什么，大佬能不能分析一下？”
“那个视频里只是个被码掉的人形吧，没说一定是唐玉汝啊，贺窈有爱人吗，是不是被人做局了？”
“贺学长一直单身。”
“第二个视频也是唯独漏了5月23号的，和贺窈不是在如月酒店？”
“这都要洗吗，唐玉汝死前不是说了是正常工作，那不就是嫖了。”
“就是死人的抹黑才可怕，有谁会怀疑死人撒谎呢？你们之前不是就冤枉过贺窈一回，甚至因此把他逼死了。”
“楼上疯了吧，警方不是都通报了，唐玉汝身体里有贺窈的信息素，这总是事实吧。”
“只是体内有信息素，说不定是别的办法呢……”
“我找唐玉汝看过病，我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先前大家不是扒出来了吗，他努力了那么久才取得今天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
“谁知道他的学历有没有造假，没给你治死算你命大。”
“大家都没上过学吗，平常身边的Omega是什么水平心里都没点数？先前扒出来说唐玉汝优秀，其实就Omega承认吧，平等地来看也不过是一般的Alpha，换个性别你们就要吹上天了。”
“矮子里拔高个是这样的。”
……
该结案了。
故事已经完成了一个闭环。
这场喧阗的闹剧像一个阳光下的泡泡，膨胀着膨胀着，把阳光色散出五彩纷呈的颜色，等到每种光线都被明明白白地袒露出来，两位当事人却接二连三的死去，泡泡“啪”一下破了。
已经被分离出来的光还能再毫无芥蒂地混成一束吗？
沈颐颇有些感叹，这是他实习期最后的考核，虽然动静是大了些，但相比于自己同期的实习生，师父把这个案子交给他，无疑是放了海了。
他颇为得意地想：谁让我是师父的得意门生。
即将平稳转正地小沈警官主动加班加点赶完结案报告，伸了个懒腰，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减脂多时淡出鸟来的嘴巴。
电话响了。
“沈警官，我是贺窕。”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对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唐玉汝死的当晚，我在现场，当时谢平芜就在他身边。”
“他有告诉过你们吗？”
沈颐一怔，四肢发凉，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有。”
路西法是谁？信息素风暴症的论文作者是谢平芜，贺窈死在谢平芜的实验室，唐玉汝死前也见过他。
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他们怎么就都忽略了呢？
自己还告诉了他唐玉汝室友的事。
坏了！
这还怎么转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