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好巧原来你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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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不是A？”
“你其实不是B？”
“你居然是O？！”
宿舍中沈清檀、时澈和鹿昭然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有些怀疑人生。
沈清檀感觉这一晚上CPU都快给自己干烧了，一个宿舍两个半假身份，偷东西还都偷到一块去了，这是什么离谱的概率？
时澈那张向来冷淡的脸难得出现了裂痕，而鹿昭然茫然地眨了眨眼，显然还没缓过劲：“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沈清檀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指向时澈，语气沉重：“你，时澈，对外登记Alpha，实际上Omega，来医疗室偷抑制剂？”
时澈迟疑地点了点头，冷飕飕地补了一句：“‘偷’这个词用得不太好，我只是合理利用学校资源。”
沈清檀无语，又指向鹿昭然：“你，鹿昭然，Beta，但是跑来医疗室搞催化剂？”
鹿昭然无辜地挠了挠头：“我只是想试试催化剂能不能提升机甲的神经接驳效率，医疗室有专门稀释过的催化剂用于治疗机甲驾驶员成瘾症，我想着稍加提纯应该也能用吧……”
沈清檀：老铁重点是这个吗？
沈清檀扶额：“你真是个Beta？！”
鹿昭然瞪大眼睛：“当然啊！我真是个B！”
沈清檀和时澈同时沉默了。
鹿昭然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一僵：“……靠，我没在骂自己。”
鹿昭然：“再说了我要是个O怎么会跟Alpha混住啊？”
沈清檀、时澈：不巧了，我俩就是O，正在跟Alpha混住……
终于，时澈低沉地开口，语气略带嘲讽：“所以，我们三个人，一个残缺Omega假扮Beta，一个Omega伪装Alpha，再附赠一个真Beta，结果就这么巧都在入学第一天去医疗室偷东西……？”
沈清檀补充了一句：“还这么巧被分到了一个宿舍……”
时澈：……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死寂。
时澈：“咳咳……被分到一个宿舍这个不是巧合。”
沈清檀和鹿昭然疑惑地看了过来，时澈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是我黑进了宿舍的分配系统改的，我不想跟Alpha分到一个寝室。”
鹿昭然举手问出疑问：“那你怎么确定我们两个不是Alpha呢？”
时澈：“Alpha一般不太可能比我矮。”
沈清檀/鹿昭然：？？？兄弟，你说话多少有点伤人了……
时澈：“总而言之，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客厅的空气再次陷入了沉默。
沈清檀重重叹了一口气，指尖敲了敲桌子，“既然大家都不是什么……”他顿了下，“……‘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不如互惠互利。”
他伸手抽走时澈掌心的抑制剂，然后将手中偷来的催化剂甩给对面的少年。
“抑制剂我和时澈各拿一支，催化剂归你，大家反正现在都有秘密在对方手里，不如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所谓有了彼此的秘密，咱们也算是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靠偷东西建立革命友谊？”时澈不信任问道。
鹿昭然突然握住沈清檀的双手，眼睛却亮得惊人：“同志！”他压低嗓子，活像在演地下党接头，“组织会记得你的付出的！”
“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神剧，咱们这是正儿八经的校园剧，纳菲尔德优秀军校生，不要忘了组织赋予你的身份！”沈清檀拍了拍鹿昭然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嗯”，时澈点头，“优秀到偷摸撬医疗室的门锁。”
沈清檀：“……”
沈清檀还没来得及张口反驳——
“笃笃笃。”
敲门声骤然响起，让客厅的三个人顿时如临大敌，时澈周身瞬间绷紧，手指无声滑向腰侧的□□，眼底寒光一闪。
沈清檀朝他无声摇头，比了个“安心”的手势，转身懒懒散散地拉开一条门缝，半个身子虚掩在阴影里，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找谁？”
门外站着一名身形高大的Alpha。
黑发微湿，几缕细碎的发丝垂在眉心，衬得那双碧蓝如深海的眼瞳格外慑人。轮廓如刀刻，俊美得几乎有些咄咄逼人，偏眼神却轻佻生了副多情的样貌，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他说：“时澈是这个宿舍的吗？”
嗓音低磁，每个咬字都漫不经心，却莫名让人心慌。
沈清檀眉眼微敛，侧头道：“找你的。”
时澈动作一滞，抬眼看去——
下一秒，时澈猛地站起身，面色骤沉，拳头在身侧攥得指节发白：“你来干什么？”
那人眸中闪过一丝愉悦的精光，微微歪头，眼底的笑意更深，像头终于狩猎成功的狼：“果然是你啊，白天我就觉得背影熟悉......”
他话音未落，时澈已经几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反手将他狠狠撞在走廊的墙上，压低声音咬牙道：“你是不是有病？谁准你……”
“啧，还是这么凶。”陆昀低笑一声，目光越过他，若有似无地往宿舍方向扫了一眼，语气玩味，“不怕被室友发现你的小秘密？”
时澈眼神一厉，抬手就要按住他的嘴，却被陆昀反手扣住手腕，一拉一扯，两人位置骤然调换。陆昀双手将时澈的手腕交叉禁锢，胸膛压近，将他困在自己的怀里。
“借你们室友一用。”他漫不经心地对屋内的两人一笑，随即抬腿一带，“砰”地一声将门踢上。
室内，鹿昭然和沈清檀面面相觑。
鹿昭然：“......这又是什么情况？”
门外走廊重归寂静，只剩下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陆昀垂眸看他，忽然低头在他发顶轻轻蹭了一下，像某种大型动物在确认自己所有物般亲昵：“我好想你啊，你不想我吗？”
“你——！”被触碰到逆鳞的时澈浑身一僵，猛然一个肘击挣脱桎梏，抬腿就朝身后人踹去。
陆昀早有预料，抬手一挡，顺带握住他的脚腕往自己这边带了一把，差点让时澈失去平衡跌进他怀里。
“不是来打架的。”他低笑着松开手，后退半步表明态度，目光却还紧紧锁住时澈，“这么久不见，就不能好好说两句话？”
因为还未能注射抑制剂，二人又靠的这么近，时澈闻到了独属于Alpha身上苦艾酒信息素的味道，原本就处于发情期前兆的他，顿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身体泛起了奇怪的反应。
时澈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没话说。”时澈冷冷抬眼，“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单方面解约可不作数。”陆昀唇角弧度不减，“皇室联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况且……”
他嗓音一沉，眼里闪过锐利的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混进纳菲尔德军校，顶着Alpha的身份过活，你不怕哪天……”
“怕什么？”时澈冷笑，“怕暴露？怕被退学？”他猛地揪住陆昀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回墙上，“还是怕我死在战场上，没机会让你玩弄？”
陆昀眸色一暗，终于敛了笑意，声音沉下来：“我从没想过玩弄你，我只是想保护你。”
“放屁！”时澈手指攥得更紧，“你想让我当一个温顺的Omega，一直待在家里等你，做个只会发情、生育的废物。陆昀，我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需要你来保护！”
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信息素因激烈的情绪波动而外泄，隐隐透出一丝清晰冷冽的冷杉香气，这让时澈更加愤怒，仿佛自己的狼狈再次被他撞破。
他不想自己受面前这个男人的影响，这让他觉得很屈辱。
陆昀眸光微动，抬手覆上他的手腕：“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时澈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浑身戒备：“那你就滚远点。”
“我只是想知道……”陆昀目光沉沉看进他的眼里，“如果我不是以未婚夫、Alpha甚至皇室身份来见你，而仅仅是以对手或者战友的身份站在这里……你会不会稍微，看我一眼？”
夜风穿过走廊带来凉意，走廊尽头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时澈咬了咬牙，冷声道：“别再缠着我……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打到爬都爬不起来。”
他转身要走，却在下一秒再次被陆昀握住手腕——对方的手指修长有力，指腹有一层薄茧，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放开！”时澈狠戾地瞪回去。
陆昀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随即松开手，后退半步，摊开掌心作投降状：“行，不缠着你了。”
陆昀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抑制剂，摇了摇，递给时澈，眼底露出一丝戏谑：“下次小心点。”
时澈瞳孔一缩，猛地攥紧拳头。
他没有回答，只是狠狠瞪了陆昀一眼，然后一把夺过陆昀手中的抑制剂，转身推开宿舍门，“砰”地一声甩上。
走廊重新归于寂静。陆昀静静靠在墙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回味着方才触碰过时澈的手腕的感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冷杉气息，混合着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苦艾酒香气。
他深深吸了一口面前的空气，那清冽的冷杉气息像是带着细微的电流，从他的咽喉一路灼烧到胸腔。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时澈方才愤怒时泛红的眼尾，还有因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的睫毛。
“还是这么要强。”陆昀喃喃自语，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带着几分宠溺的弧度。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时澈，那个在训练场上摔得浑身是伤也不肯服输的小家伙。这么些年过去，那双眼睛里的倔强丝毫未减。
他的Omega长大了，比从前更锐利也更耀眼，但他想要逃离自己了。
“你一定会是我的.……”低沉的嗓音在空荡的走廊里轻轻回荡。陆昀直起身，最后望了眼紧闭的宿舍门，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会等，等着时澈真正愿意正视他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