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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兄弟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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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一家格调优雅的高级西餐厅内，柔和的钢琴曲流淌在空气中。靠窗的最佳位置，沈予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便服，身姿依旧挺拔，与周围放松的氛围有些微妙的格格不入。他提前到了十分钟，这是他的习惯。
他正在等他唯一的弟弟，沈庈。
兄弟俩快一个月没聚在一起吃饭了。不是沈予满世界飞着处理“公司事务”（其中大多涉及顾氏的灰色地带），就是沈庈埋在实验室里，为了那个该死的课题废寝忘食。
沈予看了看腕表，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沈庈很少迟到。
就在这时，餐厅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简单卫衣和牛仔裤、背着双肩包的年轻男孩匆匆走了进来，他气质干净，脸上带着歉意，正是沈庈。
“哥！对不起对不起，实验数据临时出了点问题，收拾完就赶紧跑过来了。”沈庈在沈予对面坐下，气息还有些微喘。
沈予看着弟弟额角细微的汗珠，那点不悦瞬间消散，将早已点好的、沈庈最爱喝的柠檬水推到他面前。“慢点，不着急。”
他的声音比起在顾老爷子面前，少了十分的冷硬，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菜品陆续上齐，兄弟二人边吃边聊。大多是沈庈在说，兴奋地讲着他的课题进展，实验室的趣事，还有学校里的一些八卦。
沈予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问一两个问题，目光落在弟弟神采飞扬的脸上，冷硬的唇角会微微放松。
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充满学术、朋友和简单烦恼的世界。沈予默默地想。
“……所以啊，我们那个学长，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特别嚣张那个李铭，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老实了，见到祁时都绕着走，真是奇了怪了。”沈庈切着牛排，随口说道。
“祁时？”沈予拿着刀叉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这个名字，在今天早上刚呈递到他桌上的那份加密档案里，占据着核心位置。
“对啊，就是我那个朋友，我跟你提过的，长得特别好看但是总冷着脸的那个。”
沈庈没注意到哥哥细微的反应，继续说着，“他最近好像也挺顺的，之前总抱怨打工的地方有人刁难他，现在好像也没听他提起了。就是看着还是那么累，唉……”
沈予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状似无意地问道：“你这个朋友……是在‘午夜浮城’打工？”
沈庈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哥，你怎么知道？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他在哪儿打工啊？”
沈予面色不变，语气平淡：“偶然听人提起过。那地方环境复杂，你让他自己多注意。”
“是啊，我也跟他说过，可他没办法，他除了自己的学费，还要养弟弟嘛。”
沈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同情，“哥，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朋友来了？”沈庈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奇怪，他哥哥向来对他的社交圈不感兴趣。
“随口问问。”沈予重新拿起刀叉，将话题引开，“你最近生活费够用吗？课题如果需要打点，不用省钱。”
成功地用金钱话题转移了沈庈的注意力后，沈予的目光却微微沉了下去。
祁时……
沈予不希望弟弟卷入任何与顾氏相关的麻烦中。如果那个祁时真的出了问题，以沈庈重情义的性格，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这顿兄弟聚餐的后半段，沈予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