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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南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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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的广播声听起来遥远而模糊。南宫耀看着眼前即将通过安检的顾砚，心里堵得厉害，像塞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周围是喧闹的送别人群，更衬得他们之间的沉默有些窒息。
“行了，就送到这吧。”顾砚停下脚步，转过身。他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只是目光在南宫耀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哦……好。”南宫耀努力想扯出一个像往常一样灿烂的笑容，却觉得嘴角有点僵硬，“到了那边，常联系啊！听说国外食堂很难吃的，你别饿瘦了。”他试图用惯常的插科打诨来冲淡这浓重的离别愁绪。
顾砚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唇角：“嗯。”
简单的回应后，又是沉默。机场的空调似乎开得太足，吹得人皮肤发凉。
“那……”南宫耀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祝你前程似锦？太官方了。我会想你的？……好像有点太肉麻了。
顾砚看着他难得一见的无措模样，插在裤袋里的手微微握紧。他想说点什么，想做的更多，但最终只是抬起手，极其克制地、轻轻拍了一下南宫耀的肩膀。
“走了。”
说完，他不再犹豫，利落地转身，刷卡，走进了安检通道，一次都没有回头。
南宫耀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决绝的、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尽头，心里空了一大块。肩膀上被拍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触感，和顾砚平日里冰冷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忽然意识到，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再一转头就看到这个人了。不能再顺手抢他的水喝，不能再被他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嫌弃话多，不能再在遇到难题时理所当然地把题目塞过去……
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的失落感，重重地击中了他。
另一边，顾砚在坐上飞机，关闭手机之前，最后看了一眼屏幕。屏保是毕业那天他偷拍的，南宫耀在阳光下笑着和别人打闹，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屏幕，眼底冰封的寒意渐渐融化，露出其下深沉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贪恋。
距离和时间，会酝酿出两种结果：疏远，或者更深沉的渴望。
对顾砚而言，只会是后者。
他知道，他的暗恋，从这一刻起，才真正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