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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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校园弥漫着初夏的气息，梧桐树的叶子已经长得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距离沈酌的生日还有一周，实验室的师妹偶然问起他要怎么庆祝时，他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过生日”。
这倒不是客气话。沈酌从小就对生日没什么特别的期待，父母都是注重效率的科研工作者，家里的生日通常就是一起吃顿饭，甚至有时因为工作忙而直接略过。久而久之，他也养成了不过生日的习惯。
但秦屿显然不这么想。
生日前三天，沈酌就发现秦屿开始神神秘秘地忙碌起来。经常对着手机窃窃私语，收到消息时会立即躲到一旁回复，晚上也总找借口不跟他一起去图书馆。
“学长，今晚我们课设小组要赶工，得通宵！”周三晚上，秦屿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眼神却不太敢与他对视。
沈酌看了他一眼，没有戳穿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注意休息。”
“知道啦！”秦屿如蒙大赦般溜出实验室。
生日当天早晨，沈酌像往常一样准时醒来。手机里已经收到了几条家人发来的祝福短信，他简单回复后便准备去实验室。刚打开房门，就看见秦屿端着早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过分灿烂的笑容。
“学长早安！生日快乐！”他把托盘举到沈酌面前——煎蛋、烤吐司、水果，甚至还有一杯手冲咖啡，摆盘精致得不像出自他之手。
沈酌有些意外：“你起这么早？”
“特殊日子嘛。”秦屿跟着他走进房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吃早餐，“味道怎么样？我特意跟食堂阿姨学的煎蛋技巧。”
“很好。”沈酌尝了一口，火候确实掌握得不错。
一整天，秦屿都表现得异常正常。正常地上课，正常地来实验室送下午茶，正常地约他吃晚饭。沈酌几乎要以为他真的不打算做什么特别安排了。
直到晚上七点，秦屿说要去校门口取快递，让沈酌在实验室等他。半小时后，他发来消息：【学长，能来实验楼天台一下吗？有点急事。】
沈酌微微蹙眉，但还是起身走向天台。推开天台门的瞬间，他愣住了。
平日里空旷的天台被精心布置过，串灯在暮色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组成一个“Happy Birthday”的字样。中间摆着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小桌，上面放着蛋糕和晚餐。实验室的师兄妹们、周明，甚至还有秦屿的几个好朋友都站在那儿，看到他出现，齐声喊道：“生日快乐！”
秦屿站在人群最前面，手里拿着一小束向日葵，笑得有些紧张：“学长，惊喜。”
晚风轻拂，串灯在渐深的暮色中轻轻摇曳。沈酌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生日场面，更没想到秦屿会为他准备这些。
“你小子可以啊！”周明用力拍了下秦屿的后背，“瞒得够严实的！”
师妹笑着补充：“沈哥，秦屿为了这个惊喜准备了好久呢，连我们都差点没瞒住。”
秦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花递给沈酌：“学长，生日快乐。希望你喜欢这个安排。”
沈酌接过那束向日葵，金黄的花瓣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他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目光落在秦屿身上：“谢谢，我很喜欢。”
众人欢呼着围上来，催他许愿吹蜡烛。蛋糕是简约的巧克力口味，上面用奶油写着“祝学长科研顺利”的字样，一看就是秦屿的风格。
吹灭蜡烛后，大家开始分蛋糕。周明凑到沈酌身边，压低声音：“沈哥，你是没看见秦屿这几天忙成什么样，为了订这个天台场地，差点跟后勤处的大叔吵起来。”
沈酌看向正在给大家分蛋糕的秦屿，他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时不时朝这边瞥一眼，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天台的晚风格外舒适，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大家围坐在一起聊天说笑，气氛轻松愉快。秦屿特意准备了沈酌喜欢的红茶，还根据每个人的口味准备了不同的饮料。
“学长，尝尝这个，”秦屿把一小碟点心推到沈酌面前，“是你上次说好吃的那家店的。”
沈酌尝了一口，确实是记忆中的味道。他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秦屿都记得这么清楚。
随着夜色渐深，朋友们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满天的星光和依然在闪烁的串灯。
秦屿开始收拾东西，动作轻快，嘴里哼着歌。沈酌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开口：“为什么要做这些？”
秦屿停下动作，转过身，表情很认真：“因为想给学长一个特别的生日记忆。”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我知道学长以前不太过生日，但我觉得，生日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因为这一天，世界上多了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晚风拂过，串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的眼神干净而真挚，像天边最亮的那颗星。
沈酌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这是我过得最用心的生日。”
秦屿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笑容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那以后每年我都给学长过生日！要比今年还要好！”
收拾完天台，两人并肩往下走。楼梯间很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荡。走到实验室所在的楼层时，秦屿突然停下脚步。
“学长，其实还有一个礼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本来想单独给你的。”
那是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对简约的银色袖扣，设计成莫比乌斯环的形状，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特别适合学长。”秦屿有些不好意思，“莫比乌斯环，永远循环，没有尽头......就像......”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沈酌明白他的意思。
“帮我戴上。”沈酌把衬衫袖子递到他面前。
秦屿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取出袖扣，手指微微发颤地为沈酌戴上。他的动作很轻，很专注，像是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戴好后，他抬起头，眼中闪着光：“很好看。”
沈酌看着腕间的袖扣，银色的莫比乌斯环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然后他看向秦屿，向前迈了一步。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秦屿的额头。
“谢谢。”沈酌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在寂静的楼梯间里。
秦屿整个人都呆住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眼睛越来越亮，像是盛满了星光。
窗外，五月的晚风温柔地拂过树梢，带来初夏特有的草木清香。实验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只有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还被温暖的夜色温柔包裹。
这个生日没有盛大的派对，没有昂贵的礼物，却有着最用心的准备，最真挚的祝福，和最温柔的惊喜。
而对沈酌来说，最重要的礼物，是那个为他准备这一切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