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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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敢调戏他。
蓝潮生嘴上不笑心里冷笑，他本来想调戏下拉斐尔，没想到这人反客为主，把他调戏了。
娇气、喉咙哑了都不忘、讨抱。
听起来调情，实际是骂他事情多，难伺候，最重要的是强调，在他们的关系地位里，是他在下，拉斐尔在上，是他蓝潮生想要拉斐尔，不是拉斐尔想要他。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一肚子作壁上观的坏水呢。
蓝潮生唇角一勾，弧度冷锐。
骂我呢，是吧。
调戏我呢是吧。
蓝潮生心头一动，下一刻，他长腿一收，离开墙，正当拉斐尔以为这场无聊的调情要结束时，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一把带过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拽了过来。
“撒娇讨抱，”那人低笑，“那你倒是抱啊，退什么。”
蓝潮生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温香诱惑，有一种刻意的引诱，却没有狎昵。
拉斐尔防不胜防，没想到蓝潮生真动手，身体的反应甚至来不及躲，就被蓝潮生身上清苦的冷调无孔不入的包围、入侵。
他眉心蹦了两下，瞳孔扩了一圈。
这人.....
真是。
“蓝潮生，你是有皮肤饥渴症吗？就这么迫不及待动手？”
拉斐尔一下没了脾气，觉得自己对上蓝潮生，三言两语，立刻败下阵来，没了底线这回事。
他被蓝潮生拽着，不得已低头，从远处看，就好似拉斐尔站直身体，温柔倾身低头，在耐心听蓝潮生在他耳边蜜语甜言。
“皮肤饥渴症没有，但饥渴你想要你倒是有，有空想不想看看？”
赤裸的勾引被人坦荡的说出，拉斐尔的道德教育底线再次受到了冲击，眼皮砰砰直跳，觉得自己的见识和认知总是在被蓝潮生挑战。
“你先松开我。”拉斐尔低声。
“为什么？”蓝潮生刚得手抱上人，还没爽够呢。
这个时间，围场Motorhome道路上没有人，火红的落日嵌在道路之上，烧的像是岩浆，流满围场。
拉斐尔单身二十多年，全网无绯闻，不近女色，不挨男色，一清二白，守身如玉，和自己的领队抱在一起，这算什么？
于是拉斐尔出其不意道，像是在训自己的领队一样开口，低声、似谴责，“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蓝潮生整个人顿了一下，紧接着，拉斐尔感觉自己怀里的身体在颤抖。
“哈，哈哈哈。”蓝潮生笑出来，“搂搂抱抱....”
蓝潮生消声，“拉斐尔，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蓝潮生松开拉斐尔，看得出，他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比喝红牛好多了。调情么，本来就是循序渐进的事，他还不至于把拉斐尔怎么着了。
“新加坡站见。”蓝潮生直勾勾地盯着拉斐尔的眼睛，水蓝色的眼睛里似是有一把火在烧。
说完，他毫无留恋地转身，走向一片黄昏里，高挑的身姿风姿绰约，单薄又劲瘦，像是一张绷紧的弓。
拉斐尔的波澜不惊被他整的荡然无存，这辈子的体面都跟栽到这里一样，蓝潮生留在他身上的香气好似还粘在他身上，代替主人缠绵又坚持不懈的勾引他。
拉斐尔想，他就要跟蓝潮生这样一个色鬼虚与委蛇？
这跟让他卖身有什么区别。
*
蓝潮生知道拉斐尔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原因，无非是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但蓝潮生不在意，路是自己的选的，没人拿着刀夹在他脖子上逼他，拉斐尔自己示好，蓝潮生自然照单全收。
钓鱼上钩谁不会，只不过凡事都要把握好那个度，谈恋爱就像打一场硬仗，刚开始的“宣战书”一定不能落了气势，接下来的攻打必须拥有耐心，最后的收尾一定要对方匍匐在地，心甘情愿交出城池。
所以不着急，赛季还长，他和拉斐尔慢慢玩。
F1一场大奖赛分四天，周四媒体日，周五练习赛，周六排位赛，周日正赛，其余时候，管你去哪。
意大利大奖赛结束，车手没事了，蓝潮生这个领队事还多着，他先要回马拉内罗开会，接着回工厂，重新开放风洞测试新加坡站的新前翼，还要调整法拉利的模拟器，重新敲定下个赛季新赛车的研发方向，顺便见见听寅，给法拉利的赛车找位靠谱的空气动力学大师。
哪一件事都是大事，加起来，别说回伦敦休息两天，蓝潮生真怀疑就算不吃不喝，在新加坡站前也搞不完。
但搞不完也得搞，他的车手在赛场上拼，他这个做领队的也要搞好后方工作。
蓝潮生拉开迈凯伦跑车的车门，迈腿坐进去。
蓝潮生忙，拉斐尔他们就休闲多了。
意大利站法拉利一转颓靡，回伦敦第二天，纪伯伦就约着拉斐尔泡吧。
他们这群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除了赛场上时间，其余的都在花天酒地，这一周拉斐尔有两个商业活动，除了第一天能休息，周二周三他都要出席品牌方的商业酒会。
纪伯伦赶紧趁着拉斐尔参加活动前把人约出来，否则再约就约不到了。
伦敦的酒吧放着Perfect Version Of Me，难得的抒情。
拉斐尔一身休闲服，踩着双青春洋溢的水蓝色耐克板鞋，坐在酒吧的卡座里玩英雄联盟。纪伯伦和另外几个车手正玩国际象棋，鬼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酒吧这种地方玩国际象棋。
酒吧并不是蹦迪聚众的酒吧，而是伦敦市内一家高端静吧，别致大气，放松怡情刚刚好。
拉斐尔除了开车没什么别的爱好，日常就是开开模拟器，周四到周日在围场上班，周一到周三给活动方上班，不管爱不爱上班，至少表现出的是，自己是个敬业的车手。因而品牌方也格外偏爱他。
他面前红色的桌子上摆着一杯白兰地，只喝了一口，长身靠在黑色的沙发，手上操作灵活。
“上帝啊，我的妈妈爸爸终于回来了，谁懂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嘤。”艾伦抱着沈思宁的胳膊，坐在对面的卡座，他是墨西哥人，今年才刚刚20岁，出生在墨西哥一个小城市，普通家庭，因为父亲对赛车感兴趣，他才来开车，没想到真的开出了名堂，进入了F1，现在正为哈斯车队效力。
“艾伦，你爸爸妈妈谁啊。”一旁威廉姆斯的车手问，顺便把棋放了一格，“拉斐尔和蓝潮生？”
“不然呢，”旁边另一桌国际象棋的人说，“艾伦不是拉斐尔和蓝潮生在围场公认的娃吗？”
三年前蓝潮生和拉斐尔搭档那会儿，正是艾伦进入围场的时候，他带着当时最大的赞助进入围场，没去大车队，反而进了小车队历练，在小车队待了三年，性格活泼单纯，小太阳一样，不跟别人争席位，因而跟围场很多车手关系都很好，尤其跟法拉利还有威廉姆斯车队的几个。
蓝潮生和拉斐尔一个绝顶漂亮，美丽强大，一个纯帅酷哥，实力硬强，艾伦17岁又青涩又乖，站他俩中间，妥妥的爸爸妈妈和孩子。
甚至哈斯车队官方和法拉利官方都发过他们三个人同框的画面，配文一家三口。
在玩流量这方面，围场各车队是认真的。
“我们艾伦小可爱明年不就要去梅赛德斯搭档沈思宁了，以后就能跟爸爸妈妈多接触了。哎，不是，你下哪呢？趁我不注意想干嘛，重新放。”
“蓝潮生是回来了，但蓝潮生能走多远不一定，现在法拉利的车是心头大患，蓝潮生要重组技术部门需要时间，而且你怎么知道技术部门就真的会听他的，今年可没几站了，车调不好，法拉利车队第三都守不住。好了，你下吧。”
“那我下这里？”
“娱乐时间可以不聊比赛吗？好不容易休假，真不想听围场里的那些事了，累不累。”
“你累了就回家睡觉，别说的像你不关注法拉利一样，你们家用的可是法拉利的引擎，蓝潮生回来肯定要大改研究方向，换句话，蓝潮生就是你的上帝，决定了你家的车。动力单元也是很重要的。”
“将杀。”
这一局国际象棋结束，接着新开了一局。
“艾伦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啊，明年就要进入四大车队的梅赛德斯了，不是好事吗？”威廉姆斯的车手本杰明游刃有余地落棋，对面的小孩儿窝在沈思宁的怀里，愁容满面。
“我现在的车队虽然小，但大家对我真的都很好，拼命的给我提供资源，鼓励我，我的工程师姐姐也很温柔，很专业，大家真的很像是一个小家庭，每次能进积分区能高兴一年，队友和我都很团结友爱，因为我们就是中下游的小车队，我们跟大车队争不了，可是我们有自己的节奏，努力跑就可以了。但是，”艾伦叹了口气，“但明年去了大车队，就要跟大车队的人争位置，争名次，争冠军，甚至连队友都是自己的敌人，我不想有一天跟自己的队友兵戈相向，就想阿尔伯特和那位.....”
艾伦说着说着没声了。
空气里安静几秒，本杰明忽然笑了声。
“很有觉悟么，”本杰明看着棋盘，“竞技就是如此，冠军只有一个，最高的位置也只能容下一个。围场是竞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残酷是这里的代名词，名次存在本身，就是让人们去厮杀的，尤其在人数极少的时候。F1只有20个席位，全世界只有20个人能够最终拿到这场竞技的入场券，而这20个人里，只有几个人能开上好车，能够去争夺冠军，不顾一切的竞争是这里核心的主题。”
“杀红眼就是这个意思。”
“你以为友情真的会在围场里存在吗？”本杰明道，“我们现在能坐在这里下棋喝酒，不过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利益争夺，你是小车队，我是中游车队，拉斐尔纪伯伦是大车队，你去不了法拉利，威胁不到拉斐尔纪伯伦的席位，你也来不了威廉姆斯，也威胁不到我，而我追不上法拉利，大家的利益不冲突，各自跑各自的节奏。但当有一天，我们几个人开着实力在同一个档次的赛车，都有机会成为冠军候选人，你觉得，我们还能在这里喝酒吗？”
“你的王后放哪儿，”本杰明道，“想挨抽了。”
对面的人撇撇嘴，重新放。
“我知道，”艾伦小声，“我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想去梅赛德斯，我和沈思宁关系这么好，我不想有一天为了一个位置，和他动手，也不想有一天，为了抢第一个弯，就争的六亲不认。”
艾伦抿嘴垂眼，神情落寞。
“人总要成长，总要面对，去竞技去展现自己，固然是件好事，但不忘初心吧，”本杰明顿了几秒，像是在思考手里的象棋要放在哪里，“才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因为热爱，所以拼搏，但千万别让胜利和名次困住你，成为你来这里的根本，荣誉只是梦想的延伸，过程才是让人无限回味的。”
围场里20个车手，20个每一个性格都不同，每个人都对F1赋予自己独特的意义，有时候胜利固然重要，但太看重胜利，为了胜利不顾一切，未必是件好事。
人，对得起自己的心，才行。
“不信你问拉斐尔，他在围场五年，拿下过两个WDC，他的动机真的只是为了赢吗？”
拉斐尔听到叫自己名字，关上手机，抬起头。
“刚开始的确很想赢，很想成为人们口中的世界冠军，可是后来得到世界冠军以后，发现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最快乐的反而是一场场比赛本身，所以重要的是去做你爱的这件事，而不是为了结果。因为结果和很多因素挂钩，车的好坏，车手的实力，最重要的还有运气，缺少一个，你都没办法成为冠军，但与其去想自己是否能成为冠军，不如想想你为什么会做这件事，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想通了，你就不会在乎冠军是否是你了。”
拉斐尔在教育后辈上一向算是明智的老师，因为他明白，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是输赢那么简单，如果只为了赢，那么到最后一定会陷入结果论的痛苦。
这世界上真正的好事发生，往往都是向内求，只有内在和平，外在自会被你吸引。
赢也要赢的漂亮，赢的碾压，而不是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出来。
“我操，获奖感言啊。”旁边威廉姆斯的策略师道，“就冲人情味这点，兄弟我挺你，挺你干阿尔伯特。”
本杰明看他又开始胡言乱语摇摇头。
“帅哥，请问今晚有空吗？”
卡座边缘，一位性感火辣的美女靠坐在沙发肘，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把一张卡片塞到拉斐尔的领口。
话说完了，拉斐尔本以为可以安生打游戏了，没想到。
激战的屏幕上，英雄在敌方防御塔射程范围内准备强杀对手，拉斐尔拍了下纪伯伦的肩，把手机递给他。
“在越塔，帮我抗一会儿，我去下洗手间。”
说着拉斐尔站起身，夹起领口泛甜香的卡片，塞进女人露着的性感的胸部，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长腿越过卡座，不近人情道。
“不好意思小姐，不约。”
纪伯伦接过甩过来的活儿，先是朝前面望了一眼，发现隔壁一桌长腿美女都在看他们，接着，他把目光移到面前这位美女身上。
“不好意思美女，我们这一桌都是公众人物，跟你走了，明天是要上新闻的，冒不起这个风险，回吧。”
那位美女在这一桌看起来就很“行”，气质不俗，脸又帅的男人们脸上看了一圈，发现除了帅以外，也不是什么电影明星，足球明星。
装什么。
美女耸耸肩，一圈有病的。
等拉斐尔回来，纪伯伦已经料理完毕，手机给他放在了桌子上，旁边的人也走了，旁边那张桌子上露骨的目光也不朝他们这里投了。
“赢了吗？”拉斐尔坐下。
“输了，打不过对面。”纪伯伦道。
纪伯伦正下国际象棋，手机闪了下，拉斐尔顺视线看过去，发现纪伯伦的手机屏幕，用了一张粉色的壁纸。
里面的人着着浅粉色蕾丝衣，透明的欧根纱泡泡袖，因为粉色透明的服饰和贴身的剪裁，衬得“她”皮肤细腻，线条柔美。整个画面既有优雅的魅惑，同时混合少女的娇俏和轻熟的柔媚。
只有胸部是平的，一点泛粉，像雨后春笋。
拉斐尔目光淡淡扫过，停留一秒、两秒、三秒，最终在屏幕熄灭前被纪伯伦拿起，纪伯伦回了条信息，注意到拉斐尔刚刚好似在凝视他的手机。
“怎么了？”
“没什么，你用的什么壁纸。”拉斐尔还没见哪个车手的手机壁纸这么“甜妹”，挺符合纪伯伦的品味。
“能是什么，美人呗。”纪伯伦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拉斐尔是问纪伯伦，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男女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感觉。”纪伯伦大少爷对情场深有心得体会，“就跟上了床一样，感觉排第一，技巧排第二。”
接着纪伯伦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嘴角一翘，“这位小姐——”
他嘴角笑意渐深，“可是超会的。”
他们一群人在酒吧下国际象棋和打LOL打到十一点，十一点一到，各位车队的太子爷们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睡觉。
他们还有体能训练，还要开模拟器，平时上班开着慢车就已经如同坐牢，赛场上开不过别人，还要挨骂，尤其是纪伯伦拉斐尔这对“苦命鸳鸯”，车这两年就没快过，今年更是慢到了一定程度，平时也没少挨骂，当然大多数是骂车，不是骂他们，除非他们自己技术失误。
那纯属自找。
所以大少爷们也都累，平时休息，都只会开着游艇去海上晒晒太阳，或者窝在家里哪都不去，每天睡大觉。
晚上结束，拉斐尔和纪伯伦住对门，一起回去，两个人各自拉开车后座的门，跨步矮身坐进去。
司机开车，黑车安静平稳行驶在伦敦夜路。
“拉斐尔，你有没有觉得这两年我们的车，都有些说不上来的地方。”纪伯伦和拉斐尔都喝了酒，但思维是清晰的，他们的声音滑在夜色里，微凉镇静，藏着隐在水下的锋芒。
“退化。”
“对。”纪伯伦道，“正常来说，我们的车在前一年的基础上，都应该更强，举个例子，蓝潮生在的时候，车今年的缺点会在明年得到完善，优点则会加强。蓝潮生时期，车队积累了丰厚的技术经验，法拉利的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几乎快到没有任何一辆赛车可以追近它，是绝对碾压性的存在，甚至比现在的红牛还要强。”
“但自从蓝潮生内斗失败，交权离开，法拉利的技术人员不断流失，同时，其余三大车队快速崛起，直线逼近法拉利，而法拉利则逐见颓势，车的优点在不断消失，今年的车，没有保留去年的优点，去年的车，没有保留前年的优点。即使消失的优点只是很微不足道的那部分。”
“你提交给工厂的报告，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从未被领队采纳过吧。”拉斐尔的声音同样冷静，夜色流光从车窗外划过的侧脸，坚毅流畅的下颌在流光中格外清晰。
“看来你也是。”纪伯伦道，“我们是和车打交道最多的人，车就是我们的魂，是我们的剑，我们能够感受车每一个部分，就像感受我们自己，如果我们的车哪里有问题，我们能够立刻感受到。”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应该也是你想说的。”纪伯伦笑了笑，降下车窗，夜风徐徐从车窗缝隙涌入，纪伯伦道，“我们的车，恐怕从研发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沿着蓝潮生的思路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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