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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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墓园的草地上，露珠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沈时安抱着吉他，跟在夏远栖身后，看着他背着便携电子钢琴的背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夏远栖从昨晚开始就异常沉默，只是机械地收拾着要带的东西——钢琴、乐谱、一束白玫瑰。
沈时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陪在一旁。
"就是这里。"夏远栖停在一块白色大理石墓碑前，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人。
沈时安看着墓碑上熟悉的照片——夏妈妈熟悉的笑容刻在他的脑海，墓碑下面依然刻着「慈母夏林静之墓」。
夏远栖放下钢琴，小心翼翼地摆好，然后跪坐在墓碑前，手指轻轻抚过母亲的照片："妈，我今天又带了一个熟人来见你。"
沈时安站在一旁，喉咙发紧。
"这是沈时安。"夏远栖转头看他，眼神柔软，"我的...男朋友。"
“您之前见过了。”
深时安微微点头。
"我写了一首歌。"沈时安突然说，"想唱给你妈妈听。"
夏远栖惊讶地看着他："现在？"
"嗯。"沈时安抱起吉他，"叫《给未曾谋面的你》。"
夏远栖的眼神柔软下来："她一定会喜欢。"
沈时安深吸一口气，手指拨动琴弦。
这首歌他写了整整一周，歌词是关于那些从未谋面却深深影响着他的人——母亲，未出生的弟弟或妹妹，还有夏远栖的妈妈。
"我从未见过你的眼睛..."
"却能在梦里描绘你的轮廓..."
"你留下的空缺，像无声的旋律..."
"在每个夜晚轻轻回响..."
他的声音清澈而深情，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更显真挚。
夏远栖静静地听着，目光在母亲的照片和沈时安之间游移，眼中的泪水再次积聚。
"也许在某个平行世界..."
"我们围坐在同一张餐桌..."
"你笑着讲述我错过的故事..."
"而我终于不再孤单..."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墓园陷入短暂的寂静。
夏远栖伸手握住沈时安的手，十指相扣。
"谢谢。"他轻声说，声音哽咽，"她一定会爱上你。"
沈时安微笑："希望如此。"
离开前，夏远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墓碑前："给你的礼物，妈。"
沈时安好奇地看了一眼，是一枚精致的音乐符号胸针。
"她收集各种音乐相关的饰品。"夏远栖解释道，"每年忌日，我都会带一件新的来。"
沈时安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朵小小的茉莉花——早上在小区花园里摘的。
他小心地将花放在胸针旁边："阿姨，希望你喜欢。"
夏远栖看着他，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牵起沈时安的手，十指相扣："走吧，回家。"
期中考试周如期而至，校园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夏远栖几乎住在了法学院图书馆，每天只回来睡几个小时。
沈时安的考试相对分散，但他也投入了大量时间练习期末表演曲目。
周三晚上，沈时安正在厨房尝试做夜宵——夏远栖发短信说今晚又要熬夜复习——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燥热从后颈蔓延开来。
"不会吧..."他放下锅铲，手摸向后颈。腺体微微发烫，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制地渗出。
发情期提前了，而且是在考试周！
沈时安急忙翻出抑制剂，却发现上次用完了还没来得及补充。
他抓起手机想给夏远栖打电话，又犹豫了——明天是夏远栖最重要的宪法学期中考试，如果现在叫他回来...
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沈时安的双腿开始发软。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打开冷水试图降温，但效果微乎其微。
栀子花的信息素越来越浓，整个浴室都弥漫着甜腻的香气。
手机屏幕亮起，是夏远栖的短信：「复习得怎么样？我可能要再晚一点。」
沈时安咬着嘴唇，颤抖的手指打出：「没事，你忙。」发完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撤回。
半小时后，沈时安蜷缩在床上，意识开始模糊。发情热来势汹汹，没有抑制剂或Alpha的安抚，痛苦成倍增加。
他死死抓着夏远栖的枕头，贪婪地吸取上面残留的雪松气息，却远远不够。
就在他几乎要昏过去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沈时安勉强抬头，看到夏远栖惊慌失措地冲进卧室。
"时安！"夏远栖跪在床边，手抚上他滚烫的额头，"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时安想解释，却只能发出一声呜咽。
夏远栖立刻释放出Alpha信息素，同时快速检查他的腺体状况。
"抑制剂呢？"
"用...完了..."沈时安艰难地说。
夏远栖咒骂一声，迅速从衣柜深处拿出应急用的抑制剂注射器："忍着点，会有点疼。"
针头刺入腺体的瞬间，沈时安痛呼一声，但很快，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暂时压制了躁动的信息素。
夏远栖继续释放着安抚性的Alpha信息素，同时用湿毛巾擦拭他汗湿的身体。
“好点了吗？"夏远栖轻声问。
沈时安点点头，意识稍微清醒了些："你...怎么回来了？"
"你的'没事'太可疑了。"夏远栖苦笑，"我了解你，沈时安。你说没事的时候通常意味着'快死了'。"
沈时安想笑，却变成了一声呻吟。
抑制剂虽然暂时缓解了症状，但真正的发情期才刚刚开始。
"你需要深度标记。"夏远栖严肃地说，"否则撑不过今晚。"
沈时安抓住他的手腕："但你的考试..."
"可以补考。"夏远栖斩钉截铁地说，"现在，转过去。"
沈时安想抗议，但身体的本能战胜了理智。
他乖乖转身，露出红肿的腺体。
夏远栖的唇贴上那片发烫的皮肤时，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放松。"夏远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深呼吸。"
尖锐的犬齿刺入腺体，雪松的气息如潮水般涌入。
沈时安仰起头，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两种信息素交融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席卷全身，让他软倒在夏远栖怀里。
标记持续了很久，直到沈时安的呼吸渐渐平稳，体温恢复正常。
夏远栖轻轻舔去腺体上的血珠，然后将他放平在床上。
"睡吧。"夏远栖轻声说，"我在这儿。"
沈时安迷迷糊糊地抓住他的衣角："你的考试..."
"别担心。"夏远栖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已经给教授发邮件解释了。"
沈时安想说什么，但疲惫和满足感拖着他沉入梦乡。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感觉到夏远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第二天中午，沈时安醒来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床头柜上放着水和药，还有一张纸条：「去补考了，冰箱里有吃的，记得吃药。爱你。」
沈时安坐起来，后颈的咬痕还在隐隐作痛，但发情热的症状已经消退了大半。
他拿起手机，看到夏远栖凌晨三点发的邮件草稿：
「尊敬的威廉姆斯教授：
由于紧急家庭情况，我不得不缺席今天的期中考试...」
邮件下方是夏远栖精心整理的复习笔记和模拟题答案，显然是他原本准备今天考试用的。
沈时安的眼眶发热——夏远栖为了照顾他，放弃了准备数周的考试。
厨房里，沈时安发现水槽里堆着用过的冰袋和毛巾，垃圾桶里是空了的抑制剂包装。
可以想象夏远栖昨晚是如何手忙脚乱地照顾他，然后又熬夜准备补考申请。
餐桌上还摊着宪法学的笔记，旁边是夏远栖匆忙写下的便签：「补考范围：第十四修正案平等保护条款...」
沈时安轻轻抚摸那些字迹，胸口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感——不只是感激，更是一种深刻的理解：爱不仅是索取，也是给予；不仅是依赖，也是牺牲。
他拿起手机，给林老师发了消息，请求调整下周的吉他课时间；然后打开电脑，搜索"宪法学第十四修正案"。
如果夏远栖能为他的发情期放弃考试，他至少可以帮忙整理复习资料。
傍晚，夏远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发现公寓异常整洁，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晚餐——虽然卖相一般，但诚意十足。沈时安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一堆法律资料。
"这是...？"夏远栖疑惑地问。
"帮你整理的补考重点。"沈时安抬头，递过一沓纸，"我查了很多资料，但有些术语可能不准确..."
夏远栖接过资料，眼睛瞪大。
纸上密密麻麻的笔记，重点条款还用荧光笔标出，甚至附了几个典型案例的简要分析。
"你...一整天都在做这个？"夏远栖的声音有些发抖。
沈时安点点头："我查了你之前的笔记格式，尽量模仿..."他突然停住，因为夏远栖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抱得那么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谢谢。"夏远栖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哽咽。
沈时安轻轻回抱他："不客气。"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爱你。"
这句话自然而然地滑出嘴唇，没有任何犹豫或羞耻。
夏远栖松开他，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再说一遍？"
"没听见算了。"沈时安别过脸，耳根却红了。
夏远栖笑着吻了吻他的发顶："我也爱你。现在，让我尝尝你做的'大餐'。"
晚餐虽然简单，但气氛温馨。
夏远栖详细讲述了补考的安排，沈时安则分享了他整理的复习方法——将枯燥的法律条款编成歌词，用熟悉的旋律记忆。
"天才。"夏远栖对沈时安笑笑，"这比死记硬背强多了。"
沈时安得意地挑眉："音乐的力量。"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复习。
夏远栖枕着沈时安的大腿，朗读案例摘要；沈时安则帮他按摩太阳穴，偶尔纠正发音。
这种亲密无间的学习方式，比独自苦读效率高得多。
"对了，"夏远栖突然说，"我有个想法。"
"嗯？"
"关于你的发情期。"夏远栖坐起来，表情认真，"我们可以尝试减少临时标记的频率。"
沈时安皱眉："为什么？"
"因为每次深度标记后，我都需要一整天才能恢复状态。"夏远栖解释，"如果考试或重要场合撞上你的发情期..."
沈时安明白了他的意思。
Alpha在给予深度标记后，信息素会暂时处于不稳定状态，影响注意力和判断力——这正是夏远栖今天补考发挥不佳的原因。
"你是说...多用抑制剂？"沈时安问。
夏远栖点头："新型抑制剂的副作用很小，我们可以交替使用。"
沈时安沉思片刻。
减少标记意味着更多的不适和风险，但他不能再让夏远栖为他的生理需求牺牲学业。
"好。"他最终同意，"试试看。"
夏远栖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答应，愣了一下："你确定？"
"嗯。"沈时安点头，"你的学业很重要...我们的未来也是。"
夏远栖的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倾身向前，轻轻吻住沈时安："我们会找到平衡点的。"
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
沈时安闭上眼睛，回应着这份温柔。
是的，他们会找到平衡——在爱情与理想之间，在依赖与独立之间，在所有看似对立却实则互补的两极之间。
夜深了，两人相拥而眠。
夏远栖的手臂环着沈时安的腰，呼吸喷在他的后颈上。
沈时安轻轻握住那只手，十指相扣。
窗外，城市的灯光渐次熄灭，只剩下几盏孤独的路灯。
而在小小的公寓里，两个年轻的心跳渐渐同步，奏响属于他们的夜曲。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