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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剧情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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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一个糖炒栗子离五百灵石差的还远，喻非掂量着让弟子下山卖板栗得到的几十块灵石，起身又走进了厨房。
这一次他做了很多东西，简易版汉堡，菜包，麻辣烫……数不胜数。
整个宗门都萦绕着一股食物的香气，总算是卖够五百灵石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两位长老欣慰的笑着。他们的这位掌门，也不是一点用没有。
“掌门！李长老！不好了！出大事了！”一声呼喊打破了青云门短暂的美好。
喻非心头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掠过。他快步走出房间，只见一名负责日常采买、与山下村落联系的外门弟子，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脸色煞白，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惊惧之色。
“慌什么！成何体统！”李长老也闻声赶来，沉声呵斥，但眼神同样凝重。
那弟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掌门，长老！黑……黑石派……没了！”
“什么？！”李长老瞳孔猛缩，一步上前抓住弟子的肩膀，“你说清楚！黑石派怎么了？！”
喻非在听到“黑石派”三个字时，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固了。
黑石派……
原书剧情里，被男主楚狂灭掉的第一个门派！
剧情……开始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耳朵却竖得老高，不漏过任何一个字。
那弟子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说道：“弟子……弟子今日去山下集市，听到……听到逃难过来的人说，三天前，黑石派……满门被灭！上到掌门长老，下到杂役弟子，几乎……几乎没几个活口！整个山头都被血染红了！听说……听说是一个穿黑衣的少年干的，手段极其残忍，能……能吸人修为！像个魔鬼！”
穿黑衣的少年！吸人修为！
噬魂功！楚狂！
喻非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书中那冰冷的文字化作血淋淋的现实扑面而来时，那种冲击力依旧让他遍体生寒。他仿佛能闻到那弥漫在黑石山上空的浓重血腥气，能看到那遍地狼藉的尸骸。
这不是游戏，不是故事。这是真实发生的，发生在距离青云门并不遥远的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
李长老听完，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松开弟子，踉跄后退一步，喃喃道：“黑石派……虽然也是末流，但实力比我们青云门还稍强一线，掌门更是炼气大圆满的修士……竟然……一夜之间，满门被灭？！”
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惊骇：“吸人修为……这是什么邪功？！东域何时出了这等魔头？！”
恐慌，如同瘟疫般，瞬间在院子里蔓延开来。闻讯赶来的张长老和其他弟子，听到这个消息，也都面无血色。黑石派的覆灭，就像是在他们这些挣扎求存的末流门派头顶，敲响了一声丧钟。今天可以是黑石派，明天呢？会不会就是青云门？
“可知那魔头……往哪个方向去了？”李长老强自镇定，追问道。
那弟子摇头，恐惧地道：“没人知道……那魔鬼来得快，去得也快，像一阵风……现在山下都传遍了，人人自危，好多小门派都封山闭门了！”
封山闭门？有用吗？喻非在心里冷笑。按照原著，楚狂的崛起之路，就是一条用鲜血和白骨铺就的毁灭之路，躲是躲不掉的。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黑石派被灭，意味着楚狂已经初步掌握了噬魂功，并且开始了他的一统修仙界大业的第一步。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原书里似乎没有明确记载，但按照楚狂那种就近原则和挑软柿子捏的习惯，周边几个实力与黑石派相仿，甚至更弱的门派，都极其危险！
必须掌握更多情报！必须知道楚狂现在的位置和动向！
而且，虽然剧情里青云门不是楚狂灭的，可是被灭门是莫甫阁黑化成为反派的开始！
一个黑化的楚狂就够可怕的了，如果莫甫阁也……
喻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走上前，对那惊魂未定的弟子沉声道：“你做得很好，先下去休息吧。”
然后，他转向李长老和张长老，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两位长老，此事非同小可。我需亲自下山一趟，查明情况。”
“掌门不可！”李长老立刻反对，“山下如今鱼龙混杂，危机四伏，那魔头行踪不明，您岂能亲身犯险！”
张长老也难得地附和：“是啊掌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多派几名得力弟子前去打探？”
“得力弟子？”喻非目光扫过周围那些面带惧色的年轻面孔，最终落在了闻讯赶来、静静站在人群外围的莫甫阁身上。少年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锐利，仿佛一头嗅到了危险气息的幼狼。
“不必了。”喻非摇头，“人多眼杂，反而不便。甫阁，”他看向莫甫阁，“你随我一同下山。”
莫甫阁没有丝毫犹豫，上前一步，躬身道：“是，师尊。”
他的右手还吊在胸前，但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仿佛只要师尊一声令下，刀山火海他也敢闯。
李长老还想再劝，喻非却摆了摆手，语气凝重：“黑石派覆灭，绝非偶然。那魔头能吸人修为，其危害远超寻常邪修。若不尽快弄清其底细和动向，我青云门恐有灭顶之灾。我意已决，不必再言。”
他看着李长老和张长老，眼神深邃：“门派内部，就拜托二位长老稳住局面，加强戒备，在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随意下山。”
见喻非态度坚决，且说得在理，李长老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掌门……务必小心。”张长老也闭上了嘴，只是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多做耽搁，喻非和莫甫阁稍作准备，便即刻下山。
一路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与往日山间的清幽不同，如今的山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偶尔遇到一两个，也是行色匆匆，面带惊惶。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恐惧。
他们首先来到了山下最近的一个，也是消息相对灵通的集镇。
往日还算热闹的集镇，此刻显得冷清了许多，店铺大多关门闭户，街上行人稀少，且都低着头，快步行走，不敢多做停留。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闷感笼罩着这里。
喻非带着莫甫阁，直接找到了集镇上一家兼营客栈和酒肆的铺子——这是三教九流汇聚，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
店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都在低声交谈，声音压得极低，脸上带着惊惧之色。看到喻非和莫甫阁进来，都投来警惕的目光。
喻非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两碗茶水。莫甫阁安静地坐在他身侧，目光看似低垂，实则耳朵微动，仔细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声响。
“……太惨了，听说黑石派上下百来口人，死状极惨，像是被抽干了精气……”
“可不是嘛，我那远房表亲是黑石派的外门弟子，侥幸在外办事逃过一劫，回来看到那场景，直接吓疯了！”
“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手段如此狠毒！”
“听逃出来的人说，是个年纪不大的黑衣少年，眼神跟恶鬼似的，出手狠辣，还能隔空吸人灵力！简直不是人！”
“黑衣少年……难道是哪个魔道大派的传人出世了？”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现在谁还敢提‘魔’字？万一那煞星还没走远……”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传入耳中，拼凑出的画面让喻非的心越来越沉。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楚狂的凶名已经传开，而且其噬魂功的特性，引起了极大的恐慌。
他注意到，在提到“黑衣少年”时，莫甫阁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三个穿着破烂、面带悲戚和恐惧的年轻人踉跄着走了进来。他们身上带着伤，衣衫褴褛，眼神涣散，仿佛经历了极大的恐怖。
店内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他们身上。
“是黑石派逃出来的弟子！”有人低呼。
喻非精神一振，对莫甫阁使了个眼色。
莫甫阁会意，起身走了过去，他的动作很轻，没有引起那三人的过度警惕。他递过去一碗茶水，声音平静地问道：“几位兄台，可是从黑石山来？”
那三人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抬头，看到莫甫阁只是个半大少年，且带着伤，戒备才稍减。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接过茶碗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哽咽道：“是……我们是黑石派的弟子……门派……没了！全没了！”
他这话一出，店内又是一片低低的哗然。
莫甫阁顺势在他们旁边的空位坐下，语气依旧平稳，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节哀。我们是从青云门来的，听闻噩耗，特来查看。能否告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那凶手，有何特征？”
或许是莫甫阁的冷静感染了他们，或许是憋在心里的恐惧和悲痛需要倾诉，那个年长弟子红着眼睛，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
“是……是三天前的夜里……毫无征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少年，看起来……可能不到二十岁，就那么直接杀上了山门……”
“他……他太可怕了！守山弟子刚上前阻拦，他只是一挥手，那两个师弟就……就浑身精血灵力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变成了干尸！”
“掌门和长老们闻讯赶来，联手对敌……可是……可是那魔鬼的功法太诡异了！他能……能直接吞噬别人的灵力！掌门的飞剑还没碰到他，灵力就被吸走了大半！”
“他就像个无底洞……越打越强！我们……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他见人就杀，眼神……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像是在看蝼蚁……”
“我们几个是躲在尸堆里，才……才侥幸捡回一条命……呜呜……”
他说着，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另外两人也跟着抹眼泪，店内的气氛更加悲凉压抑。
喻非静静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打在他的心上。虽然早知道剧情，但亲耳听到幸存者的描述，那种身临其境的残酷和楚狂的冷血，依旧让他感到窒息。
不到二十岁的黑衣少年……吞噬灵力……眼神冰冷……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个名字——楚狂。
莫甫阁听完，沉默了片刻，从怀中掏出纸笔，开始快速地、工整地记录下关键信息：黑衣、少年、噬灵、眼神冰冷、手段狠辣、行动时间……
他的动作专注而认真，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那只完好的左手执笔，字迹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工整有力。
喻非看着莫甫阁记录的侧影，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和紧抿的唇角，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记录完毕，莫甫阁又仔细询问了几个细节，比如那黑衣少年的大致身高、体型、有无使用特定兵器或者法术，以及最后消失的方向。
黑石派弟子努力回忆，但也只能提供很模糊的信息，对于去向，更是无人知晓。
问询完毕，莫甫阁将记录好的纸张仔细折好，收了起来。喻非也起身，留下几枚铜钱付了钱，便带着莫甫阁离开了那家弥漫着悲伤与恐惧的店铺。
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师尊，”莫甫阁低声开口，打破了沉默，“根据现有信息，此魔头修为诡异，手段残忍，且行踪不定，危害极大。其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仍是周边实力相近的门派。”
他的分析冷静而客观，直指核心。
喻非点了点头，心情沉重。他知道，莫甫阁的判断是正确的。青云门，很可能已经在楚狂的“狩猎名单”上了。
“我们必须尽快找出他的踪迹，或者……提前预警可能的目标。”喻非说道，尽管他知道，预警未必有用，原著里那些门派大多不信邪，直到灭门之灾降临。
但无论如何，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角，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在街角的阴影里，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破旧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黑衣，头发凌乱，脸上沾着污垢。他低着头，抱着膝盖，面前放着一个破碗，像个最普通的乞丐。
然而，喻非的心脏却在这一刻疯狂跳动起来！
不是因为他的落魄，而是因为，在那少年抬头望向街道的瞬间，喻非捕捉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极其阴鸷、冰冷、仿佛蕴藏着无尽黑暗与暴戾的眼睛！与他记忆中原著对楚狂的描写，几乎重合！
更让喻非头皮发麻的是，他注意到，那乞丐少年的目光，似乎……落在了他身旁莫甫阁的腰间！
那里，悬挂着莫甫阁从不离身的那枚……母亲留下的玉佩！
原书剧情猛地撞进脑海：楚狂会抢走莫甫阁的玉佩！就在他们初次相遇不久后！
难道……就是现在？！在这里？！
喻非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地就想拉着莫甫阁立刻远离。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作的瞬间，那个蜷缩在街角的黑衣乞丐少年，却主动抬起了头，目光直接迎上了喻非的视线，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无害的、带着一丝讨好和卑微的笑容，用一种沙哑的声音开口道：
“这位掌门……行行好，能给点吃的吗？”
