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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卧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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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缉毒支队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烟味和咖啡味混合的气息。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晚上十点，大部分同事都已经下班，只有少数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
陆承屿、江赴野和赵磊坐在会议室里，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一叠厚厚的卷宗，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小时，从下午报道到现在，就没离开过会议室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第一个任务？”赵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看着卷宗封面上“‘幽灵’贩毒集团专案”几个大字，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卧底？我们三个刚毕业的新人？”
坐在主位上的是缉毒支队的支队长，张建军。他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他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了他的脸“没错，就是你们三个”
张建军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继续说道：“‘幽灵’集团是我们盯了半年多的一个贩毒团伙，行事极其隐蔽，组织结构严密，我们安插进去的几个线人都先后失联了，至今杳无音信。我们怀疑，他们内部有非常严格的审查机制，而且反侦察能力很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陆承屿、江赴野和赵磊三人，“之所以选择你们，一是因为你们刚毕业，没有在缉毒系统留下任何记录，不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二是因为你们在警校表现优异，无论是格斗、射击还是心理素质，都符合卧底的要求”
陆承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张队，我们没有任何卧底经验，直接深入这样一个危险的团伙，会不会太冒险了？”
“冒险？”张建军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缉毒工作哪有不冒险的？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根据线人最后传回的消息，‘幽灵’集团近期可能会有一笔大交易，数量非常惊人，如果不能及时阻止，这些毒品流入社会，后果不堪设想”
江赴野一直沉默地看着卷宗里的资料，这时忽然开口：“我们的身份和任务具体是什么？”
张建军点了点头，将三份伪造的身份档案推到他们面前：“这是为你们准备的新身份，陆承屿，你叫‘阿屿’，是一个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钱，走投无路想靠贩毒翻身的混混，江赴野，你叫‘阿野’，是‘阿屿’的发小，在道上混了几年，有点身手，为人讲义气。赵磊，你叫‘胖子’，是‘阿屿’和‘阿野’的跟班，负责跑腿和打探消息”
他指着卷宗里的一张照片，“这个人叫‘刀疤’，是‘幽灵’集团在本市的一个小头目，负责招募新人。你们的第一步，就是想办法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打入‘幽灵’集团内部”
赵磊拿起自己的身份档案，看着上面伪造的经历，咽了口唾沫：“张队，我们怎么才能接近刀疤啊？我们连他在哪里活动都不知道”
“我们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张建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五千块现金，是你们的‘启动资金’ 明天晚上八点，在‘夜色’酒吧，会有人跟你们接头，他会告诉你们具体的行动方案。记住，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是‘阿屿’、‘阿野’和‘胖子’，不再是警察。你们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自己的新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卧底工作非常危险，随时都可能面临生命危险，你们的通讯设备会受到严格监控，只能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使用加密频道和我们联系。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无法联系组织，可以启动这个”
张建军递给他们三个小巧的黑色按钮，“这是紧急信号发射器，只要按下，我们就能接收到你们的位置信息，但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使用，因为一旦使用，就意味着你们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这会给你们带来极大的危险”
陆承屿、江赴野和赵磊接过信号发射器，紧紧握在手里。那小小的按钮，仿佛有千斤重，承载着他们的生命和任务的成败
“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张建军站起身，“你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准时接头。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冷静，活着，才能完成任务”
走出缉毒支队的大楼，夜色已经很深了，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真没想到，第一个任务就是卧底”赵磊搓了搓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我现在心跳得飞快，感觉像是在做梦”
陆承屿看着远处的夜空，星星很少，只有一轮残月挂在天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这不是梦，是我们的责任”他转头看向江赴野，“你有什么想法？”
江赴野的眼神很平静，“按照计划行事，谨慎一点，刀疤既然是小头目，肯定很狡猾，我们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他顿了顿，“还有，我们三个要互相照应，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单独行动”
“没错！”赵磊用力点头，“我们是‘铁三角’，一定要一起完成任务，一起活着回来！”
三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他们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陆承屿、江赴野和赵磊按照约定，来到了“夜色”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嘈杂，震耳欲聋的重低音让人的心脏都跟着跳动，舞池里挤满了人，男男女女扭动着身体，享受着夜晚的狂欢。空气中弥漫着酒精、香水和烟草混合的味道，让人有些窒息
“真难闻”赵磊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别说话，注意观察”江赴野低声提醒道。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头发故意弄乱了一些，看起来确实像个在道上混的人，陆承屿则穿着一件破旧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带着一丝颓废，符合“赌徒”的身份。赵磊则穿着一件花衬衫，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扮演着“跟班”的角色
三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三杯啤酒。陆承屿假装喝酒，眼睛却在四处扫视，寻找着接头人的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离八点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大约二十五六岁，长得很漂亮，眼神却很锐利，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女人径直走到三人面前，将一杯鸡尾酒放在桌子上，“三位是来找人的？”
陆承屿心中一动，知道这应该就是接头人。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找刀疤哥”
女人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跟我来”
三人对视一眼，跟着女人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酒吧的后门，后门外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光线很暗，两边堆满了垃圾，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女人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三人，“我是刀疤哥的手下，叫‘红姐’”她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刀疤哥说了，想跟着他混，得先证明你们的诚意”
“什么诚意？”陆承屿问道。
红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些白色的粉末，“这里是‘货’，你们把它送到指定的地点，交给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只要你们完成了这个任务，刀疤哥就会考虑见你们”
陆承屿看着那个塑料袋，心中警铃大作。这明显是一个考验，如果他们真的运送毒品，就违反了警察的纪律；但如果他们拒绝，就会立刻引起红姐的怀疑，任务也就失败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江赴野忽然开口：“没问题，不就是送点东西吗？小意思。”他接过塑料袋，塞进了自己的夹克口袋里，“地址在哪里？”
红姐看了江赴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地址在这张纸条上，记住，只能你们三个人去，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耍任何花样。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后果自负。”她将一张纸条递给江赴野，“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三人拿着纸条，离开了小巷。走出酒吧，赵磊立刻紧张地问道：“江队，你怎么真的接了？那可是毒品啊！”
“不接怎么办？”江赴野看着纸条上的地址，“拒绝的话，我们就暴露了。放心，我不会真的把毒品送过去的”他顿了顿，“我们先按照地址过去，看看情况，再想办法。”
陆承屿点了点头，“也好。不过我们要小心，红姐肯定在后面跟着我们，监视我们的行动”
三人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工厂很大，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几盏破旧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就是这里了”江赴野停下脚步，“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应该就在里面”
陆承屿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很偏僻，很适合埋伏。我们进去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工厂，里面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走到工厂的中央，他们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
“东西带来了吗？”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江赴野往前走了一步，“带来了，人呢？”
男人缓缓转过身，陆承屿和江赴野的瞳孔瞬间收缩——这个男人，竟然是缉毒支队的一名老警察，李军！
“李叔？怎么是你？”陆承屿惊讶地说道
李军笑了笑，“是张队让我来的。红姐确实在后面跟着你们，我们必须演得像一点，才能让她相信”他接过江赴野递过来的塑料袋，打开看了看，“很好，你们通过了第一关”
就在这时，工厂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李军脸色一变，“红姐来了，你们赶紧藏起来！”
陆承屿、江赴野和赵磊立刻躲到了旁边的机器后面。很快，红姐就走进了工厂。
“东西呢？”红姐看着李军，问道。
李军将塑料袋递给她，“在这里，人呢？”
“刀疤哥说了，只要东西没问题，明天晚上八点，还是在‘夜色’酒吧，他会亲自见他们”红姐接过塑料袋，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我走了”
红姐转身离开了工厂，等她走后，李军才从机器后面走出来。
“怎么样？没暴露吧？”李军问道
“应该没有。”陆承屿摇了摇头，“红姐看起来很满意”
“那就好”李军松了口气，“明天见刀疤的时候，一定要更加小心，刀疤这个人疑心很重，而且心狠手辣，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他顿了顿，“张队已经在外面安排好了人手，一旦你们遇到危险，我们会立刻支援”
三人点了点头，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离开废弃工厂，已经是深夜了。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都很复杂
“没想到接头人竟然是李叔。”赵磊感慨道，“张队想得真周到”
“这只是第一步”江赴野的语气很严肃，“明天见刀疤，才是真正的考验。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能有任何差错”
陆承屿看着江赴野，“你放心，我们会一起努力的”
回到住处，三人都没有睡觉，而是在反复演练明天见到刀疤时的言行举止，确保不会露出任何破绽，他们知道，明天的见面，将决定整个卧底任务的成败，甚至关系到他们的生命安全
第二天晚上八点，陆承屿、江赴野和赵磊准时来到了“夜色”酒吧
这一次，红姐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直接带着他们上了酒吧的二楼，走进了一个包厢
包厢里很豪华，装修得金碧辉煌，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旁边站着几个保镖。他大约四十多岁，眼神阴鸷，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
“刀疤哥，人带来了”红姐恭敬地说道。
刀疤抬起头，目光在陆承屿、江赴野和赵磊三人身上扫过，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就是你们三个想跟着我混？”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丝威严
陆承屿往前一步，按照之前演练的那样，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刀疤哥，我们兄弟三个走投无路，想跟着您混口饭吃，求您给个机会”
刀疤冷笑一声，“混饭吃？没那么容易。我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想要跟着我，得有真本事。”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保镖，“阿力，你跟他们玩玩，让我看看他们的本事。”
那个叫阿力的保镖立刻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看起来很能打“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赵磊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陆承屿和江赴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请指教”江赴野说道
话音刚落，阿力就猛地冲了过来，一拳朝着江赴野的胸口打去，江赴野反应很快，立刻侧身躲开，同时伸出右手，抓住了阿力的手腕，顺势一拉，将阿力甩了出去
阿力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再次冲了上来，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凶猛，拳拳都朝着要害打去，陆承屿也加入了战斗，两人配合默契，一攻一防，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赵磊看着两人和阿力打斗，也鼓起勇气冲了上去，虽然他的身手不如陆承屿和江赴野，但也能起到一些干扰作用
几分钟后，阿力被陆承屿和江赴野联手打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刀疤看着三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有点本事”他顿了顿，“既然你们通过了考验，那从今天起，就跟着我混吧”
陆承屿、江赴野和赵磊心中一喜，知道第一步已经成功了“谢谢刀疤哥！”
“别高兴得太早”刀疤的脸色沉了下来，“跟着我混，就要守我的规矩。第一，绝对不能背叛我；第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第三，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如果违反了任何一条，后果你们知道”
“是，我们记住了”三人齐声说道
“很好”刀疤点了点头“红姐，先带他们下去，安排一下住处，明天早上八点，到这里来集合，我有任务交给你们”
“是，刀疤哥”红姐应了一声，带着三人离开了包厢
走出包厢，三人都松了口气。他们知道，虽然成功打入了“幽灵”集团内部，但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红姐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区里，给了他们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这里就是你们的住处。记住，没有命令，不许随便外出，每天的饭菜会有人送来”她顿了顿，“还有，房间里有监控，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刀疤哥的监视之下，别耍什么花样”
说完，红姐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很简陋，家具很少，只有几张床和一个桌子，陆承屿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看着外面的街道，眼神很凝重
“监控？”赵磊有些紧张“那我们岂不是没有一点隐私了？”
“这很正常”江赴野坐在床上，“刀疤疑心很重，肯定会监视我们。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露出破绽，他就不会怀疑我们”他顿了顿，“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取得刀疤的信任，然后找到‘幽灵’集团的核心证据”
陆承屿点了点头，“没错，我们现在是‘阿屿’、‘阿野’和‘胖子’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真正融入这个犯罪集团了”
三人都沉默了，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充满艰难和危险，但他们没有退缩的余地，只能一步步往前走，深入深渊，寻找光明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月亮也躲进了云层里，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