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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后悔 ...

  •   “大家掌声欢迎———苏婉。”徐教练率先鼓起了掌。
      “大家好,我是苏婉,往后请多多指教。”
      记忆中的少女从回忆中脱离出来,站在她们面前面,当年她也是这样自我介绍的,沈月如和许心蕊都微微着,整个人都愣住昔日的回忆再次出现。
      她……终于回来了。
      “好,现在开始训练,”徐教练吹了声哨,女孩们纷纷来到操场开始拉伸,准备今天的训练。
      今天的下时间有点早,以至于别的队都还在训练时,田径队却早已来到了食堂吃饭。
      苏婉独自一人找好位置坐下,刚坐下放好盘子就听见身后有人拉开椅子坐下,她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入嘴中,笑了,还是那熟悉味道,再夹一口,却再次听见一些拉开的声音以及身后的谈话声。
      “你们说……徐教练怎么想的?”一个女孩说道,语气中颇有嫌弃。
      “怎么了?”另一个女孩儿开口问道。
      “能怎么了?招了个“瘸子”进来。”第一个女孩儿接着开口。
      “苏婉?”
      “嗯,不然还能是谁?”语句中皆是嘲笑。
      苏婉微微握紧了拳头,但很快就松开,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筷子接着吃饭。
      “她之前不是拿过金牌吗?”
      “那又怎样?还不是摔断了腿。”语气中的嘲弄更加明显。
      “就是,徐教练叫她进来,没有错,是她走错地方了,她应该去的是残疾队。”又一女孩儿附和道。
      “哈哈哈——”嘲笑声越来越大。
      “碰—”是盘子摔在桌子上的声音。
      “沈月如!你发什么疯?吃错药了吧你?”
      “我可没有吃药呀,是你有病,王宁。”沈月如又摔了筷子,抬头看向她,眼神冰冷如寒刀。
      “还有……你该漱漱口了,屎壳竟爱往里爬。”沈月如扯嘴笑,笑得王宁她们竟然有些胆寒。
      “你们有资格说她吗?”许心蕊也开了口,声音温柔又不那么温柔,许心蕊也笑了笑,那样温柔却让人心声含义
      “她14岁就拿过大赛金牌,而你的铜牌还有脸说呢,嗯?”
      “她拿的是亚运会的,跟奥运会的不是一个水平。”王宁不服气的开口。
      “哦,是吗?16岁在16年的奥运会上拿了三块金牌,两块个人的,一块是我们团体的,你这块铜牌可不是个人的,是大家的。”沈月如双手抱怀,冷眼看向她。
      “你可是当时连块牌都没拿过。”
      “那也是之前的都过去了,要比也是要比现在。”王宁旁边的女孩儿不服气道。
      “沈月如,许心蕊,当初她不辞而别,你们还要护着她吗?”王宁有些不甘的吼道。
      “都过去了,这不你们说的吗?再说我们也不去帮她,只是单纯看不惯你这副明明比不过人家,却还要嘲笑人家的可笑嘴脸罢了。”说完头也不回走掉了,只留下王宁一行人牙痒痒。
      下午苏婉回了来趟学校上课,晚饭时间叶洋找她,两人一起去校外的饭馆吃饭,两人相对而坐,都静静地等菜上来,菜上来后叶洋先夹了一块菜给苏婉,然后坐下吃饭。
      “乐乐,”苏婉开了口,苏婉的一声让叶洋愣住,苏婉有很久没有喊这么亲切了,退役后就极少这么叫他。大多数是叫他名字。
      “怎么了?”叶洋看向她眼神有些温柔。
      “我今天……归队的时候……队里的那个王宁训练时看不惯我,吃饭的时候,她和她的朋友坐后面说我,嘲笑我……”
      “什么?她嘲笑你?”叶洋的脸沉了下去,眼中有可见的怒火,“你的腿已经好了,再说她有什么资格嘲笑你?王宁是吧……”叶洋语气冷了下来。眼睛中有寒光闪过。
      “这不是重点”苏婉打断他。
      “这怎么就不是重点了?她凭什么这么说你?”
      “你听我说完你先等下……”叶洋暂时将心中的火压了一下下去听苏婉接着说。当时……沈月如和许心蕊也坐在她们旁边,她们听后都发了好大的脾气骂了她们……”
      “我……现在……有点后悔了……”苏婉突然感觉到眼泪,想止住,却顿时涌了出来。叶洋起身走到她身边,再次坐下将她搂入怀中,有些心疼。
      “乐乐,我那时……是不是……对她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真的是不是太过分了,可那是如果不这样,我会……会舍不得的……会下不定心来……”泪越涌越多,苏婉的眼眶很红很红,泪再次涌上眼角,几次想忍住却又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2017年,8月13日女子4×200米决赛————
      “现在是最后一棒,好,成功接棒。中国队最后一棒是苏婉。”女解说喊道。
      “很好,漂亮,追上去了,很好拐角处的50m,漂亮!苏婉成功反超加速,稳住。非常漂亮。美国队的安娜追上来了,好,现在两者齐平。苏婉能保持住吗?”
      “德国队的布罗娜也追上了,最后100m。苏婉坚持住,很好,漂亮!苏婉再次借助弯道反超拉开布罗娜和安娜的距离,拉开距离领先,很好,还有50m!20m!冲线!第一!中国队拿下第一!”女说说十分激动。
      苏婉刚冲过线,可却听“扑通”一声,苏婉被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右腿的膝盖不停的流着血。
      “贝贝”
      “苏婉”
      “婉婉”
      “教练和队员都连忙扶住她,将她扶起,叶洋此时已经是冲到了入场口。
      “我没事,去领奖吧。”苏婉在许心蕊她们的搀扶下抬起受伤的右脚。
      “先处理伤口。”叶洋在一旁有些着急。
      “没什么事。算了,队医呢?”苏婉看了一眼急得满头是汗的叶洋叹了口气。转头看见了匆匆忙忙赶来的队医。
      “你这伤口……到时候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队医拿起棉球轻微的帮她处理了一下伤口。
      苏婉点头应下。
      领完奖后,便在叶洋他们的陪同下去了医院做检查。
      “医生,是什么情况?”医生一出来,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叶洋冲在最前面。
      “腿……唉……膝关节软骨剥脱性损伤”医生摘下口罩,叹了口气看向苏婉,“你是运动员吧?你,这……要耽误不少时间。”
      “那……能好吗?”苏婉问道。
      “那要看……后期恢复了。”
      苏婉低下头,眼睛轻微闭上,长长的睫毛附着在眼皮上,似乎也耷拉下来。
      她微低着头,灯光打在她的长发上。地上的影子被灯光拖的有些长,俯身覆盖住了她那那张脸。有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突然抬起头,嘴角微微扯着,似乎是强者扯出的微笑,“那治疗吧。”
      “你……打算怎么办?”叶洋看着躺在雪白病床上,正在发呆的苏婉问道。
      “不怎么办,”苏婉笑笑,“大不了……退役。”
      “退役?”
      “嗯……”苏婉轻点了下头。
      “不行!为什么要退役?你不能先在就退役!”叶洋打断她。
      “为什么不能?”苏婉反问他。
       “你还年轻!你才十六岁!为什么要退役,大不了……在等几年,等伤养好,在上赛场。”叶洋抬头低声道。
      “那我……这伤……又能什么时候好?”苏婉笑了,“你不知道,连医生……都不知道,那……我要等多久?”
      “像这种大型比赛,奥运会,四年一次。你说,运动员又有几个四年?”苏婉轻笑,有些嘲讽地看向他。
      叶洋低下头,说不上话来。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叶洋没有说话,他又看了眼苏婉,转身出去了。
      后来——苏婉交了退役表。
      她办了张新卡,安静地坐在轮椅上。
      苏婉将手机里的旧卡拔出,插了张新卡进去。又将旧卡放在手中摆弄,“怕”旧卡被她轻轻掰断。
      苏婉断了之前所有人的联系。
      叶洋——也是她后来加上的。
      后来—许心蕊和沈月如也找不到她了,她们又去找了叶洋,却见叶洋摇了摇头。
      “苏婉的性子,你们不了解?她要做的,你们谁也改变不了。”
      “我不给你们,”叶洋又摇了摇头,“给了,她会连我一起拉黑。”
      再后来,她去京大读了一年,又去了英国留学。
      而许心蕊和沈月如,也不再找她了。
      她们就此断了联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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