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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这几天里,早中晚都有人准时送饭,房间里洗浴卫生间齐全,除了没有手机不能出门,其他还算舒服,但是曾珂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那天李月欣虽然没说完,可基本的意思还是能明白的,狼族应该是准备用她的身体去承载谁的灵魂,否则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抓她,甚至不惜对苏景程动手,这从侧面也说明狼族整体实力不如狐族,要不然也不至于想出这一招曲线救国来。可她自己实力虽说有所提升,在狼族面前那就不够看了,随便一个小卡拉米都能把她给收拾掉,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跑不掉,那干脆安心练功。

      这期间曾珂也焦虑过,她担心段天成有没有发生意外,既希望有人来救自己,又怕来人反被狼族收拾了。最后还是靠凌珏道长教的清心咒才稳住心神,思考了一下现状,明白安心修炼是现阶段唯一能做的事情。

      “呼~~”吐出一口浊气,曾珂用心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那个扑克脸的女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可谓寸步不离,连上厕所都要在旁边看着,她身上的气息明显比曾珂强出一截,再想往外感受的时候,灵力就像碰到了一堵墙,完全没办法延伸,她知道,那就是禁制,现在的自己完全无法突破。

      端起身边的小碗喝起粥来,今天早饭是一碗粥一个茶叶蛋还有点儿小菜,菜虽简单但味道极好,不过曾珂没有心思去感受美食,第九天了,到底有没有人知道自己被关在了哪里?有没有人能来救自己?还是说只能最终贡献□□,让意识永久消失?

      想到这些,曾珂又开始焦虑了,她只得放下碗开始默念清心咒。

      砰,门被打开,红姨趾高气昂的走进来,看着闭眼的曾珂,轻蔑的笑了一声。

      “别费劲了,清心咒救不了你,也没人会来救你,该吃吃该喝喝,你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

      “她就是纯阴之体?小青的魂魄当真可以放在她身上?”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曾珂不由抬头望去。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目测接近一米九,看不出年龄,面相和那个李月玄有几分相似,但是眼神更加深邃,好像经历了无数时光一样。此刻虽然听起来声音很淡定,可炽热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是,家主,这就是那具纯阴之体,可以把姐姐的魂魄放在她身上,这样姐姐就可以复活了。”

      “做得很好。”李洛川赞赏的看着红姨,红姨也用感激的眼神望向他。

      “只要家主满意就好。”红姨谦卑的低下头,曾珂明显捕捉到她眼神中的不甘与愤怒,只是李洛川没看到这些。

      “抓紧时间吧,离中元节没几天了。”说完这句,李洛川转头走出房间,似乎这些事情与他关系不大。

      “是,家主。”红姨对着李洛川的背影行礼,毕恭毕敬。

      家主走后,红姨转头看向曾珂。

      “你也听到了,作为承载姐姐灵魂的□□,对你一个凡夫俗子来说是无上荣耀,这段时间把自己养好了,还是那句话,不要逼我上手段。”说完后,也转身离开。

      砰,门再次关上,屋内回到了刚刚那寂静的氛围。

      承载灵魂?用我的□□?那我成什么了?一个容器?凭什么?我曾珂凭什么就只能为别人而活着?

      想到这些,她情绪崩溃了,趴在桌上开始抽泣。

      红姨刚刚回屋,就把桌上的茶具一巴掌扫到了地上,旁边的下人也不敢去收拾,只敢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

      “凭什么?我哪点不如姐姐,她死了你就念念不忘,如果我哪天死了呢?你会不会想尽办法来复活我?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而李洛川并没有在这别墅待着,从曾珂屋里出来后就直接上了车,他闭上眼,戒指闪过白光,手中就出现了一张画卷,他轻轻的打开,那是一个女人的画像,李洛川轻抚着女人柔美的脸庞,喃喃自语。“青儿,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不管这机会多渺茫我都要试一试,哪怕和狐族开战也在所不惜。”

      哭了不知道多久,曾珂趴在桌上睡着了,梦到了段天成冲进别墅大杀四方,然后一把牵过她的手,当她开心的看过去,又发现来的是苏景程。

      梦醒了,还是趴在桌上,粥早已凉透,不论段天成还是苏景程都没来,自己还是个阶下囚。

      “还有几天到中元节?”曾珂问房里的女人。

      “13天。”女人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13天吗?只剩13天可以活了。我还能做点儿什么去自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心像被浸在冰水里,沉甸甸地往下坠。李洛川那双炽热的眼睛和红姨冰冷的话语还在脑中盘旋——“承载灵魂的□□”、“容器”……这些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嘶喊。凭什么?凭什么她曾珂活生生的人,到头来只配做一个别人魂魄的容器?她的意识、她的记忆、她对段天成的挂念、对未来的所有期盼,难道都要被彻底抹去,只为给一个陌生的“姐姐”腾地方?

      清心咒的效果此刻荡然无存,筑起的心防在赤裸裸的真相前不堪一击。巨大的恐惧和屈辱感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感觉自己像一件即将被使用的物品,被觊觎、被安排、被剥夺了所有作为“人”的资格。九天的焦虑在此刻爆发,化作无声的泪水和肩膀的抽动。趴在冰冷的桌面上,凉透的粥碗似乎在嘲笑她的无力——段天成没有来,苏景程也没有来,没人知道她被囚禁在此处,等待她的,只剩下被吞噬、被取代的命运。那冰冷的“13天”倒计时,在她心中如同丧钟,一声声敲响,宣告着她作为“曾珂”这个独立个体的终结。

      李月欣走进别墅,看着红姨一片狼藉的房间,知道自己母亲又生气了,问了下人母亲所在,赶紧追过去。

      红姨正在吃饭,或者说在戏弄自己的猎物也不为过,那是一只小羊羔,正在房间里拼命逃跑,可它怎么能逃得过狼族的手掌,红姨每次只会轻轻给小羊来一刀,只是疼,而不致命。她很喜欢折磨的感觉,似乎在家主那里受到的轻视只有在施虐的那一刻才能被抹平。

      红姨的视线冰冷地扫过角落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羊羔。这不是为了果腹的进食,更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处刑仪式,一场用来浇灭心中燎原怒火的冰冷宣泄。它稚嫩的咩叫声传入耳中,非但没有唤起丝毫怜悯,反而像尖锐的指甲刮在她早已扭曲的神经上,激起更深的烦躁。

      “跑啊,再跑快些,小东西。”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砂纸摩擦。小羊惊恐地蹬着细弱的腿,仓惶地试图逃离这散发着致命气息的存在。然而,它的每一次挣扎都徒劳无功。红姨的身影宛如鬼魅,瞬间便堵在它唯一的生路前。

      她没有直接下死手,而是伸出一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锐利如刀的指甲。轻轻一划,在小羊羔柔软的侧腹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小羊痛得浑身一抽,发出凄厉的哀鸣,趔趄着向另一个方向逃去。它恐惧的狂奔、绝望的叫声,成了红姨此刻唯一的娱乐。她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快意,身影再次消失,又鬼魅般出现在小羊面前,指尖如毒蛇吐信,又是一划——这次在背部,同样精准地控制着力道,只撕裂皮肉带来剧痛,却避开了要害。血珠渗出,染红了洁白的绒毛。

      她享受着这个过程,这纯粹的施虐所带来的掌控感。每一次小羊羔因剧痛而痉挛、每一次它因恐惧而失禁、每一次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徒劳奔逃又被轻易抓回……这些都像烈酒,暂时麻痹着她心中那啃噬灵魂的空洞与不甘。她甚至微微俯身,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恐惧的气息,喉咙里发出一声几近满足的喟叹。看着那小小生命在自己掌心下痛苦挣扎、走向绝望,让她产生了一种扭曲的幻觉——仿佛自己不是那个被忽视、被轻视的可怜虫,而是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强者。

      “凭什么……”她盯着那双因剧痛和恐惧而圆睁的、水汪汪的羊眼,无意识地低喃出声,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怨毒。这声低语并非对小羊,而是穿透了时空,直指那个她永远无法企及、却占据着家主全部心神的“姐姐”。“凭什么她死了,就能让你念念不忘千年?凭什么你为她可以不惜一切,甚至与狐族开战……而我呢?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看到了吗?家主!”她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嫉恨交织的光芒。折磨这小羊羔的快感,与心底那巨大的、无处宣泄的不公感形成了病态的共振,让她在施虐的巅峰,反而感受到更刺骨的凄凉与愤怒。

      “姐姐……”她盯着小羊羔,眼神却仿佛穿透了它,看到了那个画像中的女人,“你那么高贵,那么完美……若你此刻在这里,会怎样死去?是优雅从容?还是……也如这般卑微、无助、痛苦?”这个念头让她更兴奋了,一种亵渎神圣般的快感涌上心头。仿佛折磨这无辜的小生命,就是对画像中那完美存在的一种间接的、扭曲的报复。她猛地扼住小羊羔的脖颈,将它整个提离地面,看着它四蹄在空中徒劳地蹬踹,窒息让它的小嘴徒劳地开合,眼珠因缺氧而暴突。红姨脸上那因施虐而生的、近乎迷醉的神情,与眼底深处无法掩饰的痛苦和嫉妒,形成了极其矛盾而恐怖的画面。

      就在这病态的快感和内心的煎熬达到顶点时,门外传来了女儿李月欣的声音:“妈,中午吃羊肉吗?给我弄个烤全羊吧,好久不吃有点馋了。” 这声音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红姨的动作猛地一滞,眼神中的疯狂瞬间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断的烦躁和被窥见内心的羞恼。

      “月欣,我们是狼族,如果总是和凡人一样要吃熟肉,那很快咱们就没有狼性了。”她几乎是恶狠狠地、用一种近乎宣告的语气回应道。话音落下的瞬间,长久压抑的怒火与被轻视的怨恨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最后一丝戏弄的耐心。她猛地低下头,森白的獠牙再无丝毫犹豫,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暴,精准而凶狠地咬穿了小羊羔脆弱的脖颈!

      咔嚓!骨骼碎裂的轻响令人牙酸。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出来,有几滴甚至飞溅到了红姨冰冷的面颊上。小羊羔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那双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睛迅速失去了光彩,变得空洞无神。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红姨抬起头,脸上、唇边沾染着刺目的鲜血,在昏暗的光线下,宛若刚刚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恶鬼。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恢复了那种惯有的、带着高傲的冰冷,仿佛刚才那场暴虐的宣泄与内心巨大的矛盾从未发生过。只有那浓重的血腥味和地上迅速冷却的小小尸体,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残暴与扭曲。这短暂的施虐带来的扭曲慰藉,终究无法填补她内心深处那道因嫉妒和不公而撕裂的巨大伤口,反而让她的灵魂显得更加空洞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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