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空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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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宫墙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
“怎的这一路连个人影都无？”我未停下脚步，随口挑头问她
“娘娘有所不知，这西宫一带本就偏僻，如今又过早，宫人多在各宫当差，故而清净些”
“算了你领路去德妃那儿”我不想再耗费我的腿去走没有意义的路，只抬手示意她继续引路
又走片刻，眼前现一片月洞门，往里望植株腊梅，暗香浮动
可侍女并未从月洞门穿过，反倒绕着墙边的回廊往另一侧走
竟是需要从景观园子里穿过吗，心下了然，又是皇帝安排的，还故意绕远，有什么用吗，并未开口依旧跟着一同
转道朱红廊柱，前方传来细碎说话声，夹杂着轻笑
走近些，便见宫妃模样的女子正倚在廊下的石凳上闲谈，正凑在一处说着什么，眉眼间是促狭
“……不过啊，有些人心比天高，总想着攀龙附凤，到头来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说着，我走着，恰好与我对上
她脸上的笑僵住
旁边两个倒是反应过来，起身给我行了个没必要的礼节，这里的人都这么无趣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们模样什么也不想说，看起来他们并不能支配我任何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步，从亭子边走过
“大胆！”
呦，喊我了
转头看看是谁
竟是最右边那个，她不是位不及我么
“干什么”我故意讲的很大声，她似乎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郡君何曾予郑婕妤见礼?”
不知道谁的侍女开口了，婕妤高吗？不知道没听过
转身想走，突然灵光乍现又转回来
去别人屋子里万一要打我怎么办，在这空旷可以跑，不行再去找德妃
不禁想感叹自己聪明，我不信他安排的人还能管到别人头顶上
“你们两个不也是没有……行见礼吗！”见礼是什么，她蹲的那一下吗，真无聊见面还要蹲一下
“郡君娘娘何至如此无礼?”
好，另一个也开口了，只剩她们所谓的郑婕妤还在端着架子装好人
“端着装什么”真不想看她，速战速决
“大胆！怎敢对婕妤娘娘如此无礼！”
荒唐又可笑
“无礼？方才你们在廊下嚼舌根时，怎不想着礼字？”
所谓的郑婕妤终于不再端着
“郡君这话，倒是诛心了。本宫与妹妹们不过是闲谈几句，怎就成了嚼舌根？
倒是你，见了本宫不行礼，还口出狂言，莫非是仗着陛下的几分恩宠，便忘了宫规不成？”
“哦，所以呢？”
“本宫乃是正三品婕妤，你竟敢如此放肆！来人，掌嘴！”
音刚落，两位侍女就从廊柱后走了出来，垂手立在她身侧，只等她一声令下便上前
往后退了半步，转身问我的侍女
扬声道：“你看，这就是你家陛下护着的人，她们当着你面就要动手，你要不要去禀报一声问问怎么办再回来?”
那侍女身子一震，可能是有点慌乱，对着前头几人屈膝
“婕妤娘娘息怒，郡君身子刚好些，若是动了气，陛下回来怕是要怪罪……”
“怪罪？”郑婕妤冷笑
“陛下如今远在广陵，难不成还能管到这后宫里来？
再说了，本宫教训不懂规矩的人，陛下只会赞成本宫！”她说着，对着那两名侍女使了个眼色
“动手！”
应声上前，到这就够了，转身就往外跑，来时那边有个湖，园子里种着大片腊梅，枝桠交错，踩着满地的落梅，听着身后怒骂声，生出几分久违快意
方才争执像一把火，烧尽了这些日子压在我心头的沉闷
从浅岸没进去，这水冻的人生疼
索性顶着水力道抬腿迈了几步，直到水没过眼眉，呛入鼻子里忍不住打阿嚏连续吸水进入
我在这一刻竟然什么也想不起来，话本里都说人死前生命所经历的部分像过戏台一样走过回顾一生
……
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空空，身体空空，只感受被水钳住慢慢被吞掉
…………………………
我猛的睁眼，飘在半空看追上来的人找不到
又看到尸体浮起来被人瞧见捞上来，没人敢给皇帝递消息，可能就是无足轻重，只是那个跟在薛玉蕊身边的侍女护着她的身体在瑶台
再然后是……?
皇帝回来了，入物询思中是记不得任何，现在想想她这时候是政和十二年，十二年有什么来着我想想……
画面一转，我竟然还没出去
还有下一场吗？
画面被蒙上雾气一般，起手捏决将其乘清
………………
“小衡，汴京远还是太阳远?”
“太阳！”小孩兴冲冲的对对面的小女孩说着，年仅12岁的赵衡第一次回答
“见过有人从汴京来，却没有见过有人从太阳来！”
………………
“汴京远，因为抬头可以见到太阳，却见不到汴京”
举目见日，不见汴京，不见你
17岁的赵衡醉酒对月华，念念着那个带他一起爬墙头的小女娃
汉王挑起矛盾，皇帝卧病，他的身边被安排了个伴读，所谓的伴读不过是从乡野随便找了个年纪相仿的人来
他没有像哥哥们那样精挑细选世家子弟中的伴读，而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野小子
赵衡很讨厌他，不和他玩不和他一起吃饭
不久汴京传来消息，陈王昱王接连身死
他母妃说被人无视遗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却很失落，在院里捶着脑袋
直到付桓在后面给他摁背，他觉得很舒服问付桓为什么这样殷勤
“这是替你疏通，你这里堵的很厉害”
他第一次认识这样一个人，往后的日子两个人渐渐都打开话匣
直到有一天付桓跪在他面前
告诉他想成为他手里的刀，替他斩断这乱网
再然后没什么看头，两个人拉拢汴京官员，付桓又偷偷的把汉王世子毒死嫁祸给卫王，卫王就跟汉王反目，结果渔翁得利汉王被临王杀了，临王把卫王杀了，传进宫里的消息是临王把所有人杀了并且皇帝的病就是由临王动手脚才一直不好还加重，皇帝气极也没有考究就让人在大殿砍了临王脑袋，后来辗转觉得没有人继承大统，想在世子里面选，然后大太监就提醒了：在封地还有两位皇子
欸那就是赵衡了，因为另一个才十岁，然后赵衡就被急召回去
回去后他先查了薛家下落，原来因为被官场刁难迁去边处，其实他心里是落下了大石头
其实薛父早就认出了赵衡是哪个从前一块玩的疯小子，小孩记不得难道大人还记不得吗，所以他只叫保重
（比较绕，就是因为皇子多所以皇帝才觉得有恃无恐无所谓少一个多一个，所以才会有未成年去封地）
看的没意思我想出去，可是我出不去，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上次在玉梳里不是付桓死了就直接出来了吗，这怎么还有一段
画面还在继续，赵衡念着跟薛玉蕊两年的接触，他并没有说自己是那封地的小王，所以薛玉蕊才不会王往那边想，全是俩人的旧回忆
没意思，我尝试找其他出路
白茫茫的一片，没有边界没有阻隔
试了好几种组合术法，都没办法将我脱离
画面转色，是政和十二年付桓身死，根本没有信号，是皇帝藏住半个时辰才来的救驾
付桓说的只是为了安抚罢
怪不得他要以身博，之前还觉得他痴傻，原是我从没看清
皇帝封好棺，让人一路抬回汴京
……
清理余党后力疲将自己关在紫宸宫
直到有人来禀告，其实打扰他时他想直接砍了内宦，可是来报消息是薛氏身死赵德妃在外请罪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