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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搬到城里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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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见到他，有些意外地问：“简舟，怎么还没回去休息？爬了一夜山不累吗？”
沈简舟关上门，将陆遇安失忆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知。
“失忆？这……真是无巧不成书了，”陈松脸上难掩惊讶，“现在情况更复杂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能查到他确切的手术地点。”
沈简舟眉头微蹙：“如果查不到，等到项目后期向公众公布合作者信息时，我们该怎么解释？”
陈松叹了口气：“如果实在查不到，我们恐怕只能向公众如实说明情况。”
“可这样太被动了，”沈简舟不赞成道，“网络舆论环境复杂，很容易被有心之人带节奏。一个身份存疑的合作者，很可能让整个项目的公信力受到质疑。”
陈松：“那你的想法是？”
“不知道……”沈简舟暂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我们还是优先寻找手术的地点，实在不行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我会动用所有资源去查，”陈松语气凝重，“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白，”沈简舟告辞离开，“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陈松：“好，明天见。”
***
二部最近的气氛有些微妙。
他们原本听说沈简舟找来的那个“榴莲味”合作者的信息素平稳得诡异，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瞧一部怎么收场。
没想到对方出去爬了个山，回来的数据显示很完美，把困扰的难题解决了。
何芷柔看着一部的成功，语气酸溜溜的：“嘁，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搞这么大阵仗，又是烤全羊又是夜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项目组改行搞旅游团建了呢。”
“项目经费倒是没少花，就不知道最后能不能真搞出点东西，别是雷声大雨点小。”
一个稍微清醒些的二部成员说：“芷柔，你还是少说两句吧。一部要是真能攻克这个难题，研发成功新型抑制剂，对我们清源整体是好事，大家也都能分到好处。毕竟都在一个研究所，一荣俱荣。”
“好处？”何芷柔被这话一噎，更不高兴了，“我们能分到什么好处？不过就是年底评优、奖金分配的时候，风头和高额奖金又全是他们一部的！我们累死累活跟进常规项目，到年底连汤都喝不上热的！”
那位同事张了张嘴，看着何芷柔一脸的不忿，最终也没再说什么。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在这种时候说出来，他也没法接话。
何芷柔的好姐妹小雨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喊道：“何姐！你过来一下！”
何芷柔正心烦，没好气地问：“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小雨没有明说：“姐，你先过来再说。”
何芷柔只好和她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小雨神秘兮兮地说：“我刚刚想办法弄到了一部那个新合作者，陆遇安的详细体检报告！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就是那个榴莲味信息素的Alpha？”何芷柔来了精神，“发现什么了？快说！”
小雨把自己的手机屏幕递到她眼前，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姐，你看这里！‘腺体手术史’，时间推断是初高中阶段！”
“腺体手术？”何芷柔迅速扫过那几行字，“他有过先天性疾病吗？不对啊，可他既然能被一部选为重要项目的合作者，身体素质筛查应该没问题才对，不可能有重大健康隐患吧？”
小雨：“报告上显示没有检测到任何相关的先天疾病史或后遗症，他目前健康状况良好。”
“没有先天疾病，那他做腺体手术的目的……难道他以前是Beta？”何芷柔猜测道，“如果真是这样，在国内非医疗目的的改变第二性别手术可是明令禁止的！这可是违法的！”
小雨迟疑道：“但他如果在国外做的手术，应该就不算违法了吧？”
“国外做手术？怎么可能？”何芷柔手指点着报告的另一处，“你看看他这背景调查。父母信息栏空白，没有稳定工作，每个月还能领到政府发放的那点微薄的‘待业居民生活补助’。”
“就这经济条件，他哪来的钱跑去国外做昂贵的腺体手术？这根本说不通！”
“也对哈，”小雨恍然大悟，“那这……”
“可算是被我逮到把柄了！”何芷柔仿佛握住决胜的筹码，“一部这次找来的这个‘宝贝’合作者，身份来历有大问题，有违法嫌疑！这就是个污点，我必须得把这事捅出来。”
“不过怎么把这件事捅出来呢……我得好好想想。”
***
两天后的下午，陆遇安拎着行李箱，乘坐客车抵达Z市。沈简舟提前到车站接他，两人先去了中介那里，将部分中介费拿回。
随后，他们来到沈简舟那套房子。房子位于一个安静的小区，楼层不高，采光却极佳。房间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唯独缺乏生活气息，空气带着久未通风的沉闷。
陆遇安开窗通风：“这房子条件这么好，小高层视野开阔，环境也安静，感觉比你现在住的地方强。怎么不自己住这儿？”
沈简舟走到窗边，指着远处的清源：“这里离清源太远了。早上如果遇上堵车，一趟下来起码半个小时，时间上不划算。”
陆遇安在收拾行李，沈简舟本想帮忙，却被他拦住了：“我自己来就行，你一会不是还要回去上班吗？”
“不着急，”沈简舟看了眼时间，“我再待一个小时走也可以。”
“那也不用帮忙，你坐着歇会儿吧。”陆遇安说着，继续整理衣物。
沈简舟便在一旁坐下，和他介绍起周边的环境，哪个商场离这里最近，往哪里走能到公园等等。
陆遇安一边听着，一边无意识地扫视书架。在一排崭新的专业书籍中间，一个突兀的旧纸箱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什么？”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陆遇安捧出那个陈旧的纸箱，打开发现，里面是厚厚一叠照片，被细心地整理过，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着。最上面是一张彩色照片，边角已经略显泛黄。
“这是……”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最上面那张照片。
照片里是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背带短裤，站在一棵大树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和挺翘的鼻梁已经能看出日后俊秀的轮廓。
这孩子……是沈简舟？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
小时候就这么好看，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这张是在哪里拍的？院子里的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咦，原来在这里，我还以为没有了呢，应该是我老妈放在这里的。”沈简舟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他很喜欢这些学生时代的照片，虽然家里的平板也有，但纸质照片和电子照片还是不一样，前者更适合回忆。
陆遇安吓了一跳，一抬头才发现沈简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超乎寻常，照片里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边。
他什么时候靠这么近的？
这个距离……是不是太近了点？
沈简舟完全没有意识到距离的问题，他的注意力全在照片上。
他微微俯身，将一叠照片码成一排：“这张是我的小学毕业照，这个站在第三排正中间的人是我；这张是我初三参加化学竞赛的时候拍的。那天实验出了点小意外，我的白大褂被染了一块，回去被我妈说了好久。”
陆遇安顺着他的手指依次看去。小学毕业照上，沈简舟戴着红领巾，胸前别着三道杠的臂章，神情严肃得像个小干部。初中时的他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在实验室里举着试管，专注的模样和现在工作的状态如出一辙。
白大褂被染了……想象不出来他手忙脚乱的样子。
化学竞赛？原来他从小就这么优秀。
这种人生轨迹，和我完全不一样。
不过……确实很好看。
陆遇安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失常，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照片上，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沈简舟又拿起另一张：“这是大学开学典礼，我代表新生发言。那天特别热，我也很紧张，演讲稿都被手心的汗浸湿了。”
陆遇安垂眸看着照片，他完全没看出照片里的沈简舟哪里紧张了。
他也会紧张？
还以为他永远都那么游刃有余。
……等会，我在想什么？
“这张是……”沈简舟正要继续介绍，却发现陆遇安正盯着自己出神，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
沈简舟这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他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半步：“怎么了？”
陆遇安慌乱地低下头，假装整理照片：“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照片挺多的。”
他刚才是不是也愣了一下？
那个后退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我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沈简舟帮着把散落的照片重新整理好，放回纸箱：“你放心，我妈平常不会过来，现在她没有这边的钥匙了。”
陆遇安：“好。”
虽然嘴上这么应着，但他的心却始终没能平静下来。直到沈简舟离开去上班，关门的余音在玄关消散，他独自站在客厅里，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
刚才沈简舟靠近的时候，那股味道一下子就把他包围了……
奇怪，陆遇安之前明明也没觉得雪松味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相对他的榴莲味来说要好闻而已。
可现在光是回想起来，就觉得……有点上瘾。
陆遇安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奇怪的念头。
不对啊，我是个直男啊。
直男会这么在意另一个男人的信息素吗？还会觉得好闻到上瘾？
这不对劲吧……
可是，真的很好闻啊……
停！打住！陆遇安你清醒一点！
正当他陷入自我挣扎时，手机响了，是朱子澄发来的语音：“陆哥，你今天啥时候来Z市？如果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和小刘去接你。”
陆遇安按下语音键：“不用，你们沈哥已经接我了，我都在他家把行李收拾完了。”
朱子澄的回复道：“好吧，我俩晚了一步。那陆哥，你今天要是方便的话，抽空来清源抽个血呗，用于采样。”
陆遇安：“还要抽血？”
“没事，就抽一点点，”朱子澄解释道，“主要是为了分析信息素在血液中的基础浓度，和体表采集的数据做对比，这样模型会更准确。”
陆遇安听不懂，只知道要抽血：“好，那我一会过去，到了给你发消息。”
朱子澄：“好嘞！”
放下手机，陆遇安深吸一口气。雪松的味道似乎还若有若无地飘在空气里，他忍不住又深深吸了一口。
坏了，好像真的有点上瘾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